男女主角分别是雪容谭仲杰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节阅读命运翻转,她成了王爷的小娇妻》,由网络作家“喜欢小狗鱼的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古代言情《命运翻转,她成了王爷的小娇妻》,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雪容谭仲杰,是作者大神“喜欢小狗鱼的谷”出品的,简介如下:雪满京都,她被凶神恶煞的高大男人带到外面,乌压压的一群人,平时严肃的父亲头磕在地上,脊背弯成弓形,他的脸埋在青石板上。父亲被砍头,我们被发配去干活了。值得高兴的是,她遇到了好心人。遇到了很善良很喜欢她的男孩。他递给了她一个香囊。两个钟灵毓秀的少男少女相视而笑,在彼此心底都留下了最美的烙痕。这本应该是故事结局,可她却又被高冷主子看上了,她的一生注定坎坷。...
《全章节阅读命运翻转,她成了王爷的小娇妻》精彩片段
夜已深,月亮高高挂在天上,西城某处深宅大院,朱红大门两侧挂着八个大红灯笼,将上方门匾“柳府”两个字照的清清楚楚,门口还有四名彪形大汉把守。
这处住宅占地极广,京城的贵人都知道这是柳阁老家。
柳府的南侧有一处狭窄的门,年久不用,几乎没人出入过。不过,今日却不同,一个身穿黑色斗篷,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人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会儿,确定周围无人时才敲响了门。
门很快开了,一名小厮探头出来,看到斗篷下的面容,小声恭敬地道:“请进。”
身穿斗篷的人很快跨进门中。小厮领着他,穿过假山、池塘,走了一刻钟,进入一处多人层层把守的小型院落中。
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刚从屋里出来。那男人见了斗篷人行了个礼。
斗篷人漫不经心地点了头,径直进屋去了。
偌大的书房内,摆满了名贵的字画和瓷器,十分精美大气,一名留着山羊胡子,双目炯炯有神的老者坐在案桌前,冷眼瞧着斗篷人脱下帽子,露出面如娇花的美颜来,这正是谭仲杰的妻子柳颜,也是柳阁老的小女儿
“何事来找我?”柳阁老开了口,声音颇为冷淡。
原本想要大吐苦水的柳氏哽住,低声道:“多谢父亲安顿了仲杰的遗体。”
柳阁老挑眉,没有接话,知道她还有话要说。
“下个月是母亲的大寿,女儿打算给母亲过完寿再、再离开京城……。”柳氏低头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说完,她悄悄抬眼看了眼父亲,吓得心头一跳。父亲苍老的面容在昏暗的烛火中十分森然。
“女儿知道不该这样。”柳氏满脸委屈,“父亲是冒险找人替代,才把我们母女三人救出来。我们本该立刻远离京城,可是一想到以后不再见到爹娘,女儿就心痛难捱,只想多留一刻陪伴二老,望父亲允许。”
“若我不允呢。”柳阁老冷声道。
柳氏咬着嘴唇,心里十分不甘。
“我知道你的心思。”柳阁老沉声道,“不愿离开京城繁华之地,可是谭仲杰犯下滔天大罪,你们贬成官奴,怨不得别人。”
“仲杰也是为自己打算,谁知道将死之人会活过来了。”柳氏很不满,“当时京里的权贵谁不巴结大皇子。”
柳阁老气急反笑:“我早就提醒过他,皇上生死未卜,投靠大皇子务必低调,不留痕迹,可他呢?做事没脑子,留下了把柄。”
柳氏噘嘴,还想反驳,柳阁老先一步驳了她的话:“行了,快回去吧。东西我让五管家收拾好了,财物俱全,够你们一辈子生活富足。”说完,他想起了五管家刚刚汇报的事,看了眼女儿,那个女孩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
柳氏还想说什么,看到父亲闭目养神,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悻悻的离开了。
……………………………………………………………………………………
冬去春来,转眼到了三月份,万物复苏的季节。
雪容有两次机会去京城找人,问遍了京里大小医馆,都没有一个遇到嬷嬷和诚叔。
采珠也去了两次,没有任何消息。
两个人心情都不好,在静闲庄种地养鱼也没精打采的。李姑姑倒是兴致勃勃,每日都要把庄子巡视几遍,看种地养鱼的情况。
春天里的静闲庄十分美丽,除了房屋破败些,园子里花红柳绿,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两个小姑娘最高兴的时候,就是辛苦忙碌了一天,可以到庄子里的温泉池泡温泉。
起初,雪容还担心李姑姑斥责,俩人偷偷摸摸的,直到有一次李姑姑发现,却未说什么,两个人胆子就大了,天天去。
池子里水汽氤氲,冒着白气,雪容闭目站在池里,中央池水较深,她只能站在池水较浅的地方。
水花的声音响起,采珠游了一大圈回到了雪容这儿。
水中的雪容肌肤如雪,发黑如墨,整个人晶莹剔透好似发着光一样。崔采珠低头瞧了眼自己略黑的肌肤,看了眼水中模糊的五官,撇了撇嘴,她也是个小美人胚,怎么被雪容一比,就成了普通人了。
不过,这个伙伴,长相无可挑剔,性格也好,就是不通人情世故,木讷笨拙。
崔采珠想着,眼光从雪容的脸转到脖子,然后继续往下。
咦,雪容的胸有点不对劲。
“雪容,雪容。”崔采珠喊道。
雪容睁开了眼,采珠焦急的神情映入眼帘。
“怎么了?”雪容诧异地问道。
“你的胸怎么肿了两处?”采珠指着雪容胸口两处红豆豆道。
雪容低头俯视自己的胸口,那两处红豆豆确实有点肿了。她没放在心上,道:“可能撞到那儿。”
崔采珠皱眉,打量着那两处诡异的肿胀,想到家里的大姐姐,灵光一闪,忽然间明白了什么,脸微微红了。
她的嘴唇贴到雪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雪容的脸立刻红了,手足无措。
“真的?”
“真的。”采珠肯定道,然后问道:“雪容你几岁了?”
“十一岁。”
“差不多了。”崔采珠笑了,只是表情有点猥琐。
“你不也十一岁了?”雪容反问,眼睛在采珠的胸口徘徊,那里平平坦坦。
采珠不好意思地抱住胸。
翌日,李姑姑和福叔纳闷地看到雪容目光闪躲,一直低着头,恨不得把头缩进胸口处。
他们没问原因。
等到日子进入四月底的时候,不仅雪容低着头,连崔采珠也开始了, 两个小姑娘天天缩成鹌鹑一样。
李姑姑和福叔忍不住问了原因,然后笑的合不拢嘴。
日子一天天过着,庄子里气氛融洽,雪容整个人开朗许多,话也多了。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一日雪容和采珠起身,如往常一样去了池塘。
池里的水浑浊不堪,一大半的鱼儿泛着白肚皮漂浮在水面,两人大惊失色,急忙找了李姑姑。
李姑姑匆匆忙忙赶来,看到池里的情况,身体晃了晃,声音沙哑:“怎么回事?”
“昨日还好好的。”崔采珠道,“我和雪容如往常一样侍弄鱼儿。”
李姑姑脸色惨白,她道:“先把活的鱼捞出来。”
雪容和采珠立刻行动,把死鱼和活鱼分开。
李姑姑拿起一条死鱼,死死地盯着,那鱼嘴巴张着,眼睛泛白,鳞片黯淡无光。
“看看养的鸡怎么样了。”李姑姑扔掉死鱼,沉声道。
鸡还好好的,精神抖擞,见到她们,咯吱咯吱地叫着。李姑姑的脸色好了点。
晚饭时,气氛沉郁。福叔坐在凳子上,开了口:“我明天到别的庄子找人来看看。”
李姑姑摇头:“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总得知道原因。”福叔道:“你们两个细细地把养鱼的情况告诉我,我明日去京城问问行家。”
李姑姑皱眉,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第二日,福叔早早地出发,傍晚才回来。
“什么原因?”李姑姑站在池塘边上,看着水中所剩无几的鱼儿问道。
“行家说池里养的鱼太多了,饲料也不好。鱼儿小的时候还好,长大了池里的空间不够,再加上吃的也不好,所以出了事儿。”福叔神色疲惫。
“是我过于焦躁了。”李姑姑垂下眼眸。
“怨不得你,你又不是庄户,不懂这些很正常。我今日还买了些上好的饲料。”福叔说着,递过一个灰扑扑的布袋。
李姑姑十分感激:“辛苦了,这钱我会还你。”
“不用,不用。”福叔连连摆手拒绝,笑道:“我还等着吃你养的鱼呢。”
落日余晖中,福禄摆手拒绝的样子让李姑姑恍惚了,十几年前,好像有过相似的场景。
一转眼,他们都老了。
小说《命运翻转,她成了王爷的小娇妻》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问题解决了,福叔继续他的睡觉大事。李姑姑每天带着雪容和采珠忙碌不停。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园子里的菜已经熟了,李姑姑十分高兴,带着雪容和采珠兴冲冲地去了京城卖菜。
集市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常。雪容她们寻找半天,才找到一处空余的角落。
三个人都是头一次,十分腼腆。 尤其是雪容,害羞到极点,脸红红的,根本不敢看来往的路人。
李姑姑也放不开,不过,随着日头越来越高,她的菜无人问津,索性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采珠和雪容胆子也大了,跟着一起吆喝,清脆的少女声在满街粗哑的大老爷们中十分亮眼。
一天下来,也算小有收获。
******
厨房里热火朝天,雪容熟练地切菜炒菜,自从卖菜赚了钱,庄里的生活好了点,不再是土豆白菜,今日总算吃上了肉。
这几日她身体不舒服,就没陪李姑姑出去卖菜,在庄子里做饭洗衣服。
饭菜备好后,福叔从门外进来,伸了个懒腰,眯缝的双眼看到桌上的肉时,陡然清醒,激动道:“有肉?”
“嗯,昨日李姑姑带来的。”
福叔拿着筷子夹了一小块肉到嘴里,咂吧咂吧嘴,十分满意。
“你李姑姑是个能干的人。”福叔赞道,伸着筷子想要继续夹肉,却停在了半空,“哎,等她们回来再吃。”
这一等,就从午时等到了未时末。
福叔看着满桌的菜,又拍了拍饿扁的肚子,皱眉道:“莫不是出了事。”
雪容也饿得难受,道:“我去门口等她们。”
将近等了半个时辰,雪容饿花了眼,才看到一大一小熟悉的身影。
李姑姑神色严峻,采珠鼻头泛红,一双眼睛肿成了核桃。
“怎么了?”雪容低声问道。
“我今日见到爹娘了。”采珠低声道。
雪容脑子轰的一声,欣喜异常,她和采珠寻找了几个月,本已绝望,没想到今日采珠见到了 ,这让她十分欣喜。
“太好了。”雪容绽开一抹笑容。
“可是……”采珠说着,眼睛蓄满了泪珠,“我姐姐被卖进春雨楼了!”
说罢,她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雪容的怀里,哇地哭了起来。
春雨楼,这个婉转柔媚的名字在雪容口中咀嚼一番,让她想起了牢房里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
雪容抱住采珠,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先回庄子。”李姑姑看着哭泣的采珠,眼中闪过悲悯。
回到庄子,采珠连饭都没吃,直接回房了。
雪容急忙跟随出去。
采珠躲在被子中,呜咽的哭声钻进雪容的耳中,她心里也不好受。
“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体。”雪容轻声劝慰。
采珠从被子里伸出头来,一双眼睛肿的更厉害了,她抓住雪容的手臂,哽咽道:“呜呜……怎么办?姐姐自小长得漂亮,没想到却因此卖进春雨楼,毁了一生。”
哎,雪容心里叹了口气, “能拿银子赎出来吗?”
“赎?”采珠咬住嘴唇,愤恨不平,“爹娘也这样想过,可那黑心的老虔婆要五百两银子,我们家辛苦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啊!”说罢,采珠恨恨地捶床。
“莫伤心了,今日见了父母,总归是好事,你姐姐的事急也没用,先去吃饭吧,有了精力,才能想办法。”雪容说完,肚子十分应景地响起了一连串的咕咕声。
气氛顿时很尴尬,还有几分滑稽。
采珠怔住了,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意:“是我不好,连累你没吃饭,快去吧。”
“你陪我一起吃。”
采珠神色黯然,摇头说:“我不想去。你吃完帮我带饭过来吧。”话音刚落。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李姑姑的声音传来:“是我,快开门。”
打开门,就看到李姑姑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两只碗。
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况,李姑姑低声道:“这是你们的午饭。”
没想到李姑姑亲自送饭,雪容十分感激。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已明白李姑姑的为人,面冷心软,和气善良。
接过碗筷,一只碗里装着雪白的馒头,另一只碗里盛着满满的菜还夹杂着许多肉片。
“多谢姑姑。”
“嗯,好好劝她。”
李姑姑走后, 雪容是真的饿了,忍不住吃起来。采珠勉强吃了几口,又重新躺回床上。
夜里,采珠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雪容劝了半夜,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没想到第二天一睁眼,就不见床边采珠的身影。
“她去找爹娘了。” 李姑姑解释道
雪容恍然大悟,昨日采珠已将事情经过说了,她和李姑姑去卖菜,巧遇她娘出来采买,在街口就碰到了!
他爹娘运气不错,一同被卖进侯府。她娘进了厨房,她爹当了个小管事,一直积极地寻找儿女,大女儿和儿子早就找到了,直到昨天遇到采珠,一家五口才算圆满。
唯一不足的是,大女儿沦落青楼。
傍晚时分,一向冷清的静闲庄来了陌生人——采珠带着她的爹娘来到了庄子。
采珠的爹娘身材略微肥胖,看起来很和善。他们行程紧急,仓促地与大家见了面,与李姑姑交谈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天很快黑了,夜空中繁星点点,雪容忙着点燃油灯,采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吞吞吐吐。
“嗯,雪容……”
将油灯点好,雪容转过身来,看到采珠神色迟疑,问道:“怎么了?”
“能陪我去春雨楼吗?”采珠咬着嘴唇,有些忐忑。
雪容愣住了,随即点头答应。
采珠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她走上前轻轻拉住雪容的一只手,感激道:“太谢谢你了,原本我怕对你名声不好,不想你陪我去,可我一个人去那地方,实在是害怕。”
“我现在不是千金小姐,哪有什么名声。” 雪容笑道,“什么时候去?”
“明日。”
雪容闻言,面露疑惑:“你不与李姑姑去卖菜了?。”
采珠嬉笑起来,“放心,李姑姑最近不会管我们的。”她说着,凑到了雪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出了原因。
雪容听了,恍然大悟,同时暗自佩服采珠的爹娘。他们利用手中的便利,与李姑姑达成协议。以后庄子里出产的大部分蔬菜与肉,他们都会收入府里,只求李姑姑以后不要太束缚采珠。
果然第二日与李姑姑告假时,她很痛快地答应了。
京城有两处地方最为繁华,一处是朱雀大街,这里人来人往,各种铺子一应俱全,是最繁华的商业之地。
另外一处便是章台路了,这里是最著名的享乐之地,酒肆茶坊必不可少,还有赌坊,更有让男人恋恋不舍的如花美眷。
雪容和采珠第一次涉足此处,心里未免有些忐忑不安,两个小姑娘紧挨着身体,眼神闪烁,待走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危险,胆子便大了。
章台路名字里虽带路字,实际上是一大片区域,东南处便是男人们魂牵梦萦的青楼了。
这里的青楼大大小小加起来,多达上百家。最著名的青楼有八处,被男人们戏称为八大楼,春雨楼也是其一。
看着路两旁精致繁华的屋舍,采珠愤愤不平道:“如果不是男人好色,这里的青楼怎能如此繁盛,害了多少清白的好女子!” 她说着,转头问雪容,“你爹的女人有多少?”
“大概六七个吧。”雪容说道,这是遭逢大难时,家里的姨娘数,如果算上痴情的娘亲和曾在府里呆过的女人,她也说不清多少个。
采珠闻言,撇了撇嘴。
春雨楼很容易就找到了,这里建得十分阔气,三层的屋舍,朱红的大门,彩色的纱巾飘飘荡荡,带着靡艳色彩。
守门的龟公根本不让两个小姑娘进入,采珠多费了唇舌,才勉强答应。
走进了春雨楼,才发现门口的繁华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这里亭台楼阁,飞檐走壁,数不尽地名贵花草开得繁盛,空气中隐隐浮动着女儿家的香气,比谭府还要精致漂亮。
白天楼里的人很少,采珠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老婆子问清楚了情况,便和雪容一齐奔着清轩亭去了。
人还没到,飘飘渺渺,清灵悦耳的琴声便传入耳中,进入园中,十几位白衣女子映入眼帘,她们粉黛低垂,纤白的十指在琴弦上舞动,节奏十分一致。
此时的采珠仿若失了魂魄,呆呆地盯着其中一名面若芙蓉的白衣女子,眼泪翻涌而出。
那名女子仿若察觉到了什么,不经意地抬起了头,一下子就僵住了,停止了弹琴。
她匆匆忙忙地站起来,快步走向一名监督她们练琴的琴师,说了几句,便小跑了过来。
“姐姐……”采珠扑倒在白衣女子怀中,大声哭了起来,惹得其他练琴的女子纷纷侧目。
“我们换个地方。”白衣女子泪眼朦胧,小声说道。
三个人换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两个姐妹静静地哭了一会儿,白衣女子才注意到雪容的存在,不好意思道:“这位是?”
“她叫谭雪容,是我在静闲庄中的好友。今日多亏了她陪我来。”
采珠的姐姐拿着帕子拭泪,感激道:“我叫锦绣,真是多谢了。”
姐妹相逢,当然会有许多话要说,雪容觉得自己不适合呆下去,便提出到别处浏览一番。
“园子里比较复杂,你多注意些。旁边那处花坛景色不错,你可以逛逛。” 采珠的姐姐道。
雪容按照指引去了花坛,果然乱花迷人眼,姹紫嫣红,十分好看。
她一直在花坛里逛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远处的一处阁楼中,一个九岁正在练舞的女童,停下了曼妙的舞姿,盯着花丛中的她,眼睛闪烁。
采珠与姐姐见面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从春雨楼出来,采珠就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自言自语,喃喃不停。
雪容低头慢慢走着,冷不防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肩膀,抬头一看,正是采珠。
此时她双手握拳,盯着雪容,双眼异常明亮,道:“我想好了!姐姐今年十四,我还有一年的时间,从今天起,我会努力赚钱,把姐姐赎出来!”
雪容笑了,低声道:“你会做到的。”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正月。这大半个月来,雪容一直缩在静闲庄,除了吃就是睡,体重蹭蹭地长,小脸圆润了许多。
几天前,采珠又回了庄子一趟,收拾东西,与大家正式道别。她已彻底脱了奴藉,有了良民户籍。
身份转变的采珠,人也是大变样。穿着打扮十分精致,像个富家小姐。
大家都替她高兴,总算是苦尽甘来。
屋外树木凋零,唯独梅花开得正盛,午睡刚起的雪容在屋里闷得发慌,干脆把窗户打开,任由凌冽的寒风吹进屋里,欣赏着妖娆妩媚的梅花。
李姑姑进了房门,看见窗户大开,道:“也不多穿件衣服。”
“我不冷。福叔找姑姑有什么事?”雪容问道,这段时间他俩十分诡异,福叔天天来找李姑姑,而李姑姑常常避而不见。
现在大家吃饭都不在一起了,李姑姑总让她送饭到屋里吃。
今日福叔逼的狠了,在屋外站了一上午,李姑姑才出门见他。
李姑姑闻言,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敷衍道:“没事。”然后又道:“他染了风寒,你去看看他,帮忙熬药吧。”
“嗯。”
换了件厚衣服,雪容便去往福叔的住处。
到了那里,雪容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还是福叔的房间吗?屋子摆设未变,只是原来屋子里又脏又乱,还有几分咸臭味,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而现在的屋子,收拾的一尘不染,东西摆放有序,还颇有情调地在瓷瓶里插了几枝开的正艳的梅花。
福叔见了雪容眼底的讶异,尴尬地挠了头,然后忍不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脸上浮现一丝潮红。
“福叔赶快休息吧。”雪容连忙道,“姑姑让我帮忙熬药。”
“秋娘让你来的?”福叔眼睛一亮。
“对。”雪容关了房门道。
“她还是惦记我。”福叔小声道,“她有没有生气?”
“生气?……没有啊。”雪容答道,“福叔你休息吧,我来熬药。嗯,还是熬柴胡汤?”
“嗯。”
雪容费了半个时辰熬好了药,却见福叔坐在床头发呆,时而紧皱眉头,时而又痴痴地笑。
“吃药啦……”雪容大声道。
福叔才回过神来,将黑沉沉的汤药递予福叔,他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直接用袖口抹去唇边的药汁。
做完这一动作后,福叔表情瞬间僵硬,然后懊恼地叹了口气。
“你们最近怎么了?都很奇怪。”雪容忍不住道
福叔瞧了眼雪容,然后垂下头不出声,过了一会儿,福叔才幽幽道:“我想娶秋娘为妻。”
“什……什么?!”雪容喉咙哽住了,大脑瞬间凌乱。
“我们俩一起过了十几年了,原本我对她一直有意思,只是不敢表露出来。那天去了春杏那里,看到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心里瞬间有了渴慕,想要一个家,想要娘子。可你李姑姑……哎……!”福叔重重叹了口气。
“李姑姑不答应?”雪容脑子转了过来,接了话。
“当然了。”福叔看了眼雪容,埋怨道:“真是个傻姑娘,要是采珠,早就把这事摸地透彻。”
雪容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确实太迟钝了。
“今日告诉你,就是让你帮我。”福叔又道。
“怎么帮?”雪容连忙道。
福叔笑了,低声道:“找个时间和秋娘谈谈,让她转过弯来。”
“秋娘心气高,脑子里又一根筋,根本看不上我。我俩相伴二十几年,彼此熟悉,我敢保证自己绝对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男人,只要让她认清只一点,脑子转过来弯就行。”
“好。”雪容应道
回到了屋子里,李姑姑在低头绣帕子,雪容看了眼绣的牡丹,针脚杂乱。
很明显李姑姑的心思不在这儿,见到她来,李姑姑抬头问道:“阿福的病如何?”
“挺重的,我已熬了药,福叔吃了。”
李姑姑嗯了一声,复低头绣帕子。
“姑姑。”雪容小声喊了一声,道:“福叔身体不大好,姑姑不去看看吗?”
“不用。”李姑姑拒绝,“我不去打扰他休息了。”
雪容偷偷瞧了眼李姑姑,小声叹道:“福叔身边若是有个娘子贴心伺候,也不会病得这么糟。”
李姑姑没吱声,一双眼睛盯着手里的帕子。
然后雪容装作不经意地道:“咦,我看姑姑倒是与福叔十分相配。姑姑与福叔年龄相仿,又知根知底,正是良配。”
李姑姑闻言,瞪了眼雪容:“别胡说。”
“我没胡说。”雪容走到李姑姑身边,“姑姑与福叔真的很般配,我相信姑姑若是嫁给福叔,以后的日子必定幸福。”
李姑姑皱了眉头,盯着雪容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是阿福让你来劝说的吧。”
雪容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头,道:“我也是为姑姑好。”
“你还小,大人事情别掺和了。”李姑姑道
“我今年十三,不小了。”雪容辩解道,“姑姑,福叔说你看不上他,为什么呀,福叔真的不错啊!”
“你别管这事了。我不愿嫁给阿福。”李姑姑说完这句话,无论雪容说什么,都闭口不言,后来干脆出了屋子。
福叔虽然喝着药,但不知为何病情越发严重,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昏昏噩噩噩的。
三日后,担心福叔病情的李姑姑还是来了,站在福叔的房间外,李姑姑迟疑地看着房门,犹豫不决。
“姑姑快进啊。”雪容催促道
李姑姑这才进了房门。
屋内,福叔面色潮红,躺在床上表情痛苦。
“怎么起了高烧,病地这么重?”李姑姑问道
福叔勉力睁开了眼睛,视线有些模糊,心爱的女子站在前面,他心里高兴极了,她心里是有他的,虽然更是一种相处十几年的亲情。
“大夫怎么说?”李姑姑又问道
“风寒入肺,福叔年龄又大了,所以病地重。”雪容答道。
“好好养着。”
然后两个人没了话说。福叔努力地想与李姑姑说话,奈何没说几句就咳嗽不断。
“好了,别说话了。”李姑姑眉头蹙着,“我还有点事,你好好养病,有时间再来看你。”
福叔眼中闪过失落,望着李姑姑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李姑姑离开后,雪容懊恼道:“我真没用。”
“没事。”福叔说了句,然后就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的。
雪容听这声音,关心道:“福叔睡会儿吧。”这病来势汹汹,福叔原本就瘦,现在都快成皮包骨头了。
“我睡不着。”福叔好不容易止了咳嗽,气息平稳后说道,“我这人天生懒散,不愿强求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我虽喜欢秋娘,却不敢娶她为妻。可现在,我已经四十了,也不知还能活多久。现在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娶秋娘为妻。”福叔说完,黯淡的两眼迸发出强烈的光彩。
“福叔放心,我会一直帮你的。”雪容道
“好孩子。”福叔看着眼前美丽却身世坎坷的女孩,忍不住叹息一声道:“你也不小了,要好好为自己打算,不要像福叔一样浑浑噩噩地活着,老了什么也没有。”
雪容点点头。
福叔这次的病来势汹汹,缠绵病榻了半个月才彻底康复。等到他出了屋子,冰雪早已融化,地面开始发青。
病好后的福叔开始正大光明的追求李姑姑,天天跟在李姑姑后面,阿秋阿秋地喊,十分亲昵。
李姑姑刚开始还严厉呵斥福叔,没什么效果后,干脆双耳自动忽略这个称呼。
与此同时,雪容也常常夸赞福叔,话里话外都希望两人在一起。搞得李姑姑看见这两人就头大的很。
等到胡管事回到了静闲庄,众人才没了时间,福叔不得不老实地看守大门。雪容和李姑姑又开始辛辛苦苦地干活。
这不,雪容又开始了清洗衣裳的活计。只是这静闲庄上下只有四个人,洗的衣裳嘛,当然只有胡管事的!
拿着棒槌敲打衣服的雪容,看着旁边高高的小山包,不由得腹诽:“这胡管事回家,她的娘子不给洗衣裳吗?任由他积攒这么多脏衣服。”
而此时的胡管事,刚吃完饭,正晃悠晃悠来到浣衣的小院中。
“用点劲!给我洗干净了”胡管事瞧着雪容那没力气的样子,大声训斥道。
雪容只得加大力气,重重地捶打衣物。捶打了一会儿,雪容体力便有些不支,本来洗了一上午的衣裳,连午饭都没吃,铁打的人也受不住,更何况雪容这个女孩子。
只是,胡管事还在旁边看着,雪容不得不继续使劲干活。
“唔,采珠那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装模作样看管了会雪容,胡管事摸着胡子问道。
“赎了出去。”雪容简单回答
“废话!我当然知道!”胡管事气道,“我是问你怎么赎出去的!”
元宵节那天,他在家里正和婆娘吵架,就被告知采珠这个丫头被赎了出去,弄得他一头雾水。
现在他得搞清楚采珠背后的贵人是谁,要是那丫头记恨自己,要对付他就不好了。
“被她姐夫赎出去了!”雪容道
胡管事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骂道:“你这臭丫头,耍我呢!给我说清楚,要不然今天别吃饭!”
雪容见他真生气了,只得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他。
“高尚书的二公子……”胡管事眯着眼睛,想着高家的情况,心里有了数。
“不过是个庶子的妾室。”胡管事暗嗤道,然后眼神转到雪容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上,这丫头真是个美人胚子。自己也是个管事了,有地位了,再等一两年,就把她收了当妾,也杀一杀家里婆娘的威风。
雪容不知胡管事心里所想,只是被盯得发毛,不由得低下了头。
三月三,正是郊外踏春的好日子,京里的贵人都来到了京外的庄子内游春嬉乐。
这下,静闲庄周围的庄子都热闹起来。
天空中飘荡着千姿百态的风筝,雪容刚收起衣物,就看见福叔向自己走了过来,脸上带笑。
“雪容,姜六郎来了。”福叔小声道,“就在大门口等你呢。”
“啊……”雪容诧异出声,然后想到了前段时间那次尴尬的接触,也不知怎么了,脸有点红了。
“快点去。要是被胡管事发现就不好了。”福叔提醒道
静闲庄的大门口,清俊的少年见到她,笑得一脸灿烂。
“雪容妹妹,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出去玩吧。”
“活计还没干完。”雪容摇摇头,拒绝了,“去不了了。”
姜六郎闻言,有些失望,问道:“那什么时候干完?”
“大概酉时。”
“那时天都要黑了,”姜六郎上翘的嘴角垂了下来,“我还想与你放风筝呢。”说罢,从背后拿出了隐藏许久的蝴蝶风筝。
雪容看着那风筝,双眼一亮,她也是贪玩的年龄,只是想到胡管事的脾性,按耐住了。
“对不住了,姜哥哥。”雪容歉然道
“哎……”姜六郎叹了口气,“那我怎么办?”
想到胡管事,雪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胡管事回来了,管得严,你要是不嫌烦闷,就在我屋子里坐会吧。”
姜六郎欣然答应。
为了避免遇到胡管事,雪容专门走了一条小路。
只是,她的运气真不好,在偏僻的路上竟也能遇到最不想看见的人——胡管事。
小路狭窄,视线不好,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
胡管事眯着眼,瞧着眼前的男女,打了个嗝。刚刚他喝了一瓶酒,醉醺醺地,要不然也不会走到这儿来。
“这位公子,您是?”胡管事一双利眼早已把姜六郎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见他穿着富贵,样貌清俊,便客气地问道。
“在下姓姜,名六郎。”姜六郎微笑道。
“我看公子气质非凡,不知家里是?”胡管事继续问道
“家里是做镖行生意的。”
镖行……姓姜,胡管事思忖着,应该是永昌镖局的,心里有了数后,胡管事态度大变,斜睨着姜六郎,装模作样起来:“你这丫头,怎么什么人都带进来!这是王爷的庄子,万一少了什么东西,大家可吃罪不起!”
姜六郎心中不悦,直言道:“管事,你这是我当成窃贼了?!”
胡管事冷笑道:“我这是按规矩办事,你随意进入庄子却不吱会我,怎么可能没有企图?”
姜六郎心中一滞,明白胡管事这是有意为难他。
“今天若是少了任何东西,你都可到姜府找我!”姜六郎沉声道。
“你当我傻啊,知道了庄子里的情况,又有内应,随时都可以来偷!”胡管事一脸不屑道。
姜六郎的火气蹭蹭地往上涨,他握住拳头,上前一步,想要与胡管事仔细理论,实在不行打他一顿,也能消消气。
刚走了一步,就感受到有人一股拉力,原来是雪容扯住了他的袖子。
雪容摇摇头,小声道:“姜哥哥,何必在意口舌之争,我们出去吧。”说罢,雪容扯着姜六郎便往外走,留给了胡管事一个后脑勺。
“你这臭丫头!”胡管事闻言气得跳脚,一向老实木讷的雪容敢无视他,“给我回来,要不然今晚别吃饭!”
雪容翻了个白眼,被胡管事欺负地久了,她心里一直有气。今天她就想不听话一回,不过少吃一顿饭而已。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