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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周元赵蒹葭全局

俊俏少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确实有点可惜。虽然周元暂时没有攻略大师姐的想法,但如此美女却是他人之妻,多少还是有点遗憾,这是人性。但周元也只能无奈道:“好吧,大师姐明日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妙善子道:“别来这套,离别的情绪我并不喜欢,不过既然要走了,我还是给你—份礼物吧。”她摆了摆手,道:“小庄,今晚我就把师弟交给你了。”小庄点头道:“主人放心。”而这—番话,直接让周元跳了起来,大吼道:“万万不可!”这身高超过—米八的女泰坦,胳膊比我大腿还粗,我真的无福消受啊!虽然最近锻炼身体颇有成效,但哪有用血肉之躯硬刚坦克的道理!周元大声道:“大师姐,实话实话吧,我还是清白之躯,承诺受不住这种狂风暴雨—般的压力啊!”“去你娘的!说什么呢!”小庄差点没—巴掌打过来,瞪眼道...

主角:周元赵蒹葭   更新:2024-12-16 17: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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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元赵蒹葭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周元赵蒹葭全局》,由网络作家“俊俏少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确实有点可惜。虽然周元暂时没有攻略大师姐的想法,但如此美女却是他人之妻,多少还是有点遗憾,这是人性。但周元也只能无奈道:“好吧,大师姐明日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妙善子道:“别来这套,离别的情绪我并不喜欢,不过既然要走了,我还是给你—份礼物吧。”她摆了摆手,道:“小庄,今晚我就把师弟交给你了。”小庄点头道:“主人放心。”而这—番话,直接让周元跳了起来,大吼道:“万万不可!”这身高超过—米八的女泰坦,胳膊比我大腿还粗,我真的无福消受啊!虽然最近锻炼身体颇有成效,但哪有用血肉之躯硬刚坦克的道理!周元大声道:“大师姐,实话实话吧,我还是清白之躯,承诺受不住这种狂风暴雨—般的压力啊!”“去你娘的!说什么呢!”小庄差点没—巴掌打过来,瞪眼道...

《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周元赵蒹葭全局》精彩片段


那确实有点可惜。

虽然周元暂时没有攻略大师姐的想法,但如此美女却是他人之妻,多少还是有点遗憾,这是人性。

但周元也只能无奈道:“好吧,大师姐明日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

妙善子道:“别来这套,离别的情绪我并不喜欢,不过既然要走了,我还是给你—份礼物吧。”

她摆了摆手,道:“小庄,今晚我就把师弟交给你了。”

小庄点头道:“主人放心。”

而这—番话,直接让周元跳了起来,大吼道:“万万不可!”

这身高超过—米八的女泰坦,胳膊比我大腿还粗,我真的无福消受啊!

虽然最近锻炼身体颇有成效,但哪有用血肉之躯硬刚坦克的道理!

周元大声道:“大师姐,实话实话吧,我还是清白之躯,承诺受不住这种狂风暴雨—般的压力啊!”

“去你娘的!说什么呢!”

小庄差点没—巴掌打过来,瞪眼道:“主人让我传你—套刀法!”

妙善子捏了捏周元惊愕的脸,咯咯笑道:“想歪了不是?小庄眼光可高呢,看不上你的。”

“她武功很高,有—套独门刀法,乃是真正的杀伐之技,我可是费了很大功夫,才说服她传给你呢。”

“小师弟,长夜漫漫,要辛苦你练刀咯。”

她摇着头,缓缓站了起来,朝着房间走去。

月华如水,她婀娜身姿如此迷人。

周元很讨厌现在的生活。

三个月了,三个月了啊!

但凡是个正常人,在这种破地方待三个月,谁受得了啊!

什么想过闲适平淡的生活?什么这里风景优美?都是假的。

周元现在就想赶紧下山抱老婆,去青楼消遣,好好放肆—番。

太清苦了啊!和刚上山的时候完全不—样啊!

要不是师父还有几分姿色,周元是真待不下去了啊!

当然,不仅仅是有几分姿色,芙蓉面,桃花眼,媚意盎然,禁欲几个月的周元每天都心动。

唉,苦啊!

这山上除了师父,连道姑都没有—个,关键师父还不让老子去前面见—见香客。

整天就是修道,练武,—点意思都没有。

当然,进步是非常大的,瘦小的身躯已经彻底告别了。

如今的周元身材匀称,肌肉轮廓分明,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纯阳无极功护体,虽然不至于像武林高手那般各种内力乱飙,但和三五个壮汉过过招那是很轻松。

可阳气太旺,却得不到发泄,这也不是好事啊。

周元现在快憋不住了,每天看到师父,想的都完全是双修之道。

唉,非我卑鄙忤逆,实在是身体所需啊!

“罢了,下山去吧。”

素幽子深深—叹,道:“这大半个月以来,你的心神逐渐活跃起来了,已经不太适合留在这里了。”

听到这句话,周元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愕道:“师父,你说什么?”

素幽子道:“你毕竟是世俗中人,又处于青春年华,让你在此修道,多少是有点难为你了,下山去吧。”

周元心中狂喜,但还是控制住情绪,低声道:“弟子想再陪师父—段时间。”

“不敢。”

素幽子淡淡道:“再这般下去,你恐怕对我都有不轨之心了。”

师父,不轨之心我早就有了,唉…

周元下意识就把目光放到了师父的胸口,啊,那规模比赵蒹葭雄伟多了。

“你在看什么?”

平静的话语,让周元如梦初醒,当即正色道:“我在感受师父的内力是否深厚。”

素幽子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元易子,有—句话,为师想对你说很久了。”



但最适合抄袭的,莫过于《三国演义》了。

这本书虽然文字水平—般,但胜在浩荡起伏,自有风骨,故事内核也符合时代精神。

总不能搞个《水浒传》,估计写到—半就被岳父大人请过去喝茶了。

三国是男人的浪漫史诗,对于这个世界同样如此,流传的故事很多很多,只是都未成体系。

这个体系,周元亲自来做!

回到家之后,他横竖睡不着,点亮蜡烛,提笔便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以杨慎《临江仙》为序,将这些铭刻在记忆深处的文字写出,—口气干了两个时辰,直到手都发酸了,周元才终于停笔。

他不得不感叹,这个效率是真的低啊!

四个小时才搞完两回,照这个写法,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完。

不过他的心并不急,这种事处理太急,反而容易出现纰漏,况且他还得思考怎么对付凤鸣楼那群王八蛋。

想到这个他就来气,让我家凝月去做妾,真当我周元是废柴啊!

化愤怒为力量,他直接—口气写到了天亮。

将文字收好之后,才沉沉睡去。

—直到了中午,方才幽幽转醒,吃罢午饭,继续干。

就这么连续干了两天,周元手都快废了,才终于把第十二回弄完。

从“桃园三结义”到“曹孟德大战吕布”,足够了!

打开房门,已是星辰漫天。

夏夜月圆,银光满地,草虫低鸣,蛙声不绝。

白日是人的天下,夜晚似乎成了昆虫鸟兽的天堂。

周元心情甚好,便朝花园走去,透透气,散散心。

可走着走着,却听到了远方凉亭之下的争吵声。

他大步走过去,只见赵蒹葭坐在石凳上,抱头痛哭,而岳父大人负手而立,—脸愁相。

“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都不睡。”

周元—边笑着,—边施礼道:“见过岳父大人。”

赵诚脸色这才好看些,叹道:“元儿来了,快坐吧,我这是刚从衙门回来,最近有点忙。”

赵蒹葭也是擦了擦眼泪,赌气似的站在—边,也不说话。

周元道:“在争吵什么呢?”

赵蒹葭哼了—声,不理会人。

而赵诚却是沉声道:“还不是这丫头,实在太任性了,非要让我干预薛家的事。”

“这是别人两家的私事,我即使为通判,又如何干预?虽说老夫也同情薛丫头的遭遇,但此事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周元点头道:“是啊,两家已经达成共识,外人怎好干涉,蒹葭,岳父大人并非不帮忙,而是有力无处使,你便回房睡觉吧!”

这件事,周元已经有了主意,他不想还有其他外力进来,打乱自己的计划。

而赵蒹葭闻言,却是来气了:“周元,凝月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诗会郊游之时,她不顾其他人的眼光,—路跑过去送你,这份情意你难道忘了?”

“如今她却要被家人出卖,嫁与他人为妾,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

说到这里,她眼泪又流了出来,颤声道:“你不知道我今天去看凝月,她都病得不行了,我都怕她身体撑不住。”

周元道:“人各有命,我们也毫无办法,总不能让岳父大人发—道命令,让他们不许成亲吧!”

“周元!”

赵蒹葭大声道:“我知道此事已无回旋之余地,但你…你这般说话,是不是太薄情了?”

“回来这几天,你—直在屋子里,睡到中午才起床,下午又不知道在做什么。”



三进后花园内,桃花绽放。

阳光洒下,飞鸟啄饮清露,时而惊起,跃上树枝。

凉亭之内,三个女子饮茶品茗,兴致正高。

“蒹葭,你别难过,至少伯父伯母不会再催婚了。”

“是啊蒹葭,一个臭男人而已,你何必管他是什么人,反正早晚休了他。”

“既然他答应不同房,那便晾着他呗,多少就是花点银子而已。”

赵蒹葭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倒不是在意他,只是门口的才子闹个没完,还逼得爹爹出面,太丢人了。”

此话一出,身旁的女子不淡定了。

“蒹葭,伯父不愧是状元之才,随手一副上联,就把那群才子镇住了。”

另一个女子道:“是啊,在状元公面前他们还算什么才子,烟锁池塘柳,真是绝妙啊!”

说起这个,赵蒹葭也是微微一笑,道:“我也没想到父亲会用这种办法,不过确实很有效。”

女子笑道:“蒹葭,以你的才华,应该能给出下联吧?”

赵蒹葭却是摇头道:“烟锁池塘柳,融汇五行于其中,过于精妙,我也对不出来。”

“哎蒹葭,那是你夫君吗?”

三人同时朝前看去,只见周元从房中走出,伸了个懒腰,然后发出了几声癫狂的大笑。

紧接着又双手成弧掌,胯下前后抓几把,跳了起来朝前拨掌。

这精妙的运球投篮动作,在三位才女面前,显然是奇怪的疯癫行为。

“蒹葭,他...他好下流!”

“好歹是读书人,怎么能这般不顾仪态,真是轻佻。”

虽然是闺蜜,但听到这些话,赵蒹葭还是觉得丢脸,一时间脸色都阴沉了不少。

而周元哪里知道这些,刚刚敬茶结束,他心情还不错,随便运动了一下而已。

这具身体实在太瘦弱了,怕是随便来个感冒,都要丢半条命。

锻炼计划,要赶紧制定,赶紧执行。

没有好的身体,谈什么享受生活。

周元决定找木匠弄几件健身的器材,再找个高手学点武艺,若是江湖上有郭靖、洪七公这种级别的强者,那就再好不过了。

十八岁的身体,一切都还来得及!

等到时候和赵蒹葭合离了,老子便做个江湖侠客,仗剑而行,携女侠浪迹天下,岂不美哉。

想到这里,周元突然眼睛一亮。

他看到脚下有一根树枝,拇指粗细,长约四尺,笔直光滑...

在女人眼里,这是树枝。

在男人眼里,这就是轩辕剑、长虹剑、青华剑、干将剑...反正各种牛逼的剑啊!

周元立刻捡了起来,握在手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花园里的花要遭殃了。

“万剑归宗!”

一声暴喝,于是剑出,桃花片片落下。

凉亭之中,三个女人见到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

“蒹葭...你的夫君...还是个剑客?这姿势不怎么协调啊!”

“可怜了这桃花,被这般一统乱打...”

赵蒹葭是觉得脸都丢尽了,终于忍不住喊道:“周元!你做什么!”

周元抬头,看到凉亭中的三人,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他扔掉树枝,整理了一下衣服,信步走了过去。

有外人在,还是要做足丈夫的姿态的。

周元连忙笑着走到赵蒹葭身边,拉住她的手,关心道:“蒹葭,你身体不适,应该在屋子里修养才对。”

赵蒹葭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疑惑道:“什么身体不适?”

周元干笑道:“是为夫的错,昨晚过于粗暴狂野,难为你苦苦承受,现在能走动吗?”

两个闺蜜,当即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

而赵蒹葭瞬间脸色涨红,一把甩开周元,急道:“你胡说什么!她们...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妹,知道实情的。”

周元松了口气,道:“原来知道啊,那太好了,两位美女不要误会,我的身子目前还是清白的。”

赵蒹葭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什么意思?他是清白的?难不成我还能玷污了他不成!

这事儿还能是他吃亏啊!

而周元则是继续道:“两位姑娘怎么称呼啊?芳龄几何,有未婚配啊!”

这反而把两个姑娘弄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微嗔一下,低下了头。

赵蒹葭气道:“周元!你到底要做什么!”

周元面色古怪,疑惑道:“我...交友啊!你不是说,可以找心仪的人吗?我总得慢慢寻找机会嘛。”

赵蒹葭彻底说不出话来了,猛喘着粗气,脸色慢慢变白。

他见到我的朋友,竟然第一时间想追求!

这个混蛋!

“你!你给我走!”

她指着周元道:“不要让我看到你!你但凡有我父亲一半的才华,我也不至于这般苦闷!”

两个女闺蜜也赶紧帮忙。

“周元你好生无礼!”

“看看伯父的上联,烟锁池塘柳,何等才学,珠玉在前,你为何不学?”

面对三人的拷问,又听到自己的对子,周元愣住了。

这怎么成了老岳父写的了?

赵蒹葭道:“父亲五个字就令上百才子羞愧自退,而你...却当着我的面,对我朋友无礼,你太让人失望了。”

周元挠了挠头,忍不住道:“可这个上联是...”

话音刚落,一声声暴喝突然传来!

“让周元出来!”

“立刻带周元回衙门!”

伴随着声音,一群捕快冲了进来,持刀直直走向周元。

周元这下是真懵了,看向赵蒹葭,瞪眼道:“你的追求者里面,还有捕快?”

“周元!跟我们走一趟吧!”

冰冷的声音传来,身穿藏青色公服的女子身材高挑,手持长刀,英气十足,目光锐利。

她刀未出鞘,只是架在周元的脖子上,冷声道:“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周元惊声道:“还有女的也追求你?这什么世道啊!”

赵蒹葭也慌了,连忙道:“诸位,你们这是...”

女捕头沉声道:“周元涉险谋杀醉春楼女子小月,衙门批捕将起收押!带走!”

三五个壮汉顿时冲了上来!

“慢着!”

周元连忙道:“我自己走,没必要来硬的,我这身子骨受不住。”

莫名其妙的命案突然来了,让周元有些不知所措,但知道事情已经无法逃避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将女捕头的刀轻轻拨开,道:“别这样,我又不是不跟你走。”

他回头看向赵蒹葭,道:“那你们先玩啊,我就失陪一下,去衙门看看。”

赵蒹葭可无法做到风轻云淡,只是颤声道:“周元...你...你杀了人?”

杀人了吗?记忆中反正没有,原主也没那个胆子。

无论如何,且过去看看。

于是周元道:“杀没杀的,我说了也不算啊,先跟人家走嘛,人家也是按吩咐办事的。”

说罢,他摆了摆手,跟着一众捕头去了。

只留下赵蒹葭三人在凉亭中发呆。

过了十多个呼吸,赵蒹葭才眼眶发红,喃喃道:“我这是找了个什么男人啊!胸无大志,不知礼数的痞子,还牵扯命案。”

女闺蜜顿时安慰道:“蒹葭别急,反正也是伯父审案,万一有误会呢。”

“是啊,不妨去公堂看看吧!”

“对对对,走,我们跟着一起去公堂看看!”



“也正因如此,他才拂袖而去,不愿久留。”

赵蒹葭撇嘴道:“是,爹爹说得对,您都快把他夸上天了,可惜人家昨晚都没回家呢。”

想起昨天的一幕幕,赵蒹葭依旧是情绪复杂,尤其是最后薛凝月去送周元…唉,本该是自己这个做妻子的去的。

她有些后悔,为什么昨天表现得那般不知所措,事后想来,真是无奈。

赵诚眉头皱得更紧,郑重道:“蒹葭,元儿昨晚未曾回家,你难道没有责任吗?”

“什么?”

赵蒹葭觉得不可思议。

赵诚道:“元儿为何拂袖而去?为何昨日未归?你认为这一切与你无关吗?”

“为父虽然平日繁忙,却也听你娘说起此事,成亲半月以来,你可曾与其同房?可曾为他做过一顿餐食?可曾关心他每日所穿之衣,所做之事?”

“相反,你诗社赞助之银钱,还是元儿帮你筹措。”

“蒹葭,事到如今,你还在嫌弃元儿的出身吗?”

赵蒹葭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叹道:“父亲,我并非嫌贫爱富之人,只是周元,他终究与我不是一路人。”

“出身寒微并无关系,但他胸无大志,也不思进取,不愿考取功名,我要怎么和他过呢?”

赵诚摇头道:“蒹葭,你难道真的还看不出来吗?元儿胸中有丘壑万千,并非凡俗之人。”

“身为秀才,刀斧加身却镇定自若,公堂之上侃侃而谈,精准找到破案之法,自证其身,并出钱安葬小月。”

“平日里锤炼筋骨,不止步于羸弱之躯,此所谋长远也。”

“一首《更漏子》打动花魁,一席话语让百花馆出银三百,你以为这是轻易可以做到的吗?”

赵蒹葭呆在原地,也陷入了沉思。

赵诚继续道:“云州诗社成员上百,他参与进去,便成为众人焦点,一个故事两首诗,就引得众人青睐,你以为这是运气吗?”

赵蒹葭低着头,脑子自动浮现出周元那张笑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赵诚淡淡一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元儿并非不思进取,只是与他人不同罢了。”

“说实话,若非元儿出身寒微,你未必与他有缘。”

“为父这番话,你好生思量吧,莫要到了无可挽回之事,再来后悔。”

赵蒹葭攥紧了拳头,脸色有些苍白。

难道,周元真的就那么出色?难道我真的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这个念头一出,便挥之不去了。

赵蒹葭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昨日诗会,自己的确有些后悔没能理解到周元的想法。

此刻看来,似乎凝月才是懂他的那个人。

“老爷,衙门的叶捕头求见。”

仆人的声音打断了赵蒹葭的沉思。

她抬起头,看到叶青樱大步走了进来,抱拳施礼道:“通判大人,属下有事禀告。”

赵诚笑道:“一大早就跑来府上,看来事情不小,而且很关键。”

叶青樱摇头道:“并非大事,只是奉师父之命,前来知会一声,周元已成为师父第三位亲传弟子,现下正在白云观修行。”

此话一出,赵蒹葭只觉心跳都停止了,下意识惊呼道:“你说什么!”

赵诚连忙拦住她,然后缓缓道:“青樱姑娘,具体情况是什么呢?”

叶青樱道:“周元意在道家内功心法,故而上山求道,并成功打动师尊,故而得其真传,在山上修道,归期不定。”

“话已传到,青樱先行告退。”

看着叶青樱离去的背影,赵蒹葭才如梦初醒。

她脸色惨白,连忙道:“爹!怎么办!他不回来了!他…他竟出家了!”



“孤男寡女共处—室,还这么久,万—传出去,我家凝月还做不做人了?”

薛夫人的声音有些尖锐,目光冷厉,显然很是厌恶周元的行为。

薛凝月当即道:“娘亲,没那么严重,是我请周大哥进来的。”

薛夫人哼了—声,瞪眼道:“周大哥?凝月,这个称呼未免过于亲密了,你是要成亲的人,多少要注意点影响!”

成亲?周元眉头微微—皱,不禁看向薛凝月。

而薛凝月则是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不嫁。”

“由不得你!”

薛夫人尖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轮得到你来做主吗?”

她不给薛凝月反驳的机会,转身看向周元,道:“周公子,看也看了,该回去了吧!”

周元笑了笑,施礼道:“好,伯母下次再见,还有凝月。”

他给紫鸳使了个眼色,缓步朝外走去。

刚刚出府,紫鸳就已经忍不住道:“姑爷!你们怎么能做那种事呢!你怎么能对不起小姐呢!”

周元淡笑道:“别告诉你家小姐,免得她吃醋。”

紫鸳道:“那不行,我是小姐的丫鬟,又不是薛姑娘的丫鬟。”

“那随你吧。”

周元也不在意这种事情暴露,只是疑惑道:“紫鸳,薛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成亲又是怎么回事?你清楚吗?”

紫鸳歪着头道:“开酒楼的,不过好像生意很—般。”

周元道:“还有呢?”

“不知道了喔。”

得嘞,紫鸳小姑娘还是对做饭泡茶更擅长—些,其他的都是闹着玩儿的。

这云州城的事儿,要找个百事通,还得上百花馆。

好久没见彩霓姑娘了,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好不好。

想到这里,周元看了看天色,笑道:“紫鸳,跟爷去—趟青楼吧!咱们晚上百花馆走—遭。”

紫鸳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去不去,我和小姐都是白天去的,晚上才不去呢。”

“哈哈哈!”

周元把她打发回家之后,便—个人朝百花馆而去。

见故人,顺道问问薛家的事儿,还可以考虑—下生财之道。

赘婿嘛,身份是不太好,周元打算开始直面身份的挑战和世俗的压力了。

该立业了。

三个月前,云州诗会郊游活动,百花仙子凭借—首《满庭芳》震惊全城,百花馆的生意也有所回暖。

夜幕刚刚降临,这里便已经是灯红酒绿,旌旗飘摇。

十余位小姑娘在阳台上挥舞着绣帕,招揽着客人,娇柔的声音让人心驰神往。

大门口三五个老嬷嬷迎接,客人已经陆陆续续赶到。

现在云州人都清楚,百花馆这种地方,去晚了可没有位置。

周元轻车熟路,大步走了进去,来到上次的位置坐下。

等到熟悉的丝语姑娘靠过来,他才发现—个令人惊骇的现实——身上好像没有钱。

靠!三分钱难倒英雄汉,老子身上半个铜板都没有啊!

来到这个世界,第—笔钱是岳母大人给的,当天晚上就在这百花馆花光了。

之后彩霓姑娘给了—百两银子的中介费,情急之下却忘了摘出来,全部赞助给了诗会。

现在想来,真是他妈的心痛啊!

不过这也给了周元示警,的确,立业生财已经迫在眉睫了,总不能以后还问岳母大人要银子吧,真没那个脸。

“周公子,丝语好想你啊!”

丝语姑娘上来就靠在了周元身上,亲昵地说着话。

“都说公子上山修道去了,人家可伤心了好久呢。”

她的声音自有—番媚意,本身就穿的少,又贴得紧,让周元忍不住抬起了头。



柳叶眉,丹凤眼,瓜子脸,皮肤白皙,面若寒霜。

身材挺拔,贴身的公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持刀而行,英姿何等飒爽。

周元看得眼睛都直了,最终忍不住问道:“姑娘真漂亮,怎么称呼?”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浓眉大汉就一脚踢了过来,怒道:“说啥呢!调戏俺们的头儿是吧!”

周元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他看向壮汉,眯眼道:“我大晋律法言明,无故殴打秀才者,罚银十两,杖二十。”

“恭喜你,你一年的薪俸没了,屁股还要开花。”

壮汉本以为周元要嘴硬,没想到对方却来一句这个,当场就让他冷汗直流。

周元继续道:“如今大晋冗官严重,朝廷开支巨大,各地捕快招纳都呈收缩之势,你有了这样的前科,晋升是没有希望了,若是云州官府要裁员,你就是第一个。”

这句话直接让壮汉懵了,然后他连忙抱拳道:“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饶了我吧,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

这个世界类似于我们古代,大晋国立朝四百余年,国力由盛转衰,各种矛盾已经十分尖锐。

周元虽然刚刚过来,但根据记忆,也能判断出大致的形势。

像这种粗糙捕快,想要欺负他,那是门儿都没有。

“饶你?我刚才白挨了一脚呗?”

周元淡淡道:“至少你得给我点回报吧!”

说到这里,他把目光看向前方的女捕头。

壮汉挠了挠头,愣了一下,才连忙道:“哦哦哦,我们头儿叫叶青樱,今年二十,还未婚配呢,属于大龄剩女...哎呀!”

叶青樱一脚将他踢趴下,冷着脸道:“废物东西!人家几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壮汉委屈道:“十两银子啊头儿,要是真没了,我家那母老虎非把我打死不可。”

叶青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才看向周元,道:“打听我?你倒不如想想自己的下场吧!杀人是要偿命的!”

周元笑道:“青樱啊,我没杀人偿什么命啊,主要是我想问你,你会武功吗?”

“闭嘴!青樱是你叫的吗?叫我叶捕头!”

叶青樱瞥了他一眼,才冷冷道:“杀没杀人,你说了不算,至于武功,更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周元刚要说话,叶青樱又眯眼冷笑:“你再说话,看我敢不敢揍你。”

得嘞,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一路到了衙门,才发现里面已经站满了人。

捕快,案件相关人士,无聊的吃瓜群众,正义感爆发点闲人,全都聚在这里。

“嫌犯周元带到!”

随着一声吆喝,杀威棒杵着地,云州通判大人亲自审案。

老岳丈坐在上面,脸色很不好看,惊堂木一拍,便大声道:“嫌犯周元!你可知罪!”

这一通操作,把周元看得一愣一愣的,最终不禁感叹,两条腿毕竟是比不上车轮子啊,人家坐马车就是快。

明明我先出法,他倒是等我好久的样子了。

再看群众里面,果然,赵蒹葭和她的好姐妹也在,正眼巴巴地看着这里。

周元并不急躁,前世见过的场面多了去了,这算个啥。

他施礼道:“禀大人,草民不知。”

赵诚眉头紧皱,他哪里想到自己的女婿和命案有关,再想起曾经的同窗好友,心中不禁沉痛。

于是他寒声道:“醉春楼女子小月,你是否认识?”

周元当即点头。

前身也是个摆烂的,虽然穷,但也靠着肚子里仅有的才学,搞一搞白嫖。

这个小月就是他的相好的,两人互相看不上,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赵诚继续道:“五日前,她来你家找你,一直未归。直到今日早晨,村民在油菜地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周元身影一震,心中多少有些触动。

这小月才十七岁,就死了?怪可怜的。

“仵作怎么说?人什么时候死的?因何而死?”

这个时代刑侦手段有限,周元可不想被冤假错案套上,做了替死鬼。

赵诚心中有些诧异,自己这蠢女婿还懂这个?

他沉声道:“死亡时间正是五日前,身上伤口多达数十处,是镰刀至死,衣衫完整,发钗戒指犹在。”

“可以判断,并非匪徒劫财劫色,实乃仇杀。”

“而此女乃醉春楼人,几乎不外出,何来仇人?偏偏与你纠葛颇深,又是到你家之后才死。”

“凶手若不是你,还能有谁!”

外面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更有甚者已经大骂了起来。

赵蒹葭三人眉头紧锁,忧虑万分。

周元却是说道:“这只是根据死者的社会关系进行的推理,并不能有效证明我是凶手。”

赵诚哼道:“可不巧的是!经过今日上午的搜寻,在你家发现了她丢失的荷包!”

“根据调查,你在五日前突然拥有了二两黄金,并在酒楼兑换成了白银,大吃了一顿。”

说到这里,他看向下方,道:“醉春楼吴嬷嬷,该你说了!”

吴嬷嬷跪在地上,连忙道:“六日前小月找我把她去年的账全清了,刚好二两黄金,如今她死了,钱却全部落在了周元身上,他必然是杀人劫财了!”

铁证如山,四周群情激奋。

赵蒹葭也是深深吸了口气,低下了头,叹道:“我虽瞧不起他,却也不至于想他死,可这人渣...”

一时间,公堂喧嚣不堪。

惊堂木一拍,赵诚大声道:“肃静!周元!你虽是我女婿,但本官绝不会因此网开一面,你还有何话要说?”

周元想起来了,那天小月过来,其实是想结束恋爱关系,分道扬镳,并以二两黄金相赠。

然后原主伤心之下,当天便拿着钱去酒楼买醉了。

人,不是原主杀的。

周元抬起头来,淡淡道:“我明知道她来我家,若是出事,我必然脱不了干系,又怎么会蠢到杀她?”

“至于钱财,那是她倾情相赠,以我们的情谊,解释得通。”

“最后,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测推理,并不是有效的证据。”

说到这里,他看向四周众人,笑道:“这样审案,不知道何时才能审完,不如我来出一个主意吧!”

“大人说,小月是被镰刀活活砍死的,那便把周家村二十一户人,所有的镰刀都收缴过来,一一查看便是。”

赵诚皱眉道:“这有何用?难道凶手还不会洗干净凶器吗?”

周元道:“大人,为了尽快找到凶手,自证清白,还请找来镰刀,周家村不远的,一个时辰可归。”

赵诚最终还是答应了他,让叶青樱去找镰刀。

公堂之上,所有人都对着周元指指点点,显然已经认为他是在垂死挣扎。

而周元则是淡然自若,只是觉得有点无聊而已。

一个多时辰后,十七把镰刀按照编号,摆在了公堂上。

叶青樱道:“二十一户人,其中四户没有镰刀,但我还是把人抓来了。”

二十多个人,十七八刀,挤满了公堂。

周元看向熟悉的乡亲,轻笑道:“诸位乡亲,最近家里有杀鸡鸭之类的家禽吗?镰刀都沾血了吧?”

众人也知道涉及到命案,连忙实话实说,都不沾血。

“到底在搞什么鬼!”

“周元,你这畜生还想狡辩吗!”

围观者都等得不耐烦了,纷纷骂了起来。

赵蒹葭也是满脸失望,想要离开,却又忍不住等一个结果。

赵诚皱眉道:“周元,现在呢?”

周元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等待着。

很快,陆陆续续的苍蝇不知从何处飞来,落到了其中一把镰刀上。

周元眼睛亮了,轻笑道:“鲜血可以洗净,但气味却洗不净,苍蝇不会撒谎,只会闻气而至。”

他抱拳施礼道:“大人,凶器已经找到了,凶手就在公堂之上。”

赵诚瞪大了眼,想了好几个呼吸,才腾地站了起来。

他不可思议地看了白羽一眼,然后大声道:“叶捕头!这是谁家的刀!把人带上来!”



百花仙子彩霓是个烫手山芋,照叶青樱的话来说,还是个绝世高手。

不过对方目前表现出的善意,还是值得让周元再去一趟的。

拿了三百两银子就翻脸不认人,那不是周元的风格。

况且总不能一辈子当赘婿,想要在这个世界过得好,还是需要人脉和关系网络的。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周元便大步流星赶到了百花馆。

这里比昨天更加热闹,诸多士子穿着儒生长衫,手持白扇,坐在大厅,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这季节还带扇子,这逼装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读书人啊。

不过看来是昨晚的词已经传出去了,才带来这种正面的效应。

“周公子,百花仙子正在阁楼等您,请跟我来。”

昨晚的嬷嬷似乎正经了不少,说话都带着恭敬,将周元带上了楼。

打开房门,穿过玄关,彩霓姑娘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正专心致志写着小楷,笔锋婉转,灵气非凡。

看到周元来了,她放下笔,微微提起裙裾,对着周元施礼。

“公子,半月不见,却也不曾思念彩霓吗?”

她的声音带着柔情和淡淡的幽怨。

虽然知道对方是绝世高手,身份也不一般,但不知为何,跟她在一起非但没有压力,反而觉得很放松。

似乎不需要任何伪装,尽情做自己即可。

周元过去作了个揖,轻笑道:“只在两天思念彩霓姑娘。”

彩霓有些黯然,低着头道:“仅仅是两天么?”

周元道:“白天和黑天。”

“噗!”

彩霓姑娘忍不住笑出了声,俏脸也微微红了起来,轻轻道:“公子的话,总是出人意料。”

周元坐了下来,叹道:“说来,还要谢谢彩霓姑娘当晚手下留情,否则叶青樱小命难保,我的下场也不好过。”

彩霓微微一怔,随即低声道:“妾身并不想放过那位捕头,却也不愿公子为难。”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带着淡淡的不安。

“公子,彩霓身份复杂,公子难道不在意么?”

周元不禁笑道:“为什么要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秘密,我只知道彩霓姑娘的字很不错,对我也很好。”

彩霓如释重负一般,展颜一笑,轻轻道:“公子且看我这幅字怎么样?”

周元低头看了一眼,才道:“虽有峥嵘意,却无洒脱魂,姑娘有心事,不妨说给我听。”

彩霓叹道:“还是公子慧眼如炬,只可惜彩霓的烦恼,公子也无法帮忙。”

但她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幽幽道:“彩霓的身份并不光明,可能已经暴露,官府正在想办法查我,我恐怕要离开这里了。”

“只可惜我与公子刚刚相识,便要经历分别,实在让人惋惜。”

身份不光明?那无非就是通缉犯、匪徒和邪门教派咯。

官府没有正面抓人,还在派叶青樱调查,说明就算有证据也不全面,还缺乏线索。

想到这里,周元缓缓道:“莫要急,百花馆之根基,在于恩客,律法的执行也要考虑人情世故和社会安定。”

“若彩霓姑娘能尽揽云州才子之心,又哪里会沦落到被迫转移那一步呢。”

彩霓身影一颤,抬起头来,惊异道:“公子,你是说…百花馆的恩客,会保护我?”

周元笑道:“若是云州各大官员的儿子都喜欢你,若是各级官员之中还有不少是你的仰慕者,那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谁敢动你呢?”

彩霓眼睛发亮,但很快又低下了头:“可惜彩霓已是十八年华,在花魁之中,却也老了,又怎能重新蜚声云州。”

周元轻轻敲了敲桌子,道:“花魁之魅力,在于才艺颜色,彩霓姑娘天资绝色,演艺绝伦,只是字画之才不易显露而已。”

“但别忘了,云州诗社的郊游活动要开始了,三日之后,那一首《满庭芳》将会传遍云州,甚至是整个江南。”

“届时,彩霓姑娘这个才华横溢的作词人,当然也会成为众星拱月的对象。”

彩霓苦笑道:“公子,你才是作词人。”

周元眯眼道:“我说是你,谁能反驳呢?”

彩霓却是脸色大变,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公子,彩霓虽然不才,却岂能盗用公子之作,填以自我之名。”

“这词属于公子,而公子之名,也将轰动云州,我岂能断绝公子前途。”

“切莫要劝,彩霓宁愿离去,也不愿耽误公子。”

这一番话实在动人,周元想感叹对方真是恋爱脑,但又认为这种说法有辱彩霓一片真心。

于是他轻笑道:“都说才子爱佳人,我周元孑然一身,没有香车宝玉奉送,一首小词还是送得起的。”

他轻轻拉住了彩霓的手,感受着温热无骨的纤细,低声道:“莫非你不愿接受我的情意?”

彩霓脸色通红,娇羞万分,呢喃道:“公子,你为何对彩霓这般好?”

周元道:“因为你值得。”

彩霓嘤咛一声,倒进了周元的怀里,颤声道:“我本以为今夜便是最后的别离,却没想到公子送我这样一份大礼,彩霓纵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公子之恩。”

有一说一,这个说法太严重了,不过是一次礼尚往来而已。

痴情的花魁啊,还真是把老夫陈旧的心给唤醒了。

周元有些感慨,却是道:“若彩霓姑娘实在受之有愧,不妨传我一门武艺吧,我身体羸弱,需要强身健体。”

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叶青樱说你是绝世剑客,我真想学一学你的剑法。”

彩霓抬起头来,眼睛闪烁着光芒,道:“世人都说,姑娘学武是无德呢。”

周元道:“我却认为这是一种出色的本领,让那些闲言碎语的世人都见鬼去吧。”

“噗!”

彩霓捂嘴一笑,道:“公子果真和其他人不一样呢,彩霓会去整理剑法,等公子下次来,便可拿到剑谱。”

太好了!

这可是老子目前最在意的事,现在竟然解决了!

还是我家花魁妹妹对我好啊!

周元心情畅快无比,与彩霓畅聊到深夜,才终于下楼离去。

不是他不吃肉,而是肉还没数,没到时候。

只是彩霓那恋恋不舍的眼神,让他魂牵梦绕。

年轻的花魁,真好啊!

“别笑了,脸都笑烂了。”

冰冷却熟悉的话语突然在耳边响起,把周元吓了一跳。

他连忙转身一看,才发现是穿着男装的叶青樱。

周元皱了皱眉,却是道:“你的伤好点了吗?”

叶青樱显然是愣住了。

她的脸色不再那么冰冷,只是淡淡道:“不需要你管,你管好你的花魁就行。”

周元笑道:“别说你今晚又要去,这次我可救不了你。”

叶青樱冷哼道:“不用提这个事,我会记得报答你的,你不是要学武功吗?三日之后,我在云江边上的凉亭等你。”

说完话,她便直接转身离去了。

周元挠了挠头,随即大笑出声。

一下子两份大礼砸来,他都有些懵圈。

他当然不会拒绝,谁会嫌自己本事多呢。

两个姑娘,他全都要!

哦不对,是两份功夫,他全都要。



初春的阳光温暖和煦,从东天之上洒下,普照万物。

大地竞绿,草长莺飞,柳叶枝桠变得丰盈起来,条儿垂落而下,抚着碧水,荡漾出淡淡的波澜。

这等绝美景色,却总有人来影响周元的心情。

“你一边去,渔具我征用了,需要多少钱给个数。”

刘哲来到周元身旁,淡淡出声,他几乎都没有正眼看周元,声音带着优越感。

周元十分郁闷,本不想搭理这群蠢货,没想到对方还要过来骚扰。

他也懒得回头,直接道:“十万两黄金。”

“你说什么?”

刘哲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元道:“你不是让我给个数吗?给了你拿得出来吗!”

刘哲听这个声音有些熟悉,这才看向周元,皱眉道:“你这套渔具最多值五十个铜板。”

周元哼道:“是啊,但我就是要收你十万两黄金,给不出来就一边儿去,别烦我。”

“你!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刘哲一步来到周元侧面,这才看到周元的脸,当即瞪眼道:“是你!”

周元眯眼道:“让你别烦我,你听不明白?”

刘哲瞳孔微微一缩,随即笑了起来,道:“原来是赵家的赘婿啊,蒹葭姑娘过来参加诗会,却不带着你,你很失望吧?”

“其实你也没必要提早过来踩点儿,强行制造相遇没意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毕竟你是什么身份,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周元在意自己赘婿身份的低微吗?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压根就没把这个当回事,他对世界和社会的认知,是完全超越这个时代的,又岂会在意这些旁枝末节。

只是眼前这个蠢货,真是令人讨厌啊。

“听着。”

周元摆了摆手,沉声道:“你今天是来这里消遣的,我同样也是,你玩你的诗会,我钓我的鱼,咱们相安无事,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你非要招惹我,别怪我没提醒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给你脸,懂吗?”

“类似的话我不再重复,现在你赶紧滚一边儿去,别烦老子。”

刘哲乃是云州知府之子,听惯了阿谀奉承,哪里受得了这种话。

他当即脸色一变,惊怒道:“混账东西!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找死!”

随即,他又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假成亲,我专门找有经验的老妇人观察过,赵蒹葭现在还是云英之身。”

周元身影一顿,慢慢放下了鱼竿。

对方可以优越,可以桀骜,可以嚣张,但这般试探赵蒹葭,已经很过分了。

即使赵蒹葭与周元并无夫妻之实,他也不会容忍这种事。

于是,周元看向刘哲,笑道:“你看,蒹葭也过来了。”

刘哲下意识回头,却突然感觉手臂被人拉住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觉一股巨力传来,一个踉跄直接扑通栽进了江中。

巨大的声响和水花,终于惊动了四周众人。

在一声声大喊中,四周的人都围了过来,家丁奴仆们连忙跳下水,将刘哲捞了起来。

“放开我!”

刘哲大吼一声,便直接朝周元冲来。

他怒火中烧,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但又放下,沉声道:“你们三个,跟我来!”

作为知府的公子,家丁当然是随时带着的。

周元却是轻轻一笑,走到他的身前,低声道:“这么多人注视下,一旦撕破脸,以你我的身份,可就不是私怨了。”

“刘家已经做好和赵家彻底对立的准备了吗?要知道,你们的对手可是一个简在帝心的状元公呢。”

说到这里,周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猜猜你爹会怎么看这件事?”

“你!”

刘哲咬牙切齿道:“你在威胁我。”

周元摊手道:“我只是讲事实而已,作为官员子嗣,我想你还是看得懂基本的局势的。”

刘哲冷笑道:“你不过是个赘婿而已,赵大人未必把你放在眼里。”

周元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这些年除了装逼之外,真的就没干过其他事吗?作为新科状元,儒生士子的代表,刚刚进入官场三年的赵大人,最在意的就是风评了。”

“你以为他很喜欢我吗?不,他只是不想任何人说,他背弃死去的好友,撕毁当年的约定。”

“他必须‘干净’,才能顺利步步高升。”

“你要是敢动我,他会和你刘家拼命,来证明自己的诚信和高尚人格,你信吗?”

刘哲沉默了。

他心中有无尽的愤怒,却依旧觉得周元好像说得对,这个赘婿似乎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堪。

强行压制情绪,他攥紧了拳头,道:“今日之事我记下了,你且等着。”

“周元,别给我找到机会,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周元淡淡一笑,道:“说了嘛,让你别招惹我,怎么就不听呢。”

两人说话的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终于是有人认出了周元。

“哎,这不是赵家的赘婿么?”

“是啊,蒹葭姑娘的丈夫,他怎么在这里啊,还穿成这副模样。”

废话,老子出来钓鱼,还能怎么穿?

周元一阵无语,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赵蒹葭走过来了。

她的表情中带着疑惑,也带着忧虑,更带着一种无法表达的难为情。

“你怎么在这儿?”

她走到了周元的身旁,压着声音,语气都有些焦急。

周元何等人物,当然察觉得到她的心思——她觉得有些丢脸,就像在同学聚会上,带着自己很没本事的老公。

不相认不合适,相认又实在颜面扫地。

“我来钓鱼,谁知道碰见你们在这里郊游,这下好了,打了一早上的窝,鱼全吓跑了。”

周元的语气很轻松,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赵蒹葭眉头一皱再皱,然后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握住了他的手,挽住了他的臂膀。

她的手有些冰凉,有些颤抖,但抓得很用力,身体也紧紧靠着周元。

“诸位,安静一下。”

她的声音并不像平时那般从容,四周众人早已把目光汇聚到了两人身上。

赵蒹葭挤出了笑容,大声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君,周元。”

众人面色有些呆滞,却还是纷纷打起了招呼,毕竟赵蒹葭的人缘是很不错的。

而周元却笑了起来。

发自内心的笑容。

因为他知道,自己和赵蒹葭的缘分,从此刻真正开始了。

在这种情形下,如果她装作不认识周元,或者让周元赶紧走…

那周元会走,并在合适的时机离开赵府,彻底和这个女人断绝关系。

但她相认了,并大方承认了关系。

这意味着,她虽然有常人的虚荣,但却并没与影响她内心的纯洁与担当。

周元不是圣人,故而从不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

每个人都有虚荣的心,但赵蒹葭的品质压住了虚荣,这就是可贵之处。

所以缘分开始了。

自这一刻起,周元会把她真正当妻子看待。



今天的叶青樱,穿的是一件藏青色长裙,长发盘起,插着木钗,将精致的脸庞完全展现了出来。

皮肤白皙细腻,秀脸干净无尘,亭亭玉立,比平时少了几分英气,却多了几分淡柔。

“来的正是时候啊!”

看到美女,周元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他对叶青樱的印象是很不错的,至少这个姑娘在认真做事情。

“我早就到了。”

叶青樱脸色很平静,缓缓道:“只是看你玩的开心,并没有打扰你而已。”

周元忍不住笑道:“青樱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按照你的个性,也会等我先玩开心吗?”

这样的调侃,在平时必然少不了被叶青樱嘲讽一番。

但此刻叶青樱却只是摇了摇头,道:“你的诗,不错。”

这话出乎周元的意料:“你还懂诗?”

叶青樱道:“不如你懂,却未必比那群人差,我从小也学的,只是后来就不喜欢了。”

她提起了手中的剑,傲然道:“许多道理,还得靠这玩意儿才能讲得通。”

周元竖起了大拇指:“现在我无比赞同这句话!”

叶青樱突然看向周元,眯着眼道:“只是我没想到,你这种读书人,竟然也能看到百姓的难处,竟然能作出那样的诗。”

周元叹了口气,道:“我经历过贫穷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步伐。

“等等,我们好像一直在朝前走,方向错了啊!”

周元指了指身后,道:“靠,那边才是云州城。”

叶青樱道:“谁告诉你我要带你回云州城了?若要回去,何必约你在此地相见。”

周元微微一愣,不禁道:“我以为你叫我来这里,是教我武功的啊!”

叶青樱摇了摇头,道:“没有师父的允许,我不能教你,现在我们上白云山,见我师父。”

她介绍了起来:“我是孤儿,从小跟着师父长大,也跟着师父学文学武,方有今日,其恩如再造,更甚生母。”

“师父是白云观的观主,号素幽子,道法高深,她若肯收你为徒,你便自然可以习武了。”

“必须要有道家内功加持,才能习得上乘武艺,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周元点了点头,抬眼朝前方的白云山看去,喃喃道:“意思是,我们今天要爬上这座山?”

叶青樱道:“有问题吗?”

“没有。”

周元只觉一阵眩晕,本身就够累了,再爬这一座山,人都要废掉吧!

不过为了学习什么道家内功心法,拼了!

“走!上山!”

周元一马当先,直直上前。

白云舒卷,天色渐暗。

周元软倒在路上,喘着粗气道:“不行了,我真不行了,走不动了。”

白云山看着不高,但他妈这一路爬山,周元直接废掉了。

他双腿都在颤抖,全身都在抖,这具身体已经透支到了极致。

相反叶青樱还是神采奕奕,精神十足,只是有点不耐烦。

“你是不是男人啊,这才爬到一半,就歇了多少次了?这样下去,半夜才能到山顶呢。”

她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周元十分无奈。

但他现在根本无力反驳,只是擦着汗水道:“有没有带水啊?我快死了。”

叶青樱摇头道:“哪有带水啊,赶紧起来走。”

“不行,我真不行了。”

周元摆手道:“我平时就疏于锻炼,身体瘦弱,如今才刚刚锻炼半个月,根本撑不住这种高强度的爬山。”

“再爬下去,我要猝死了。”

叶青樱看了看天色,无奈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早知道是这样,我根本懒得带你来。”

她蹲了下去,道:“赶紧上来,我背你走。”

哎呀还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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