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芊芊陆凌霄的女频言情小说《夫人别守寡了,权臣上门提亲了!孟芊芊陆凌霄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孟芊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夫人也是药性上头,失了理智了,这种话一嚷出来,岂不是更让人觉着不对劲吗?众人震惊而狐疑的目光唰的朝老夫人望了过来。陆行舟只觉今晚所有事情都乱了套,先是儿子炸出陆玲珑这个草包,再是儿媳抢先夺走药瓶给了两位太医,最后又是他老娘失态露出马脚。他愣是一个也没拦住!他狠狠地瞪了孟芊芊一眼,若说儿子与老娘是情急之下的反应,她就明显是故意把事情闹大的。孟芊芊丝毫不理会他凌厉的目光,直接把陆凌霄手里的油灯调到了最亮。而与此同时,那些留在房中避客的女眷们,一个个如雨后春笋般长了出来。八卦……呃,人命最重要!刘夫人也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对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陆行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死死攥紧了拳头。药瓶里虽然也没...
《夫人别守寡了,权臣上门提亲了!孟芊芊陆凌霄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老夫人也是药性上头,失了理智了,这种话一嚷出来,岂不是更让人觉着不对劲吗?
众人震惊而狐疑的目光唰的朝老夫人望了过来。
陆行舟只觉今晚所有事情都乱了套,先是儿子炸出陆玲珑这个草包,再是儿媳抢先夺走药瓶给了两位太医,最后又是他老娘失态露出马脚。
他愣是一个也没拦住!
他狠狠地瞪了孟芊芊一眼,若说儿子与老娘是情急之下的反应,她就明显是故意把事情闹大的。
孟芊芊丝毫不理会他凌厉的目光,直接把陆凌霄手里的油灯调到了最亮。
而与此同时,那些留在房中避客的女眷们,一个个如雨后春笋般长了出来。
八卦……呃,人命最重要!
刘夫人也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对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陆行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死死攥紧了拳头。
药瓶里虽然也没了药丸,但由于密封得当,气味十分浓郁,胡院判又用银针刮出了不少残留在瓶底的药渣。
这些,足够判断出一二了。
陆行舟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刘少夫人面前,拱了拱手:“嫂夫人,我母亲与弟妹误服泻药,此乃我陆家的家务事,还请嫂夫人与诸位客人回避,我们自行处理。”
刘夫人好生纠结。
她其实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陆行舟说的也在理,既然陆行舟承认是他们自己的家务事,自己确实没有继续插手的道理。
孟芊芊道:“父亲,太医说了祖母与二婶误服的不是泻药。”
陆行舟怒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父亲对孟芊芊的态度,令陆凌霄皱了皱眉,可子不言父过,他到底是忍住了没开口。
孟芊芊不卑不亢地说道:“祖母与二婶被诊出喜脉,父亲难道不想当众还她们一个清白?”
“天啦!”
门外,一位夫人惊呼出了声。
其余人也接连倒抽凉气!
喜脉?
这个瓜好炸裂呀!
老夫人捏死孟芊芊的心都有了,这个死丫头,自打霄哥儿带个女人回来,就跟中了邪似的,变着法儿的和自己作对!
她是想害死自己啊!
两位院判大人也很为难。
到底说不说啊?
人家的家务事,掺和了是不是不大好啊?
另一边,刘夫人的丫鬟寻到了永恩侯。
他忙了大半宿,刚来灵棚歇会儿,顺便与几位故人寒暄一番。
陆沅也在,不过陆沅闭着眼,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他不敢上前叨扰。
当丫鬟告知他,陆老夫人与陆二夫人在厢房吃错东西,惊动了两位院判大人时,永恩侯第一反应是客人出了事,刘家恐要担责。
他决定亲自去处理。
灵棚中不少官员也跟着一道起身。
出灵棚后,所有人长呼一口气。
哎妈呀!
可算是逮住一个合适的借口出来了,再在大都督眼皮子底下待着,他们得吓出毛病了哇!
虽然这么做不厚道,但好几个官员挺直腰杆儿,大摇大摆,只差没笑出来。
“还有多远到?”
礼部侍郎拍拍青年的肩膀,揽住他:“快了,你急什么呀?瞧见那座假山么?绕过去就是刘家的——呃啊!”
礼部尚书看清对方是谁后,一蹦三尺高,扑通跪在地上,“下官无礼!请大都督恕罪!”
陆沅双手揣在暖手捂里,慵懒地说道:“走快些,冷。”
“是……是……”
礼部尚书快哭了。
两个女眷闹肚子,您跟过来做啥呀?
官员们内心一片哀嚎,他们这朝官员得罪谁了,怎么派了个这么个大煞星阴魂不散呐?
一行人进院子时,两位院判正从屋子里出来。
永恩侯赶忙上前询问:“二位大人,陆老夫人与陆二夫人情况如何了?可严重?需要用什么药,尽管开方子,我让人去抓!”
二人面面相看,神色复杂。
永恩侯心头一惊:“该不会……闹出人命了吧?”
胡院判赶紧说道:“不至于不至于……”
永恩侯着急问道:“那是怎么了?你们倒是快说呀!”
二人迟疑。
他们是大夫,保护病人隐私是分内之事,何况他们已经答应陆行舟了。
这时,不知哪个机灵鬼朝嚷了一句:“大都督在此!二位还想隐瞒吗?”
众人眸子一亮,无比默契地让到两旁,齐刷刷望向走在最后面的陆沅。
陆都督的起床气是很大的,困得要死,眉间冷燥不已:“说。”
虽说职业操守很重要,但小命更重要!
“左大人,是你检查的!你说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
左大人虎躯一震:姓胡的!你不厚道!
“是降子丸。”
左大人硬着头皮,和盘托出,“在民间广为流传的一种‘仙丹’,以当归、熟地、白芍、旱莲草、蜂蜜等入药,原是调滞气、补气血之用,但因其中加入了少量与肉苁蓉、银(同音字)羊藿,因此也有些许催情的功效。此外,丹药里含大量丹砂与曼陀罗,服下后,会令人产生怀孕的假象,但其实并非真的有孕了。”
礼部侍郎道:“如此说来,这降子丸根本是假药嘛!”
左大人点点头:“没错,此药害人不浅,只有那些寻求旁门左道之人才会上当受骗。”
陆沅眼皮子微抬:“左大人倒是学识渊博。”
左大人忙解释道:“下官之所以知晓此药,乃是接诊了数个被此药祸害的患者,轻则,不再有孕,重则,落下病根,终身气虚。”
陆沅淡淡望向紧闭的房门:“陆行舟,你架子很大呀,本督来这么久了,一直让本督在院子里等你么?”
陆行舟带着陆家人出来迎驾。
他行了一礼道:“下官不敢,方才在房中照顾母亲,多有怠慢,请大都督见谅。”
陆沅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孝啊,给你娘吃这种药,怎么?自己不成器,想让你娘再给你添个弟弟?”
众人:杀人诛心啊,果然毒舌还得看大都督!
不过,药是陆行舟下的?他干嘛给自己老母下降子药?
陆行舟羞恼不已,辩解道:“大都督误会了,家母与弟妹只是误服,非存心有人下药!”
大都督到底是从八仙桌上拿了把干净勺子“赐”给她。
孟芊芊将小家伙抱进怀里,折了干净的帕子垫在她的下巴下,随后用瓷勺的手柄那一端慢慢喂她。
小家伙张开小嘴儿,迫不及待地嘬了起来。
陆沅见小家伙当真吃了,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俨然是有些意外。
“带过孩子?”
他漫不经心地问。
孟芊芊道:“家中有个小弟。”
陆沅双手抱怀,慵懒地看着她:“你小弟孟朗,只比你小一岁。”
他居然准确无误地叫出了她弟弟的名字,只怕她的夫君陆凌霄都未必有他这么清楚。
想想也不奇怪,别看才过去不到一天,但这个全天下最心狠手辣的男人能半夜带孩子来找她,必定是把她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一遍。
“表弟。”
孟芊芊说。
“表弟也归你管?”
“我乐意。”
小家伙吧唧吧唧,不时看看陆沅,又看看孟芊芊,一副在听他们说话的样子。
孟芊芊对上小家伙乌溜溜的大眼睛,说道:“这孩子一看就没满周岁。”
陆沅唇角一勾,嚣张地说道:“本督说她周岁,她就周岁。”
也是,指鹿为马,舍你其谁?
孟芊芊不再说话,专心喂孩子。
陆沅坐在光秃秃的凳子上,一没靠背的,二没搁脚的,十分不舒服,他整个人透出一股冰冷和烦躁来。
看得出他在极力隐忍。
京城大概没人能料到,威风八面的大都督,居然也有被一个小奶包憋得发不出火的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小家伙终于吃饱喝足,打了两个奶嗝,小下巴一扬,无比神气地睡着了。
其间,孟芊芊与大都督都没提陆家人赴抓周宴的事。
他俩,一个不在乎,另一个也不在乎。
孟芊芊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醒来已是次日清晨,大都督与小家伙早不在了。
若非自己怀里残留着淡淡的奶香,她怕是要以为那对父女根本没有来过。
她染了风寒,便没去给老夫人请安,独自留在海棠院养病。
李嬷嬷给孟芊芊炖了燕窝。
孟芊芊正吃着,枫院的管事嬷嬷过来了。
原来,是昨日林婉儿挑了好几匹料子,让人送到府上。
一大早,人家便送过来了,正在府里等结账呢。
孟芊芊道:“让她自己结,找我做什么?又不是我买的料子。”
钱嬷嬷震惊得无以复加。
见她不走,孟芊芊问道:“还有事?”
钱嬷嬷回过神,惊疑不定地说道:“倒的确有第二件事。枫院那边每日需得吃一碗血燕,是给林姑娘补气安胎所用。可咱们府上的血燕是有定数的,吃多少,便上库房取多少。今儿绿萝去取,没取着。”
她说着,故意看了李嬷嬷一眼,认为是李嬷嬷在刁难枫院。
毕竟大少夫人在府里当了几年的软柿子,是出了名的大方,好拿捏。
孟芊芊放下勺子,用帕子擦了擦嘴:“是我的意思,林姑娘想吃,让她自己使银子。”
燕窝珍贵,又从远处运来,到京城后一斤能卖到三十两的高价,血燕更不必说了,百两都是便宜的。
老夫人每日一碗,有时二夫人与陆玲珑也会去蹭几碗,这还不提老夫人连吃带拿往娘家送的,每个月下来,单单燕窝便得花掉数百两。
孟芊芊从前自己舍不得吃,可瞧瞧,多年真心都喂了一群什么白眼狼。
钱嬷嬷望着孟芊芊桌上还剩的一大碗血燕,讪讪笑道:“林姑娘那不也是在为陆家开枝散叶吗?这银子,怎能让林姑娘自个儿掏呢?再说了,您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浪费了不是?”
孟芊芊淡淡说道:“我便是吃一半,倒一半,那也是我的事。她不想掏银子,就别吃。”
钱嬷嬷没想到大少夫人的态度如此强硬,赶紧去福寿院禀报了老夫人。
老夫人气了个倒仰,派了自己身边的嬷嬷去训斥孟芊芊,让孟芊芊别不识抬举,那些料子是给她未来曾孙买的,燕窝也是给她未来曾孙吃的。
孟芊芊道:“祖母既如此疼爱自己的宝贝曾孙,不如把枫院的银子掏了吧,也算做曾祖母的一片心意。不贵,也就七八百两。”
“她当真这么说?”
“是啊,老夫人,千真万确,奴婢不敢信口雌黄。”
老夫人气得直咬牙:“这丫头反了天了!”
七八百两,她才不掏呢!
嬷嬷道:“听说昨日大少爷带了林姑娘去赴宴,是不是因为这个?”
老夫人没好气地说道:“难道不是她自个儿乱跑?有人替她圆了场,她不感激,反而断了人家的用度……当初我就说不能娶这种小门小户的丫头,成日里争风吃醋,难怪霄哥儿不进她的屋!”
海棠院。
孟芊芊吃完燕窝,对李嬷嬷道:“这批燕窝吃完,再也不买了。”
李嬷嬷迟疑:“这样一来,老夫人那边岂不是也没得吃了?”
孟芊芊道:“还是那句话,要吃自己买。”
昨日受了那么大委屈,今日小姐做任何决定,李嬷嬷都能理解。
可撒气归撒气,不能触及原则。
老夫人就是陆家的原则。
李嬷嬷关上房门。
“小姐,你和奴婢交个底,你究竟是怎么个打算?是想给陆家施压,拿捏住林姑娘,还是——”
孟芊芊摇头:“我拿捏她做什么?她只要不来惹我,我可以对她视而不见。”
李嬷嬷道:“那小姐这么做……”
孟芊芊认真说道:“嬷嬷,当年是陆家求上门来娶我的,祖父舍不得我年幼远嫁,老太爷一再保证,会善待他的孙女,绝不让他孙女在陆家受半分委屈。这几年来,我尽到了一个妻子的本分,也全了一个儿媳、孙媳的孝道,该给的,不该给的,我全给了,可我,得到的是什么?”
“一个不爱自己的夫君,一个榨干自己的婆家。”
“嬷嬷,我不想再这样了。”
一大早,陆凌霄去了趟军营,回来便听说了料子与燕窝的事。
他眉头一皱:“先让松竹院结。”
下人说道:“松……竹院的用度也没了。大少爷,从今日起,您,是个穷光蛋了。”
陆凌霄虎躯一震!
“小姐!小姐!”
半夏哭着追了出去。
一个年轻的妇人与她擦肩而过,跌跌撞撞奔了进来,朝着嗷嗷大哭的孩子奔了过去。
此时孩子正被王夫人牵着,轻轻安抚。
妇人对着王夫人扑通跪下:“多谢夫人救了我儿子!”
王夫人忙道:“救你儿子的不是我,是将军夫人!”
妇人抱住儿子,四下一瞧,看见了一身盔甲的陆凌霄与蒙着面纱的林婉儿。
老百姓不认识朝廷命官,可穿着盔甲的,应当是将军没错了,他身边之人想来是便是他的夫人。
她忙带着儿子过去道谢:“多谢将军夫人……”
一个夫人睨了眼林婉儿,冷冷地说道:“她才不是将军夫人!真正的将军夫人为救这儿的所有人,被两个北凉贼人抓走了!”
“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女人也配自称将军夫人?”
“方才不是当得挺过瘾吗?关键时刻,怎么不说自己才是将军夫人了?”
从孟芊芊挺身而出的一霎,便没人再怀疑她的身份了。
而这番话不仅是说给妇人与林婉儿听的,也是说给陆凌霄听的。
你妻子以身涉险,你不先救自己妻子,竟然救了另外一个女人——
陆凌霄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但听几位夫人说,孟芊芊救了孩子和他们所有人,他心中万分诧异。
那个小丫头胆怯得很,自保尚且不够,又哪儿来的胆子对抗北凉人?
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眼下并非探究此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抓住那两个北凉密探,把孟芊芊救回来。
“我先救人,你先回去。”
陆凌霄说罢,转身就走。
林婉儿去拉他,没有拉住。
陆凌霄刚追到大街上,碰到了摔得头破血流的半夏,他将半夏拽了起来。
半夏一把推开他,大声哭道:“你走开!你让我家小姐被人抓走了!你居然救一个狐狸精,也不救我家小姐……我讨厌姑爷!我讨厌姑爷!”
陆凌霄皱了皱眉,没辩驳什么。
半夏突然跪下,委屈又绝望地哀求道:“姑爷……求求你……把小姐救回来……她再怎么也是你妻子啊……”
陆凌霄握紧了刀柄:“我会救她回来的。”
却说两个北凉探子抓走孟芊芊后,立即劫了一辆马车。
轻伤的北凉探子赶车,孟芊芊与另一人坐在马车内,被对方用长刀抵着脖子。
“大哥,方才陆凌霄救下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只怕那个才是真的!这丫头对咱们毫无价值,带着也是累赘,不如杀了她!”
放过是不可能的,北凉与大周十年血海深仇,他们绝不会怜惜大周百姓!
他飞快地驾着车,“大哥,大哥你怎么不说话?”
“不对劲!”
重伤的北凉探子说。
“哪儿不对劲了,大哥?”
重伤之人掀开车帘,望着空无一人的长街:“太安静了,这条街,几时这般安静过?”
听大哥这么一说,轻伤的北凉探子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仅如此,光天化日的,他的后背忽然毛骨悚然了起来,就好似……有什么危险的气息在靠近。
“停车!”
重伤之人大喝。
轻伤的探子赶紧用尽全力,勒紧缰绳,停下了马车。
而就在距离自己鼻尖的一寸之距,一道极细的丝线在日光下若隐若现。
这是锦衣卫的独门暗器,削铁如泥。
方才若是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他们与马车早已被削成两半。
他手脚一片冰冷,瞬间发了一身冷汗!
“大、大哥……”
他吓得不轻,连说话都结巴了。
就在此时,他听见了一道漫不经心的笑声,往前定睛一瞧,就见空荡荡的街道,不知何时多出来一道紫色的身影。
他坐在雕龙刻凤的官帽椅上,脚下的奴才以背为凳,一动也不动。
他生了一张美而艳的脸、一双噙着笑意与危险的凤眼,唇角微微勾起,桀骜不羁。
在他身侧,站着几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马车内,传来了重伤之人沉闷的嗓音:“原来是大都督,幸会,幸会。”
陆沅淡淡嘲讽道:“本督与你们北凉人有什么可幸会的?给本督杀了他们。”
锦衣卫抱拳:“是!”
“慢!”
车内之人掀开了帘子,将孟芊芊推出来,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胁到:“大都督若敢动我二人一根手指,我便拉着她陪葬!”
陆沅笑道:“一个女人的死活,与本督何干?”
北凉探子把刀逼近了一寸:“她可是镇北将军陆凌霄的夫人!”
“你也说了是陆凌霄的夫人,又不是本督的夫人。”
陆沅说着,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孟芊芊平静如水的脸上,“不如你问问她,可愿意做本督的夫人?若是愿意,本督今日便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放了你们两个。”
“不愿意。”
孟芊芊淡淡说道。
陆沅望向持刀之人,无奈摊手,笑意更甚:“听见了?”
轻伤探子扔掉缰绳,抽出腰间长剑:“大哥!别和这小子废话了,我拖住他们,你先走!”
车内之人深深地看了陆沅一眼,“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当真不顾大周百姓的死活!”
他瞄准孟芊芊的手,狠狠地斩了下去!
孟芊芊没有闪躲,就那么静静地坐在车内。
咻!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自太阳穴射穿了他的脑袋。
他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笔挺挺地栽下了马车。
轻伤探子勃然大怒:“大哥——我和你们拼了!”
他飞身而起,越过暗器丝线,用尽全部力气一剑刺向陆沅!
埋伏在屋顶的弓箭手拉开大弓,三箭齐发。
铿!
空气里似是传来了一声极为轻微的碰撞声,其中一支正中要害的箭以几乎不可见的角度偏了毫厘。
北凉探子被射飞,重重倒在了地上,吐出一大滩鲜血。
锦衣卫指挥走过去,收了暗器丝线,蹲下身探了那人的伤,对弓箭手笑着道:
“没想到你也有失手的时候,不过幸亏你失手了,不然咱们留不下这个活口。”
弓箭手古怪地皱了皱眉。
他……失手?
孟芊芊把小家伙抱了起来,自然,那朵小花花也拾了起来。
宝姝的头发太短了,扎不了小揪揪,孟芊芊便将小花花簪在了她的虎头帽上。
宝姝急吼吼地指了指铜镜。
孟芊芊笑了,抱她过去照镜子。
宝姝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铜镜的小美人,陶醉在自己的美貌中不可自拔!
孟芊芊见小家伙一副被自己美晕了的样子,忍俊不禁地捏了捏她小脸蛋。
“你爹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女儿?”
“陆夫人。”
奶嬷嬷端着宝姝的晚饭过来了。
宝姝看见碗里盛的不是奶,小脑袋立马一甩,看也不看一眼了!
奶嬷嬷一脸为难,小姐大了,不能总是吃奶,也得吃点饭食的。
但别看她嘴馋,抓了什么都往嘴里塞,真正吃起饭食来,又不让人省心了。
孟芊芊好笑地说道:“你不是喜欢吃肉吗?碗里有鱼和肉。”
宝姝一脸拒绝。
孟芊芊明白了。
小家伙是想吃大人的大鱼大肉,不是婴孩的寡淡肉糜。
孟芊芊抱着小家伙在桌边坐下,奶嬷嬷端着饭食跟上。
宝姝为了躲避吃饭饭,一直将小脑袋埋在孟芊芊怀里。
孟芊芊轻声道:“昭昭乖,尝一口。”
宝姝不动。
孟芊芊又道:“就尝一口,不好吃不吃了。”
宝姝仍是不动。
孟芊芊使出杀手锏,从荷包里拿出一块油皮纸包着的酥糖:“吃完,这个给你。”
宝姝在她怀里微微转头,拿大眼睛偷瞄了一眼糖块,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书房。
陆沅正在翻阅一本兵器古籍。
下人来报,镇北将军求见。
陆沅一直把手里的书看完,才不咸不淡地说道:“让他进来。”
陆凌霄带伤在寒风中杵了小半个时辰,才被人带进了府。
他明白大都督是在给他下马威,心中恼怒不已,可他官职没陆沅高,也只能忍气吞声。
陆沅坐在雕龙刻凤的官帽椅上,衣冠整齐,宽大的紫袍在烛光下映出一身流光贵气。
陆凌霄在边关建功立业,最瞧不上这种手无缚鸡之力、养尊处优、不知百姓疾苦、终日骄奢无度的朝廷蛀虫。
这也就是在京城,陆沅仗着官职比他高,若是去了边关,他一招就能教这个大奸臣做人。
“见过大都督。”
他拱手行了一礼。
陆沅从架子上拎起滚烫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似笑非笑地说道:“陆将军今日是来领罚的?伤势这么快便痊愈了?”
陆凌霄的面上掠过一丝尴尬,他倒是想领罚把事了了,不过上回打得太重,能撑着来这里已是极限,再打上几十板子,怕是自己的一身武功要废。
他隐忍着说道:“下官是来请大都督高抬贵手的。”
陆沅笑了笑:“陆将军是被打怕了?”
陆凌霄深呼吸,压下火气,正色道:“待下官伤势痊愈,定来领罚,一杖不少!但请大都督,莫要迁怒下官的家人!下官的妻子与小妹是无辜的,大都督有什么冲着下官来就好,与她们无关!”
陆沅才不自证呢,压根儿不理陆凌霄。
陆凌霄急了:“大都督,下官的妻子与妹妹皆是后宅女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绝不可能与刺客有任何牵扯,请大都督放了她们!”
陆沅冷笑:“本督若是不放呢?”
陆凌霄攥紧了拳头:“大都督难道不怕——”
他及时打住,不让自己讲出不可挽回的话。
陆沅嚣张地笑了:“本督怕什么?怕你?怕陆家?还是怕乳臭未干的天子?”
狂妄!
陆凌霄心中巨震,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大都督!”
锦衣卫指挥使迈步入内,抱拳行了一礼。
他与陆凌霄同属三品,无须向对方行礼。
但陆凌霄功在边关,他权在朝堂,又是大都督的心腹,京城之中,是比陆凌霄要威风的。
“陆将军也在。”
他淡淡地拱了拱手。
陆凌霄回以一礼。
“审完了?”陆沅淡道。
“是。”锦衣卫指挥使看了眼陆凌霄,意思很明显,不大方便对陆凌霄透露。
陆沅笑道:“可与陆夫人、陆小姐有关?”
“与陆夫人……”
锦衣卫指挥使的眼神在大都督与陆凌霄身上来回扫荡。
大爷的!
究竟是有关还是没关啊?
大人你倒是给个暗示啊?
陆凌霄正色道:“下官愿以项上人头担……”
“无关!”
锦衣卫指挥使打断陆凌霄的话,“与陆夫人无关,她是跟着奶娘送宝姝小姐回禅房,倒是陆大小姐鬼鬼祟祟地躲在院子外,似在窥探大都督的行踪!”
陆凌霄脸色一变。
陆沅笑道:“陆将军适才说什么?”
“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小妹是清白的。”
陆凌霄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陆沅笑道:“既然陆将军这么说了,本督便不追究陆大小姐在寺庙的可疑之举了。”
陆凌霄一愣,不可置信地望向陆沅,他明明感觉这个大奸臣不打算轻易放人的,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是自己多心了?
不论如何,先赶紧把人带走再说,迟则生变!
陆凌霄抱拳:“多谢大都督……”
陆沅笑意更深:“陆将军先别高兴太早,本督只说不追究她在寺庙的种种可疑行径,可没让你把人带回去。”
陆凌霄皱眉:“大都督何意?”
房中,宝姝哇哇大哭。
“哎呀!逆不要哭了嘛!不就四辞了逆一块糖?下次额给逆买!两块够不够?不够三块!五块!”
“呜哇!呜哇!呜哇!”
宝姝一边哭,一边用小屁屁往边上挪。
她挪,檀儿就撵。
一追一赶的,俩人撞到了多宝格。
嘭!
格子里的古董花瓶摔了下来!
檀儿眼疾手快地将宝姝高高举起,避免了小家伙被碎片划伤的厄运。
孟芊芊刚去了趟净房回来,进屋看见碎了一地的花瓶,问道:“谁打碎的?”
一大一小不约而同地朝陆玲珑一指,表情严肃极了!
“她!”
“呜哇!”
刚醒来就背了好大一口锅的陆玲珑:“……!!”
一刻钟后,岑管事端着一托盘碎裂的瓷器出现在了陆沅书房,对陆凌霄客客气气地道:
“陆将军,陆大小姐方才在房中吓哭了宝姝小姐不说,还打碎了宝姝小姐最爱的古董花瓶,请陆将军照价赔偿。”
陆凌霄问道:“多少?”
岑管事笑道:“不多,一万两。”
陆凌霄虎躯一震!
孟芊芊第一次尝到了人生地不熟所带来的不便。
陆家再怎么缺钱,也是京城勋贵,撇开老太爷对太上皇的从龙之功,陆行舟在户部任职,陆凌霄又刚立下战功,一个在京城举目无亲的小商女,想要在陆家全身而退,太难了。
“小九,活下去……”
“爹——”
夜半,孟芊芊再一次被噩梦惊醒,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湿透了她的青丝。
“嗤,想爬本督床的女人多,着急认爹的,你是头一个。”
陆沅漫不经心的嗓音徐徐入耳,令人心神为之一凛。
孟芊芊忙松开他的紫色衣袖,不动声色地坐起身,看了他一眼,道:“大都督总这么爱闯妇人内室吗?”
“本督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德行、羞耻心、伦理纲常,大都督统统没有!
陆沅慵懒地靠在铺了虎皮的椅背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搁在一个精致的脚凳上。
海棠院可没这些奢华的紫檀木家具。
孟芊芊又扫了眼一旁的炭盆,里头的银炭也变成了皇宫的主子才用得起的红萝炭。
他倒是会享受。
陆沅翻了页手中的话本,一脸嫌弃地说道:“你们女人就看这些无聊东西?”
她本身并不爱看话本,是为了讲给老太君听,才看的。
孟芊芊道:“小女子胸无大志,让大都督见笑了。”
陆沅又翻了一页:“小九是谁?”
孟芊芊道:“小女子在家行九。”
“呜哇!”
篮子里传来一道凶巴巴的小奶音。
孟芊芊这才留意到某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
这可不能怪她,实在是某位大都督的存在感太强大了。
孟芊芊把小家伙从篮子里抱了出来。
小家伙身子一紧,孟芊芊见状不妙,眼疾手快地将小家伙举了出去。
“阿嚏!”
小家伙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陆沅淡淡拿开及时挡住脸的话本,眼底闪过一抹杀气。
孟芊芊无辜地眨了眨眼。
小家伙挂着鼻涕泡泡,一脸懵圈。
孟芊芊赶紧给小家伙喂奶,鼻子也擦得干干净净的。
小家伙的胃口并未受影响,大快朵颐地吃着奶,很快便发了一身汗,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孟芊芊突然问道:“不知如何称呼令爱。”
陆沅淡道:“宝猪。”
小家伙仿佛是听懂了来自陆沅的嘲讽,超凶地叫道:“呜哇!”
某大都督呵了一声:“你自己抓的猪。”
人家抓周是抓算盘、抓金抓银抓笔杆,她倒好,爬去厨房抓了一头烤乳猪。
孟芊芊想了想,认真地说道:“你是想吃肉吗?这么小,不能吃肉的。”
小家伙张开小嘴儿,向孟芊芊显摆自己的小牙牙。
孟芊芊道:“长牙了也不能吃。”
小家伙委屈:“呜哇。”
就在孟芊芊以为陆沅懒得告诉自己小家伙的真名时,陆沅翻了页话本,淡淡说道:“宝姝,小名昭昭。”
宝姝吃饱喝足,玩了会儿自己的小脚丫子,睡着了。
孟芊芊不动声色地看了陆沅一眼。
陆沅手中的话本只剩下最后几页,他看着话本,淡淡开口:“偷瞄了本督一宿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这个人太敏锐了,不论是在巷子里发现自己,亦或是此时看穿自己。
左不过自己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孟芊芊不卑不亢道:“小女子想与大都督做笔交易。”
陆沅翻了一页话本,不咸不淡地说道:“别以为你喂了几次本督的女儿,就有资格与本督做交易。”
孟芊芊单刀直入:“北凉的探子入京了。”
“本督知道。”
“但锦衣卫并没查出他们的下落,而且锦衣卫一定查不到。”
“哦?”
陆沅终于来了点儿兴致,合上话本,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眸朝她看了过来。
他眼底噙着笑,更噙着无尽的杀意。
孟芊芊迎上他的视线:“北凉的探子藏在万花楼。”
陆沅唇角一勾:“陆凌霄告诉你的?”
孟芊芊面不改色地说道:“无意中听到的,他不确定,也不敢去查,但我想,大都督应该是敢的,毕竟天底下没有大都督的锦衣卫不敢去的地方。”
“你可知欺瞒本督的下场?”
“小女子不敢。”
“本督还没答应和你做交易,你便告知了本督,不怕本督杀了你,来个翻脸不认账?”
“大都督或许不是好人,但绝不是小人。”
陆沅意味深长地笑了:“你想要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里,京城下了好几场大雪,孟芊芊以养病为由,一直待在海棠院看账。
她不再惯着府上那帮人,不仅老夫人的燕窝停掉了,好几处过于铺张的用度也缩减了。
老夫人气得半死,喊孟芊芊过去训话,孟芊芊就是不去。
而下大雪的好处就是老夫人不敢冒着摔一跤的风险,亲自来海棠院训斥她。
老夫人倒是想叫陆凌霄管教一下自己妻子,奈何陆凌霄不在。
锦衣卫在京城万花楼查出了北凉的探子,三人被当场抓获,另外两个逃走了。
陆凌霄在北凉潜伏过,熟悉北凉人的伪装,正忙着给朝堂抓探子呢,好几日没回府了。
老夫人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嘴上都起了几个燎泡。
好不容易等到雪停了,老夫人娘家又来了人。
“小姐,老夫人那边请你过去一趟。”
半夏进屋说道。
孟芊芊刚看完最后一本烂账,用朱砂笔圈出错处。
“小姐,去吗?”李嬷嬷担忧地问,“听说赵家人来了,八成又是来打秋风的。”
老夫人连吃带拿养娘家,吃相太难看,连李嬷嬷都看不下去了。
孟芊芊合上账本:“来得好,有些账,也该算算了。”
吃了她这么多年,该让他们全部吐出来了!
赵家此番上门的是老夫人的弟妹与侄孙。
孟芊芊刚到门口便听见赵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求:“大姐……你可一定要帮帮恒哥儿啊……他是你亲侄孙……你救救他……”
二夫人撇嘴儿:“他惹谁不好,惹了锦衣卫指挥使,我们有什么法子?”
赵老夫人道:“要不……让霄哥儿去说个情?”
老夫人道:“霄哥儿……这几日不在。”
什么不在?分明是跟锦衣卫不熟,说不上话!
赵老夫人哭道:“恒哥儿喝多了……不是故意调戏人家的……再说他也不知那个姑娘是指挥使大人的妹妹啊……只要两万两……这事儿就算了了……不然他们就打死恒哥儿……”
二夫人花容失色:“两万两?我们陆家哪儿来这么多银子!”
赵老夫人道:“孟丫头不是有钱吗?问她拿就是了!”
孟芊芊打了帘子进屋:“舅祖母,别说我没这么多银子,就算有,我也不能拿去填你们赵家的窟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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