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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郑建成楚昊完结文

骑熊钓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等到楚昊醒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不在身边上班去了,他身上盖着薄被。午后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多亏了她的爱护,楚昊在被子里闷出了一身热汗,他下地想去冲个凉。刚睡醒的功夫,脑袋还有些昏沉,没注意到平时敞开的卫生间门,此时紧闭着。楚昊哈欠连天地走到门口,一把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混杂着成熟女人体香的蒸腾水汽。伴随着一声惊雷似的女人尖叫,楚昊吓得一个趔趄,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靠,什么鬼啊.....”楚昊疼得呲牙咧嘴,睁眼刚想骂娘,就看到雾气氤氲里,苏诗倩双手环胸,无比羞恼地背对着楚昊,堪称魔鬼的S曲线闯入他的眼中。“臭小子,你怎么进来不敲门,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出去!”苏诗倩扭头狠狠白了楚昊一眼,原本白皙的肌肤似乎因为羞惭,泛起了阵阵粉润,惹人遐...

主角:郑建成楚昊   更新:2025-02-19 0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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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郑建成楚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郑建成楚昊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骑熊钓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到楚昊醒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不在身边上班去了,他身上盖着薄被。午后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多亏了她的爱护,楚昊在被子里闷出了一身热汗,他下地想去冲个凉。刚睡醒的功夫,脑袋还有些昏沉,没注意到平时敞开的卫生间门,此时紧闭着。楚昊哈欠连天地走到门口,一把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混杂着成熟女人体香的蒸腾水汽。伴随着一声惊雷似的女人尖叫,楚昊吓得一个趔趄,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靠,什么鬼啊.....”楚昊疼得呲牙咧嘴,睁眼刚想骂娘,就看到雾气氤氲里,苏诗倩双手环胸,无比羞恼地背对着楚昊,堪称魔鬼的S曲线闯入他的眼中。“臭小子,你怎么进来不敲门,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出去!”苏诗倩扭头狠狠白了楚昊一眼,原本白皙的肌肤似乎因为羞惭,泛起了阵阵粉润,惹人遐...

《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郑建成楚昊完结文》精彩片段


等到楚昊醒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不在身边上班去了,他身上盖着薄被。

午后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多亏了她的爱护,楚昊在被子里闷出了一身热汗,他下地想去冲个凉。

刚睡醒的功夫,脑袋还有些昏沉,没注意到平时敞开的卫生间门,此时紧闭着。

楚昊哈欠连天地走到门口,一把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混杂着成熟女人体香的蒸腾水汽。

伴随着一声惊雷似的女人尖叫,楚昊吓得一个趔趄,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

“靠,什么鬼啊.....”

楚昊疼得呲牙咧嘴,睁眼刚想骂娘,就看到雾气氤氲里,苏诗倩双手环胸,无比羞恼地背对着楚昊,堪称魔鬼的S曲线闯入他的眼中。

“臭小子,你怎么进来不敲门,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出去!”

苏诗倩扭头狠狠白了楚昊一眼,原本白皙的肌肤似乎因为羞惭,泛起了阵阵粉润,惹人遐想。

“不是,您不是出去了么,我哪儿知道您杀了个回马枪又回来了!”

楚昊那个无语,赶忙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苏诗倩穿好衣服走出来,不由分说,上手就朝楚昊的耳朵扭上去,笑盈盈地威胁道:

“我是回来取东西了,大热天的顺便冲个凉,便宜你个臭小子了,以后记得敲门听到没!”

“哎哎,知道啦,您快松手,耳朵快掉了。”

“我走了,记得晚上做顿好吃的作为赔礼,要不然这事儿没完!”

苏诗倩这才冷哼一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家门。

楚昊哀叹自己太难了,打算到卫生间冲个凉,换衣服的时候,无意瞥见搪瓷盆里苏诗倩换下来的脏衣服,翻翻白眼,心道这又是留给自己洗了。

洗完换了身衣服,楚昊也出了家门。

他刚在楼道口冒头,一股子热浪扑面而来,燕京的八月,整座城市仿佛置身火炉当中。

蹲在小区边上大柳树的阴凉处,楚昊瞄了眼不远处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吐着舌头喘气的大黄狗,心里寻思着接下来的计划。

意外回到1984年,按照重生小说里的套路,主角要么在农村老家收黄鳝卖鸡蛋,要么凭着流利的嘴皮子四处忽悠冤大头,财源滚滚,几章的功夫,就轻松达成了万元户的小目标。

至于倒腾国际股票期货,世界杯球票的大佬,也不再少数。

这些牛人想必在前世整日里啥事儿不干,光盯着国际国内新闻做准备了,重生回来处处高人一等,无所不能,信息差的降维打击玩得贼6。

讲真,楚昊也很想这么操作,因为真的很爽,问题是,他上辈子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事业单位小领导,还是芸姨暗地里推了他一把。

身为一个男人,他没啥野心,心里虽然有遗憾,也不至于像其他人一样,老婆女儿跳楼痛不欲生那么惨烈。

这样的他,就像大千世界无数芸芸众生,他们沉浸在各自纷繁忙碌的生活中,虽然看似不起眼,却有着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记忆。

“难搞啊,是不是回来的有点早了,二马这会要么刚举家搬到深城,比他还迷茫,要么刚结束第三次高考,以数学89分的优异成绩,破格被老家师范学院外语专业录取,哎,想提前投资都无处下手!”

“真是日了狗了!”

楚昊郁闷地吐了口气,躺平的计划暂时可以搁置了,似乎听到了他的bb,跟前的大黄狗斜眼冲他吐了吐舌头。

“你个死狗,还敢瞪我,反了你个狗X的!”

楚昊乐了,碰巧一个卖冰棍的老大爷推着手推车经过,刷了白漆的木质手推车上面盖了厚厚的棉被。

“大爷,我买根冰棍!”

楚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好嘞,三分一根,有红果冰棍,小豆冰棍,还有奶油冰棍,小伙子要来几根?”

老大爷见来了生意,笑眯眯地推到了楚昊跟前。

掀开厚棉被,打开白色泡沫箱盖子,露出了里面上下满满当当,并排摆放的冰棍。

记忆里,红果冰棍陪伴楚昊度过了不知多少个酷暑天,那冰凉酸甜的口感,令人回味。

他从兜里摸出前些天芸姨给他的三分钱,一手给钱,一手接过红果冰棍。

“冰棍,卖冰棍嘞.....”

老大爷推着小车逐渐远去,楚昊继续蹲在马路牙子边,贪婪吸溜着冰棍上散发的冰凉酸甜口感。

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一切都没有变。

伴随着身上的燥意退去,楚昊感觉自己像是活过来了,不如说,他感觉这一刻他的整个灵魂,才算是彻底被冰棍拉回到了1984年。

“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楚昊好奇回头瞥了眼,才发现不知何时,那条大黄狗趴在了自己脚边,摇着尾巴,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冰棍上摇摇欲坠的最后一点艳红色冰碴。

似乎只要掉在地上,那就跟楚昊无关了,脚边刚才滴落的融化冰汁,已经被大黄狗舔了个干净。

“嘿嘿,还学会捡漏了!行了别瞅了,给你.....”

楚昊好人做到底,将最后一点冰碴刷到了大黄狗嘴边。

舌头一卷,大黄狗的脸上露出了极其享受的表情,看起来它也对红果冰棍的味道很是满意。

吧咂完嘴里最后一点味道后,大黄狗又将可怜巴巴的小眼神递了过来,毛茸茸的爪子还扒拉在他的脚面上。

那意思好像在说,还有么哥,别抠门,再给点呗!

“靠,你还成精了,没了没了,再要小心我踹你个狗日的,想捡漏找别人去.....”

楚昊无语了,要知道他全身上下也就不到十块钱,还是这段时间他日以继夜在家帮两个姨洗衣服换来的辛苦费。

可说着说着,他忽然“咦”了声,“捡漏?”

楚昊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另一位姓马的传奇大爷,号称老燕京头号收藏家,因为家里收藏的古董文玩实在太多,干脆自己建了个博物馆。

其中不少都是国宝级别的传世珍宝,不逊色于世界上任何一家大型博物馆。

很多专家都说,马大爷所有的收藏品要是折价计算,至少也有一千亿!

而这位古董收藏,基本都是马大爷在1980年到1990年这十年间积攒的。

这十年是市场经济的萌芽阶段,也是新旧事物交替的十年。

楚昊曾经看过一档老燕京节目,细数了十年间老燕京原本无人问津的四合院,民间古董文玩,一夜之间价值翻了成千上万倍。

甚至还有个新闻,某户人家费力扒拉贱卖了祖传的四合院,飞到米国在中餐馆洗盘子苦苦奋斗了几十年,终于攒下了千万家产。

回到国内打算跟穷亲戚们炫耀,意外得知当年贱卖的四合院,如今已经价值过亿,气得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类似的新闻很多,可见捡一个大漏,有多么的赚,捡漏三分钟,躺平一辈子。

不过,即便他现在想捡漏,也没捡漏的资本。

浑身上下不到十块钱,连慈/禧老妖魔的屎壳郎都买不到。

老家农村的父母弟弟妹妹,为了供他上大学,全家勒紧裤腰带,还过着紧巴巴的日子。

至于跟芸姨倩姨她们借,更不可能了,要是被她们姐妹俩知道楚昊想买那些“旧”玩意,估计楚昊甭想从她们身上拿一个钢镚了。

没办法,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普遍都对沾染“旧”的东西避之不及。

这也是导致那些四合院,和古董文玩明珠蒙尘的主要原因。

楚昊望着手里干瘪的冰棍木条,忽然有了一个赚快钱的好法子!


“小昊,衣物记得分盆洗,洗衣粉不要加多了,记得手洗慢点搓!”

“我说苏诗倩同志,您这多久没洗了呀,好家伙这味道.....”

“少废话,乖乖洗袜子,要是像上回似的洗破了,小心你的耳朵!”

“哎哟我的,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松手快松手.....”

楚昊欲哭无泪地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摆着一个大号的搪瓷脸盆,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几十条丝袜。

视觉冲击强大,真原味,味道感人得一塌糊涂。

楚昊抬眼看向被称为“苏诗倩”的女人。

天生一副狐狸精似的勾人魅惑脸蛋,水汪汪的美眸似嗔含怨,唇瓣丰盈而红润。

一身打扮极为时尚清凉,细高跟,V形吊带藕色背心,束缚着呼之欲出。

高腰牛仔裤,衬显得两条裹着的瓷白玉腿,极为修长。

用后世的标准来看,妥妥的轻熟御姐风,只不过眼下是1984年,这身打扮显然过于超前了。

没办法,打从苏诗倩从美国留学回来,见识到了腐朽资本主义的现代审美潮流,就再也穿不回原先质朴纯真的青灰色工装裤了。

“吧嗒吧嗒”的脆响中,苏诗倩嘱咐了楚昊几句后,便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似的小蛮腰上班去了。

诺大的家里,就留下楚昊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埋头苦搓某人留下的衣服。

今天是他重生回来的第十天,好吧楚昊承认,当时他栽进搪瓷盆里,纯属是被熏醒的。

此时,正是18岁的楚昊高考结束的第二个月,在老家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就被老爹老娘无情地赶出了家门。

叫他坐着火车,到燕京借住在苏诗倩家,提前熟悉一下燕京的环境。

至于苏诗倩,跟楚昊没有任何亲戚关系。

当初苏诗倩和另外四个同为高干家庭出身的女知青,一块插队到了楚昊老家。

这五个来自不同地方,美得不像话的女知青,恰好同姓苏,索性分配在一个土房里住着。

分别是苏锦芸,苏墨兰,苏诗倩,苏雅萱,苏佳彤。

五人并不是姐妹,因为共同的遭遇插队到了一起。

因为受了牵累,只能忍气吞声,谨小慎微地做人。

在生产队里的日子很难过,干得比男人多,分的口粮和工分比爷们少不说,还要遭受流言蜚语。

甚至有流氓半夜悄咪咪摸过墙头,想趁机祸害五个美女知青。

幸好被楚昊他爹远远瞧见,大声吼了一嗓子,吓退了小流氓。

楚昊他爹回去跟楚娘一叨叨,他娘心软,觉得五个姑娘家大老远地插队到村里,村里人还这么欺负人家,良心简直大大的坏了。

打从那之后,楚昊就看到父母隔三差五地给五个女知青送些吃的过去。

农忙的时候,父母也会叫上村里人,帮五个姑娘家割麦子。

五人自然懂得投桃报李,空闲的时候,也去帮村里其他人家做做散活。

一来二去,五个女知青勤快贤惠的名声在村里传开了,不再被人排挤。

日子虽然还是过的紧巴巴的,五人的脸上却都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们对楚昊的父母,自然分外感激,两家走动得越发频繁,逢年过节之时,两家干脆凑到一块过。

在五个女知青的眼里,她们把朴实善良的楚昊父母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对待还在玩泥巴的小屁孩楚昊,更是宠溺得不得了。

小时候的楚昊,粉嘟嘟的,一双黑曜石似的大眼扑闪扑闪,调皮得很,开口闭口学大人喊她们某某同志,常常会问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沙雕问题。

比如锦芸同志和诗倩同志的衣摆底下,是不是偷藏着两颗大西瓜,为什么平时穿衣服看不到嘞。

楚昊经常跑过去蹭吃蹭喝,顺便蹭个被窝。

改革开放后,五人告别插队了数年之久的小山村,重新回到了燕京。

上一世,楚昊记得自己考上大学后,来到燕京并没有借住苏诗倩家。

数年不见,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玩泥巴的小屁孩了。

情窦初开的年纪,加上得知当初借助他家那五人的今非昔比,他一个穷地方出来的穷学生,实在没脸皮在人家里蹭吃蹭喝。

哪怕后来她们接连到学校找了他数次,他也推脱没有见面。

慢慢的,关系就淡了下去。

再然后,他大学毕业分配机关单位工作,一路顺风顺水,青云直上,也是当时身居高位的芸姨为他保驾护航的结果。

如今想想,上一世的他,终归是自卑迷了心。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最让他痛心的是,上一世,这五位对他无比宠溺的大美人,最后都没有得到幸福。

苏锦芸被初恋丈夫蒙骗,借着她的关系赴美留学,再也没有回来。

苏墨兰执行任务时候,被歹徒击中脊椎,半身不遂,最后不得已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苏诗倩的男人是个小白脸,背着她在外面养小三,最后卷走了她全部的财产,人间蒸发。

雅萱和佳彤,目睹其他人的不幸婚姻,选择终生不嫁.....


楚昊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苏诗倩和方文华。

方文华有副花花公子的好皮囊,说话好听,很会讨女人喜欢,跟苏诗倩同在燕京外国语大学任教。

前世方文华在娶她之前,有过相好的,结婚前为证明自己对她的爱独一无二,当着苏诗倩一家人的面,挥泪斩断旧爱。

实际上暗地里用倩姨给他的钱,在外头跟一个有夫之妇勾勾搭搭。

婚后他嗜赌如命,欠了一屁股债,在情人姘头的怂恿下,换着花样夺取苏诗倩的信任,时机成熟后,设套卷走了她全部身家。

彼时的苏诗倩跟几个闺蜜做女鞋生意,趁着改革开放的东风,以及苏锦芸明里暗里的帮忙,在90年代初就已经身家过百万了。

方文华跟姘头逃出国外,人间蒸发后,一向性格开朗豁达的苏诗倩,一蹶不振,甚至有轻生的念头。

都说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这点同样适用于男人身上。

前世方文华跟苏诗倩未结婚前,还只是燕京外国语大学一名平平无奇的英语教师,楚昊在学校里接触过对方几次。

跟善于伪装,满脸老实人面具的郑建成不同,方文华很懂得察言观色,对女人的喜好拿捏得死死的。

不管身边多少人说他的不好,骂他指责他,他始终死死揪着苏诗倩不放,糖衣炮弹噼里啪啦,肉麻的情话整箩筐地往出倒腾。

这厮似乎生来就是混迹女人堆里的,放在后世就是妥妥的海王,纯真年代的苏诗倩同志,自然不是对手。

如果只是一个职业海王,当世陈世美,苏诗倩碰上是她倒霉,楚昊不至于将对方放到跟郑建成一个垃圾桶分类。

就在方文华出国多年,苏诗倩几乎快要淡忘了这个人的时候,对方忽然某日联系了她。

说自己如今人在东南亚赌场,欠了几千万赌债,要苏诗倩帮他打钱还债,否则就曝光当初跟她在一起的某些照片。

而后数次,他如法炮制,用所谓的照片作威胁,又让苏诗倩给他打了数目极为巨大的金额。

这事她不敢让家里人直到,死死憋在心里,数次寻死。

直到被刑警出身的苏墨兰察觉到不对劲,最终苏墨兰联系昔日的同事,跨国抓到了方文华,关押在当地服刑。

事后,苏诗倩才知道,方文华手里压根没有那些所谓的照片,就是故意诈她的。

方文华的恶心操作,一度让她患上了抑郁症,后来她移居国外,楚昊也再也没有收到她的丁点消息。

苏诗倩跟方文华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楚昊逐渐收回了目光,他心里寻思着,该怎么把方文华这只妄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踹走。

不知道她跟对方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明着劝说苏诗倩跟对方说拜拜,依着她的执拗性子,不太可能会听进去。

毕竟这一世的方文华,还没有进化到前世的烂人,没真凭实据的,反而容易让她进一步倒向方文华那边。

哎,楚昊当真觉得自己太难了,重活一世,他不仅要解决自己一家的生存问题,还要负责清理几个女人身边的垃圾人士。

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楚昊看向还在苦口婆心劝说的张大爷,笑着说道:

“大爷,这大热天的,您要不就回去歇着吧,辛苦您带我到冰棒厂跑一趟了,您留个地址,改天我去您家窜个门子专程感谢.....”

楚昊这话说的发自肺腑,要没张大爷带路,他自己别说这么说搞到冰棍,就是找到冰棒厂砍价,也要费不少口舌。

正常来说,红果冰棍批发给生人的价格,肯定不是一分这么便宜,多少是要浮动一些的。

不过业务员看在张大爷的面子上,加上冰棍这东西早就不稀罕了,内卷的厉害,要是放在外地,一个红果冰棍卖价基本在5分,甚至8分一根。

好吧,只能说老燕京的同行太多了,无形间硬生生将价格压了下来。

实惠了消费者,同时利润也薄了。

张大爷也是出于这点,这才一路跟着楚昊,闲着也是闲着,想瞧瞧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闻言,张大爷不在意地摆摆手,叹气说:

“这都不妨事,小伙子,大爷就是担心你批发了一千多根冰棍,要是今天卖不完,怕你砸自个儿手里,要不咱们折回去,你退个一半,你别看眼下是三伏天,能热死个人,可绝大多数老百姓可舍不得买冰棍.....”

张大爷又开始肉疼起了楚昊的钱,这时候三轮车停在了批发市场大门口。

麻烦三轮车师傅靠边等一会儿,楚昊跟张大爷进了批发市场。

张大爷也是好奇了,疑惑这小子来批发市场做什么。

里面鱼龙混杂,卫生环境堪忧,生活用品,菜肉熟食,卖什么的都有,人不是很多,还不是下班高峰期。

楚昊循着招牌进了一家杂货铺,他买了摆地摊套圈游戏所需的竹圈五百来个,又买了不少孩子喜欢的不值钱玩意。

又买了上百个最便宜的乒乓球,还有几十个最小号的搪瓷漱口杯。

除此之外,楚昊还买了几副象棋棋盘,外加两个棋盘折叠桌。

这些东西看着多,都不是很值钱的东西,问题是量大。

给了钱,满脸问号的张大爷跟楚昊抬着一个巨大的蛇皮袋出了批发市场。

“我说小伙子,你怎么买了冰棍,还买这些玩意啊,做买卖可没这么做的,不是大爷说你,摆摊的人流有限,你那么多冰棍可卖不完的......”


楚昊笑嘻嘻地打了个哈哈,古董捡漏这行当,—般都会自动略去卖家的信息。

“行吧,你小子不愿意说,我老头子强迫不了,就是心里痒痒,这东西可太稀罕了,我老朱活了大半辈子,自问玩的各类古玩珠子比你吃的盐都多,还是头—回掌眼瞧见这种天珠.....”

朱老头自然晓得这个理,叹了口气,摩挲着手里的珠子。

楚昊没急着收回珠子,肚子里头装满了疑问,见朱老头似乎有了谈兴,笑呵呵问道:

“大爷,既然您都掌眼瞧过了,要不跟我们说说这东西的来历,我也是只顾着收,单纯觉着是好东西,估摸不出价值。”

朱老头艳羡地白了楚昊—眼,唉声叹气道:

“你小子特娘的走的什么狗屎运,既然你主动问了,我就说道说道,不过这也是我的—种猜测,你们姑且听听就是了。”

见几人都做出了好奇聆听状,就连跟他不怎么对付的张大爷都凑了过来,极大地满足了朱老头喜欢人前显圣的虚荣心。

他指着人眼珠子,缓缓开口:

“在藏地的传说中,天珠象征着天神的武器和随身的饰物,是藏传佛教的圣物,如今整个藏地经过层层繁复程序,佛法精深高僧开光加持,代代传承下来的真正意义天珠,数量其实很稀少,不过五指之数,其中最著名的—颗悬挂在大昭寺的释迦牟尼身上,日夜受信众顶礼膜拜,除此之外,寺庙也会铸造—些次—等的天珠,或是僧人佩戴,或是赠与有缘人,这种珠子不少流通在汉地,偶然会见到,不过我说的这种天珠,是有史记载的, 事实上,早在藏传佛教传入藏地之前,藏地就有天珠了,相传最早的天珠的制作工艺极为传统古老,选用的材料是喜马拉雅山上的海螺化石,古藏人就是用这种极为古老的化石,—点点加工打磨而成,这种被称为老天珠,极为罕见,几乎不可见了,即便在藏地都找不到—颗了.....”

朱老头说的起劲儿,徐幼薇忽然出言打断:

“我说朱老头,你说了那么多,这珠子到底值多少钱啊,没了高僧加持,就是个单纯的化石珠子.....”

“嘿,你这小姑娘啥都不懂,不要瞎插嘴,再者用钱来衡量这种宝贝,忒俗了,简直俗不可耐!”

朱老头没好气地瞪了徐幼薇—眼,见楚昊也是—脸的财迷脸,无语地摇摇头:

“这么说吧,这种老天珠单论价值,肯定没有大昭寺的那串高,不过胜在太稀少了,物以稀为贵,属于有价无市的那种,回头自己放在寺庙里吃点香火供养个几十年,沾染上佛气,那价值就不好说了,能直接请回家当传家宝了,庇佑子孙后代绵延无穷.....”

楚昊此时心里有数了,有马博物和朱老头的双重鉴定,排除了有人做局套路的风险。

只是没想到,多吉从家乡带回来的东西如此珍贵,联想到多吉说过他爷爷的同乡,当初也捡了不少箱子回家,楚昊暗自咂舌。

楚昊从恋恋不舍的朱老头手里收回佛珠和天珠,又取出剩下的珐琅瓶,和几个绿得仿佛能滴出水的玉镯子。

价值虽然没有前面两样东西夸张,朱老头还是点点头,说珐琅瓶和玉镯子勉强也算是难得的上品,要是放在他小时候的书房里,能排在倒数第二个博古架上。


“哎呀,你们这帮糟老头子坏得很,就知道光动嘴皮子不动手,想眼睁睁瞧着朱老头嗝屁是吧!”

徐幼薇吃力地扶起陷入昏迷的朱老头,美眸瞪得浑圆看向周围人。

“嘿,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呢,这不是大家在想办法嘛,关键是这朱老头没个亲属,真要是个有个好歹算谁的.....”

“说起来,这朱老头似乎在燕京没个亲戚,他自己也不是单位退休职工,去年他就在棋摊上犯毛病了,送医院后的费用没人帮着结,最后坑惨了棋摊上的—帮子人,硬是人均平摊了—百多块钱,才把他从阎王手里拉回来.....”

“行了行了,—个个都做爷爷的年纪了,你们不出手,别耽搁别人做好事......”

张大爷黑着脸分开人群。

“秦卫东,你个混球人呢,快滚过来!”

徐幼薇在搜寻同伴秦卫东的身影,她力气小,根本抱不动朱老头。

“没时间了,我来送朱老头去医院,你跟着张大爷,帮忙照看下我的摊子谢谢了。”

楚昊—把抱起朱老头,毕竟是十九岁的身体,年轻力壮,拦下—辆人力三轮车,招呼师傅赶紧去就近的医院。

“哎你等等,我也要去!”

没想到徐幼薇这妮子根本不老实待着,跟着跳上了三轮车。

考虑到徐幼薇跟朱老头时常斗嘴,难免担心朱老头的安危,楚昊没说什么,递过去—张大团结,嘱咐三轮车师傅快点去医院。

大晚上的,蹬了—天的三轮车师傅,本来累得腰酸背痛,腿脚酸软,还想着早点回家休息。

眼睛瞥到大团结的瞬间,仿佛喝了两大碗恒河水,腿不酸了,腰不疼了,浑身上下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

“好嘞,您瞧好,正好附近有家人民医院,保证最快速度将您几位送到!”

“嘎吱嘎吱”声中,三轮车师傅拿出了吃奶的力气,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风驰电掣,老锈的车链子都快蹬出火星子了。

很快,三轮车就到了最近的—家人民医院,楚昊抱着朱老头,身后跟着徐幼薇,冲进了医院里。

医院里有负责急救的夜班医生,看到楚昊抱人进来,扫了—眼就晓得怎么回事了,连忙将朱老头推进了急救室。

楚昊跟徐幼薇两人在外头的长椅上坐着等,他呼了—口气,夜间闷热的厉害,刚才抱朱老头情急出了不少汗,不光上身的衬衫湿透了,就连短裤里头也窝了—把汗。

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朱老头自己的命数了。

楚昊头倚靠在白墙上闭目养神,忽然感觉手臂被人戳了—下,睁眼看到徐幼薇正笑嘻嘻看着他,只是美眸里的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楚昊随口问道。

“喂,你是没听到那帮老头子的议论么,不晓得朱老头是个烫手山芋吗?还是说,你觉得你这段时间赚的钱,能填补得了朱老头的窟窿.....”

徐幼薇穿着—身修身的鹅黄色连衣裙,坐在椅子上,晃荡着两条修长美腿,似乎很好奇楚昊为什么会主动救朱老头。

正常人听到朱老头无依无靠,还有犯病坑人的前科后,畏手畏脚是再正常不过的。

眼下城市里的职工居民可以享受免费医疗,可如果不是在单位体制里上班的,只能自费掏钱了。

很多手术的花费,对于很多人来说,几乎是天价。

楚昊摇摇头,略显疲惫道:

“救人要紧,哪儿管得了那么多,总不能眼睁睁人在自己眼前不行吧,能救还是要救的,况且朱老头也帮了我—个忙,见死不救说不过去.....”

楚昊看了眼徐幼薇,他没说自己的钱够不够救朱老头的,反而坦诚说了朱老头帮自己掌眼鉴别古董的事。


“以后出门记得防晒带个帽子,虽然你是男生,晒得黑点显得健康,晒得太过就不好了,这次是脖子晒伤了点,要是脸晒伤了,回头给你找对象可就费事了,现在的小姑娘跟以前不一样了,挑男对象都要看模样长相了,我还准备给你挑个家世好,长得漂亮贤惠的小姑娘呢,说起来,还没问你喜欢啥样类型的,回头托人帮你问问有没有合适的,你现在也长大了,该找一个女朋友了.....”

嗅着苏锦芸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听着熟悉的碎碎念,楚昊总有种恍惚不真实的感觉。

前世他上大学后,再没有跟苏锦芸像这样亲近过,很多回忆一直停留在了小时候。

见楚昊又走神儿了,苏锦芸戳了下他脑门,不满道:

“哎哎,问你话呢,说说你都喜欢啥类型的女孩子,我帮你物色几个?”

“哎我还是个孩子哪,别这么急给我找对象,再说了我马上就要上大学努力学习,哪儿有时间谈对象呢!”

楚昊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现在是真不想找对象,前世的错位婚姻折磨了他小半辈子,好不容易重生了,这辈子他只想过好每一天,弥补遗憾。

楚昊其实还想说,您自己还没对象呢,我急个啥呢。

“嘿,你这小子,你都19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孩子呢,已经是个男人了,我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你上大学以后谈个女朋友,毕业后结婚,回头你俩的工作分配,一并帮你们解决了,以后你们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其余的都不需要操心.....”

不知是不是楚昊的错觉,苏锦芸在说男人两个字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下,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扫了一下。

随即,苏锦芸又继续叨叨说:

“说起来,你娘前阵子寄信过来,也说起了你的婚事,委托我帮忙物色下燕京本地的适龄高学历小姑娘,以前家里经济不是很宽裕,我自己也忙得焦头烂额,很多条件不错的姑娘,姨自己也不好找人家说,现在你小子自己就赚了这么多,想娶什么模样的姑娘,姨这边都有底气去谈了.....”

“所以,你小子到底喜欢啥类型的,我抓紧给你问问.....”

“哎,这都新社会了,咱能不包办婚姻么,哎哟别别,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话没说完,苏锦芸就伸手扭住了楚昊的耳朵,惨叫声中,他只好选择屈服,斟酌着说:

“我对另一半,主要有三个要求!”

“哪三个,说来听听。”苏锦芸来了兴趣,催促着。

“这第一个性格嘛,要温柔体贴,单纯不复杂的,跟您一样的。”

“挺好,我也喜欢性子比较单纯的女孩子,不要那么多心机,弯弯绕绕的。”

苏锦芸没觉着哪里有毛病,笑着点点头,问道:

“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嘛,就是长相身材了。”

楚昊仰头注视苏锦芸,笑嘻嘻道:

“我喜欢长相10分的女人,好生养的!”

听到好生养三个字,苏锦芸俏脸红了下,白了眼楚昊,不解道:


“噗”地,楚昊险些将嘴里嚼着的冰棍,吐到徐幼薇脸上。

什么叫卖球的,好家伙,这个说法放在哪个时代都充满了歧义。

他瞥了眼两,单从徐晓薇和秦卫东的穿着,和不同寻常的出手阔绰,楚昊能感觉得出两人出身不一般,多半家里长辈跟上层沾点关系。

徐幼薇这说话口吻,怕是在家里宠得跟个小公主一样,这才养成了娇蛮的性子,说话很耿直,就是太直了。

好吧,严格来说,他楚昊还真是卖球的。

“呵呵,不好意思啊同学,我这小本买卖,全指望这小手艺吃饭呢。”

抱着不得罪金主的原则,楚昊笑呵呵地婉拒了。

200块就想买破局秘籍?

想屁吃呢,这残局放在后世都是引发全球热潮的,属于花钱都破不了的那种。

“300!”

徐幼薇以为楚昊这小奸商在坐地起价,撇撇嘴伸出一根玉指。

“咳咳,同学,真不是钱的事儿!”楚昊再度拒绝。

“400!”

徐幼薇哼了声,又弹出一根玉指。

“同学,别误会了,这破局法子我真不能卖,祖传的全指望它吃饭呢......”

见楚昊依旧不为所动,徐幼薇有些急了,杏眼含嗔,鼓着粉腮恶狠狠瞪着楚昊:

“喂,最多500,你卖不卖,别太过分了!”

跟前的秦卫东似乎因为什么原因不能走,一边伸长了脖子眺望扔球的动静,一边打了个哈哈圆场道:

“幼薇,既然是人家祖传下来的吃饭手艺,就别强求了,反正徐爷爷又不是非要破局的法子,要是知道你花这么多钱,指不定他还怪你奢靡浪费.....”

“秦卫东你闭嘴,哼!”

徐幼薇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秦卫东只好无奈摆摆手,冲楚昊甩出一张大团结,笑嘻嘻道:

“麻烦哥们受累陪一下我朋友,当然,你要是愿意出让破局法子,价钱还可以再商量!”

说着,球瘾青年秦卫东迫不及待地挤进了人群,继续了投球征战。

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对里头的票子不感兴趣,单纯就是恼火投不进去,有损他大院首席弹珠王的威名。

“秦卫东,你敢甩下我自己溜了,等我回去跟你爹告状抽你的!”

徐幼薇剜了这个不争气的同伴一眼,又看向楚昊,见他忙着又是分发冰棍,又是不住地收钱找零钱,这才一会儿就被浩荡的人群包围了。

徐幼薇一时跟楚昊说不上话,打算等到人散了再找他,挤进象棋桌前,跟一大帮老头子继续纸上谈兵去了。

公园星期六的流量远远超乎楚昊的想象,没有细数,但给他的感觉至少大了好几倍有余。

除了公园自身的人流量,楚昊扫了眼前面几十个跟自己如出一辙,却门口罗雀的摊位,原本属于其他摊位的人流量,大都被自己这边吸了过来。

搁这个年代街头摆摊,自己初来乍到生意这么火爆,多少双眼睛盯着,敲闷棍下绊子之类的阴招肯定少不了的。

幸好昨天人家提前上门刁难,楚昊给那帮人吃了颗软钉子,暂时压住了那帮同行。

这种压制持续不了多久,楚昊自己心里清楚,他也压根不指望这个买卖做多久,捞一笔快钱,有个基础启动资金,才方便进入下一场。

这是个遍地机会,满眼都是飞到天上的猪,不同于后世,很多人都能看得到,他们唯二欠缺的就是足够的启动资金,和不怕死的胆量。

人流量到晚上达到了巅峰,楚昊把T恤塞进裤腰里,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毛票,要不是这个年代的裤腿太肥大,楚昊恨不得浑身上下塞满了钱。

钱太多了!

总金额并不算夸张,主要还是几分几毛的太多,放在其他地方也不方便。

大热天的,汗水混杂着毛票黏在皮肤上,楚昊真正体验了一把啥叫浑身铜臭味儿。

“日了狗,要是有个帮我收银的小姐姐就好了.....”

楚昊擦着额头上蹭蹭直冒的热汗,忙得不可开交,哪怕有伙计张大爷帮衬,也累得够呛,嘴里嚼着的冰棍就没停过。

一直到深夜临近11点,疯狂的人群才逐渐散去,不少人红着眼睛嚷嚷着明天还要继续扔球,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心不死。

无形间,楚昊的扔球成为了堪比赌博的热门游戏,这也就是野蛮混乱的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街头巷尾做小买卖的层出不穷。

放在后世,早被有关部门端了,就这下午还来了几个公园工作人员,态度恶劣地说有人举报楚昊这里涉嫌聚众赌博,要么楚昊自己撤走,要么公园就要报警了。

楚昊叫张大爷买了几条好烟递给几个工作人员,笑呵呵地解释自己小本买卖,想上大学之前赚点生活费,再摆个几天大学就开学了。

楚昊态度端正良好,面带微笑,说话又好听,手上送礼动作也麻利,加上人家还是大学生,伸手不打笑脸人,几个工作人员也就见好就收了。

临走前,楚昊悄咪咪地给每个人手心里塞了一张大团结,表示几位大哥工作辛苦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几个工作人员诧异地看着各自手里的大团结,相视一笑,默默地揣回兜里,笑着拍拍楚昊肩膀,叫他放心做买卖,今后有啥风吹草动的,他们会提前知会楚昊的。

类似这样来打秋风的小鬼,下午一共来了三波,有公园内部的工作人员,有负责城市管理的,还有几个有样学样的流氓地痞。

不过面对那几个流氓地痞,楚昊就换了另一副面孔,招呼收了他好处的公园工作人员,将几个混混扫地出门。

这一切落在了张大爷和徐幼薇的眼里,张大爷晓得这小子不像表面看着那么腼腆,处事手段老练的很。

徐幼薇看着楚昊的目光,带着几分好奇,像是发现了新玩具。

楚昊跟张大爷收摊的时候,现场剩下的还是昨晚的组合,徐幼薇跟朱老头围着象棋唇枪舌剑。

球瘾青年秦卫东喘着粗气咬着牙,还在扔球,一下午了,连一个球都没进,这让他既是挫败,又感到恼火。

当然,今天的秦卫东,依旧是榜一大哥。

“不好意思几位,我要收摊了,麻烦几位明儿个再来哈!”

几个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楚昊看了眼秦卫东,这哥们貌似是象棋少女徐幼薇的御用跟班,徐幼薇呢,又是朱老头的撕逼对象。

问题核心就在徐幼薇了,把她轰走了,其他人也就散了。

楚昊走到徐幼薇跟前,象棋残局还是维持着原先的摆位,这布局让人看着进退两难。

前世楚昊自己也喜欢下棋,明白这种寸步难行的难受,他看向朱老头笑道:

“老爷子,这么晚了,您还是早点回家吧,别让老伴等急了,省得回头找我麻烦!”

朱老头原本跟徐幼薇吵得面红脖子粗,听到楚昊的话,整张脸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像是衰败的茄子,生生停住了嘴,不说话了。

只是,镜框里那双浑浊沧桑的老眼里,透着说不出的黯然。

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冷淡起来。

张大爷这时把楚昊拉到旁边,摇摇头低声说:

“你小子说啥不好,瞧见没,戳到这老头的伤心处了。”

见楚昊满脸的问号,张大爷也没多解释,朱老头似乎感觉到了冷场,冲众人摆摆手,一言不发拄着拐杖,孤独萧瑟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朱老头离开后,徐幼薇忍不住好奇,看向张大爷:

“大爷,朱老头这是怎么了?”

张大爷瞥了眼对方离开的街道方向,叹了口气:

“这刚刚不方便在朱老头的跟前讲,他家祖上以前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大资本家,家住在以前的王府里,富可敌国一点不夸张,家里头上百家地段最好的铺子,紫禁城外围的一大片街道,都是他家的,瞧瞧他的姓就知道了,我跟他是同龄人,年轻那会儿我还苦哈哈地拉人力三轮车,经常瞧见他开着噌光瓦亮的进口小轿车从王府里出来,我那个羡慕啊,后来他家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诺大的家产轮着被那帮人抄干净了,他父母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再后来,他靠着亲戚出国留学,回国以后给外国人做翻译,然后听说跟一个德国外交官的女儿相爱了,再之后听人说他去报国参军了,只是命不好被骗到了光头那里,最后被逼着带到了宝岛,那个德国女人一直等他回来,等来的是他被强行带到宝岛,几乎是天人永隔了,德国女人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行,甚至有消息说朱老头死在了那边,最后因为局势等等原因吧,那个女人跟着父母离开了燕京,再也没有回来.....”

张大爷说到这里,从兜里摸出一袋子旱烟点上,“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徐幼薇听的兴起,急得追问:

“大爷,再然后呢,您快说呀,我正听的来劲儿呢!”

楚昊的胃口也被吊住了,此时此刻,他真想来一句,老爷子,我裤子都脱了你倒是快说啊!

“嘿,你这姑娘,还以为大爷我在讲故事呢,告诉你,都是真的,那个年代的事儿就是这么离谱!”

架不住徐幼薇的催促,张大爷也不兜圈子,开口缓缓道:

“原本吧,我们都以为朱老头十有八九是死在了宝岛,打仗嘛,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就在四九城很多人都忘了这茬的时候,有那么一天,朱老头忽然回来了,只是他离开的时候西装笔挺的,不得不说,朱老头这老货年轻时候确实称得上是英俊潇洒,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浑身上下都是伤,还断了一条腿,这老小子冒着生命危险,硬是从岛那边游回了大陆,就是回来找他的老婆,发现老婆家人去楼空,怎么也联系不到,他一直不死心,守在当初跟老婆定情之地,也就是这个人民公园,当时这里还没有这个公园,希望有朝一日能等到老婆回来,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也是倒霉催的,无端遭了很多罪,这也没改变他的信念,退休以后,天天都来公园守着,几十年了,每天风雨无阻来公园等待爱人回来.....”


不过显然,楚昊并不打算接受他的忽悠,反而笑眯眯地反向忽悠道:

“郑大哥,我确实有出国的打算,不过我对米国不感兴趣,不知道你看不看国外的报纸新闻,根据国际上去年发布的全球新兴经济发展指标—文概述中,当前全球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常年停滞不前,缺乏新的经济增长动力,而拥有肥沃土地,资源充沛的非洲各国,经过数十年的人道主义援助,战火锐减,以及开展了大量基础建设,成为了全球新的增长点,已经持续数年拉动全球经济持续保持增长,几乎当前全球所有的跨国集团都在非洲建立了自己的产业分部……”

“不少发达国家的大学生,都选择到非洲这块还未怎么开垦的处女地掘金,现在的非洲不说遍地黄金,也是—派欣欣向荣,只有咱们这些落后国家的大学生,受限于信息闭塞,误以为米国这些发达国家才是天堂,不过你自己想想,全球那么多国家大学生都去了米国,人满为患,狼多肉少,咱们去了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楚昊的语速很快,话里掺杂了—些高大上的专业名词,听的郑建成—愣—愣的,三观都给彻底颠覆了。

啥玩意,现在米国不是出国最好的选择了?

怎么变成非洲大草原了?

不过楚昊说的貌似有理有据,最关键的是,这个半大小子好像真的比自己懂得多,这种源于信息的降维打击,让80年代的郑建成—时不知怎么反驳。

他哪里知道,楚昊这番话—半是真的,—半是纯扯淡,就是欺负他郑建成没见过世面,虽然改革开放了,但国门还没有彻底打开,网络等通讯工具没有出来,很少有人了解国外的真实情况。

等到楚昊说完,郑建成才讪笑着反驳:

“我说小兄弟,你这懂得还挺多,可米国是当今最强大的国家是公论了,大学生出国留学的首选肯定是米国,就算竞争再激烈,也比寸草不生的非洲强,那些发达国家的学生怎么可能甘心去非洲呢,这怎么想都不可能嘛!”

楚昊看了眼苏锦芸,后者正笑盈盈地注视着他,似乎对两人探讨的话题并不感兴趣,只是单纯好奇这个混小子的嘴里还能蹦出些什么东西。

“郑大哥,你说这话就显得你目光短浅了。”

楚昊先笑眯眯地否决对方,然后继续了忽悠:

“但凡出国留学的都不是傻子,同理,但凡到非洲发展的跨国集团也不傻,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没人会跑到非洲,比如说几百年前的殖民者奴隶贸易,再到现在,非洲之所以会成为全球新的经济增长点,不是因为他的劳动力有多廉价,也不是因为他的经商环境有多廉洁,而是因为在那片广袤的黑土地下,埋藏着数之不尽的矿产资源,我给你数数……”

“先说金矿,南非是非洲,也是世界第—大金资源国,金储量达19000吨,约占世界总储量的40%,津巴布韦的铬铁矿储量14000万吨,约占世界总储量的87%,再说说金刚石,这玩意是制造钻石的原料,以民主刚果、博茨瓦纳、南非三国储量最为丰富,分别为1.5、1.3和0.7亿克拉……”

“前面说的这些资源只是非洲众多资源的—小部分,但都在全球占比第—,有着如此丰富巨量的矿藏资源,就像是—块巨大的肥肉,资本的本质是贪婪和逐利,你觉得有谁会放着如此大的—块肥肉不动,再者说了,你自己也在新闻上看过,咱们国家是跟非洲最早—批建交的,你自己也清楚非洲很贫困,可我们年年对非洲实施经济援助,帮着兄弟们建设公路铁路,自然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

话到最后,楚昊瞥了眼陷入呆滞的郑建成,笑眯眯补充了句:

“有句话说得好,爹妈再有钱,不如家里有座矿,那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银山呀,所以说,当前的非洲火热得—塌糊涂,未来大有可为,谁要是趁早去了,没准还能捞着几座金矿自己采采,谁还稀罕去什么米国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郑大哥......”

楚昊这通忽悠,不仅把郑建成说得晕晕乎乎的,不信也得信了,就连旁边的苏锦芸眸里不觉泛着光。


苏锦芸一脸古怪地看着楚昊:

“小昊,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楚昊心里一个咯噔,看苏锦芸的样子,郑建成已经跟她接触到了。

关于郑建成,楚昊基本是从老娘嘴里知道的,具体这孙子什么时候接触的苏锦芸,他也不知道。

但他没想到,在自己担心苏锦芸被方文华带到坑里的时候,这孙子已经靠近苏锦芸了。

所谓祸不单行,坏事成双,都赶上了。

没等楚昊回复,苏锦芸嗔怪地玉指戳了下他额头:

“你是不是跑到厂里给我送饭去了,那天刚好厂里出了机器事故,郑建成的哥哥郑大强出了工伤,我忙着处理没顾上回家,当时郑大强的家属都来了,闹得比较厉害,非要厂里给个说法,得亏他弟弟郑建成是个知识分子明事理,知道是他哥哥操作机器不当引发的事故,好说歹说拉着家人回去了,后来厂里给了一定补偿,事情也就慢慢平息了.....”

楚昊没想到,郑建成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苏锦芸的面前,从苏锦芸的口吻来看,她对郑建成的第一印象不坏,甚至有几分好感。

毕竟事情真要闹大了,她这个主抓生产的副厂长肯定是要受牵连的。

郑建成能主动降低影响,间接地为她考虑,算是给了苏锦芸一份人情。

这件事从表面来看,郑建成似乎是个明辨事理的难得好人,经历过前世的楚昊却知道,对方恐怕在那一刻就已经在苏锦芸面前戴上面具了。

这是一场骗局,一场很早就针对苏锦芸的圈套,熟谙体制的苏锦芸,从一开始就跳入了郑建成为她编织的大网当中。

不过,从苏锦芸的话里来看,两人当前接触的并不多,郑建成还没有展开下一步的攻势。

楚昊还有撕烂他面具的机会!

至于怎么操作,需要等待适当的时机,郑建成视苏锦芸为猎物,他楚昊黄雀在后,也将他视为了要清理的垃圾人士。

楚昊很清楚,依着苏锦芸祖传的执拗性子,自己现在哪怕费尽口舌诋毁郑建成,苏锦芸嘴上说着会注意,心里多半是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的。

但凡能用嘴解决的问题,这个世界也不会有太多的不幸悲剧发生。

楚昊收回心思,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又笑嘻嘻地问道:

“这样啊,照您这么说,那个叫郑建成的人还不错吧,他哥工伤在家,厂里是不是打算叫他代替顶岗。”

“是有这个考虑,毕竟他们一家在厂里干了几十年了,从他父亲到他哥,他哥伤得比较重,一只胳膊基本不能操作机器了,厂里领导希望他弟弟郑建成顶岗,否则家里收入一下子断层了,不过我们派人跟郑建成说了好几次,他都以自己是握笔杆子的,没碰过机械不太合适婉拒了,希望厂子里不用顾忌他们家的感受,把岗位留给其他人.....”

说到这里,苏锦芸发出感慨似的叹息:

“郑建成他们家的情况我多少知道一些,祖辈似乎有资本家成分,不过后来就是普通的工人家庭,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父亲肺癌过世,家里老母亲常年卧病在床,他大哥受了工伤,家里一下没了收入来源,按照正常人来说,肯定会安排自家人顶岗上班,他却能考虑到厂子近几年经营艰难,主动让出铁饭碗,厂里的领导都觉得这个人有觉悟,让我明天下班以后,带点礼品过去慰问劝说一下......”

楚昊点头,这跟他了解的郑建成家庭情况吻合,对方成功骗过了所有人,将自己塑造成了大公无私,谦和勇于奉献的良善好人。

听到苏锦芸明天要去郑建成家,楚昊心里一动,笑着道:

“经您这么一说,我也想认识认识人家了,这么舍己为人的好人可不多见,要不明天下班以后,我跟你一块去,说不准还能跟对方成为朋友呢。”

苏锦芸略微沉吟了下,宠溺似的扭了把楚昊耳朵,笑道:

“知道你担心我,没白疼你这个混小子,行吧,那就明天晚上下班以后,你过来找我,咱们一块去,正好你们都是知识分子,有共同话题......”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相继进入了梦乡。

次日星期六,楚昊起了个大早,在苏锦芸还在熟睡的时候,悄咪咪从卫生间取出了所有家当。

燕京八月底的初晨,依旧是艳阳高照,晒得人皮肤火烧火燎的,喉咙没一会儿功夫就要冒烟了。

楚昊正准备叫辆人力三轮车,赶往昨天跟张大爷约定的地点,马路对面就传来了熟悉的叫喊:

“嘿,小楚,你大爷我在这呢!”

楚昊扭头看去,张大爷站在马路对面柳树阴凉地,脚下放着一个蛇皮袋子,笑呵呵地冲他挥手。

那灿烂到耀眼的笑容,跟见了财神爷似的,张大爷满脸的褶子似乎都化开了不少。

“大爷,您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说好我去您家附近接您嘛。”

楚昊笑着打招呼,昨晚两人分别前,楚昊表露了自己后续还需要张大爷帮忙的意思,至于报酬,每天10块。

蛇皮袋子寄放在了对方那里,他带着回家确实不方便。

张大爷当时被10块巨款震惊到了,只是愣愣地光顾着点头了。

“嗨,我老头子年纪大了,觉就少了,哪儿能跟你们年轻人比,索性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步走来了,也就二里路没多远。”

张大爷上了三轮车,将蛇皮袋子搁在一边,搓着手满脸期待地看向楚昊:

“小楚,今天咋个说,继续去公园割韭菜还是?”

楚昊笑了笑,这老爷子说话挺有意思的,割韭菜都出来了,不过他搞的那些游戏,本质上确实就是割韭菜。

“不急,现在还早,咱们去趟就近的批发市场,游戏材料不够了,得添补扩充下。”

“得嘞!”

蹬三轮车的是个青壮汉子,听到要去就近的批发市场,立马驱动两条常年练就的大力金刚腿,十来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楚昊叫对方原地稍等片刻,他跟张大爷进了批发市场,考虑到扔球游戏展现出的惊人火爆,以及这种游戏的低门槛周期短等特性,楚昊打算一口气将潜力全部爆发出来。

这次他不是兜里只揣着几百块都要精打细算半天的贫穷骚年了,来到昨天购买乒乓球和搪瓷杯的那家店。

楚昊一口气购买了上千颗最便宜的乒乓球,连带新增购买了几百个最小号的搪瓷小号杯,方便他将套圈的场地最大化放大。

不至于像昨天一样,挤得水泄不通,都围在一个摊位前,严重影响很多顾客的投球体验。

顺带地,楚昊还买了一大堆形形色色的儿童小玩意,以及一堆五颜六色的气球,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玩意。

跟张大爷两人抱着两个沉重的大箱子离开批发市场,放到三轮车上,又去了趟东风冰棒厂。

那个腰跟水桶一样粗的大妈销售员,一看到楚昊这个大主顾,两眼放光。

楚昊也没有辜负人家的期待,一口气在昨天的基础上,直接翻了五倍,订下了整整五千根冰棍。

当然都是最便宜的那种,加上厂子里附送的,以及大妈有意让工人额外多加的数量,足有将近一万根冰棍了。

大妈销售员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数着手上的钱,别提多高兴了。

楚昊这一个人的订单量,就相当于不知多少个批发散货的人,关键是楚昊出手大方,不像很多人还要赊账。

至于多送的很多冰棍,她并不觉得吃亏,冰棍这玩意造价太便宜了,基本就是用水和一些糖精等制成的,不送楚昊,也要烂在冰柜里,厂子里的人自己都懒得吃。

还不如送出去做个人情,留住这个大客户。

瞧着见眼瘪了一半的裤兜,楚昊丝毫不觉得心疼,这都是必要的投资,张大爷就不这么想了,一路上看着楚昊花钱如流水,心都在滴血。

他过惯了苦日子,哪儿见过这么花钱的,那些乒乓球和搪瓷杯,在他眼里根本不需要再买这么大量。

不过想着每天的10块钱,张大爷硬生生将滚到喉头的话咽了下去。

楚昊跟张大爷两人抱着比他们脑袋还高的白色泡沫箱子,一前一后出了冰棒厂,“嘭”地放到三轮车上,险些将前头的司机老大哥翘起来。

“我说两位,你们的货量有点大,我这怕是蹬不动.....”

这回轮到三轮车师傅犯难了,他是真的蹬不动,没赚几个子,反倒把自己累个够呛,图啥呢。

楚昊笑着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块钱,面带几分歉意:

“大哥对不住,东西有点多,劳烦您多多费劲了.....”

司机师傅说他拉不动,不是真的拉不动,而是你给的钱不够,人家没法帮你办事。

楚昊直接甩出五块钱,比他拉十趟都多,满心的牢骚瞬间烟消云散。

“嗨,老弟说的哪儿话,咱老燕京人没啥的本事,助人为乐那是理所应当分内之举.....”

司机师傅收了楚昊的钱,跟吃了百年人参似的,两条大力金刚腿重新爆发出了恐怖的力量,“咯吱咯吱”链条交错下,硬是蹬起了一阵风。

张大爷吧咂吧咂嘴,觉得楚昊这小子未免有点狗大户了,大不了换个三轮车得了,要是都像他这么好说话,骑三轮车的都能坐地起价了。

不过,瞅着大早上周围没一辆人力三轮车,他选择了默默闭嘴。


“哎哟喂,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刚才的屁话就当我没说,您老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次宽宏大量饶了我吧.....”

“苏诗倩,反了你了,敢背着我跟我父母编排起我的婚事来了,瞧我今天怎么收拾你的.....”

客厅里,鸡飞狗跳的,一向温柔端庄的苏锦芸,正抄着鸡毛掸子撵在苏诗倩后头,时不时地伸手抽上一记。

苏诗倩捂着颤巍巍的大月定“哎哟哟”地直叫唤,眼瞅着要被抓到了,忽然瞥见正巧推门到家的楚昊。

救星来了!

苏诗倩连忙冲到楚昊后头,蛮横地将他一把揽入怀里,像是把楚昊挟持成手里的人质,朝着苏锦芸哼唧道:

“苏锦芸同志,正好小昊回来了,让他评评理,看谁占理儿!”

“好你个苏诗倩,还学会拿小昊当挡箭牌了!”

见她将可怜无辜又无助的楚昊牵连进来,苏锦芸气不打一处来,抄起鸡毛掸子就要继续开抽。

楚昊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拦住暴怒的苏锦芸,揉着太阳穴,苦笑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好好说,别一言不合就打人,这大半夜的,让邻居们听了影响也不好!”

“影响不好?她苏诗倩自己在外面跟一帮牛鬼蛇神不三不四的,怎么没想到影响不好?她父母写信过来,关心她的婚事,生怕她跟那帮子二流子有什么瓜葛,她倒好,祸水东引,给我父母写信,说他们应该多关心我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别一辈子当个老姑娘没人要了.....”

苏锦芸美眸喷火,狠狠瞪着苏诗倩,苏诗倩丝毫不觉得理亏,反而一副“我为你好”的理直气壮回怼:

“嘿,瞧你这小肚鸡肠的,我不就在信里措辞严厉了一些嘛,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瞅瞅你都30了,还没个男人,你不急,你们全家人瞅着都急!”

“苏诗倩,我看你是皮痒了,今儿个必须叫你屁股开花!”

听了半天,楚昊才算是明白了,敢情是苏诗倩的爹妈寄信过来,关心她的婚事。

苏诗倩打小性格开朗跳脱,从米国留学回来以后,更是开放了不少,成天跟大学里一帮子自诩搞艺术的家伙混在一块。

苏爹苏妈为了这个女儿操碎了心,生怕自家女儿被祸害了,奈何苏诗倩不爽父母总是盯着自己。

于是乎,转头给苏锦芸父母写信,逼叨起了她,说她年纪这么大了,再不嫁人就没人要了,你们老两口怎么不多关心关心自家大女儿呢。

楚昊无语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都能撕得起来。

他好说歹说,嗓子都快冒烟了,总算将两位大佬的火气浇灭了。

不过,两人仍在气头上,谁都不鸟谁,原本两人睡一个房间。

闹掰了之后,苏锦芸“嘭”地回房关门,苏诗倩直接霸占了楚昊的房间。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楚昊暗自抹了把冷汗,所幸折叠饭桌上还有苏锦芸为他留下的晚饭。

揭开上面倒扣的大碗,里面是香喷喷的红烧茄子盖饭,还放了几片油光浓香的瘦肉。

在外头摆摊了大半天,中间除了啃了十几根冰棍,一粒米没吃,楚昊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坐在饭桌前,楚昊开始了风卷残云,吃得满嘴是油。

这个年代,即便是城里人,其实也是不大舍得放油的,更不要说用茄子这种贼拉吸油的炒菜。

苏锦芸平日在厂里忙得飞起,难得回来做顿饭,自然不吝惜多放油了。

吃饱喝足,楚昊打了个满足的饱嗝,看了看两边紧闭的房门,摇摇头,看样子,今晚苏诗倩大概率跟自己挤一个屋了。

拿了几件换洗衣服,楚昊走进浴室冲了个凉。

三伏天的,大晚上的也热得跟蒸笼似的。

自己在外摆摊风吹日晒的,浑身上下的热汗黏糊糊的。

苏诗倩很爱干净,要是不洗得清清爽爽的,指不定被亲自拖到浴室里洗香香。

就像以前在老家,她总喜欢大夏天晚上,村子里黑布隆冬静悄悄的时候,扯着楚昊到村后头的清澈小水潭里洗澡。

两人互相帮着对方搓洗,彼此之间毫无秘密可言.....

如今想想,楚昊只觉得太特马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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