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羡予许婉若的其他类型小说《娇软表妹进府:禁欲世子疯魔了全集》,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杏儿,”谢秀林愣了一下。杏儿是谢秀云身边的丫鬟。杏儿趾高气昂的,看她们连正眼也不用,伸手便将一个匣子递过来:“这是江姑娘赏你们的。”“这是什么?”谢秀林打开一看,盒子里装着两枚东珠。她眼睛倏地亮了,脸上几乎藏不住的惊喜之色。婉若眉头微蹙,推拒:“这样贵重的东西,我生受不起。”“赏你你就拿着,对你来说的稀罕物件,对江姑娘来说也不过是几个珠子罢了,江姑娘赏你也是看在大公子的面子上,还另送了五姑娘和六姑娘两颗呢。”婉若狐疑道:“既然是江姑娘送的,为何让你来送?”杏儿顿了顿,立马拔高了声音:“还不是你们乱跑,六姑娘替你们收下了,让我送来罢了,不识好人心,你们若是不要就算了!”这话好像挑不出错来,但婉若还是隐隐有些疑心,况且她本来也不想收江...
《娇软表妹进府:禁欲世子疯魔了全集》精彩片段
“杏儿,”谢秀林愣了一下。
杏儿是谢秀云身边的丫鬟。
杏儿趾高气昂的,看她们连正眼也不用,伸手便将一个匣子递过来:“这是江姑娘赏你们的。”
“这是什么?”谢秀林打开一看,盒子里装着两枚东珠。
她眼睛倏地亮了,脸上几乎藏不住的惊喜之色。
婉若眉头微蹙,推拒:“这样贵重的东西,我生受不起。”
“赏你你就拿着,对你来说的稀罕物件,对江姑娘来说也不过是几个珠子罢了,江姑娘赏你也是看在大公子的面子上,还另送了五姑娘和六姑娘两颗呢。”
婉若狐疑道:“既然是江姑娘送的,为何让你来送?”
杏儿顿了顿,立马拔高了声音:“还不是你们乱跑,六姑娘替你们收下了,让我送来罢了,不识好人心,你们若是不要就算了!”
这话好像挑不出错来,但婉若还是隐隐有些疑心,况且她本来也不想收江雪君的礼。
婉若摇头:“既然如此,就留给六妹妹吧。”
杏儿脸色微变,谢秀林却面露不舍,她一向被打压,吃穿用度都紧凑,这样好的东珠,她见都不曾见过的。
杏儿又高声道:“真不要?那我可拿走了,可别现在装清高,回头又腆着脸去讨!”
杏儿作势要走,谢秀林却叫住了她:“等等!”
杏儿站住脚回头,谢秀林小声道:“我要的。”
杏儿冷哼一声,从匣子里拿了一颗东珠出来递给她。
谢秀林如获至宝,用手绢捧着它,小心翼翼的看。
婉若眉头微蹙:“秀林……”
杏儿又问:“你真不要?那我可走了。”
婉若摇头,杏儿无法,只得暗暗咬牙,转身走了。
杏儿一走,谢秀林便道:“你怎么不要呢?这样好的东西,难得一见,便是不喜欢,拿去卖了,至少也能卖个大几百两银子呢!”
婉若抿了抿唇:“江姑娘的礼,我不好收,既然你收了她的礼,不如先去当面跟她道谢?”
谢秀林小心翼翼的将东珠放进自己的荷包里,欢喜的点头:“好呀。”
婉若这便拉着谢秀林去找江雪君。
可谁知走了没两步,却被一行人拦了路。
“这是许姑娘?怎的在这无所事事,若是无聊,要不和我们同去游船?”
这几个公子哥儿摇着扇子,上下打量着婉若,调笑着问。
方才在水阁他们就注意到了许婉若了,虽说打扮的素净,却也看得出来是个美人儿,也就留了心。
婉若神色冷淡:“不必了,我只散散步,一会儿就要走了。”
“哎,别走啊,来了太明湖不游船有什么意思?”
为首的一个蓝袍公子哥儿笑的戏谑。
婉若认出来了,这是永昌侯府的世子,萧驰。
她上次设计将袁兆打的半死,但袁兆也只能忍气吞声,因为袁兆的确是自己私自溜进谢家内院的,而且谢家他也惹不起,这口气只能咽下去。
但不见得永昌侯府咽的下去。
婉若冷声道:“我没兴趣。”
萧驰冷嗤:“哟,这哪儿来的野猫,还挺会装清高,巴巴儿的来这宴席上,不就是想要攀龙附凤,小爷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倒是还给脸不要脸。”
谢秀林脸色瞬间涨的通红,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婉若冷着脸:“我是江姑娘邀请来的,世子若是觉得不满,大可找江姑娘理论。”
这话一出,其他人顿了顿,江雪君都这般重视的客人,他们也不大敢太过分,都笑哈哈的打圆场。
“萧驰,你这话就说的太重了些,对美人儿哪能是这个态度呢?”
“就是,我们这不是好心邀约嘛,许姑娘好歹赏个脸,和我们游船又能如何呢?”
谢秀林看向婉若,婉若只说了一句:“恕不奉陪。”
然后转身就走,谢秀林也急忙追上她的步子。
谢秀林追上便担心的道:“你这样是不是太得罪人了?他们毕竟都是王公贵族出身……”
婉若神色冷淡:“若要不得罪,那就陪他们上船,由着他们当个作陪的玩意儿?我虽轻贱,却不会自甘下贱。”
“那万一有王公世子看上,那不也是机会?且不说永昌侯府的世子,还有郑世子,还有……”
“他们看上又如何?运气好些让我做个妾,运气不好,平白遭人玩弄,终身都毁了。”
婉若抿了抿唇,认真道:“秀林,婚嫁之事还是由父母做主的好,三夫人虽说对你刻薄,但上头也还有大夫人二夫人,老夫人也看着呢,谢家是要脸面的人家,不会让自家姑娘嫁的难看的。”
她觉得秀林似乎有些浮躁了,但女子本就艰难,哪里能行差踏错一步?
谢秀林咬着唇,有些闷闷的点头:“我知道了。”
“你别太担心了,实在不放心,我去帮你求老夫人……”
话还未说完,却突然冲出来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婉若脸色微变:“何事?”
“江姑娘让你们过去水阁问话。”
婉若和谢秀林对视一眼,谢秀林慌了神:“这,这是怎么了?”
“去了就知道了,赶紧吧,就等你们了!”
婉若抿了抿唇,拉着谢秀林往水阁走去。
到了水阁,江雪君和谢秀珠已经回来了,连谢秀云都已经回来了。
看到她们进来,江雪君便迎了上来,神色为难的看着婉若:“许姑娘。”
婉若问道:“江姑娘是何事要如此着急的寻我们回来?”
谢秀云冷笑:“江姑娘丢了东西,不知是被谁偷了,现在正在严查!”
谢秀林愣了一下,当即气红了脸:“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能是我们偷的?!你休想污蔑人!”
婉若眉心一跳,隐约意识到不对,立即问:“江姑娘丢的什么?”
“你说丢的什么?郑世子送的那一匣子东珠,一扭头的功夫,竟就少了两颗!”
这话一出,谢秀林脸色瞬间白了,东珠?
谢秀云话音方落,杏儿便站了出来指证:“奴婢亲眼看到表姑娘和七姑娘偷偷溜回来偷的东西!”
谢秀云嗤笑:“我是没想到,有些人竟这般丢人现眼,还敢在外面偷东西!不要脸的赖在谢家不走就算了,竟还学会了偷鸡摸狗!”
婉若脸色阴沉了下来,原来那两颗东珠,当真是算计!
谢秀林尖声道:“不是,不是的!我没偷东西!杏儿你胡说什么,分明是你……”
谢秀云直接冲了上来,扬手便是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还敢嘴硬!杏儿亲眼所见,你是要丢尽谢家的脸,也丢尽我们三房的脸!”
谢秀林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袖中的那一枚被帕子包裹的好好的东珠也滚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那颗耀眼的东珠就这么滚在了地上。
“问过了,他也说很喜欢呢!”大夫人喜气洋洋。
婉若忽而感觉喉头发涩,真是奇怪了,她每天喝一碗蜂蜜水,嗓子从来不干的。
“那便择的吉日,早早的把婚事定下来,该操办的也操办操办,若是今年能让新妇进门最好,家里也好久没有办喜事了。”
大夫人笑着道:“老夫人说的是。”
“不过说起来,羡哥儿房里至今连个通房也没有,还是得给他先安排一个,年轻气盛的,怕挨不住,回头做些荒唐事。”
家里安排的通房到底老实可靠,外头的狐媚子可不一定了。
京中有的世家子弟整日里走鸡斗狗,押技赌博,甚至还有喜好男色的,实在不堪入目!
“羡儿哪会像那些个纨绔子弟一般胡闹?”
“我当然知道羡哥儿不一样,但他毕竟也是个男人,自然也要发泄。”
大夫人怔忪一下,心里没由来的一紧,因为她并不是没有给儿子送过通房的,可他都没收用……
老夫人叮嘱着:“你挑个老实本分的,最好是府上的家生子奴才,这样的往后也听话。”
老夫人顿了顿,突然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婉若,又补充了一句:“还得漂亮,机灵点儿的,别整些姿色寻常的塞给他,他房里连一方砚台都是挑剔的,对女人就能敷衍了?”
大夫人点点头:“母亲说的是。”
从寿安堂出来,素月跟上了婉若的步子。
“姑娘为何不直接跟老夫人说?姑娘侍奉的老夫人的药膳,老夫人也喜欢姑娘,若是姑娘求老夫人做主为你寻个好婚事,老夫人定会答应的。”
婉若淡淡摇头:“老夫人喜欢的人多了,我又算什么?能靠着这份喜欢在谢家容身已经不易了,这事儿不能告诉老夫人,否则谢羡予肯定也会知道,他哪儿能容的下我自作主张的嫁人?”
要说老夫人最喜欢的人,那当然是谢羡予,她就算找老夫人求了嫁人,谢羡予一句话,她也得乖乖的收拾东西搬到松鹤居去。
老夫人现在正愁谢羡予房里没人伺候呢。
现下还没有到和谢羡予撕破脸的时候,不能轻举妄动。
“此事不可声张,别乱说话。”婉若回头叮嘱道。
素月慎重的点头:“奴婢明白了。”
黄昏时分,婉若正准备用晚膳,却见素月来通传。
“姑娘,庆安来了。”素月为难的开口。
婉若眉头紧蹙,他怎么又来了?
谢羡予到底抽什么风?
婉若抿着唇,沉声道:“你去回话说,我病了,去不了。”
不能再和谢羡予这么拖下去了,否则他没完没了,她已经另有出路,也该和他拉开距离了。
而且,她也懒得伺候了。
应付谢羡予比应付满谢家的人都累。
“是。”
素月点点头,立马出去回话。
庆安还在外面等着,本以为婉若这会儿就该出来了,没想到还是素月。
“素月姐姐,表姑娘呢?”庆安呆呆的问。
“姑娘今儿病了,实在起不来身。”
“啊?这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
“最近初春,夜里冷,大概是昨夜被子盖的薄了,今儿一早起来就不大舒服,强撑着给老夫人做了药膳,回来就开始发烧了,现在实在没办法下床。”
庆安怔怔的点头:“那让表姑娘好生歇息,我回去回了大公子。”
“嗯,有劳你了。”
素月回来,便回话:“姑娘,庆安已经走了。”
婉若点点头:“你让丁冬去提两桶凉水来,我要沐浴。”
素月愣住了:“姑娘要用冷水沐浴?!那会风寒的!”
“以防万一,还是先病着吧,不然谢羡予深究起来也是麻烦,快去。”
谢羡予比狐狸还精,要骗过他不是容易的事,既然是称病,当然得真的病。
素月只好出去提水。
几桶冷水倒进浴桶里,素月伸手摸着都觉得凉,心疼的道:“姑娘还是算了吧?这才三月,倒春寒可厉害的很,这一泡,不知道要病多久了。”
婉若解开了衣裙,深吸一口气,直接闭着眼睛迈了进去,冰凉的水冷的刺骨,她浑身都哆嗦。
素月眼睛都红了:“姑娘这是何苦?”
婉若咬紧了牙关,缓了好一会儿,浑身才被冻到麻木。
“他的婚事就快订下了,大夫人又要给他安排通房,我恰好这个时候病了,也没法伺候,他自然也就懒得管我了。”
素月擦了擦眼角的泪,也只好强忍着在旁边守着。
泡了好一会儿,婉若才从冷水里起来,才出来,便已经脸上通红,头晕目眩。
素月搀扶着她到床上躺下,探手摸她的额头,已经滚烫了。
-
松鹤园。
“公子,表姑娘说是病了,突然染了风寒,病的下不来床,今日不便过来。”庆安回来便如实回禀。
谢羡予坐在棋盘前摆棋子,闻言抬眸:“病了?”
“是啊,现在初春,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的确也容易风寒。”
“可请过大夫了?”
庆安愣了愣,才想起来自己忘记问了,立马找补道:“表姑娘懂药理,一点风寒,想必自己配药吃就好了。”
谢羡予眼神冷冽:“她若好了现在还能病的下不来床?”
“我……”庆安哽了一下,顿时无言以对。
“去找个大夫来看看。”
“是。”庆安立马应下,飞快的跑了。
谢羡予看着眼前这还未参破的残局,心中一阵不耐,随手扔了手中的白玉棋子,顿时也没了继续的兴致。
庆安前脚走,随后便有个丫鬟端着茶水进来。
“公子,请用茶。”
谢羡予随手接过来,送到嘴边,眉头一皱,有些烫了。
他身边的奴才从不犯这种低级错误,他抬眸看一眼,却见一个眼生的小丫鬟躬身站在他的眼前,正偷偷拿眼看他。
“你哪儿来的?”他声音凉了几分。
小丫鬟却没察觉出来,娇羞的道:“大夫人说公子园中奴婢不够用,让奴婢来伺候公子。”
小丫鬟难得和大公子这么近的说话,心都要跳出来。
她悄悄看一眼他惊才绝艳的容颜,大着胆子上前两步:“公子若是乏了,奴婢伺候公子沐浴吧。”
她今日打扮的格外招眼,因为大夫人都允准她打扮漂亮些,用了最时新的簪花,梳着百合髻,穿着紫绡翠纹裙,她本就是极出挑的模样,这样一打扮,越发娇俏了。
她伸手想要搀扶他,他却移开了搭在椅臂上的手,将茶杯不轻不重的放在了手边的桌上,声音冷冽:“翠竹。”
一个大丫鬟匆匆走了进来,恭敬的道:“公子。”
“我说没说过我房里不许人随意出入,这就是你管的园子?”谢羡予声音并不大,无形之中压迫的气势却让屋内气氛骤降。
翠竹慌忙道:“奴婢谨记公子的命令,只是芍药姑娘是大夫人送来的,特意叮嘱让近身伺候公子。”
谢羡予睨着她:“这松鹤园换主子了?”
翠竹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恕罪,是奴婢失职。”
“再有下次,你也不必呆了。”
谢羡予声音平静,却叫翠竹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谢罪:“多谢公子!”
芍药吓傻了,娇怯的跪在地上,伸手扯他的衣摆,哭的梨花带雨:“是不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公子告诉奴婢,奴婢下次一定不犯了。”
谢羡予冷冷的看着她:“滚出去。”
芍药脸色一僵,脸上还满是泪水,看到他冷漠刺骨的眼神,吓的哭都不敢哭了。
她从来都听闻大公子心善又好脾气,芝兰玉树,谦谦君子,她以为哭求一番,他定会心软,可没曾想……
翠竹可不敢让她再胡来,急忙喊来了两个婆子将她堵住嘴给拖出去。
她们这些伺候大公子多年的人最清楚,公子最厌恶女人矫揉造作哭哭啼啼,松鹤园的丫鬟个个儿比男人还干练,小厮们则比骡子还利索。
等到人被拉出去,屋里才总算是清静了,谢羡予看一眼自己被扯皱的衣摆,有些厌烦的皱眉,直接脱掉了外袍,换了一件。
-
秋水院。
素月送走了大夫,然后便端了一碗热汤药来。
“大公子倒是顾惜姑娘,还特意让庆安请了大夫来,姑娘快喝药吧。”
婉若接过药碗,盯着看了一会儿,抿了抿唇,将它倒在了窗台上的花盆里。
素月惊道:“姑娘怎么倒了?”
婉若声音淡淡的:“这场病,得病的久一点。”
他摸了摸她泛白的小脸:“许是今日落水吓着了,别怕。”
婉若抬眸看他,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和噩梦中掐着她脖子的男人重合,心口—颤。
若是有朝—日谢羡予发现她骗了他,他会不会如梦中—般掐死她?
他—定会的,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所以绝不能让他发现,她心里暗暗警示。
他突然又问:“你今日落水,是如何得救的?”
“我自小跟着父亲上山采药,也会凫水,虽说已经好些年没下过水了,却也还勉强记得些,就自己游上岸了。”
“我听闻,今日有个举子闯进来为你披衣,”他漆黑的眸子锁着她,带着几分审视,“是和你相熟的人?”
婉若心脏猛的被攥住,呼吸都停滞了—瞬。
“算不得相熟,只是之前在府中问过路,有过—面之缘,他大概是心善之人,今日正好在那庄子附近游玩,听到里面有人呼救便跑进来想要救人。”
婉若迎上他微凉的眸子,目光澄澈。
他神色淡淡的,语气平静:“这么凑巧吗?”
可婉若知道,他最平静的时候,往往是最危险的时候。
“我也觉得巧,若非遇上好心人,也不知今日多难堪。”婉若垂下眸子,很是黯然:“原本我就出身微贱,配不上你,倘若坏了名声,只怕日后想进府都难了。”
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后怕和黯然,冷硬的心也软了几分,抬手揉了揉她的发。
她看他脸色稍缓,提到嗓子眼的—颗心落了下来,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快回去吧,都入夜了,累了—日也该歇着了。”
他本想说让她去松鹤园养病,想着她多半又怕这怕那的不愿意,胆子比谁都小,到底还是没开口。
“那你睡吧。”他终于起身,离去。
婉若终于松懈下来,后背都已经冒了—层冷汗。
后半夜她是睡不着了,辗转反侧了—整夜,早起时眼底都有些乌青,让素月给她压了许多粉才遮掩住。
“姑娘,小公子回来啦!”丁冬喊了—声。
婉若扬起笑来,放下了梳子便起身迎出去:“阿谨,你回来了?”
许书谨提着大大的书箱走进来:“阿姐。”
婉若将他的箱子接过来,牵着他进屋去:“我想着你今日要休沐回来,早早的让素月出府去买了你最爱的点心。”
许书谨—眼看到桌上的点心,开心的咧嘴笑:“是乳糖圆子!”
他在凳子上坐下,拿起勺子就开始大口的吃。
婉若摸了摸他的头:“怎么比上次瘦了,在族学吃的好不好?”
许书谨塞了—个圆子喂进嘴里,腮帮子鼓囊囊的,点点头:“吃得好。”
婉若忍不住笑:“那怎么还跟小馋猫似的。”
“族学里没有乳糖圆子,阿姐买的自然格外好吃些。”
她轻哼—声:“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油嘴滑舌。”
许书谨笑嘻嘻的捧着碗吃着。
她看到他袖口破损了,眉头微蹙,伸手去摸:“怎么袖口都破成这样了……”
许书谨却突然吃痛的掉了勺子,躲开了手。
婉若怔了怔,掀开他的袖子—看,胳膊上许多淤青。
婉若脸色瞬间变了:“这是怎么回事?!”
许书谨讪讪的道:“不小心摔着了,我已经上过药了。”
“怎么可能摔成这样?阿谨,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许书谨低下头:“没有……”
“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到底谁欺负了你?”婉若看着这些伤痕,眼睛都气红了。
许书谨连忙拉住她的手:“阿姐,你别生气……”
三夫人脸色难看:“老爷,这件事……”
三爷这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要是其他的庶女偷东西,三夫人早就把人收拾一顿然后来告状了。
三爷气的要命,却还是强撑着体面,对谢羡予羞愧的道:“此事我会上心的,往后定不会再叫那丫头出去丢人现眼。”
谢羡予拱手:“有劳三叔了。”
他扫一眼三夫人,转身离去,并未停留。
眼看着谢羡予已经离开,三爷才怒喝一声:“来人,去把六姑娘叫来!”
立马有人去请,谢秀云胆战心惊的进来:“爹……”
三爷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丢人现眼的东西!你还敢喊我爹?我恨不能打死你去!”
谢秀云被扇的摔在地上,捂着脸不服气的哭着:“爹,都是杏儿偷的,她栽赃我……”
“你还敢嘴硬!”三爷又一巴掌扇下去。
三爷这火气根本压不住,这事儿竟然闹到让谢羡予来敲打他,他好歹是长辈,就被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拖累的老脸都丢光了!
三夫人连忙去护着她:“老爷别打了,秀云已经知错了!”
三爷气的指着她们的鼻子大骂:“我当初就不该娶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给我丢脸!谢秀云从今日起不许再出门一步,什么春日宴踏春宴,她这副德行能嫁得出去就不错了,就关在家里不许任何人探看,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爹!”
谢秀云哭闹着,却无济于事,三爷拂袖而去,两个婆子也冲出来将谢秀云直接给拖了回去,关进房里,上了锁。
-
婉若原本以为这次的事得罪了谢秀云,她多半又要想方设法的报复,没曾想,却得知她被关禁闭的消息。
“说是三老爷知道了,当即暴怒,教训了六姑娘一顿就给关禁闭了,谁也不让探看,三夫人求情都没用。”素月道。
婉若有些疑惑:“三爷竟还管这些小事?”
三老爷向来不管事的,整日就是喝酒作乐,和丫鬟们厮混。
“谁知道呢?大概是觉得太丢人了吧。”
婉若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省得谢秀云又找事了,总算也有了一件顺心事。
素月犹豫着道:“姑娘,快酉时了。”
婉若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她将刚刚做好的药囊拿出来,递给了素月:“你出府去给我买几样药材回来,顺便去一趟蓬莱客栈,将这个送给林晗。”
“是。”
婉若便起身,前往松鹤园,照例是从花园里绕了一圈,进入假山之中的幽僻小径里,进松鹤园。
这一路上她都在想着,到底要怎样才能把阿谨接出谢家,安顿下来呢?
可想了一路,她也还是没有想到稳妥的法子。
许家族人全都虎视眈眈,而谢府之外,她又实在找不到任何人能帮忙。
一路思索着,竟很快就到了松鹤园了。
“表姑娘来了,里面请,公子在水榭书房等您呢。”
婉若点点头,走了进去。
谢羡予正好抱着一台琴从耳房出来,放在了矮几上,见她来便示意她坐下:“今日就先学琴。”
婉若目瞪口呆,他来真的啊?
婉若还想挣扎一下:“我想了想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弹琴的天赋……”
谢羡予睨着她:“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坐下。”
婉若只好老实的坐下。
谢羡予站在她身后,弯腰,右手抚在琴弦上,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先学指法,抹、挑、勾、剔、擘、托、打、摘。”
他手指修长,指节分明,随意拨动琴弦,便发出铮铮琴音。
她却心不在焉,不知是不是他靠的太近,她觉得她耳根发麻。
谢家的公子们寻常都在族学读书,半月才回来一次,即便如此,谢家的公子们也都有自己的书斋。
这听水轩便是三夫人为她儿子瑞哥儿置办的书斋,阿谨说是在谢家族学一起上学,实际上也做着瑞哥儿书童的活儿,瑞哥儿若是在听水轩读书,他也要在这儿陪着伺候笔墨的。
到了听水轩,走到门口,她心里有那么一丝的狐疑,这里有些太安静了。
虽说她和阿谨都是寄居在谢家,并不受重视,但人都落了水,都有人去找她了,那也该有人呼救才是。
可阿谨的事她不敢轻率,万一他真的被人丢在这没人管呢?
她顾不得许多,急匆匆的就跑了进去。
这听水轩并不大,只是在池边的一个小院,寻常都空置着,偶尔有客人留宿,或许给收拾出来给人住。
“阿谨!”
她跑到小池塘边一看,这池塘里空空如也,哪里来的人?
她愣了一下,忽的就听到“嘭”的一声,院门被人重重的关上。
“哟,这府上还有这样绝色的丫鬟?”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摸着下巴色眯眯的打量着她,眼睛从上到下来回扫了好几遍,一双豆豆眼都放光,那眼珠子都恨不能黏在她身上。
婉若脸色变了一变,当即意识到,她被算计了。
“我不是府中的丫鬟。”
婉若冷声否认,然后转身就走,可拉了一下院门,却纹丝不动,反而听到了外面门锁晃荡的声音。
“美人儿,别走啊,我是个心疼人儿的,今儿你有福气,跟了我袁兆,下半辈子可就吃香喝辣,我让你当我的十一房小妾,放心,我会宠着你的。”
男人猥琐的舔了舔嘴唇,向着她逼近。
婉若猛一回头,盯着他浑身发寒,袁兆?!他就是三夫人要给她介绍的好婚事!
原来她们那么快就坐不住了吗?用这种下作招式。
“我没兴趣。”她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这里是谢家,你胆大包天敢在谢家的地盘上胡作非为,是不怕谢家收拾你吗?我提醒你一句,三夫人可做不了谢家的主。”
谢家是清流世家,外客到自家后院来奸污女眷,那简直是奇耻大辱,怎可能放过?
袁兆眼神心慌的闪烁一下,又立马瞪着眼睛骂道:“你这小贱蹄子,还敢要挟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谢家来为你做主?!”
他说着,又冷笑起来:“再说了,这不是你自个儿送上门的吗?到时候闹出来,那也是你自个儿不要脸跑到这儿来跟我幽会,那谢家找谁算账呢?”
婉若脸色渐渐难看,狠狠掐了掐掌心,苍白的脸上转瞬间就有了惧怕。
她踉跄着后退,哀求着:“求求你,放过我吧。”
袁兆眼里却越发的兴奋了,一步步向她靠近,嘴上还哄骗着:“美人儿,你乖乖从了我,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也不会不要你,带你回家,收你做我的小妾,以后日日夜夜都宠着你。”
婉若后背已经靠到了紧闭的院门,退无可退,只能绝望的站在那里,再无动作。
袁兆以为她听进去了,心里自然也放松了许多,那许氏还说什么这丫头性子烈,要用强的时候别心软,果然还是一物降一物,分明是许氏没用。
这丫头看着柔弱无依的,三言两语就自个儿投降了嘛!
“我的乖乖,快别难过了,大爷我让你舒服舒服……”
袁兆色眯眯的笑着,伸手就要扑上来。
可就在他靠近的这一瞬,婉若忽然抬手一扬,一把药粉被撒出去,直接撒在他的面门上。
“啊!”
袁兆惨叫一声,捂着眼睛痛苦的四处乱跳。
那药粉把眼睛辣的刺骨钻心的疼,痛的恨不能将眼珠子抠出来。
婉若毫不犹豫的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走到袁兆的身后,举起石头猛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啊!”袁兆又是一声惨叫,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脑袋上淌出了血,染红了池边的草丛。
婉若扔了石头,从袖中拿出一枚香囊来,直接塞进了袁兆的怀里。
门外守着的人听到里面袁兆的惨叫声,也是吓一跳。
“这,这袁老爷是不是出事了?”一个丫鬟战战兢兢的问。
那婆子大骂道:“蠢货!还不赶紧开门!”
要是袁老爷真的出了什么事,三夫人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手忙脚乱的拿出钥匙来,打开了门锁,急匆匆的拉开门进去,就看到袁老爷满脸血污的捂着眼睛在草丛里打滚,而婉若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
她们吓的脸都白了,小丫鬟都尖叫起来。
倒是那婆子老练,立马指着婉若的鼻子大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袁老爷打成这样!”
婉若忽而弯了弯唇角,笑的有几分诡异。
这两个被这笑容瘆得没由来的心慌,正呆愣着,却见婉若突然冲出去大喊了起来:“来人啊!抓贼啊!有贼!”
那丫鬟和婆子没能拦住,眼睁睁看她两嗓子一喊,竟就真喊来了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小厮们抄着家伙来抓人了。
“贼在哪儿呢?!”
婉若往地上一指,那帮小厮立马冲上去乱棍打了一顿,然后用麻袋将人给装起来了。
那婆子原本被人群挤出去,这会儿看着袁老爷竟挨打了,吓的什么都顾不上的大喊了起来:“快别打了!别打了,这是府上贵客!”
正揍的起劲儿的小厮们动作一顿,一个个都呆在了那儿了。
桃园内。
宴席此时已经开始,园中丝竹管乐清雅无比,三夫人还在围着永昌侯夫人献殷勤,二夫人忙着应酬往来,大夫人在和江雪君说话,气氛和乐融融。
却在此时,一个丫鬟匆匆走进来,在大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大夫人脸色立即就变了,压低了声音问:“当真是袁兆?”
“是,现在人都在听水轩……”
“我去看看。”大夫人急忙起身。
今日这样的大日子,闹出这种闹剧来,一不小心可不好收场。
“伯母,出什么事了吗?”江雪君怔忪的问。
大夫人笑了笑:“没什么,是瑞哥儿几个孩子淘气闹出点事来,我去看看,你先坐。”
家丑不可外扬,大夫人当然也不能声张。
江雪君看出几分不对劲来,还是点点头:“那伯母快去吧。”
大夫人匆匆走了。
大夫人到听水轩的时候,袁兆已经被人抬进屋里,丫鬟正拿帕子给他脑袋上缠住止血,他眼睛就还红肿着,满脑袋的血,看着很是吓人。
“疼,疼啊!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来人,把那个贱人给我拖出去打死!啊!疼!大夫呢?大夫死哪儿去了?你们这群混账东西,你们谁都别想兜着走!”
大夫人才进门,就听到袁兆大呼小叫的咒骂声,眉头都拧紧了。
“这是闹什么?!”大夫人厉声问。
屋里的奴才们吓的立马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
袁兆一看到她,更来劲了,破口大骂:“你们谢家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竟纵容这种下贱坯子把我打成这样!你若是不把这贱人给我宰了出气,我饶不了你们!”
袁兆指着站在一旁的婉若。
大夫人这才看向婉若,这个一向被忽视的表姑娘。
大夫人冷着脸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婉若愣了一下,连忙摇头:“我,我不知道他是府中贵客,我还以为他是贼,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摸进听水轩,还想要从听水轩的角门进三夫人的院子……”
听水轩是瑞哥儿的书斋,但瑞哥儿贪玩,总不好好读书,所以三夫人特意给这书斋开了个角门,连通着三夫人的梧桐轩,方便随时来查看儿子是否用功读书。
婉若跪在了地上,脸上写满了委屈:“今日宴席,难免有贼人趁乱入府,想要作乱,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要进梧桐轩,他竟还口出狂言说是三夫人允许的,我心急之下才把他当贼,喊人来抓他。”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跟着变了一变。
大夫人眸光一闪,看着袁兆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
袁兆鬼鬼祟祟的想进三夫人的院子?他家财万贯的当然不是图钱,那就只有可能是有私情!
婉若又一脸懵懂的继续道:“幸好三夫人的奴才庄嬷嬷和翠凤也在附近,我一喊抓贼,她们第一个冲进来,大夫人若是不信,问她们便是!”
“还是算……”
他双眸微眯,隐隐有些危险:“不是说怕我厌弃你?”
婉若:“……”
真想回到半刻钟之前狠狠扇自己嘴巴子!让你胡说八道!
她耷拉下脑袋:“知道了。”
他唇角微扬,心情莫名的愉悦,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今日有些晚了,那从明日开始。”
她烦得要死,扯着他的袖子小声道:“那你快些回去吧,我怕叫人看见,上次你抱我去松鹤园就闹的满府皆知的,我实在是害怕。”
他垂眸看着她,原本想让她今天去松鹤园陪她,但想着她今日也累了一日了,大病初愈还得休养好,到底还是作罢。
“那你好好歇着。”
他这才转身离去。
丁冬在院外守着,见他出来便连忙行礼:“大公子。”
谢羡予冷声吩咐:“照顾好她,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说。”
丁冬连忙点头:“奴婢明白。”
秋水院位置偏僻,现在天也快黑了,离开倒是也没人看到。
婉若在窗口看着谢羡予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素月走进来,担心的问:“姑娘,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是我太心急了,谢羡予这样的人,哪里容得下旁人擅作主张,更何况阿谨还在他的手里。”
得慢慢来,从长计议。
若是能想法子把阿谨先送走,她便也没有后顾之忧了,所幸还有时间,她得先稳住谢羡予,再慢慢安排。
现在最让人烦躁的是,她以后还得日日去松鹤园学劳什子琴棋书画!
谢羡予走出秋水院,庆安还特意跑前面探了路,又跑回来:“公子,现在回松鹤园吗?”
谢羡予冷声道:“去梧桐轩。”
“啊?”庆安愣了愣。
梧桐轩是三房住的院子,公子何曾和三房有过什么瓜葛?
庆安也没空多想,立即跟上了谢羡予的步子。
梧桐轩。
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跑进来通传:“老爷。”
三爷正在软榻上小憩,两个娇俏的小丫鬟一前一后的帮他捏肩捶腿,好不惬意。
这小丫鬟惊扰了他,他不耐烦的骂道:“混账东西!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小丫鬟慌忙道:“是大公子来了,说要见老爷。”
三爷当即脸色一变,一个翻身从软榻上坐起来,推开面前碍事的俏丫鬟,瞪着眼睛:“你说谁来了?”
“是大公子。”小丫鬟再次重复一遍:“已经在门口了。”
三爷慌的连声道:“快快快,请进来。”
三房在谢家一直是透明的,谢羡予是长房嫡子,又是谢氏的宗子,那身份地位和三老爷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往常也没有什么交集的。
可他今日却亲自寻来,三爷没由来的惊出了一身冷汗,半点不敢怠慢。
不多时,谢羡予阔步走进了花厅,三爷还亲自迎了上去,笑呵呵的问:“羡儿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叫人准备准备。”
谢羡予拱手行礼:“三叔客气了,我只稍坐就走,不必备茶。”
三爷顿时冷汗涔涔,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那是为何事而来?”
谢羡予淡声道:“今日我去太明湖,听说了一桩丑事。”
“什么丑事?”
“说是谢家的姑娘偷窃,闹的人尽皆知,谢家是清流世家,谢家的女儿也该做闺秀典范,这种事闹出来未免难看,也损了谢家的名声,还请三叔往后好生教导,以免再犯。”
三爷一张老脸登时涨的通红,气的险些喘不上气,回头就瞪着刚刚赶来的三夫人:“谁偷东西了?”
三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原本还想将此事瞒过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竟直接闹到三爷面前来了。
谢家到底不是久留之地,她得早做打算了。
婉若蹙着眉出神的走着,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阿姐。”
婉若一回头,眉眼舒展开来,荡出笑来:“阿谨,你怎么来了。”
许书谨跑到她跟前来,扬着头笑:“我回来见阿姐没在,问了老嬷嬷才知道你来姨母这儿了,就来接你。”
婉若牵着他往回走:“在学堂还开心吗?”
许书谨迟疑一下,又重重点头:“开心,我每天都用功读书呢!”
“也不要太辛苦,你如今还是长身体的年纪,别总熬着读书,我们阿谨聪明,便是不那么拼命的学,也定能比别人强。”婉若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可我想要好好读书,快些长大,早日考上功名,我便能护着姐姐了。”
“傻不傻,你还小呢。”
许书谨执拗的板着小脸:“不小了!我很快就长大了,大公子十七岁就中状元了,如果再过十年,我也能考上功名,也能撑起门楣,让阿姐过上好日子了。”
婉若微微一滞,又扬起笑来:“我们阿谨一定可以的。”
她顿了顿,又低声道:“不过在学堂里,也别太出挑。”
许书谨点点头:“我明白的,阿姐教过我,要懂得藏拙,不露锋芒,我在学堂中规中矩,没有抢风头。”
婉若弯了弯唇:“我们阿谨真乖。”
“阿姐,我不会给你惹事的。”
许书谨乖的让人心疼,他也才八岁而已。
婉若抿着唇,若有所思,要离开谢家,第一件事便是要把阿谨安置好。
当然不能回许家的,这一年来他们以表亲的身份寄居谢家,许家族人不敢做什么,但一旦走出谢家家门,定是要把他们生吞活剥。
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全身而退。
回到小院里,便见一个小丫头捧着两匹布兴奋的道:“姑娘,方才蔡嬷嬷来了,送来了两匹新料子,说是二夫人给姑娘做春装的。”
婉若这小院里就两个丫鬟,一个素月,一个丁冬,素月是婉若带来的贴身丫鬟,丁冬原先就守这小院儿的。
素月诧异的很:“二夫人怎会突然给姑娘送料子?”
二夫人负责管家,换季的时候给姑娘们裁新衣本是寻常的,但婉若一个不起眼的表姑娘,向来是被忽视的。
婉若看一眼那料子:“可谢过蔡嬷嬷了?”
“谢过啦!蔡嬷嬷说,明日府中要办春日宴,到时候有的热闹呢。”
婉若抬眸:“春日宴?”
“嗯,听说主要是为了大公子办的,怕是满京城的名门千金都要来,但府中的几位姑娘也要择婿,所以公子少爷们自然也会请,而且如今又临近春闱,许多举子们也都入京了,听说很多学生也会赴宴呢。”
婉若眸光微闪,心里有了几分盘算。
才收拾了东西,素月就匆匆进来,压低了声音在婉若耳边道:“大公子让姑娘去一趟。”
婉若眉头一蹙,她昨天不是才去了?
以前至少三五日才见一次,他忙起来十天半个月想不起她也是有的,怎么他现在这么闲吗?
“可阿谨今天回来……”
婉若想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想起谢羡予那阴晴不定的脾气来,到底还是作罢了。
他兴许是有要紧事和她交代。
许书谨已经回自己房里温书了,婉若看一眼他的窗户,对素月道:“若是阿谨问起,便说我去老夫人处了。”
“是。”
婉若这才出门。
先到府中花园转了一圈,然后熟练的从假山里穿梭,到了东苑的角门,敲了三声,门就开了。
庆安已经在等着了:“表姑娘。”
婉若进了松鹤居,谢羡予又在水榭书房,他书案上堆了许多的卷宗,他正在翻看批注。
婉若经常出入他的书房,但也鲜少见他这样忙。
“表兄还在忙公事?”
“嗯,江南那案子还没结案,一些证据账册还要整理,这桩案子事关重大,轻率不得。”他头也没抬。
那喊她来做什么?
婉若贴心的道:“表兄既然还忙着,那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
他抬眼看她一眼:“过来磨墨。”
“……”
婉若抿了抿唇,只能上前去挽起衣袖,拿起墨条给他磨墨。
这人越来越难伺候了,松鹤居成堆的丫鬟奴才,就缺她来磨墨了?
谢羡予扫了她一眼,她磨的心不在焉的。
“动作快些。”
婉若这才回神,又嘟囔着:“我力气小,手都酸了,实在快不了。”
“研磨也酸,在床上也酸,你早该练练了。”
婉若呆滞一下,脸倏地红了,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他牵引着她的手做那种事的画面。
他看着她瞬间涨红的脸,那双时刻藏匿着狡黠和心机的眼睛,此时难得纯粹的装满了震惊和羞恼。
还怪可爱的。
心里的些许不满消散了干净,他拉住了她的手,轻轻一带,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他随手拿了块帕子来给她擦手指沾染上的墨汁:“累了就歇着吧。”
婉若憋到嗓子眼的一口气硬生生咽下去,只是脸上的红晕还是轻易消散不开,只能憋屈的开口:“表兄找我来只是研磨吗?”
“不然呢?”他垂眸给她擦手指,他动作很慢,好像精雕细琢一般,一根一根手指的擦拭。
婉若怔忪的看着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往后他成了婚,是不是也会这样给夫人擦手呢?
“看什么?”他突然抬眸对上她的视线。
婉若闪躲的看向别处:“没什么。”
他唇角微扬,心情愉悦了许多,放开了她的手指:“再等一会儿,我忙完了陪你。”
婉若撇撇嘴,谁要他陪了?
她乖顺的点头:“我知道了。”
她从他腿上起来,他随口道:“你若是无聊就找本闲书看。”
“嗯。”她走到书架跟前转了一圈,视线从一排经史子集上一扫而过。
忽的余光一扫,看到旁边架子上随手放着一本册子。
她好奇的打开一看,愣住了,原来这是京中闺秀们的名帖,大概是送来的太多了,所以才被装订成册,方便翻阅。
她随便翻看了一眼,全是高门贵女,甚至长公主的爱女端敏郡主都在其中。
谢羡予,当真是天之骄子,光芒万丈。
“看什么呢?”
谢羡予见她许久没动静。
她连忙合上册子:“在看名帖。”
谢羡予看一眼那册子,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大夫人让人送来的。”
她将册子小心翼翼的放回去,问道:“表兄可有心仪的人选了?”
“懒得看,你觉得哪个好?”
“这怎么能问我?谢家未来宗妇,定是要表兄精心挑选的。”
“那你觉得选什么样的好?”
婉若恭敬的道:“自然是要出身名门,端方持重,才貌无双的才好。”
他眉梢微挑,笑:“你就不想着选个脾气好的,往后对你宽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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