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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追妻:重生宠妃飒爆了沈玉娇娇娇后续+完结

南小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如今眼前惺惺作态的顾念秋和前世猖狂大笑的顾念秋重叠在了一起。沈玉娇心口一股无法遏制的仇恨噌的冒起。她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的扇在了顾念秋的脸上。清脆的耳光声。瞬间顾念秋微粉的右脸上留下五指印。顾念秋惊得一愣,眼眶里的泪水珠子霎时滚了下来!顾念秋竟自己从凳子上一歪,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沈玉秋冷冷的盯着顾念秋,神色完全不像一个少女。顾念秋吓得大哭了几声后转而开始小声抽泣。绿奴拿着布袜追出来,就看见沈玉娇扇顾念秋耳光,吓得脸都白了。“阿呀!小姐您怎么打表小姐了啊!”绿奴心急的去扶顾念秋起来,生怕被人瞧见了。顾念秋却故意不起来,坐在地上横竖不动,哭得更加大声了,巴不得所有人都瞧见沈玉娇欺负她。“呜呜...我真是命苦!爹娘死得早,原想来侯府是个...

主角:沈玉娇娇娇   更新:2025-02-02 20: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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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玉娇娇娇的其他类型小说《君上追妻:重生宠妃飒爆了沈玉娇娇娇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南小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今眼前惺惺作态的顾念秋和前世猖狂大笑的顾念秋重叠在了一起。沈玉娇心口一股无法遏制的仇恨噌的冒起。她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的扇在了顾念秋的脸上。清脆的耳光声。瞬间顾念秋微粉的右脸上留下五指印。顾念秋惊得一愣,眼眶里的泪水珠子霎时滚了下来!顾念秋竟自己从凳子上一歪,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沈玉秋冷冷的盯着顾念秋,神色完全不像一个少女。顾念秋吓得大哭了几声后转而开始小声抽泣。绿奴拿着布袜追出来,就看见沈玉娇扇顾念秋耳光,吓得脸都白了。“阿呀!小姐您怎么打表小姐了啊!”绿奴心急的去扶顾念秋起来,生怕被人瞧见了。顾念秋却故意不起来,坐在地上横竖不动,哭得更加大声了,巴不得所有人都瞧见沈玉娇欺负她。“呜呜...我真是命苦!爹娘死得早,原想来侯府是个...

《君上追妻:重生宠妃飒爆了沈玉娇娇娇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如今眼前惺惺作态的顾念秋和前世猖狂大笑的顾念秋重叠在了一起。

沈玉娇心口一股无法遏制的仇恨噌的冒起。

她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的扇在了顾念秋的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

瞬间顾念秋微粉的右脸上留下五指印。

顾念秋惊得一愣,眼眶里的泪水珠子霎时滚了下来!

顾念秋竟自己从凳子上一歪,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沈玉秋冷冷的盯着顾念秋,神色完全不像一个少女。

顾念秋吓得大哭了几声后转而开始小声抽泣。

绿奴拿着布袜追出来,就看见沈玉娇扇顾念秋耳光,吓得脸都白了。

“阿呀!小姐您怎么打表小姐了啊!”

绿奴心急的去扶顾念秋起来,生怕被人瞧见了。

顾念秋却故意不起来,坐在地上横竖不动,哭得更加大声了,巴不得所有人都瞧见沈玉娇欺负她。

“呜呜...我真是命苦!爹娘死得早,原想来侯府是个好去处,不曾想竟遭这份羞辱!我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算了!”

顾念秋手中攥紧帕子,豆大的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

沈玉娇怼了一句:“你是该死!石柱在那边,你快去撞!”

顾念秋完全没想到沈玉娇竟会这样说,她又不是真的想死,索性装听不懂开始继续哭。

“原来你们就是诚心想我死!就想害死我!也好!我这就去投湖!免得脏了你们的院子!”

顾念秋哭得个梨花带雨,撕心裂肺。

“啊呀!表小姐这是哪里的话!您快快起来!小姐和您置气呢!您莫要地上坐,快起来吧!”

绿奴苦口婆心的劝道,张望着又喊了沈玉娇一句:“小姐,你也快来帮忙!若是让大夫人看见了,就糟了!”

沈玉娇听见这话,心里像被一根锐刺深深刺透!

前世阿娘怜悯顾念秋身世可怜,待顾念秋如同自己一般。

最后呢,却被顾念秋害得千里流放。

堂堂西楚国的郡主娘娘,侯爵夫人竟是死在流放途中。

听说死后都没人安葬,仅仅是被人用一张草席裹着丢在荒地,死无葬身之地!

沈玉娇恨极了,冲过去抬腿对着地上的顾念秋就是一脚。

顾念秋胸口受踹,痛得惊呼一声。

整个人扑倒在地,乌黑的发髻散开,双手沾满泥灰,狼狈不堪。

顾念秋的眼眸里瞬间闪过恶毒的神色,随手抓起地上掉落的发簪,打算用这锐利的尖簪去划破沈玉娇的脸。

她刚打算爬起时,余光瞥见了大夫人的身影。

顾念秋立马松开手中的发簪。

改为扑在地上伤心的痛哭,呜咽声阵阵刺心,惹人怜悯。

顾念秋极可怜的啜泣道:“妹妹,我爹娘早死,实在是没法子才在侯府借住的。没想到竟让你如此生气,对我又打又骂!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答应舅父来侯府...明日一早,我就搬出去!呜呜!”

沈玉娇听见这话就笑了:“呵,搬出侯府?你舍得下望国侯府的荣华富贵?顾念秋,我没听错吧!你明天一定要走!要是东西多了搬不动,我借几个人去帮你搬可好?”

“娇娇!你这说得什么混账话?你还有点侯府千金的样子吗!”秦氏面带恼怒走了过来。

秦氏年近五十,却如四十岁的女子一般。一身墨绿带金绣的衣裳,衬得她气度沉稳且雍容。

跟着秦氏身后的苏嬷嬷赶紧将地上的顾念秋给扶起来。又是拍灰又是帮着整理衣襟,很是细心。

沈玉娇见着娘亲来了,鼻子一酸,眼眶润湿。

前世母亲待自己虽严厉,却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心里所求皆会满足。

前世两人的分离,令沈玉娇心里一痛。

竟不顾摔伤的脚,一瘸一拐的朝秦氏跑了过去,扑进了秦氏的怀里。

“阿娘!阿娘!看见你真是太好了!娇娇好想你啊!”

沈玉娇活像一只小猫,黏在了秦氏的身上。眼角的泪水滑落,打湿了秦氏墨绿色的衣裳。

秦氏原本一脸怒气冲冲,被沈玉娇这一抱,火气竟消了一大半。

也不知怎么了,她这女儿脾气向来硬的很,今天竟还哭鼻子了,心里莫名的一软。

顾念秋见此情景,捏紧手中帕子,眼里闪过嫉恨的神色。

秦氏硬生生的推开沈玉娇,板起脸教训:“娇娇,念秋是你的表姐,你怎么能如此欺辱她?又打又骂的!还不去给念秋跪着道歉!她虽是你的平辈,却比你年长,你要尊敬她。”

这时顾念秋见状,立马可怜的摇了摇头:“舅妈,不用了!娇娇还小不懂事。原本就是我借住在侯府,多有不便。妹妹定是怕舅母舅舅偏袒于我,冷落了她,才和我置气的。”

沈玉秋心里冷笑,这招以退为进玩的阴啊。

表面上顾念秋不用自己认错,实际句句直指自己心胸狭隘,衬得顾念秋温柔识礼。

前世她嘴上吃亏,说不过就撒泼,现在,她要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氏听见顾念秋的话,眉头紧皱,拉着沈玉娇的手给松了下去。

愈发觉得自己女儿行事不得体了。

秦氏一脸和煦的看向顾念秋,温声道:“好孩子,你真是懂事,委屈你了。我说过,你进了侯府的门,就与我的孩子无异,我该一视同仁。娇娇做错了,就该认错,你无需纵着她。”

“娇娇还愣着干嘛?赶紧跪下给念秋认错!难不成要我动用家法不成?”

秦氏声音冷下去,几乎是命令沈玉娇。

顾念秋嘴角含笑,下巴微抬,故意盯着沈玉娇瞧着。

沈玉娇气愤秦氏对顾念秋的偏袒。

但她深知母亲是宅心仁厚,又不知顾念秋日后的行径,所以今时今日才会如此决断。

可是要她给顾念秋跪下,绝无可能!

她才不会去跪一个贱人!

沈玉娇知秦氏看起来果决威严,实则是个软心肠的。

“阿娘,我的脚好疼啊...”

沈玉娇可怜巴巴的伸出扭伤的脚来,脚踝上一大片紫色淤青,见得人心惊。

秦氏见沈玉娇的脚受伤了,心下一紧,慌忙问:“这脚怎么伤成这样了?”

顾念秋面色发白,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没事,你天黑前回来就行。再说了,我回来时听管家说,爹在练字,没几个时辰不会停的。娘就不用担心了,就算她知道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沈轻舟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递到了沈玉娇的手中。

“谢谢二哥哥!”

沈玉娇眼眶里泛起莹莹泪光。

“傻丫头,我是你哥,你谢什么?你快去快回就是!”

沈轻舟薄唇抿出笑意,温和至极。

沈玉娇换上沈轻舟的外衣,做好男子的打扮,等到守卫换班时,提起食盒低着头就出了祠堂门。

祠堂外等候的青松是沈轻舟的跟班,一看见沈玉娇穿着自家爷的衣服,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两人一路极快的溜回了沈轻舟的枫竹苑,青松备好马车后,又把绿奴叫上。

沈玉娇就和绿奴一道坐着沈轻舟的马车往端成公主府行去。

青松思来想去放心下不下自己爷,就留在侯府替沈轻舟望风了。

马车上,沈玉娇翻看了眼绿奴带的衣裳和首饰,皆是富贵精巧。

她明知故问:“我新做的那件红衣裳呢?”

“表小姐说想穿,侯爷又发了话,表小姐就叫杜鹃给拿走了。她肯定是穿着新衣裳去公主府了,刚才还在府门口看见了她的马车呢。”

绿奴忿忿不平的抱怨道。

沈玉娇脑海里闪过前世顾念秋一袭红衣妖媚的模样,那样绝色妩媚下,无比恶毒的心,想起都令人作呕。

“她穿是玷污了红色。”沈玉娇眼里闪过嫌恶之色。

“那小姐打算穿什么颜色啊?”绿奴翻了翻几件衣裳。

“红色。”沈玉娇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她的容貌从来不输顾念秋,甚至比顾念秋更美。

只是前世她一味的知书识礼,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摆出贤德淑良的模样。整日素面朝天,衣着清雅,殊不知在旁人眼里,白色终是平淡无奇比不上红色的艳丽夺目。

“可是小姐啊,如果穿一样颜色的衣服,表小姐先到公主府,你后到。岂不是显得你在模仿她?”绿奴忧心忡忡地问道。

“所以我们要先到。告诉车夫,前面路口那从东集市抄近路过去!务必要快!”沈玉娇拿起一件红如芍药的衣裙,衬得她白净的皮肤越发雪白动人。

既然是出席宴会,务必要盛装。

想那顾念秋连好衣裳都没一件要觊觎她的,首饰珠翠肯定是没几件的。她反而要戴上贵重华美的首饰珠翠,衬出顾念秋的寒酸和小家子气。

另一边,顾念秋在马车里,喜不自胜地揽镜自照。她身上穿着是原本沈玉娇的新衣裳,火红的缎面上金线绣着莲叶,犹如浴火红莲,美艳至极。

“小姐今天真是美,定能艳压群芳!”

杜鹃讨好的夸了一句。

“哼,那是自然!这样美的华服就该我穿,沈玉娇就不配!”顾念秋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妩媚一笑。

顾念秋心里越发得意:“别看沈玉娇是侯府的嫡小姐,以后嫁不嫁得好还另说。今日折桂宴上,我要是能大放异彩,得到端成公主的垂青,又或者能让别的皇子心动,日后做了王妃。沈玉娇见着我,都要给我磕头!”

“那是那是,小姐定能飞上枝头做凤凰!”

杜鹃笑着连连附和。

“等我做成凤凰了,沈家就没好日子过!沈玉娇今天还敢动手打我?来日我就砍了她的双手!叫她得意!”

顾念秋眼里蓦然闪过阴狠的神色。

杜鹃登时吓得寒毛倒竖,闭紧嘴不敢吱声。

“对了,叫马车走慢些~”

顾念秋慵懒的扶了扶头上的珠翠,继而抿出笑意:“只有姗姗来迟,方能最引人注目~到时候,我可是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端成公主府恢弘大气,府门前停了好多辆华丽的马车,一看就知道是身份贵重的人物。

沈玉娇的马车到府门口时,顾念秋的马车还没到。

沈玉娇弯腰钻出马车,一袭红裙潋滟,娇俏精致的五官美如玉刻,尤其是那一双清亮无尘的眼眸,若含秋水,任谁见了都不由的心动几分。

公主府门口的人们都看呆了,一片沉寂,只因从未见过如此绝美的人儿。

沈玉娇看见端成公主府门檐上的墨黑牌匾,恍如隔世,心中感慨良多。

当年沈家蒙难,满朝文武百官皆袖手旁观。

魏恒丧心病狂地要将沈氏满门抄斩,还是端成公主连夜进宫,脱簪素衣跪在殿前,为沈家说话,求了恩典。

本来的满门抄斩也就成了沈自成斩首,秦氏流放千里。

想到沈家轰然的倾塌,如今巍峨的公主府在沈玉娇眼里,也多了些风雨飘扬的意味。

前世皇子争权,多少朝廷官员不能幸免,公主府却能安瑜一方,想必端成公主是个厉害之人。

以前她性子娇惯,多受家人庇护,每每到端成公主府都是避开端成公主的。可如今想来,实是大大的不该。

毕竟当年遇难时,端成公主是唯一愿意施以援手的人,她应该打心底里感恩。

沈玉娇欲进府门时,看见一辆无比熟悉的马车。

精致华丽的车身,车盖上下垂的珠帘微晃,看得出主人才下马车不久。

恒王府的马车!

魏恒居然也来了公主府!

沈玉娇恨得牙根紧咬,攥紧的拳头指甲掐紧,掌心红了一片。

如果说顾念秋是她恨极了的人,魏恒则是她想千刀万剐的人。欺骗了她的情感,更害了沈府满门,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简直该万人唾弃!万人践踏!

绿奴见自家小姐盯着恒王府的马车发愣,还以为是小姐喜欢。

绿奴连忙说:“小姐,恒王是御金城中最有风姿的男子,又深得圣上喜欢!小姐若是倾心恒王,今天可要好好表现了!”

“他就是一坨屎,谁沾谁臭!”沈玉娇怒不可遏。

前世被魏恒白袍缓袖,折扇微摇的温雅风姿给骗了。实际上他就是个觊觎沈家兵权,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狗东西!最可恶的是,这人真心喜欢顾念秋!

绿奴忍不住捂嘴一笑,要是恒王知道背地里被人骂是屎,估计会气死。也就自家小姐有胆敢骂,毕竟望国侯可是高门望族,底气足着呢。

“好啦,我们先去找端成公主请安吧。”沈玉娇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忍忍忍!在外面不要大骂渣男!免得影响她高门贵女的形象!不值得!


是她不该心软,是她傻,没有看透这女人的蛇蝎面目。

顾念秋刻意蹲下身,一脸得意:“陛下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娶你只是为了利用侯府!”

沈玉娇眼眶含泪,恨明白得太晚。

恒王借用沈侯府的势力,逼下太子魏怀瑾退位,而后逼宫登上帝位。登基不过数月,侯府被指意图谋反,她的父母兄弟皆被困于诏狱。

她于殿前日夜苦苦哀求,膝盖磨破,额头磕出血。

最后换来的只是一句,

对沈家严惩不殆,皇后沈玉娇废后羁押天牢,毫无往日情分。

如果人生能重来,她绝对要这对渣男贱女,死无葬身之地!

“沈玉娇,你个傻子,从一开始你就被我算计得死死的,可惜不自知!我的好妹妹,你说要是有来生,还想遇见我么?”

顾念秋故作慵懒的抬手,从头上取下一支尖锐华丽的宝钗。

“若有来生!”

沈玉娇嘴里满是血腥味,眼眸充斥恨意:“顾念秋,我要把你剥皮拆骨!让你痛不欲生!”

顾念秋冷笑一声。

她手中尖锐的发钗,猛地捅进了沈玉娇的脖颈处,霎时鲜红温热的血,溅了两人一脸!

“可惜我顾念秋,不信来生。”

红衣女子猖狂的笑意,回荡在整个牢狱中。

三日后。

玉藏军破城,

皇帝魏恒与顾念秋在宫内被生擒。

万民惊诧,新君上居然是皇帝的皇兄,曾经冷宫被废的太子,魏怀瑾。

新君上第一时间不是称帝,而是急急奔赴诏狱。

魏怀瑾在探视过无数次的牢狱内,只见到了一具女人的尸体。

那一瞬,他整个人呆住了,懵了许久,才慌慌张张抱起沈玉娇又脏又乱的尸身。他无法相信她的死,不断的晃着她,叫来了所有的太医。

直到太医们全部跪地,表示无力回天,他才相信她真的死了。

他失魂落魄地将她从牢狱中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宫内寝殿。

“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等我。”

“我以为我能一而再,再而三救你于水火。可没了你,我又该如何活?”

“如果从一开始,我就不放手。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娇娇,你回答我啊!”

他终于忍不住落泪,把头深深埋在她的脸侧,哽咽不止,痛哭懊悔。

刀光血影未令他畏惧,权谋诡算未令他退缩。可失去了她,却如坠下万丈深渊,昏暗绝望。

后来,

新君上把一腔怒火发泄到了魏恒与顾念秋身上。

他命人斩断那对狗男女的手脚,每日派人去割肉,折磨了数个月,直到两人身上一寸皮都没了,最终浑身溃烂死在了牢里。

再后来,

传闻君上把沈玉娇的尸身抱回了皇宫,葬在了寝殿院中。

不久后,坟冢上长出一树梨花,从未衰败过。

十年,

君上后宫空无一人,

他每夜提笔书墨,抄录佛经,只为她诵念。

又十年,

君上命人四海搜寻长明灯,

偏信方士术法,能令人起死回生。

再五年,

夜间宫内一场大火,长明灯俱毁,

君上不知所踪。

*

中秋时节,丹桂飘香。

望国侯府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桂花味,幽香泛甜。

沈玉娇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藤椅上。

她伸手将盖在胸口的绒布毯子掀开,绵柔的触感,白净的指尖不禁下意识的一蜷。

“小姐,您怎么起来了?伤了脚踝该多休息下才是!”

丫环绿奴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房间,手脚麻利的将毛巾软湿拧干后,走到了沈玉娇的身前。

绿奴小心的将沈玉娇的布袜往下松了松,露出脚踝上一大片红肿淤青。

湿热的毛巾捂住伤口,疼的沈玉娇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对不起小姐!我下手轻点!”

绿奴慌忙抬起手,十五岁的面庞青涩干净。

忽然的痛感,过于真实,沈玉娇眼眶微红,盈起点点泪光。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重生归来的喜悦让她无比激动。

她回到了还未出嫁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没开始。

绿奴仍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揉着,生怕让小姐难受了。

沈玉娇清楚的记得,她嫁给恒王没多久,绿奴就死在了枯井里。

从此她身边最为贴心的丫头就没了,只能依靠恒王为自己安排的仆人。

她正想和绿奴说些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阵阵抽泣和哽咽声。

“谁在哭?”沈玉娇问道。

“还能有谁,不就是表小姐么!小姐您下台阶时不小心扭着脚了,不知道她哭个什么劲。搞得像是我们有什么不对一样。”

绿奴活像个怨妇,小声的抱怨。

顾念秋!沈玉娇的心头肉一抽!

重活一世,她绝不会让这个女人好过!她要撕下顾念秋虚伪的脸皮,让所有人都知道顾念秋是个多么恶毒的人!

脚踝上的伤,她记得,不是她自己摔的,而是顾念秋故意推的!

这是她十六岁那年的中秋前日。

就因为今天意外伤了脚,原本端成公主府折桂宴的献舞,只能由顾念秋代替。

听闻那次的舞宴,皇子世子们都去了。

顾念秋因为大放异彩,受到各方赞赏,更成为了所有王孙公子的追逐对象。

听得绿奴说门外哭的是顾念秋,沈玉娇心头怒火顿起。

她报仇心切,袜子都没穿好,一瘸一拐的冲了出去!

绿奴拿着毛巾,愣了一秒,火急火燎地抓起布袜跟着追了出去!

顾念秋坐在闺房门的小木凳上,哭得抽抽搭搭的。

粉色小手绢卷了几圈,湿晕晕的好几片,似乎轻轻用力一捏手帕子上就能挤出水来。

如此可见,顾念秋是哭得多伤心,多用力了。

沈玉娇掀开门帘,一眼就瞧见了顾念秋。

顾念秋一袭淡粉衣裳,乌黑的头上簪着朵白色珠花,素雅的打扮衬得十七岁的少女尽显楚楚可怜之态。

顾念秋显然也看见了沈玉娇,但她没有起身,反而用帕子捂着脸,哭得更大声了。

沈玉娇唇角上扬,露出极冷的一抹笑意。她松手将门帘放下,走到顾念秋的面前站定一言不发。

顾念秋见沈玉娇没说话,与往日不同。

遂止住了哭声,可怜兮兮地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好妹妹,都怪我不小心挤着了你,都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告诉舅妈,不然舅妈一定会怪我的,求求你了!”

顾念秋柔柔的看向沈玉娇。


这位在阿爹面前哭哭滴滴的顾念秋,可是害垮侯府的凶手!

当年阿爹被推出午门斩首时,心里可还念着顾念秋这个柔弱的外甥女?

她沈玉娇要是歹毒就不会被算计得一无所有!

愤怒和委屈齐齐涌上她的心头,失控的情绪如野马喷涌。

“阿爹!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扭伤脚的是我!被按头认错的是我!我哪里歹毒了?”

“倒是你偏心眼,一心偏向顾念秋!难道她是你的亲女儿吗?她死了爹娘又不是我的错!为何爹爹要偏向她!”

沈玉娇气得捏紧拳头,恨不得高声叫醒自己的蠢爹,不要再护着一条毒蛇了!

“念秋死了爹娘也是你能说的?你这么歹毒小心眼,我情愿你不是我的女儿!念秋生世凄凉,你不但没有半点仁善之心,还处处跋扈!看我今日不好好打你!教你做人!”

沈自成怒喝着,转身伸手又拿起藤条高举要打。

沈玉娇冷冷地看了沈自成一眼。

原来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在父亲心里的位置就已经比不上顾念秋了。

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重要呢?父亲重视那个毒妇远比自己要多。

她只觉得心里的某一块碎了,格外的痛,同时对顾念秋的恨又更深了。

阿爹要打就打!最好打断两人的父女情!也好让母亲看清楚,顾念秋是个什么嘴脸,是真柔弱还是故意撺掇的人!

“侯爷!打不得啊!娇娇一个女儿身子,哪里能打得的!你是气糊涂了啊!”

秦氏惊得赶紧跑过来,伸手死死抓住沈自成手中的藤条,身体则挡在了沈玉娇的面前。

“我看是你这个做娘的糊涂!要不是你一味偏袒!怎么就教出来了个混账!”

沈自成怒急用力一推。

秦氏身影不稳,踉跄了两下,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阿娘!你没事吧!”

沈玉娇跑过去扶起秦氏,狠狠地瞪向了沈自成。

“爹!你想撒气,别欺负母亲!你就打我,我只当没你这个爹!你要打就打!”沈玉娇气得跪在地上。

她话虽然叫的凶,心里估算着,爹应该还真不至于动手。

毕竟前世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沈自成天天叫着要打,最后也没碰一下。

秦氏站起身后,看女儿要挨打,侯爷又推了自己,竟委屈地捂嘴哭起来。

沈自成原就是一时气大,没想到推得摔倒了秦氏,心下不是滋味。

而且沈玉娇居然恐吓他!

只要他动手,女儿就没了!他难道会怕?

沈自成将藤条往地上一扔,负气而立,瞪着这两母女,不甘示弱。

这时顾念秋跪在沈自成面前,掩面哭道。

“舅舅,都是我不好。此事皆因我而起,现在弄得妹妹委屈,舅舅舅母失和,都是我的错!求舅舅罚我,这件事就过了,以后既往不咎吧!”

“本不是你的错,何来责罚你之说。”

沈自成叹了口气,心疼的将顾念秋扶起。

他怒而未消的伸手一指沈玉娇:“都是我这不孝女惹出来的事端!要罚也该罚她!”

沈玉娇气得直咬牙,顾念秋是故意求罚装可怜,父亲眼睛是瞎了吗!这都看不出来!

忍忍忍!

前世她就是性子急躁,一点就炸,跟个炮仗一样,吃了太多亏,这一世需得好好磨下心性,才能斗过顾念秋这个妖魔鬼怪。

“舅舅,妹妹年纪小不懂事,都是我的错。”

顾念秋哽声说着:“不如舅舅罚我抄书吧,也算静静我的心性。”

沈自成被顾念秋一提醒,倒是来了主意:“你不用抄!我看娇娇心性如此不好,正该多多抄书,陶冶下心性!免得以后祸乱人间,累及父母兄弟!”

“来人啊!把沈玉娇押入祠堂,抄写女诫百遍!不抄完不得出!”

沈自成沉声怒喝。

“阿爹,你为了明面上袒护顾念秋,真没必要!”

沈玉娇眼神一冷。

心里又默念忍忍忍...反正关祠堂就关,她不想呆就跑。抄写更不可能,她那个鸡爪子刨出来的字,怕是沈自成看到会气晕。

反正这种事,最后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沈自成没想到沈玉娇还会顶嘴。

他怒道:“怎么没必要!我是她舅舅!她没了爹娘,只能靠我!我当然要帮她!”

“娇娇,你少说两句。你们还不快把小姐带去祠堂!”

秦氏赶紧叫下人把沈玉娇带走,免得父女再起争执。

沈玉娇本想再说两句,看秦氏冲她摇头,懒得再犟,随着下人去祠堂。

顾念秋见沈玉娇受罚故意做擦泪状,实际是遮掩嘴角上扬的得意。

沈自成看见顾念秋擦泪,还以为顾念秋伤心。

沈自成遂缓声安慰了句:“念秋莫伤心,舅舅已经惩处了玉娇,你且宽心。今晚端成公主府的中秋折桂宴,你可有新衣裳穿?”

“多谢舅舅体恤,念秋很少添置衣裳,并无新衣。倒是前日见娇娇妹妹新做了一身红裙,倒是好看的紧...”

“玉娇今天在祠堂罚跪,哪也去不了。她的新衣你就拿去穿吧,她向来也不缺衣穿!”

沈自成摸了摸胡子,这事就定下了,也算是安慰顾念秋。

顾念秋闻言喜出望外,一脸得意,连连道谢。

沈玉娇走时,听到沈自成和顾念秋的话,气得一肚子火冒。

她这爹也太偏心了,对自己又吼又叫,居然关心外人有没有新衣服穿?也不想想以后谁给他养老!最关键的是,居然把她的衣裳大方的送给顾念秋!

她这个爹都什么个脑筋啊?她前世脑袋不灵光,八成就是遗传的沈自成!

不过沈自成的话提醒了她,今天是端成公主府的中秋折桂宴。

也许今天顾念秋推倒自己,是早有计划,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去折桂宴,然后好趁机代替。

前世顾念秋倾城一舞,颇受端成公主的赏识。后又被太后传召进宫中大加赞赏,才有了后来与恒王的不清不楚。

沈玉娇进了沈家祠堂后,往蒲团上一坐。

开始冷静思考,如果现在要马上扭转爹娘,对顾念秋的看法,估计很难。

她刚才试过了,效果甚微。

不过顾念秋要是想在外面出风头,争机会,她是完全可以阻止的。


可是沈家的祠堂四周严密,窗沿紧实,门口有下人看守,她该怎么逃出去呢?

沈玉娇站在昏暗宽阔的祠堂内,面对几十成百列祖列宗的牌位发了愁。

沈玉娇叹了口气,走向蒲团,跪了下去,朝诸多灵位磕了个头。

“沈家的列祖列宗在上,您们若是在天有灵,就该派个人来治一治顾念秋那个妖女!难道您们忍心看沈府再度走向覆灭吗?求祖宗保佑保佑沈家吧!”

沈玉娇小声的埋怨了句。

忽然祠堂内的烛火微微晃动,似有寒气袭来,冷得沈玉娇打了个哆嗦。

沈玉娇眨了眨眼,咽了下口水:“祖宗们,你们不会选的就是我吧?”

谁叫她是重生回来的,要是重生还不能治顾念秋,委实过于草包了!

沈玉秋想到这心一横,无论如何也得从祠堂里逃出去!

搅乱顾念秋在公主府的表现,就算做不到全身而退,也要玉石俱焚!

沈玉娇从蒲团上爬起来,走到墙上的窗户处。

一扇门一扇窗用尽力气往外推,发现都纹丝不动。

看来窗户是封死了的,没有路。

沈玉娇正头疼出路时,忽然听到木门的响动。

她立马老老实实的跪在蒲团上,做出一副诚心诚意面对列祖列宗忏悔的模样。

谁会来看她呢?

母亲?

还是那个偏心眼的父亲。

“娇娇,吃点东西吧?”

沈轻舟推门而入,而后谨慎地将木门关上。

无比熟悉的声音,温和的语调。

沈玉娇的心被猛地揪起,马上回首一望。果然是她的二哥哥沈轻舟!

沈轻舟此时二十二岁,恰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他墨发半束,白净的面容上一双剑眉星目,很是好看。

一身雪白色长袍,腰间玉带紧束,衬得身影修长笔挺。

“我带了葵花楼的糕点,你最爱吃的!”

沈轻舟晃了晃左手的食盒,他右手背在身后,掌中紧握一杆银枪,枪尖闪耀生辉。

沈轻舟俊眉下笑眼弯弯,潇洒动人,金陵城最好看的公子便是如此了。

“二哥哥!”

沈玉娇鼻子一酸,再度见到哥哥,心中难言的激动和悲伤齐齐涌上心头。

她起身飞快的奔向沈轻舟,扑进哥哥的怀里,抱住沈轻舟委屈的大哭起来。

想到前世二哥哥不幸断腿残疾,原本武艺高超,志在领兵征战的他,只能终日困在侯府,郁郁不得志。

二哥哥原是这么温和潇洒的男子,竟一生未娶。

最后还被顾念秋害得打断腰,扔进庄子里活活饿死。

沈玉娇想起前世沈轻舟受过的苦,眼泪更加止不住往下落。

沈轻舟不知道沈玉娇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只得慌乱安慰:“父亲是个糊涂虫!娇娇这么可爱,怎么能罚你跪祠堂呢!我这就去找父亲,我替你受罚好了!你回去歇着!”

沈轻舟温和地将沈玉娇从怀里扶起,抬手给她脸上擦了擦泪。

“乖,别哭了,哥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欺负你的是咱爹,我又不能去打他出气...要是换做别人,我一准上去给他身上扎个窟窿出来!”

沈轻舟懊恼地捏住手中的银枪,恨不能为妹妹抱不平。

沈玉娇听见这话被逗笑,二哥哥还是这样的直率冲动。

她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一把擦干眼泪,努力抿嘴一笑,免得被看出了破绽。

沈轻舟见沈玉娇笑了,眼神温和下来。

沈轻舟带得糕点是葵花楼的桂花糕,是沈玉娇最爱吃的,还热乎着。

沈轻舟拿糕点给沈玉娇时,

沈玉娇忽然想起天牢里曾屡屡探视自己的陌生男子,带得也是葵花楼的糕点。

晃神间,想起那块被扯破的淡紫色布料。

沈玉娇立马扯过沈轻舟的手腕,用力将他的袖子往上一翻,露出雪白的一截中衣衣袖。

不对,不是二哥哥!

也对,当时二哥哥已有腿疾,府门都出不了,又怎么会去天牢看自己?

应该是另有其人。

沈玉娇这个动作吓了沈轻舟一跳,他抬手摸了摸沈玉娇的额头。

“娇娇,你怎么了?不会是中邪了吧?”

沈轻舟觉得沈玉娇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呃,没什么,二哥哥我就想看你袖子里有没有藏吃的。”

沈玉娇胡乱找了个借口。

她低下头,咬了一口糕点,甘甜的桂花糕碎在嘴里,却食之无味。

心里又开始想着怎样才能阻止顾念秋,不能让顾念秋在折桂宴上崭露头角。

“你个小馋猫!我有好吃的都会给你,哪里会藏着了?说来也怪,爹对你一向好,怎么就罚你了?听说你和顾妹妹起了争执?你多让着她些啊。”

沈轻舟叹了口气。

“连二哥哥也觉得我不该和她作对?”

沈玉娇拿着桂花糕的手放下来,眼神骤然变冷。

“不是,我意思是要你聪明点!”

沈轻舟咳嗽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别当着爹娘的面,懂不?你要吃亏的!”

沈玉娇心里一暖,抿嘴一笑:“二哥哥不觉得我无理取闹么?”

“不会!你是我妹妹。我胳膊肘要朝你拐,你不对也是对的!说吧,顾妹妹是不是欺负你了?”

沈轻舟抬手摸了摸沈玉娇的脑袋瓜,语气很是宠溺。

沈玉娇望着眼前的沈轻舟,越发坚定的要阻止顾念秋,从而改变既定的命运。

二哥哥前世待她很好,这一世,她绝不能让二哥哥过得不好。

她希望二哥哥能平安健康,娶妻生子!

“二哥哥,我没事,能应付的来。只是我现在必须从祠堂里出去,我想去端成公主府。”

沈玉娇目光里闪过一抹思虑。

外面的看守还在,要是冲出去必然会被拦住,闹起来只会惊动更多的人。

沈轻舟蹙眉望了一眼外面,压低声音小声道。

“你要溜也行,就待会看守换班时,你换上我的衣服,假装是我溜出去就成。记得叫我的小厮青松赶车去端成公主府,从后门走,别动自己的马车。”

“等你回来了,我们再换回来。”

沈玉娇闻言摇了摇头:“不行!要是被发现了,爹肯定会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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