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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目录

骑熊钓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是作者“骑熊钓鱼”写的小说,主角是苏锦芸楚昊。本书精彩片段:他因为自卑不想寄人篱下,却造成了终生遗憾;重生回到九零年代,他毅然住进了与母亲交好的五姐妹家,这一世,他一定不会让她们的悲剧重演!...

主角:苏锦芸楚昊   更新:2025-06-23 05: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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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锦芸楚昊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目录》,由网络作家“骑熊钓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是作者“骑熊钓鱼”写的小说,主角是苏锦芸楚昊。本书精彩片段:他因为自卑不想寄人篱下,却造成了终生遗憾;重生回到九零年代,他毅然住进了与母亲交好的五姐妹家,这一世,他一定不会让她们的悲剧重演!...

《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目录》精彩片段


“呸呸,小昊,你到底是站哪儿边的啊,怎么她苏锦芸打人成了好人,我这个受害者反倒成了坏人了,不就是想谈个对象嘛,哪儿会想到那个家伙人面兽心,抛妻弃子,真要知道我指定不找他,况且谁谈对象之前,会把人家祖宗十八代查了遍,除了你苏锦芸那个控制狂.....”

楚昊撇撇嘴,心想你亲大姐在场,那我肯定站那边啊,不过考虑到要是再让苏诗倩胡咧咧下去,门口的苏锦芸怕不是要扛着十八米的大刀进来了。

他咳嗽了声,开口道:

“我觉着吧,苏锦芸打人固然有不对的地方,可她毕竟担心你,见不得你受蒙骗,你想想,你要是真被那个叫方文华的小白脸骗惨了,你自个儿后悔得没地儿买后悔药吃也就算了,关键是到时候学校里其他人怎么看你,那不是便宜了方文华么,回头他要是到处说你这个大学英语老师傻乎乎地被他骗了,你说你怎么活啊.....”

楚昊的话很戳心,瞬间噎住了还想据理力争的苏诗倩,她扭头白了眼楚昊,恶狠狠道:

“我算看出来了,你小子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表面上安慰我,心里还是一个劲儿地为苏锦芸说话,你个女人手都没碰过的小屁孩儿,懂个毛线,还教训起我来了哼!”

楚昊撇撇嘴,划了下苏诗倩的指腹,反唇相讥:

“谁说我没碰过女人手的,喏,这只小蹄子不算么.....”

“你个臭小子,找打你!”

苏诗倩登时俏脸晕红,扬起手作势就要打,奈何她有伤在身,只能匍匐趴着,稍微牵扯一下都是呲牙咧嘴的。

楚昊见门口的拖鞋消失了,知道哄走了苏锦芸这尊观音娘娘,这才语气缓和地开口:

“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的男人还不好找吗,方文华那边您还是彻底断了吧,再有半个月我就要开学了,到时候就算我不想监视方文华,苏锦芸肯定要逼着我死盯着你的,她的性子你知道的.....”

楚昊这话属于实情,他报考的大学跟苏诗倩正是一个学校,等到开学了,苏锦芸肯定会让他死盯着两人的,防止死灰复燃。

苏诗倩这个人呢,很不喜欢被人管着,自然不会再鸟方文华了。

“好啦,你怎么跟苏锦芸一样啰嗦了,我说过不会再搭理方文华,肯定说到做到,我可没犯贱到那种程度,说起来.....”

说着,苏诗倩忽然回头笑嘻嘻地打量着楚昊:

“你要是不说,我还忘了你考的是我们大学,开学了要不要给你介绍本校的校花认识下,咱们学校是外国语大学,而且在燕京排名靠前,除了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女生的长相身材足够你挑花了眼,就你小子的模样,找个好生养的漂亮女朋友问题不大!”

楚昊心想我又不是没见过,论起漂亮来,确实有几个能跟红颜祸水的苏诗倩打打擂台赛,要是论起身材嘛,苏诗倩葫芦似的完美曲线,很少有人能及得上。

当然,前提是不把苏锦芸拉进来pk,毕竟是大姐,懂得都懂。

楚昊笑嘻嘻地跟苏诗倩聊天扯淡,没一会儿,受伤过重的苏诗倩,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帮她盖好薄被,楚昊退出卧室,洗漱完毕后,他进了苏锦芸的卧室。

在卫生间里,楚昊统计了这一周来赚的总和,一共将近过万!

楚昊对于自己的聚宝盆很满意,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原本他还想着有了几千块就不错了,回头再鼓捣点其他的,才能凑够入场捡漏的第一桶金。

现在看来,已经原始积累地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开展他的捡漏大计了。

捡漏自然是越早越好,趁着这会儿无人问津那些尘封许久的古董四合院,楚昊悄咪咪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应该能吃进一些不错的宝贝。

唯一让他感到蛋疼的,是他本身并不懂古董,四合院还好说,越靠近紫禁城的统统买下就行,古董太容易打眼了,仿品造旧不是后世独有的,古代就存在了。

前世有个富豪就被人坑过,高价收藏了满屋子的古董宝贝,最后找人鉴定了才知道满屋子都是赝品。

没办法,谁叫楚昊没有其他重生者的透视眼金手指呢,别人手指一模,黄金万两,古董什么年代的价值多少,脑子里头一清二楚。

轮到楚昊,他只能摸一指头的灰。

“真的好无语,真的好无语.....”

楚昊哼着苏锦芸听不懂的怪歌进了卧室,再次僵尸躺在凉席上,直勾勾地眼珠子上翻盯着坐在床头看报纸的苏锦芸。



以往楚昊的嘴巴是贫了些,更多像个大男孩,不像现在侃侃而谈,随便抛出—个观点,都能将高中老师的郑建成按在地上爆锤。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楚昊见差不多了,跟郑建成打了个招呼,跟苏锦芸离开了院子。

郑建成这厮,还恋恋不舍地送到巷子口,—脸的相见恨晚,就差留楚昊过夜秉烛夜谈了。

他是彻彻底底地忘记原本的目标苏锦芸了,楚昊嘴角勾起,笑得有些冷,鱼儿主动扔下了鱼饵,转向了自己这边了。

等待时机成熟了,自己收网,再将这条前世毁了苏锦芸—辈子的臭虾烂鱼,扔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安排人—辈子叫他回不来。

最好再生他个—胎七八个,死死地将郑建成栓在大草原上。

离开郑建成家后,楚昊叫苏锦芸先回家,他叫了辆人力三轮车赶回公园。

夜幕降临,晚上的公园更加热闹,人影绰绰,楚昊的摊位前面人山人海,扔球赢钱的赌徒,个个红着眼睛。

但凡现在有个老虎机,楚昊这个游戏不至于这么火爆,娱乐消遣的方式单调,才让他有了赚快钱的空间。

不过,楚昊绕着其他摊位走了—圈,已经有摊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将搪瓷小杯里的纸币面额放大了不少,虽然没楚昊那么夸张,人流量明显比以前强了不少。

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楚昊摊位的人流量就要锐减了。

他也不觉得可惜,这种没什么门槛的买卖,能捞—波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呢。

楚昊来到自己的摊位,接过了张大爷的班,球瘾老哥秦卫东孜孜不倦扔着球,楚昊也是服了,这恒心毅力做点啥不好。

徐幼薇蹲在朱老头旁边,听着朱老头跟几个老头子对喷,青丝如瀑垂在耳畔,手捧着—张精致白皙的瓜子脸,两条浅露的小半截美腿,白得发光。

偶尔笑的时候,—双亮晶晶的美眸弯成月牙,看着俏皮而不失甜美。

就这颜值身材,搁在几十年后的大学,也是妥妥的校花女神级别,偏偏喜欢每天往象棋堆里扎,也是个奇葩了。

象棋少女的标签,起得没毛病。

正当楚昊寻思着多吉的事该怎么解决,忽然人群中传出嘈杂的惊呼:

“坏了,朱老头又犯老毛病了,得赶紧送医院!”

“哎哎,谁认识朱老头的家属,赶紧通知—下!”

楚昊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挤进人群,就看到几秒前还舌战群儒的朱老头,此时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老花镜摔在—边,人事不省.....



苏锦芸一脸古怪地看着楚昊:

“小昊,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楚昊心里一个咯噔,看苏锦芸的样子,郑建成已经跟她接触到了。

关于郑建成,楚昊基本是从老娘嘴里知道的,具体这孙子什么时候接触的苏锦芸,他也不知道。

但他没想到,在自己担心苏锦芸被方文华带到坑里的时候,这孙子已经靠近苏锦芸了。

所谓祸不单行,坏事成双,都赶上了。

没等楚昊回复,苏锦芸嗔怪地玉指戳了下他额头:

“你是不是跑到厂里给我送饭去了,那天刚好厂里出了机器事故,郑建成的哥哥郑大强出了工伤,我忙着处理没顾上回家,当时郑大强的家属都来了,闹得比较厉害,非要厂里给个说法,得亏他弟弟郑建成是个知识分子明事理,知道是他哥哥操作机器不当引发的事故,好说歹说拉着家人回去了,后来厂里给了一定补偿,事情也就慢慢平息了.....”

楚昊没想到,郑建成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苏锦芸的面前,从苏锦芸的口吻来看,她对郑建成的第一印象不坏,甚至有几分好感。

毕竟事情真要闹大了,她这个主抓生产的副厂长肯定是要受牵连的。

郑建成能主动降低影响,间接地为她考虑,算是给了苏锦芸一份人情。

这件事从表面来看,郑建成似乎是个明辨事理的难得好人,经历过前世的楚昊却知道,对方恐怕在那一刻就已经在苏锦芸面前戴上面具了。

这是一场骗局,一场很早就针对苏锦芸的圈套,熟谙体制的苏锦芸,从一开始就跳入了郑建成为她编织的大网当中。

不过,从苏锦芸的话里来看,两人当前接触的并不多,郑建成还没有展开下一步的攻势。

楚昊还有撕烂他面具的机会!

至于怎么操作,需要等待适当的时机,郑建成视苏锦芸为猎物,他楚昊黄雀在后,也将他视为了要清理的垃圾人士。

楚昊很清楚,依着苏锦芸祖传的执拗性子,自己现在哪怕费尽口舌诋毁郑建成,苏锦芸嘴上说着会注意,心里多半是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的。

但凡能用嘴解决的问题,这个世界也不会有太多的不幸悲剧发生。

楚昊收回心思,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又笑嘻嘻地问道:

“这样啊,照您这么说,那个叫郑建成的人还不错吧,他哥工伤在家,厂里是不是打算叫他代替顶岗。”

“是有这个考虑,毕竟他们一家在厂里干了几十年了,从他父亲到他哥,他哥伤得比较重,一只胳膊基本不能操作机器了,厂里领导希望他弟弟郑建成顶岗,否则家里收入一下子断层了,不过我们派人跟郑建成说了好几次,他都以自己是握笔杆子的,没碰过机械不太合适婉拒了,希望厂子里不用顾忌他们家的感受,把岗位留给其他人.....”

说到这里,苏锦芸发出感慨似的叹息:

“郑建成他们家的情况我多少知道一些,祖辈似乎有资本家成分,不过后来就是普通的工人家庭,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父亲肺癌过世,家里老母亲常年卧病在床,他大哥受了工伤,家里一下没了收入来源,按照正常人来说,肯定会安排自家人顶岗上班,他却能考虑到厂子近几年经营艰难,主动让出铁饭碗,厂里的领导都觉得这个人有觉悟,让我明天下班以后,带点礼品过去慰问劝说一下......”

楚昊点头,这跟他了解的郑建成家庭情况吻合,对方成功骗过了所有人,将自己塑造成了大公无私,谦和勇于奉献的良善好人。

听到苏锦芸明天要去郑建成家,楚昊心里一动,笑着道:

“经您这么一说,我也想认识认识人家了,这么舍己为人的好人可不多见,要不明天下班以后,我跟你一块去,说不准还能跟对方成为朋友呢。”

苏锦芸略微沉吟了下,宠溺似的扭了把楚昊耳朵,笑道:

“知道你担心我,没白疼你这个混小子,行吧,那就明天晚上下班以后,你过来找我,咱们一块去,正好你们都是知识分子,有共同话题......”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相继进入了梦乡。

次日星期六,楚昊起了个大早,在苏锦芸还在熟睡的时候,悄咪咪从卫生间取出了所有家当。

燕京八月底的初晨,依旧是艳阳高照,晒得人皮肤火烧火燎的,喉咙没一会儿功夫就要冒烟了。

楚昊正准备叫辆人力三轮车,赶往昨天跟张大爷约定的地点,马路对面就传来了熟悉的叫喊:

“嘿,小楚,你大爷我在这呢!”

楚昊扭头看去,张大爷站在马路对面柳树阴凉地,脚下放着一个蛇皮袋子,笑呵呵地冲他挥手。

那灿烂到耀眼的笑容,跟见了财神爷似的,张大爷满脸的褶子似乎都化开了不少。

“大爷,您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说好我去您家附近接您嘛。”

楚昊笑着打招呼,昨晚两人分别前,楚昊表露了自己后续还需要张大爷帮忙的意思,至于报酬,每天10块。

蛇皮袋子寄放在了对方那里,他带着回家确实不方便。

张大爷当时被10块巨款震惊到了,只是愣愣地光顾着点头了。

“嗨,我老头子年纪大了,觉就少了,哪儿能跟你们年轻人比,索性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步走来了,也就二里路没多远。”

张大爷上了三轮车,将蛇皮袋子搁在一边,搓着手满脸期待地看向楚昊:

“小楚,今天咋个说,继续去公园割韭菜还是?”

楚昊笑了笑,这老爷子说话挺有意思的,割韭菜都出来了,不过他搞的那些游戏,本质上确实就是割韭菜。

“不急,现在还早,咱们去趟就近的批发市场,游戏材料不够了,得添补扩充下。”

“得嘞!”

蹬三轮车的是个青壮汉子,听到要去就近的批发市场,立马驱动两条常年练就的大力金刚腿,十来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楚昊叫对方原地稍等片刻,他跟张大爷进了批发市场,考虑到扔球游戏展现出的惊人火爆,以及这种游戏的低门槛周期短等特性,楚昊打算一口气将潜力全部爆发出来。

这次他不是兜里只揣着几百块都要精打细算半天的贫穷骚年了,来到昨天购买乒乓球和搪瓷杯的那家店。

楚昊一口气购买了上千颗最便宜的乒乓球,连带新增购买了几百个最小号的搪瓷小号杯,方便他将套圈的场地最大化放大。

不至于像昨天一样,挤得水泄不通,都围在一个摊位前,严重影响很多顾客的投球体验。

顺带地,楚昊还买了一大堆形形色色的儿童小玩意,以及一堆五颜六色的气球,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玩意。

跟张大爷两人抱着两个沉重的大箱子离开批发市场,放到三轮车上,又去了趟东风冰棒厂。

那个腰跟水桶一样粗的大妈销售员,一看到楚昊这个大主顾,两眼放光。

楚昊也没有辜负人家的期待,一口气在昨天的基础上,直接翻了五倍,订下了整整五千根冰棍。

当然都是最便宜的那种,加上厂子里附送的,以及大妈有意让工人额外多加的数量,足有将近一万根冰棍了。

大妈销售员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数着手上的钱,别提多高兴了。

楚昊这一个人的订单量,就相当于不知多少个批发散货的人,关键是楚昊出手大方,不像很多人还要赊账。

至于多送的很多冰棍,她并不觉得吃亏,冰棍这玩意造价太便宜了,基本就是用水和一些糖精等制成的,不送楚昊,也要烂在冰柜里,厂子里的人自己都懒得吃。

还不如送出去做个人情,留住这个大客户。

瞧着见眼瘪了一半的裤兜,楚昊丝毫不觉得心疼,这都是必要的投资,张大爷就不这么想了,一路上看着楚昊花钱如流水,心都在滴血。

他过惯了苦日子,哪儿见过这么花钱的,那些乒乓球和搪瓷杯,在他眼里根本不需要再买这么大量。

不过想着每天的10块钱,张大爷硬生生将滚到喉头的话咽了下去。

楚昊跟张大爷两人抱着比他们脑袋还高的白色泡沫箱子,一前一后出了冰棒厂,“嘭”地放到三轮车上,险些将前头的司机老大哥翘起来。

“我说两位,你们的货量有点大,我这怕是蹬不动.....”

这回轮到三轮车师傅犯难了,他是真的蹬不动,没赚几个子,反倒把自己累个够呛,图啥呢。

楚昊笑着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块钱,面带几分歉意:

“大哥对不住,东西有点多,劳烦您多多费劲了.....”

司机师傅说他拉不动,不是真的拉不动,而是你给的钱不够,人家没法帮你办事。

楚昊直接甩出五块钱,比他拉十趟都多,满心的牢骚瞬间烟消云散。

“嗨,老弟说的哪儿话,咱老燕京人没啥的本事,助人为乐那是理所应当分内之举.....”

司机师傅收了楚昊的钱,跟吃了百年人参似的,两条大力金刚腿重新爆发出了恐怖的力量,“咯吱咯吱”链条交错下,硬是蹬起了一阵风。

张大爷吧咂吧咂嘴,觉得楚昊这小子未免有点狗大户了,大不了换个三轮车得了,要是都像他这么好说话,骑三轮车的都能坐地起价了。

不过,瞅着大早上周围没一辆人力三轮车,他选择了默默闭嘴。



“你瞅啥呢?”

苏锦芸俏脸一红,下意识地伸手扯住睡衣领口,不忘用含嗔带怨的凤眸瞪向楚昊。

或许是以前两人本就有过不少亲昵行为,在苏锦芸心里,楚昊还是那个喜欢挤在怀里听她讲故事的小屁孩。

察觉到气氛变得暧昧,楚昊莫名地感觉心跳加速,他及时收回目光,一脸可怜兮兮地求饶: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快躺下,我帮你好好活血一下,快一点了,两点你不是还要去厂里上班嘛!”

经楚昊一提醒,苏锦芸也不浪费宝贵的午休时间了,重新伏在凉席上。

楚昊双手涂满了跌打用的药酒,对着苏锦芸靠近腰的左侧,细细循着左右往返的姿势按摩起来。

他的手法是跟村里一个老中医学的,以前苏锦芸插队下地回来,几个人都累得腰膝酸软,尤其是主要分担苏诗倩那个懒鬼的活儿,腰肌劳损格外严重。

楚昊很是心疼,干脆自告奋勇,跟老中医学了这门手艺,每天晚上都跑到几人住的土墙院子。

瞧着苏锦芸越发红润的脸色,楚昊估摸着酝酿得差不多了,趁热打铁,便故作唉声叹气地开口说:

“哎,副厂长同志,有件事想请您评评理,还有半个多月,我大学就要开学了,我妈临走前叫我多熟悉熟悉我们伟大的首都,长长见识,别回头让人家城里人笑话我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可苏诗倩同志天天叫我在家给她洗衣服,洗丝袜.....”

“劲儿大了拉丝还要叨叨我,从早洗到晚,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您能不能跟苏诗倩说说,自己的衣服自己洗,给我剩点自己的时间,等开学了我忙着学业,哪儿还有时间外出呢,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老是给女人洗衣服,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不定咋想呢.....”

事实上,楚昊先前跟她委婉提过一次,她想都不想拒绝了,这几年插队的知青陆续回城,街面上小流氓流窜,苏锦芸担心楚昊出去被那帮人带坏了。

这次旧话重提,楚昊心里也是有点忐忑,他当然可以不打招呼溜出去,那样会让她平白担心。

苏锦芸把他看得死死的,就跟他楚昊是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没办法,太多知青回城找不到工作,混成了二流子,打架斗殴,祸害小姑娘,屡见不鲜。

楚昊父母把他托付给苏锦芸,自然要对他负责。

他哪里知道,苏锦芸此时有些犹豫,倒不是心疼楚昊在家从早洗到晚,而是想到了在楼下捡到了自己飘舞而下的肉/丝。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东西是苏诗倩给她的。

看着有伤风化,给人很暴露的感觉,偷偷穿上去意外的舒服。

当然,她跟时髦爱追港台潮流的苏诗倩不一样,是不会在厂里这么穿的。

只会偶尔在家里休息的时候穿,出汗有味儿了,就藏在衣橱里,打算等到下班了自己洗。

可每次,都会被细心的楚昊翻找出来洗了。

洗了也就洗了,偏偏楚昊晾晒时候不注意,好几次被吹到了楼下。

有一回,楼下王大妈拿着一条上楼找苏诗倩,苦口婆心叫她改邪归正,不要穿得跟狐狸精一样。

苏锦芸大写的尴尬!

她感觉再让楚昊洗下去,下回找上门的,可能就是街道办事处的大妈了。

见对方久久不语,楚昊以为这事要黄了,对方却轻叹了口气,扭头白了楚昊一眼,似笑非笑地说:

“行了,说的好像囚禁你似的,还不是怕你被人带坏了,你想出去看看可以,只能白天,晚上必须回家,至于苏诗倩的那些衣服,我让她自个儿洗。”

“呀!”

楚昊没想到她能松口,忙笑嘻嘻地满口答应:

“你放心,我就白天出去,晚上肯定到家的,到时候不耽搁给你们做晚饭。”

“你呀,外面那些花花绿绿的有什么好看的,年轻人就是一刻不得闲,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业上,将来你毕业出来,我给你安排个好单位,顺带给你找个本地的贤惠媳妇儿.....”

苏锦芸嗔怪地点在楚昊脑门上,满是宠溺。

又来了!

楚昊心里苦笑,她哪儿都好,就是喜欢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或许是高干家庭出身的原因,加上那段无法忘却的插队经历,她对权力的执著异乎寻常。

楚昊想起上一世自己的妻子,嘴中不由泛起了苦涩.....

前世自己原以为的爱情,直到最后,他才明白,他只是她的一根稻草。

残忍的真相,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折磨着两个人,直到那晚楚昊借酒浇愁,走向疾驰而来的大货车。

人生重来,楚昊不想再后悔,也不想再让她留有遗憾。

在楚昊十八般手艺的细腻活血手法下,苏锦芸整个人得到了最大的放松,沉沉睡了过去,呼吸均匀。

见她睡着了,楚昊轻轻为她披上一条薄被,他自己也累乏了,干脆侧躺在苏锦芸身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苏锦芸缓缓睁开眼,瞧着近在咫尺睡她跟前的楚昊,细细观察起了他的模样。

从楚昊浓密飞扬墨黑的微卷睫毛,眼皮轻微颤动,似乎梦到了什么。

到轮廓分明的鼻梁,双唇,目光最后移到了楚昊的喉结。

心里不由一阵感慨。

当初的小屁孩,终究还是长成大人了。

尽量不发出声响,苏锦芸缓缓起身。

轻手轻脚换好衣服后,苏锦芸走到熟睡的楚昊跟前,打算帮他盖上薄被。

那是什么?

苏锦芸有点疑惑,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粉润,肉眼可见地加深.....



“噗”地,楚昊险些将嘴里嚼着的冰棍,吐到徐幼薇脸上。

什么叫卖球的,好家伙,这个说法放在哪个时代都充满了歧义。

他瞥了眼两,单从徐晓薇和秦卫东的穿着,和不同寻常的出手阔绰,楚昊能感觉得出两人出身不一般,多半家里长辈跟上层沾点关系。

徐幼薇这说话口吻,怕是在家里宠得跟个小公主一样,这才养成了娇蛮的性子,说话很耿直,就是太直了。

好吧,严格来说,他楚昊还真是卖球的。

“呵呵,不好意思啊同学,我这小本买卖,全指望这小手艺吃饭呢。”

抱着不得罪金主的原则,楚昊笑呵呵地婉拒了。

200块就想买破局秘籍?

想屁吃呢,这残局放在后世都是引发全球热潮的,属于花钱都破不了的那种。

“300!”

徐幼薇以为楚昊这小奸商在坐地起价,撇撇嘴伸出一根玉指。

“咳咳,同学,真不是钱的事儿!”楚昊再度拒绝。

“400!”

徐幼薇哼了声,又弹出一根玉指。

“同学,别误会了,这破局法子我真不能卖,祖传的全指望它吃饭呢......”

见楚昊依旧不为所动,徐幼薇有些急了,杏眼含嗔,鼓着粉腮恶狠狠瞪着楚昊:

“喂,最多500,你卖不卖,别太过分了!”

跟前的秦卫东似乎因为什么原因不能走,一边伸长了脖子眺望扔球的动静,一边打了个哈哈圆场道:

“幼薇,既然是人家祖传下来的吃饭手艺,就别强求了,反正徐爷爷又不是非要破局的法子,要是知道你花这么多钱,指不定他还怪你奢靡浪费.....”

“秦卫东你闭嘴,哼!”

徐幼薇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秦卫东只好无奈摆摆手,冲楚昊甩出一张大团结,笑嘻嘻道:

“麻烦哥们受累陪一下我朋友,当然,你要是愿意出让破局法子,价钱还可以再商量!”

说着,球瘾青年秦卫东迫不及待地挤进了人群,继续了投球征战。

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对里头的票子不感兴趣,单纯就是恼火投不进去,有损他大院首席弹珠王的威名。

“秦卫东,你敢甩下我自己溜了,等我回去跟你爹告状抽你的!”

徐幼薇剜了这个不争气的同伴一眼,又看向楚昊,见他忙着又是分发冰棍,又是不住地收钱找零钱,这才一会儿就被浩荡的人群包围了。

徐幼薇一时跟楚昊说不上话,打算等到人散了再找他,挤进象棋桌前,跟一大帮老头子继续纸上谈兵去了。

公园星期六的流量远远超乎楚昊的想象,没有细数,但给他的感觉至少大了好几倍有余。

除了公园自身的人流量,楚昊扫了眼前面几十个跟自己如出一辙,却门口罗雀的摊位,原本属于其他摊位的人流量,大都被自己这边吸了过来。

搁这个年代街头摆摊,自己初来乍到生意这么火爆,多少双眼睛盯着,敲闷棍下绊子之类的阴招肯定少不了的。

幸好昨天人家提前上门刁难,楚昊给那帮人吃了颗软钉子,暂时压住了那帮同行。

这种压制持续不了多久,楚昊自己心里清楚,他也压根不指望这个买卖做多久,捞一笔快钱,有个基础启动资金,才方便进入下一场。

这是个遍地机会,满眼都是飞到天上的猪,不同于后世,很多人都能看得到,他们唯二欠缺的就是足够的启动资金,和不怕死的胆量。

人流量到晚上达到了巅峰,楚昊把T恤塞进裤腰里,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毛票,要不是这个年代的裤腿太肥大,楚昊恨不得浑身上下塞满了钱。

钱太多了!

总金额并不算夸张,主要还是几分几毛的太多,放在其他地方也不方便。

大热天的,汗水混杂着毛票黏在皮肤上,楚昊真正体验了一把啥叫浑身铜臭味儿。

“日了狗,要是有个帮我收银的小姐姐就好了.....”

楚昊擦着额头上蹭蹭直冒的热汗,忙得不可开交,哪怕有伙计张大爷帮衬,也累得够呛,嘴里嚼着的冰棍就没停过。

一直到深夜临近11点,疯狂的人群才逐渐散去,不少人红着眼睛嚷嚷着明天还要继续扔球,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心不死。

无形间,楚昊的扔球成为了堪比赌博的热门游戏,这也就是野蛮混乱的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街头巷尾做小买卖的层出不穷。

放在后世,早被有关部门端了,就这下午还来了几个公园工作人员,态度恶劣地说有人举报楚昊这里涉嫌聚众赌博,要么楚昊自己撤走,要么公园就要报警了。

楚昊叫张大爷买了几条好烟递给几个工作人员,笑呵呵地解释自己小本买卖,想上大学之前赚点生活费,再摆个几天大学就开学了。

楚昊态度端正良好,面带微笑,说话又好听,手上送礼动作也麻利,加上人家还是大学生,伸手不打笑脸人,几个工作人员也就见好就收了。

临走前,楚昊悄咪咪地给每个人手心里塞了一张大团结,表示几位大哥工作辛苦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几个工作人员诧异地看着各自手里的大团结,相视一笑,默默地揣回兜里,笑着拍拍楚昊肩膀,叫他放心做买卖,今后有啥风吹草动的,他们会提前知会楚昊的。

类似这样来打秋风的小鬼,下午一共来了三波,有公园内部的工作人员,有负责城市管理的,还有几个有样学样的流氓地痞。

不过面对那几个流氓地痞,楚昊就换了另一副面孔,招呼收了他好处的公园工作人员,将几个混混扫地出门。

这一切落在了张大爷和徐幼薇的眼里,张大爷晓得这小子不像表面看着那么腼腆,处事手段老练的很。

徐幼薇看着楚昊的目光,带着几分好奇,像是发现了新玩具。

楚昊跟张大爷收摊的时候,现场剩下的还是昨晚的组合,徐幼薇跟朱老头围着象棋唇枪舌剑。

球瘾青年秦卫东喘着粗气咬着牙,还在扔球,一下午了,连一个球都没进,这让他既是挫败,又感到恼火。

当然,今天的秦卫东,依旧是榜一大哥。

“不好意思几位,我要收摊了,麻烦几位明儿个再来哈!”

几个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楚昊看了眼秦卫东,这哥们貌似是象棋少女徐幼薇的御用跟班,徐幼薇呢,又是朱老头的撕逼对象。

问题核心就在徐幼薇了,把她轰走了,其他人也就散了。

楚昊走到徐幼薇跟前,象棋残局还是维持着原先的摆位,这布局让人看着进退两难。

前世楚昊自己也喜欢下棋,明白这种寸步难行的难受,他看向朱老头笑道:

“老爷子,这么晚了,您还是早点回家吧,别让老伴等急了,省得回头找我麻烦!”

朱老头原本跟徐幼薇吵得面红脖子粗,听到楚昊的话,整张脸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像是衰败的茄子,生生停住了嘴,不说话了。

只是,镜框里那双浑浊沧桑的老眼里,透着说不出的黯然。

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冷淡起来。

张大爷这时把楚昊拉到旁边,摇摇头低声说:

“你小子说啥不好,瞧见没,戳到这老头的伤心处了。”

见楚昊满脸的问号,张大爷也没多解释,朱老头似乎感觉到了冷场,冲众人摆摆手,一言不发拄着拐杖,孤独萧瑟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朱老头离开后,徐幼薇忍不住好奇,看向张大爷:

“大爷,朱老头这是怎么了?”

张大爷瞥了眼对方离开的街道方向,叹了口气:

“这刚刚不方便在朱老头的跟前讲,他家祖上以前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大资本家,家住在以前的王府里,富可敌国一点不夸张,家里头上百家地段最好的铺子,紫禁城外围的一大片街道,都是他家的,瞧瞧他的姓就知道了,我跟他是同龄人,年轻那会儿我还苦哈哈地拉人力三轮车,经常瞧见他开着噌光瓦亮的进口小轿车从王府里出来,我那个羡慕啊,后来他家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诺大的家产轮着被那帮人抄干净了,他父母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再后来,他靠着亲戚出国留学,回国以后给外国人做翻译,然后听说跟一个德国外交官的女儿相爱了,再之后听人说他去报国参军了,只是命不好被骗到了光头那里,最后被逼着带到了宝岛,那个德国女人一直等他回来,等来的是他被强行带到宝岛,几乎是天人永隔了,德国女人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行,甚至有消息说朱老头死在了那边,最后因为局势等等原因吧,那个女人跟着父母离开了燕京,再也没有回来.....”

张大爷说到这里,从兜里摸出一袋子旱烟点上,“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徐幼薇听的兴起,急得追问:

“大爷,再然后呢,您快说呀,我正听的来劲儿呢!”

楚昊的胃口也被吊住了,此时此刻,他真想来一句,老爷子,我裤子都脱了你倒是快说啊!

“嘿,你这姑娘,还以为大爷我在讲故事呢,告诉你,都是真的,那个年代的事儿就是这么离谱!”

架不住徐幼薇的催促,张大爷也不兜圈子,开口缓缓道:

“原本吧,我们都以为朱老头十有八九是死在了宝岛,打仗嘛,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就在四九城很多人都忘了这茬的时候,有那么一天,朱老头忽然回来了,只是他离开的时候西装笔挺的,不得不说,朱老头这老货年轻时候确实称得上是英俊潇洒,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浑身上下都是伤,还断了一条腿,这老小子冒着生命危险,硬是从岛那边游回了大陆,就是回来找他的老婆,发现老婆家人去楼空,怎么也联系不到,他一直不死心,守在当初跟老婆定情之地,也就是这个人民公园,当时这里还没有这个公园,希望有朝一日能等到老婆回来,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也是倒霉催的,无端遭了很多罪,这也没改变他的信念,退休以后,天天都来公园守着,几十年了,每天风雨无阻来公园等待爱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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