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半月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裴鹤语谢夔小说

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裴鹤语谢夔小说

原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鹤语微微挑眉,眼中似乎有惊喜,“还能带回去吗?”春娘眼波一转,掩嘴轻笑出声。“小姐是贵客,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奴家这乐坊的姑娘们,个个也都是花了大价钱培养的,所以,小姐若是想要带姑娘回府,奴家得派个可信的人跟着。”春娘说。鹤语似乎有些为难。春娘飞快开口解释:“小姐不用担心,奴家这里出去的小厮,只是帮着姑娘们抱着乐器,绝不多嘴多舌,不会碍小姐的眼。”“那我得回去请示家中。”鹤语说。她今日曲儿也听了,消息也打探了些,现在站起来,准备走了。春娘将她们这一行人送到门口,亲眼看着鹤语上了马车后,这才转身回门。乐坊里的那些姑娘们已经散去,这时候出现在春娘跟前的,是个大胡子男人。“跟上去,不要打草惊蛇,看看是彩月族哪家的贵女。”春娘开口说。若是这...

主角:裴鹤语谢夔   更新:2024-11-28 15:3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鹤语谢夔的其他类型小说《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裴鹤语谢夔小说》,由网络作家“原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鹤语微微挑眉,眼中似乎有惊喜,“还能带回去吗?”春娘眼波一转,掩嘴轻笑出声。“小姐是贵客,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奴家这乐坊的姑娘们,个个也都是花了大价钱培养的,所以,小姐若是想要带姑娘回府,奴家得派个可信的人跟着。”春娘说。鹤语似乎有些为难。春娘飞快开口解释:“小姐不用担心,奴家这里出去的小厮,只是帮着姑娘们抱着乐器,绝不多嘴多舌,不会碍小姐的眼。”“那我得回去请示家中。”鹤语说。她今日曲儿也听了,消息也打探了些,现在站起来,准备走了。春娘将她们这一行人送到门口,亲眼看着鹤语上了马车后,这才转身回门。乐坊里的那些姑娘们已经散去,这时候出现在春娘跟前的,是个大胡子男人。“跟上去,不要打草惊蛇,看看是彩月族哪家的贵女。”春娘开口说。若是这...

《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裴鹤语谢夔小说》精彩片段


鹤语微微挑眉,眼中似乎有惊喜,“还能带回去吗?”

春娘眼波一转,掩嘴轻笑出声。

“小姐是贵客,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奴家这乐坊的姑娘们,个个也都是花了大价钱培养的,所以,小姐若是想要带姑娘回府,奴家得派个可信的人跟着。”春娘说。

鹤语似乎有些为难。

春娘飞快开口解释:“小姐不用担心,奴家这里出去的小厮,只是帮着姑娘们抱着乐器,绝不多嘴多舌,不会碍小姐的眼。”

“那我得回去请示家中。”鹤语说。

她今日曲儿也听了,消息也打探了些,现在站起来,准备走了。

春娘将她们这一行人送到门口,亲眼看着鹤语上了马车后,这才转身回门。

乐坊里的那些姑娘们已经散去,这时候出现在春娘跟前的,是个大胡子男人。

“跟上去,不要打草惊蛇,看看是彩月族哪家的贵女。”春娘开口说。

若是这时候鹤语还在的话,一定会惊讶于后者嗓音的冷硬。这跟她所了解的春娘,几乎完全就是两个人。

在春娘跟前的大胡子男人很快领命下去,追上了鹤语她们那辆还没有走远的马车。

“主子,有人跟着我们。”

鹤语正靠在马车车厢里,一手拿着芙蓉酥,一手却在马车内的小桌上敲了敲,她实在是有些不明白。这乐坊里,处处透着古怪,但是千头万绪,她一时间又理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地方有古怪。还有最后出门时,她流露出来想要带乐坊的姑娘回家时,春娘对她的态度,显而易见地变得更加热络了。

只是为了赚一笔银子吗?

鹤语托着腮,不理解。

按理说,这位春娘都已经攀上了王锦,那王家,就那么一根独苗苗,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跟着王锦,还怕缺银子吗?

非得赚她这一笔银子吗?

就在鹤语满脑子疑问,找不到半点头绪时,忽然就听见了唐坚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鹤语顿时挑眉。

“是什么人能确认吗?”鹤语问。

珍珠和玛瑙则是有些紧张,自从来了这北地,她们还真是什么事都要经历一遍。从前在上京城里,谁敢明目张胆跟踪她们家殿下的马车?

唐坚的声音很快传了进来,“应该是那家乐坊的人,从我们出来后,就有人跟上了。”

鹤语沉默。

“要做掉吗?”唐坚问。

窥探贵人行踪,光是这一条,在上京里,就足够关进诏狱。

鹤语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芙蓉糕,她皱了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等等。 ”鹤语说,随后她看着身边的两婢女,问:“刚才在乐坊里,那个拂柳,是不是说了什么春日宴?”

先前她们进门时,带路的绿裙女子的确是问了一句她们是不是春日宴来的贵客。

珍珠和玛瑙点头。

“春日宴是什么?”鹤语还真是不知道。

珍珠“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她说,“昨日殿下从金银楼回去后,袁管家有来找殿下,就是说有关春日宴的事。这好像是朔方的节日,因为驸马掌管的地界内,又不少别的种族部落,因为,每年春日宴,就会将这些大部落和种族的领头人聚集在一块儿,办个流水席什么,好像还有打猎各种活动。”

经过珍珠这么一说,鹤语心里大致明白了。昨夜她要谢夔给自己念话本子时,那时候男人原本是准备去书房的,估计就是要忙着最近这什么春日宴。


谢夔负手而立,脑子里还在想着不久前侯伟杰特意过来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什么公主殿下如今主动赴北地,就是心里还有他的意思。说什么现在指不定公主殿下就在客栈里等着他,若是他不现身的话,公主恐要失落。就从刚才进门他观察到的鹤语的反应来看,他可看不出来鹤语有半点想要他过来的意思。

甚至,他刚才在看见鹤语见到自己的身影时眼中的惊骇,他有理由怀疑,他的这位妻子,早就把自己是什么模样忘得一干二净。

此刻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谢夔还背对着鹤语,他没回答鹤语的话,反问:“可以转身了?”

他不习惯背对着人讲话。

鹤语:“……”

她捏了捏被子,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被捂得严实的胸口,这才点头,“嗯”了声。

谢夔转过来,先前被他揉得有些凌乱的轻纱床幔,如今已经复原。随后,他的目光,定定地锁住了床榻上的人。

在烟霞色轻纱之后,鹤语坐得端正。当谢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她不是没所觉察。相反的,男人目光如炬,当她整个人被谢夔的视线笼罩时,心底还有那么两分慌乱。但很快,鹤语就已经强行按住了心头蔓延上来的陌生情绪,她对着谢夔可有什么值得慌乱的?她是公主,他不过只是驸马。

想到这儿,鹤语不由有了些底气。她不知道谢夔到底能不能看清她的神色,反正她昂着精致的下颔,脸色高傲而严肃,“我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谢夔是能看清鹤语的小表情的,他能百步穿杨,自然目力极好。何况,鹤语的那张小脸实在是太白了,他不想看清都难。

当又听见鹤语这话时,谢夔微微扬眉。

“公主不希望我过来?”谢夔问。

鹤语刚想说“不希望”时,谢夔的声音又落了下来。

“那公主为何来北地?”

鹤语沉默,她当然不想说自己是被自己母后勒令过来。这若是说出去,岂不是显得她不得不在这谢夔的地盘?莫名就有些气短。

谢夔像是没感觉到鹤语的沉默一般,他上前了两步。

这一动作,引得鹤语如临大敌。

她还记得新婚夜那一晚,原本她以为的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上了床后,让她好生一顿疼。从小被娇养着长大,半点苦头都没吃过,倒是在跟谢夔成亲的第一晚上,就结结实实吃了一次苦头。虽说她脾气大,当场就一脚将毫无防备的谢夔踢下了床,可谢夔带给她的阴影,她到现在都还没忘。

“你,你干什么你?停住。”鹤语有些激动喊着,她一手抓着胸口的衣服,一手抓着身下的寝被,那张小脸上有些楚楚娇柔。

可是谢夔压根就没有听她的话,三两步谢夔就已经重新走到了的鹤语床前,他大手一撩,便拉开了挡在自己跟鹤语面前最后一层轻纱,随后凑近了床榻上的小美人。

他生得极好,哪怕在边关数十年,那模样也比京中养尊处优的世家子不知道英俊了多少倍。更何况,这些年对谢夔而言,都是一次次厮杀的历练,相比于那些从未经过战争的世家子,他身上更多了一股味道。比脂粉堆里的少爷们,多了一股真正的男人味。

此刻谢夔半个身体都已经倾身到了床幔中,鹤语也是来这北地后,这么清楚地看清了眼前的人。

“公主以为我要做什么?”谢夔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已经后退着快要跌坐在床上的鹤语。不等后者回答,他已经一手放在了鹤语的腰间,瞬间,温香软玉就被他逼进了自己胸膛前。“像这样吗?”谢夔说。

鹤语已经完全被他这孟浪至极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上京城里哪家的少爷会像是谢夔这般有骇人的气势。她顿时有些红了眼圈,觉得委屈极了。

一想到自己压根就不知道为什么母后一夕间让自己收拾行囊来这偏远之地,周围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不说,还要面对谢夔这么个煞神,偏偏此刻还无力反抗,鹤语顿时觉得更委屈。

她自是不肯在的谢夔面前落泪的,就瞪着眼睛,不甘示弱地看着眼前的人。

谢夔没想要对鹤语做什么,他只是看不惯小公主来了漠北还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做,怀中的人就已经红了眼睛。

“哭什么。”谢夔问。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鹤语便感觉到心头的那股委屈和被谢夔瞧见落泪的窝囊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眼睛更红了。

“别哭。”谢夔已经松开了刚才想要吓唬鹤语的那只手,他皱着眉,心里实在是觉得自己太冤枉,“你再哭,是想把门口的人都引来?”

鹤语:“……”

谢夔:“算了,我出去,我让你身边的人进来伺候你。”

“不行!”鹤语陡然出声,她声音里还带着点哭腔,听起来真是要人命。

谢夔看着她,眼里带着探究。

他实在是有些不明白鹤语这是什么意思,凑近了她要哭,说走又不许。

鹤语哪管谢夔此刻腹诽,“我要洗面。”她说,如今她在谢夔面前差点哭了的样子,怎么能让旁人看见?

谢夔:“?”

“给我打水。”鹤语见面前的男人还像是木头一样矗在原地,轻锁眉头,吩咐道。

她从未见过谢夔这么像木头的人,从前她只要一个眼神,周围的人就能猜出她想要什么。到了谢夔这儿,她都说这么明白了,对方还半天没个动作。

谢夔抱着银质的鱼洗,不知怎么就成了眼下这般模样。

先前看起来还有些惧怕自己的小公主,此刻正就着他端盆的手洗着脸。

听着耳边传来的细微的水声,谢夔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鹤语。他想说其实不用洗脸,也不怎么能看得出来这位小公主差点哭了,着实没必要。

“好了。”片刻后,鹤语抬头,优雅地将帕子放回在银盆里,看了谢夔一眼,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在这人面前差点哭出来的窘迫样。

“你出去吧,让珍珠进来伺候。”

她坐在床上,双手还很规矩地放在小腹处,将上京贵女的娇贵高傲模样在谢夔面前演了个十成十。

鹤语在说这话时,完全不觉得自己这种“用了就丢”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谢夔在听见耳边传来这话时,倏地一笑。

鹤语听见,面上虽然不显,但心已经被提到了半空。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跟谢夔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内心其实是有点怵他的。

可是大邺皇室的公主,怎么,怎么可能怕一个小小的驸马?

她绝不能在谢夔面前示弱。


上面有谢夔这样的人,下面自然不容许有尸位素餐之人。何况,当初王仲宣来朔方之前,在翰林院因各种官场关系感到苦不堪言,空有一腔抱负,却因为党派之争,郁郁不得志。

他自行请辞外放,来这偏远之地。

原本想着就此过上“摆烂人生”,却不料遇见了谢夔这样的人。

这倒是让王仲宣重新有了些信心,更何况,谢夔实在是位十分不错的上司。在自己不懂的地方,绝对不会横加插手干预。

这一来,倒是让王仲宣更加有干劲儿。

短短几年时间,此人直接从摆烂青年,又回到了科考前的鸡血少年。

就是那模样,在这风吹日晒的北地,看起来可能不太少年。

谢夔见鹤语听见“王仲宣”这个名字时,脸上露出茫然之色,他简单解释了两句。

没想到鹤语听完后,反应了过来,“我知道了。”她曾经见过这位探花郎。

很快,鹤语就接着说:“今日我去乐坊时,穿着彩月族的服饰,估计里面的人将我当作了最近来参加春日宴的异族贵女。然后,那春娘告诉我,若是我喜欢听曲,可以将乐坊的姑娘带回府上,只不过,她们要求在带姑娘回去时,还要带上一个保护乐坊姑娘的小厮。我说需要跟家里人知会一声,后来我带着人从乐坊出来后,被人跟踪了。”

鹤语说得风轻云淡,但是现在在听见这话的谢夔,眼中却露出了阴沉之色。

“跟踪?”谢夔重复着这两个字,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头,不由摩挲着。若是熟悉他的人,便会知道他心情不会很好。

鹤语点头,“我觉得事情有异,便让玛瑙假扮成我的模样,在东街闲逛。既然有人跟踪,那我也想知道这些人准备做什么。”她直觉回节度使府上不是什么好决定,所以临时来找了谢夔。

谢夔反应很快,在听完这话后,他立即命站在门口的小兵去校场将钟世远叫回来。

同时,谢夔看向侯伟杰安排道:“你先去回城,将往日彩月族来灵州的府邸收拾出来,安排人进去,做好接应准备。”

侯伟杰知道此事重大,说不定还跟前段时间,混进了灵州城的探子有关。

难怪这几日时间,衙门里的人搜寻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人。

若是早就在灵州城内扎根的人收留了这群人,那也不足为奇。

侯伟杰离开之前,冲着鹤语抱了抱拳,这算是军中之人很真诚的礼节。

今日若不是因为鹤语过来,他们说不定会在好长一段时间里,都觉察不出来乐坊的异样。也难怪,他身边这位多年不近女色的大哥,近日来,竟会频频回城中。

钟世远在收到谢夔的话时,立马从校场赶了过来。

进门时,钟世远看见坐在位置上的人竟然是鹤语,他脸上不由带上几分错愕。“嫂子?”

钟世远完全是下意识开口。

鹤语:“……”

昨日钟世远口误,她听见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谢夔就站在自己身边,她这是要应,还是不应?

鹤语有把钟世远切片的心。

“嗯。”最终鹤语还是浅淡应了声。

倒是听见两人这一来一回招呼的话的谢夔,有些讶然。

只不过现在没那么多时间让谢夔思索这些,他看着钟世远,简略将今日鹤语发现的端倪解释了一遍,然后安排道:“现在你就带一队人马,去东街例行检查。找到玛瑙一行人时,将她们带回到彩月族的府邸,侯伟杰会安排人在府上接应。”


春日应是踏春,放纸鸢的季节。

鹤语坐在马车上,身下的软垫足有十来层,丝毫感受不到马车的颠簸,但她面上没一丝笑容。

外面有春风吹进马车小窗,将她脚边那只纸鸢的尾巴吹得烈烈翻飞,鹤语放在膝头的细白的手指搅成了一团。

窗外是开阔一览无余的郊野,就算是周围的山,看起来都格外巍峨高大,秃山寸草不生,悍然无情,完全不似金陵的山水,哪怕是一缕风,都带着百转千回的柔情。

这是在漠北地界,所以就连风都带着暴烈。

“殿下要歇会儿吗?唐大人说,殿下若是想放纸鸢,这里地势平坦开阔,是极不错的地方。”在鹤语旁边,坐着一圆脸婢女,现在看着她试探建议道。

自从从上京出来,这一路上,舟车劳顿,鹤语脸上没出现一丝笑容。

珍珠知道自家公主殿下对这一桩婚事的态度一直不满,不然,也不会成亲三载,都不曾主动从上京启程来这漠北之地。

若不是这一次皇后娘娘强硬下了懿旨,恐怕现在她家主子都还在上京。

珍珠也不知道为何这一回皇后娘娘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让殿下一路马不停蹄赶来漠北。想到春日宴上,右相府的大小姐冲撞到她家殿下,那杯清酿,污了她家殿下的新衣,她家殿下未曾说任何谴责的话,是那位崔小姐主动赔罪,却不料事后她家殿下被皇后娘娘责罚。

这责罚来得无理又令人意外。

偏偏她家殿下从出生起,就是整个皇宫的明珠,那是半点委屈都不曾受过。被皇后责难后,当晚,她家殿下就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公主府。

公主府建在距离皇宫最近的平康街上,这里是上京中权贵人家最集中的家宅区。当年内务府用了最好的材料,用时好几年,收罗了天下奇珍异宝,这才将这一座规格堪比亲王的府邸建造结束。

这是帝后给小女儿荣宠,也是对她明晃晃不加掩饰的偏爱。

鹤语成亲三载,当年皇帝召回了统领北地的谢夔回京成亲,就因为舍不得鹤语只身赴北地。

成亲第二日,谢夔因军务在身,不可久留京中。而帝后丝毫没有要放小女儿离开的意思,便又令谢夔一人匆匆回了北地。

这些年鹤语很少住在公主府,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宫中,同未出阁时无甚两样。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不需要放在心上的小事,就凭着以往帝后宠爱膝下唯一的嫡公主的劲头,顶多第二日,公主就会被帝后重新召回宫中。

但不料,第二日宫中是来了懿旨,却不是召鹤语回宫的懿旨,而是让她即刻启程赶赴漠北。

整个公主府都因为这一道令人措手不及的懿旨陷入了凝滞,手中拿着紫色的绢帛的鹤语转身就要出门,她要去宫中问个明白。

入了宫,鹤语却没能见到一向将她视为眼珠子的皇后。

倒是皇后身边的姑姑出来见了她一面,委婉地传达了皇后的意思。

就算是公主,成亲三载,不去见夫君,也是不合规矩的。也就因为是公主,所以更应该做好天下表率,不要任性妄为。

鹤语站在原地,她手中还捏着那卷懿旨,葱白的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这时候都变得有些青白。“徐姑姑。”她唤道眼前的人,“为什么?”她不明白。

鹤语收回思绪,听着珍珠的话,目光在那纸鸢上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不去。”她浅浅地皱了皱眉,外面的春风,能卷起黄沙。吹在脸上,都觉得刺痛。

鹤语刚说了这话,就觉得嗓子有些难受,她朝着半空伸了伸手。

坐在珍珠对面的,是同样从小在宫中服侍鹤语的贴身婢女,名叫玛瑙。

玛瑙见到自家殿下的动作,飞快拿起小桌子上的茶壶,斟好茶,放在了鹤语手中。

被娇宠着长大的小公主,那双手都被养得极为引人注目。素手纤细,柔若无骨。在锦绣堆里的长大的贵女,就连寻常饮茶的动作,看起来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茶是明前茶,滋味清淡,鲜醇持久。

不愉快的旅程里还有一口好茶,让鹤语心情稍微好了些,她出门在外,衣食住行无一不精,天生富贵窝里的金凤凰,浑身都娇贵得不行。

即便是这一次匆忙离京,虽说是被皇后娘娘责令离京,但宫中也没有想过要苛待这位大邺皇朝的嫡公主。鹤语这一队车马,浩浩荡荡的百来人。不仅仅有公主府的护卫,还有整个大邺王朝最有名的厨子,手艺最精湛的绣娘。

但鹤语脸上的笑容没持续太长时间,马车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与此同时,拉着马车的那几匹通体黝黑的千里良驹,也因为外面的变故猛然扬蹄嘶鸣。鹤语一个不察,身形倏然前向栽倒,打翻了小桌上的茶水,脑袋也重重嗑在了木桌的边角,顿时一阵头晕眼花。

“殿下!”珍珠和玛瑙惊呼出声,一左一右飞快将鹤语搀扶起来,“殿下没事吧?可有伤到哪儿?”

鹤语回过神来,皱着一张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一直骑马守在她马车外的护卫长沉着的声音传来——

“请殿下在马车中不要出来,外面来了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劫匪,待属下解决后再请殿下定夺。”

鹤语“嗯”了声,便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她们这一路走来,还没有遇见过贼匪。先不说她们人多势众,就说每到一处地方,当地的官员早就已经收到了从上京发来的文书,早有守卫护送着鹤语一行人。有公主府的护卫,再加上官兵,即便是有贼匪,见到鹤语她们的队伍,也只能歇了打劫的心思。

却不料,到了漠北的地界,倒是遇到了一群不要命的。


他倏然转身,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沉审视。

鹤语冷不丁跟他的视线对上,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为何这样看着自己,后一秒,鹤语就感觉到了一双滚烫的大手,就像是一把钳子一般,稳稳地箍住了她的腰,又恍若枷锁。

“你——”鹤语惊讶的声音还没有完全出口,忽然眼前一晃,她就被跟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直接掐着腰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因为身体骤然腾空,鹤语下意识地搂住了谢夔的脖颈,将那声已经冲到了嗓子眼里的惊呼按了下去。

“你做什么谢夔?!”鹤语被他放在地上后,便忍不住伸手捏成了小拳头,锤在了谢夔的肩头。

谢夔跟她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鹤语的动作对于谢夔而言,压根没什么用,那粉拳捶在他身上,就跟小猫咪挠痒痒一样,男人的呼吸几乎都喷洒在了鹤语的面部。

“不舒服怎么不说?”谢夔冷着眉眼问。

若是他刚才没有注意到的话,那她是不是就要这么一直自己忍着回府?

谢夔也有过数日行军的经验,接连着十天都在马背上,在腿根的地方,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磨损。不过他们这些常年在马背上行军作战的人习惯了,相比于一枪刺穿肩头的痛,又或者是一道刀划过腹部,差点没直接将里面的肠子都拉出来的苦,骑马磨了腿这点伤,压根都算不得是伤,是痛。

可是这些,也仅限于发生在自己身上。若是放在鹤语身上,谢夔便觉得这已经是天大的不妥。

细皮嫩肉的矜贵的鹤语,不该受苦。

尤其是在他见过了她一丝不挂的样子,那一身雪肌,就不应该留下任何痕迹在上面。

鹤语听见谢夔这话,顿时一惊。

“你怎么知道?”她下意识地问出口。

但谢夔这一次没有再回答她,而是拉着她转身,朝着自己自己那匹马走去。

“你先在这儿站着。”谢夔交代道,然后飞快朝着营中走去。

没多久,谢夔就回来了,他手中还多了一物。

是一张雪白的兔子皮毛。

谢夔将那张皮毛铺在了马鞍上,然后冲着鹤语伸手,“这已经是能找出来最软的东西,你先将就一下。”

鹤语眼波微动,她咬了咬唇,最后将手塞进了谢夔的掌心里。

上马之前,她还很怀疑地看着眼前的惊雷一样,眼底有小小的嫌弃,“你不是说它不喜欢别人靠近吗?现在能让我骑?”

谢夔原本有些严肃的脸上,在听出来鹤语语气里的小情绪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家殿下可真是有本事,居然还记仇,记地还是一匹马的仇,谢夔简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事,我带你。”谢夔按住了心头那几分笑意,开口道。

将鹤语送上马后,谢夔没给对方担心的机会,后一秒,他就已经利落翻身上马,坐在了鹤语的身后,稳稳地套住了缰绳。

“驾——”

谢夔轻甩了一马鞭,便朝着灵州城城门口疾驰而去。

唐坚紧随其后。

谢夔几乎是将整个鹤语都笼罩在了自己怀中,他感觉到身前的人有些僵硬的坐姿,不由道:“放松,你越是紧绷,越是觉得累。”

鹤语:“……”

难道这些技巧她不知道吗?现在她变成这般模样,还不就是因为谢夔?

她都还没跟他和好,这人怎么可以不经过自己允许,距离她这般近?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