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那是徐暮之打开窗户的声音。
他赤裸着上身，腰上缠着破烂的白布，目光穿过黑夜，望向我的方向。
我睁大双眼，只看见他的嘴唇好像动了动。
实际上，他的话，还是随着风，隐约飘到了这边。
他说：“小岚！
别怕！”
他轻声说：“徐暮之，别怕。”
火光。
吞噬了黑夜。
狂风。
卷走了一切。
44
三个月后，我从这桩案子中挣脱了出来。
遥控的事情，我全盘装傻，只说是徐暮之偶尔说漏了嘴。
其余的所有事情，都安在了徐暮之的身上。
尘埃落定的时候，我走出派出所，韩默走在我的身后，仍像是看押着一名犯人。
已是秋天了。
海风变得有些冷，我紧了紧衣服，在韩默面前点上一根烟，问：“还要再送送吗？”
韩默一脸的冷漠，说：“你最好只在这座城市活动。”
我读懂她的意思，类似于取保候审吧，铁定是被盯上了。
我摆了摆手，没再说什么，走掉了。
45
我走过了很多的景色。
住过的集装箱，被拆掉了。
小岚租的房子，住进了新的人家。
福利院，拿到我捐的八十万，购置了很多新物件。
李天家的别墅，却人走楼空，听说是他爸之前的命案，被翻了出来，已被刑拘。
一路望去，都是完整的家，破碎的家，容纳善良与藏匿血债的家，爱与恨的家。
走着走着，忽然很想念自己那辆破破的电动车。
我曾骑着它，从小小的县城，载着小小的妹妹，在这座城市，继续维持着小小的家。
那时候，我们年纪与钱包都是小小的，梦想却有无限大。
我记起她的豪言壮语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