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捡起破碎的眼睛,勉强戴上,望着我,叹了口气走了。
我只希望自己塞给他的求救纸条别掉在路上。
10、
我思索着逃出去的办法。
硬来肯定不行,村子里沾亲带故的都被牛柱嘱托过,看住我。
再说,我妈还不知道在哪儿。
我心里恨她,可是她是为我拼过命的妈妈啊。
我怎么能真的不管她。
一旦,我自己跑出去,依着牛柱的性子真的可能打死她。
我办婚礼的前一天,我弟弟的醒了,大夫说不用手术了,没什么事儿了,慢慢养就好。
牛柱终于放心了。
他并不打算告诉我这个消息,是我在门外偷听到的。
我曾怀疑,我妈在医院照顾弟弟。
我希望她在,那样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跑掉了,我有信心跑出去。
我在村里七大姑八大姨的口中得知,在医院照顾我弟弟的是我婶子。
我妈被我爸藏了起来,不知道藏哪了。
我还知道,我妈被我爸打折了一条腿。
除了嫁人,我想不出好办法。
报警吗?
孙老师已经报过了,来的警察恰好是村长的表亲,他拿了盒烟就走了。
临走前他叼着烟,歪带着警帽,特意来我家看我,隔着上锁的房门,他笑嘻嘻的说:“弟妹,祝你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我不会认命,不就是跟男人睡一觉吗?我不怕。
等救出我妈,我可以带着她一起跑。
去打工,挣钱,重新念书考大学,我不怕,我可以。
我再次盖起了红盖头,这红色真让人恶心。
11、
我端坐在里屋等待着新郎。
我听到接亲的喇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给我梳妆的婶子打趣我,“新郎长得真周正,那宽肩膀子,大长腿,小草有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