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纤阿被噎得无话可说,真不知是该佩服他的内心强大,还是恶心他的厚颜无耻。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一道飞镖由窗外射进,直指裴琰的额间,裴琰目光一凛,由不得放开姚纤阿,伸手接住那飞镖。
身子重获自由,她甚至来不及叫裴琰躲避,一个劲冲往门外。在跨出门槛的刹那,只见青年在长廊穿梭,东张西望,像是一个迷路的少年郎,在焦急地寻找意中人,她欢呼出声,“皓宇哥,我在这。”
下一刻,便扑进钟皓宇的怀中,“纤阿,我总算找到你了。”
“你怎么了,脸色为何如此苍白。”
“无。”
她低下头,想起方才在内室裴琰苦苦纠缠,她便吐出一口恶气,“对了,你这个男傧相,为何不在正厅里陪伴新郎官?”
钟皓宇一笑,用手指轻轻勾了勾她的鼻子,“你可知现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嗯?”
“已经过了戌时了,新郎新娘早就入洞房了,哪有我这个傧相什么事。倒是你,在李家的后院呆了一个晚上。”
姚纤阿仰望天上,月亮已不知何时躲进云层,夜空显得落寞而黑暗,犹如那人深邃的眸子,仿佛只要她稍有不慎,便会被他卷进其中,她忽然有些失神,一把将脸蛋靠在钟皓宇的胸膛里,“我,我——”
钟皓宇见她突然躲进他怀里,便一把将她抱住,手掌轻轻贴在她的后背上“罢了,你姐姐还在前院里寻你呢,我们走吧。”
温热的触感总算让她有了些安心,两人携手离开。
就在此刻,裴琰的身影犹如雷霆一般,出现在门口。
他的手中虽然没有利刃,但冷冷剑芒从他眸中溢出,凝成一把犀利的剑。他双手握拳,发出“叨叨”的声响。眸子猩红得犹如夜色下盛开的妖花,“钟皓宇。”
那一刻,裴琰真恨不得杀了他,他凭什么,得到纤纤的爱?
那一刻,裴琰感受到,何为情欲熏心,何为妒火冲天。
前院,姚青女在见到妹妹时,总算松了口气,“纤纤。”但转眼又眉头紧锁,“你们可曾见到月臣,两个时辰之前我就见不到他人,也不知去哪里了。”
正几人纳闷时,宁月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大小姐,二小姐,我在这。”
“月臣,你怎么从后院出来了?”
宁月臣一笑,目光从姚纤阿身上掠过,“我——我方才去了后院小解,怎奈张府的小道错综复杂,我一时迷了路,直到遇一小厮,才走出来的。”
顿了顿,“对了大小姐,既然张官人的婚宴已经完毕,我们何日启程回长安?”
姚青女一笑,望向姚纤阿,“我们姐妹难得见面,此别又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我打算在江南多呆一些时日,多替二娘陪陪纤纤。”
在和姚青女简短告别后,姚纤阿便随钟皓宇一路走出钟家大门。钟皓宇邀请了姚青女和宁月臣到钟家暂住做客,但被她婉言拒绝,并言明已经在临安城的一处客栈下榻,不便打扰。
两人手牵着手,缓缓走着,姚纤阿看向身旁的人,咽了咽口水,“皓宇哥,你就不问问我方才为何会在那更衣室里待那么久吗?”
钟皓宇展颜微笑,瞬间,夜空下所有的光仿佛被他汇聚,“你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会强求。每个人都有她不开心的事,如果说出来会让你不舒服,那你大可藏在心里。纤阿,跟我在一起,你是自由的。而我的心,也会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