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了你怎么还愁着张脸?怎么?愧疚了?”
宋姝华从面前的镜子中注意到了欣月的神色,语气不悦问。
欣月摇头,转而连忙把知道的说出来:“奴婢方才去厨房,看到了三.....宋姨娘身边的丫鬟银环在煎药,一番打听后才知,傍晚时刻宋姨娘病了,是高热。”
嘴角笑意彻底消失,宋姝华瘦削的脸上浮现不屑:“.........没用的东西!”
承个恩宠就病倒了。
欣月低下了头,很快又听她问:“然后呢?”
“然后前院叫了严大夫去诊治,宋姨娘一直昏睡至今未醒,如今还留在前院。”欣月小声说。
前院留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是侯爷同意,意味着对方在侯爷心中不一般,否则即便是重病,也须得让人备好轿子把人抬回去。
何况,这还是第一次,就连........
欣月看了眼宋姝华,果断缄口。
下人都明白的道理宋姝华何尝不明白?
骨瘦如柴的手倏然握住身下椅子上的扶手,尖锐艳丽的长甲在上面留下清晰的痕迹,一道又一道,看得人心惊胆颤。
李嬷嬷上前,安慰她:“夫人,不过一个玩物,即便是歇在了前院也撼动不了您的地位,您可切莫动怒,怒极伤身啊!”
宋姝华直直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不冷不热道:“嬷嬷说得对,我才是谢家女主人。”
宋檀音凭什么和她相提并论?
想通后她笑了,声音缓缓吩咐:“既然她病了,那便免了这几日的请安吧。”
“待三妹妹身子好些了,让付坤去瞧瞧,顺便帮她调养调养,免得还没怀上孩子,那副身子骨就废了。”
付坤也是侯府里的大夫,和严怀春不同,他是宋姝华从宋家带来的,平日里负责为宋姝华调养身体。
“是,夫人。”
翌日清晨,天刚破晓,万籁俱静,东边一片霞光万丈。
屋内药味浓重,银环起身到窗柩边,支起窗子,外头晨露深,混杂着泥土气息的空气入内,驱散了苦涩。
床幔之后被影轻动,檀音缓缓睁开惺忪睡眼,朦胧中望见外面的人影,下意识喊道:“银环.........”
银环惊喜:“主子您醒了!”
“嘶——”
檀音正欲起身,指尖稍动,她倒吸一口气。
浑身上下便如车碾般疼痛,仿若昨夜昏睡时被人揍打了一顿。
不仅四肢无力酸痛,就连几处平时自个儿沐浴时都不会多碰一下的地方带着难以言说的胀痛。
檀音这才想起昨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