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安慰正在抠喉咙的儿子:“别听你小叔的,东西吃进去都是胃里消化,我们换的是肾,又不是胃,碍不了什么事。”
小叔抬起的手又放下,他作为主治医师,只能硬着头皮又解释了两小时,终于勉强说通。
我不需要再做什么,只默默看戏就行。
最后,他释怀般叹了口气,低头和护士交代几句。
又走到我爸旁边捂着嘴,小声说着话,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然后宣布手术延后一周。
这一周,我们先回家等通知。
我摸了摸后背右侧,虽然感受不到跳动,却能感受它的存在。
它是我这辈子将要誓死守护的肾宝。
但更棘手的事情来了,爸妈一回家就对我严加看管,不让我独自活动。
“既然答应救人,那就要说到做到,可别想跑。”
她说。
看来我妈早有防备。
不仅如此,她还限制我喝水。
每天只能喝一小杯。
“听说就算换了肾也会有排异反应,术前统一和你弟一样作息,效果肯定更好。”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她和我爸两个人一唱一和,严密控制我的饮水量。
我弟则一声不吭,窝在沙发打游戏。
极小的屏幕,落点精准。
从确诊入院到延迟手术,他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仿佛得尿毒症的是我。
小叔的劝说其实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要不是对他还存有一丝姐弟情谊,我不可能回来。
一时接受不了吧,毕竟每个人对重病的反应不一样,我总是习惯性为他开脱。
可他总是沉默,一遇到事情总是沉默。
仿佛有天生的预判,总有人能站出来帮他解决。
重生之后的我扶弟不了一点。
出院到现在,什么都没干倒累了一天,晚餐终于能吃顿好。
我妈特地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