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和沈为要离婚的事情，我没想瞒着小北。
我只是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爸爸妈妈不打算住在一起了，小北想跟着爸爸还是妈妈呢？”
小北只是眨着眼睛。
“我喜欢妈妈，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我蹲下来把小北揽到怀里。
没有爸爸的家庭不是残缺的，没有爱的家庭才是。
小北会拥有我所有的爱。
他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我让阿姨来家里照看着小北，
然后和沈为约了时间去领离婚证。
我惊讶地看着胡子拉碴的沈为，有点不太敢认。
从前他的每一件衬衫都是我亲自熨好的，领带是和西装配好了挂在衣柜里。
从来没有过像今天一样随便穿了带褶皱的衣服出门。
工作人员动作很麻利，我看着手中暗红色的离婚证，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为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甚至算得上是深情。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很恶心。”
曾经沈为也很喜欢盯着我看，但那是二十二岁的沈为。
现在的他看向我时，早就没有当初的那种赤诚和热烈了。
一个人在心里装了太多人的时候，眼睛里是藏不住的。
沈为说想再见见小北的时候，我同意了。
反正都要走了，再见一面又何妨。
沈为没有和我争小北的抚养权，他可能也知道，最对不起小北的就是他。
我坦然地和沈为说了我打算离开这座城市，看着他愕然的神色，我没有说话。
离婚从来不是我缓和的手段。
我也没打算和他重修旧好。
我不会将自己陷在过去。
17
离开的那天天气很好，我带着小北过安检的时候，看见了在人群中的沈为。
他剪了头发，刮了胡子，又回到那副青年才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