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景之陆宝珍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又娇又撩,禁欲大少轻声哄 番外》,由网络作家“快乐的珍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则,我头晕。”陆宝珍收回视线,不再去管后头是不是浓情蜜意,只匆匆离开了医馆。-“宝珍姑娘,马车在前头。”“好。”陆宝珍跟着沧云行向街口,瞧见外头逐渐放晴的天,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离她离开裴府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该将心思好好放在裴老夫人身上。还有和裴景之的坦白。她大伯父许是会阻止她和裴则桉断关系,她需得在离开裴府前,同能做主的人先一步说清楚。陆宝珍即便嫁不出去,也不会定这场亲,去求别人对她好。打定了主意,陆宝珍步子便行得松快了一些,连腰间隐隐传来的疼痛也都随之消了不少。挽桑小心扶着她上了马车,刚转身打起车帘,脸上神色便顿住,躬着的身子不知道该不该往里进。陆宝珍顺着她呆愣的目光瞧去,下一瞬,一道男子的身影落入眼中。她睁大了眼,眸中闪过迷...
《美人又娇又撩,禁欲大少轻声哄 番外》精彩片段
“阿则,我头晕。”
陆宝珍收回视线,不再去管后头是不是浓情蜜意,只匆匆离开了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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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珍姑娘,马车在前头。”
“好。”
陆宝珍跟着沧云行向街口,瞧见外头逐渐放晴的天,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离她离开裴府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该将心思好好放在裴老夫人身上。
还有和裴景之的坦白。
她大伯父许是会阻止她和裴则桉断关系,她需得在离开裴府前,同能做主的人先一步说清楚。
陆宝珍即便嫁不出去,也不会定这场亲,去求别人对她好。
打定了主意,陆宝珍步子便行得松快了一些,连腰间隐隐传来的疼痛也都随之消了不少。
挽桑小心扶着她上了马车,刚转身打起车帘,脸上神色便顿住,躬着的身子不知道该不该往里进。
陆宝珍顺着她呆愣的目光瞧去,下一瞬,一道男子的身影落入眼中。
她睁大了眼,眸中闪过迷茫。
“景之哥?”
裴景之官服未褪,比平日更添了几分清冽之气,见陆宝珍站在外头一脸惊讶,他垂眸,不紧不慢地道:“伤了腿,只能与你同行一路,去顾衍舟那处。”
还在想不好同乘一辆马车的陆宝珍顿时消了犹豫,她弯腰进了里头,转头从挽桑腰间掏出一个翠绿药瓶。
“这个,景之哥留着。”
还没来得及坐下,陆宝珍便将东西朝面前人递了过去,“将这个倒在伤处揉一揉,约莫两三日便能好。”
裴景之看着小姑娘摊开的手,药瓶在她手心,衬得那掌心又白了些。
他目色深了深,而后勾起了唇。
指尖碰到她柔软的手,拿过药瓶,裴景之整个人都好似愉悦了起来。
“好,多谢宝珍。”
话音刚落,马车忽然一动。
还未坐下的陆宝珍身子不稳,下意识便朝着一侧伸手抓去,可慌乱下,晃动的胳膊始终没能寻到借力之处,惊得一双眸子如惊慌的小鹿,眼睫也随之轻颤。
但很快,她空荡的掌心便被一抹冰凉包裹。
一股力道拉住了她,将她带到了一侧软垫上。
陆宝珍下意识握紧手心,抓着那抹冰凉迟迟未放,直到裴景之低柔的声音在她耳畔落下,她才一点点反应过来。
“可有伤着?后背疼不疼?”
若陆宝珍清醒,此刻一定会发现他话中有些不对劲。
可她脑子里就像是一团打了结的线,她来不及去细想,只有轰隆的声音,如惊雷劈入深潭,渐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滔天巨浪。
她没有伤着,后背也好像不怎么疼,可她竟然,竟然紧紧抓住了裴景之的手,还用了很大的力。
陆宝珍眨了眨眼,略显惊慌的眸子垂下,看向了两人相握之处。
手心里的那股冰凉一点点转换成温暖,暖意好似在以她能感受到的形态,逐渐蔓延到她周身四处。
连适才被撞到的地方也开始发起了热,像是有人在散着里头的淤青,替她疗伤。
裴景之没有放开她,甚至没有半分神色波动。
他看着她那双慌乱又透着无措的眸子,低低笑了笑。
陆宝珍心里一慌,因着这笑声回神,猛然甩开了他的手,却在无意中露出了泛着青红的手腕。
“多,多谢景之哥,我刚刚,刚刚就是......”
小姑娘声音软软糯糯,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兽,一下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适才面对裴则桉的硬气,在裴景之面前好像起不了半点作用,她就像被拎住了后脖颈的兔子,不管怎么蹬脚,都不可能碰得到男人半寸衣袖。
裴陆两家的亲事,是两位老太爷曾经的口头之约,但两家皆无女儿,直到陆宝珍这一辈出生。
只是口头之约到底做不得数,裴老太爷过后这婚事便无人再提。
后陆家二房被牵扯进一桩贪墨案,虽洗刷了冤屈,但陆二老爷终是被贬外放,陆家逐渐式微。
就在陆宝珍跟着家中准备离开京城时,帝王像是心血来潮,忽而提起曾听过的两家亲事,这娃娃亲才又重新被翻到了明面。
这婚事不一定要落在陆家二房身上,但裴老夫人却甚是喜欢陆宝珍。
在旁人都对陆家避之不及时,裴老夫人亲自去了趟陆家,以商讨婚约之名,将陆宝珍接去了裴府小住,让她得以留在京城。
旁人都等着看裴家被牵连,可没多久,裴家却重得了帝王的赞赏。
锦上添花,总归不及雪中送炭。
谁都猜不透帝王心思。
而陆宝珍这一住,便是三月。
临近离开,裴老夫人又以身子不适为由,将小姑娘继续留在了身侧。
老夫人的身子骨确实不如从前。
陆宝珍自幼便喜欢医术,只是因着没旁人聪慧,学起来甚是吃力,可她性子倔,磕磕绊绊的,倒也看遍了陆家搜罗来的医术。
虽治不好自己的脑袋,但也能行些医女所行之事。
可陆宝珍知道,裴老夫人身子不一定要她来看,借口将她留下,不过是不想让她跟着踏上那往北的路。
岭北难行,此时仍是天寒地冻,爹娘想尽办法让她留下,她自然明白爹娘的苦心,也感激裴老夫人的相助。
可她不是不想听话,她只是放心不下外放的家人。
京城也好岭北也罢,她总归要去瞧瞧,有爹娘在的家。
“我想爹爹和娘亲了,还有哥哥。”
陆宝珍闷闷地道:“我们早些收拾东西,不必告诉旁人,以免横生波折,等老夫人生辰一过,我就去同她老人家辞行。”
挽桑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她看向面前眼尾泛红却撑着不愿哭出来的姑娘,心中有些酸涩。
“姑娘说的回家,是回陆府,还是......”
“先回陆府,等爹爹在岭北稳一稳,我们便出发去岭北。”
“去岭北,那姑娘您和裴二少爷的婚事?”
结亲一事虽还未落定,但裴老夫人话里话外都已经将陆宝珍当成了自家人,便是她们姑娘自己,也盼着同裴家二少爷再亲近一些。
少女心事从未说出口,但那双水眸因何人映出过璀璨,挽桑瞧得清楚。
眼下这婚事终是被提了起来,约莫等裴老夫人寿辰一过,裴家便会着手此事,姑娘这时候说要去岭北,到底是让人惊讶。
“还未落定便是没有婚事。”
陆宝珍柔柔的声音飘进雨雾,小脸有落寞划过,但旋即她扫开阴霾,乌黑的眸子眯着笑了起来。
若没有眼尾那一点透着委屈的薄红,瞧着或许也有些放下的味道。
“裴老夫人的身子如今已无大碍,不必我日日都守在这,至于婚事......裴陆两家的婚约若要履行,自有家中长辈商讨,若真落到我头上,我再生回应也不迟。”
陆宝珍原本粉嫩的唇瓣被风吹得有些许泛白,落向远处的目光却甚是坚定。
好像悬崖上摇摇欲坠的花,临近倒下,却从未真正倒下。
“只是你记着,往后不要再提裴二少爷了,他只是兄长,和我哥一样。”
“裴二少爷怎么会是兄长,他对您明明就......”
“他有心上人了。”
说出来好像也不是件太难的事,就像她决定放下裴则桉,不和他定亲,也不过只经历了一瞬。
陆宝珍抿了抿唇。
她虽有些难过,但也想的明白,即便不和裴则桉定亲,她也不会如裴二老爷的愿,让陆家做悔婚的那一方,给本就式微的陆家再添一笔。
倘若这场婚事没有被压下,这裴家也不是只有裴则桉一个。
只是心里到底有些难过。
明明他说要娶她的时候,眼睛里满是真诚。
那一刻,陆宝珍是真以为可以不用嫁给其他人,被人嘲笑。
“姑娘......”
一旁的挽桑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却又在想起什么后,眼睫颤了颤,生出怒意。
明知她们姑娘心性纯良,和旁人不一样,裴二少爷既有了心上人,就不该再来招惹,毁了姑娘的期盼,还毁了他们的幼时情意。
可这话挽桑不敢说,怕惹得面前的人更难过。
“姑娘,裴家郎君就那么几位,除去那位嫁不得的和裴二少爷,便只剩下几位庶出公子,姑娘若不想嫁,怕是得早做打算。”
陆宝珍知道挽桑的意思。
裴家五位少爷。
裴家大郎裴景之光风霁月清冷矜贵,文能入相,武能领兵,她攀不上,自然不会多想,但裴家三房还有位庶出。
不同于裴则桉那两个庶弟的身份,三夫人没有儿子,那庶出便记在了她膝下,同嫡出无异。
她见过几次,虽不及前两位裴家嫡出少爷,但总归清清白白,行事稳当,没有通房小妾,应当也没有心上人。
若这场婚事躲不掉,她便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和陆家结亲。
“我只是想嫁一个心里干干净净的。”
起码在和她大婚时,心里不要想着别人。
陆宝珍贝齿划过唇瓣,说着说着,一双眼睛还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她只知道瞧见裴则桉她便高兴。
她还一直以为,裴则桉对她的好就是喜欢,记得她的喜好,会护着她,会照顾她,会带她偷偷出门。
可原来这些都不是。
陆宝珍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女子身影,身形高挑明艳动人。
彼时裴则桉带着她偷溜出陆府,在茶楼听书,那抹娇俏身影一身男装停于一侧。
是贺家那位姑娘,因着比他们来晚一步没了位置,不得已便坐到了一处。
第一次遇见,裴则桉与她互看不顺眼,楼下醒木拍着,楼上两人你来我往的争着。
陆宝珍瞧得稀奇,末了还见裴则桉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让她往后莫要同这样嘴皮子伶俐的女子来往。
那时裴陆两家的婚事并未被人提及,贺家姑娘也同他不熟,裴则桉说要娶她,陆宝珍听了进去,懵懂,却也欢喜。
如今婚事因陛下一句话被抬上了明面,曾经说要护着她的人,却冷冷淡淡,说陆宝珍比不上贺知微,说不是那人,他娶谁都一样。
到底是让人生笑。
陆宝珍说了那句便没再开口,只静静踏上了回院子的小路。
挽桑看过去时,便见自家姑娘低着头,长长的羽睫遮住了那双水润黑眸,小巧又高挺的鼻尖透着些许薄红,乖巧得不像话。
她心里又生疼惜,将伞往陆宝珍那头倾斜了一些。
自陆家二房出事后,姑娘本就温柔的性子越发安静,知晓陆家不似曾经,便是在裴老夫人跟前,说话也愈加小心翼翼。
“我想去莲池待一会。”
柔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挽桑的思绪。
天还飘着细雨,莲池虽离院子不远,但到底是冷意弥漫,挽桑想劝,却忽听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带着嘲讽的声音。
“哟,这不是陆家小医女么?”
裴家三姑娘裴岭芳在伞下缓缓而来,瞧见发间还沾着水珠的陆宝珍,帕子抵在唇边笑了笑。
“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莫不是听到了知微姐今儿回了京城的消息,怕这亲事结不成,想来我二哥跟前哭一哭?”
陆宝珍捏着孤本的指尖无意识用了些力。
即便已经决定放下裴则桉,这一刻听到那个名字,也仍是心口抽疼了一瞬。
她不喜欢裴岭芳,也不喜欢在她跟前装作讨厌裴则桉的贺家姑娘。
且如今女大夫甚少,这请也不一定能马上请到。
她眼下若不去看看,等那位顾少爷再去别处寻人,许是会耽搁不少时辰。
正准备同沧云离开,下一瞬,手腕上的拉扯让她回了神。
“怎么,对你曾经的好友能狠心动手,在大哥面前,却又知道要行医者之职了?”
“与你无关。”
“好一个与我无关。”
裴则桉声音里怒意未消,语气冰冷,话中好似还带了刺,“他顾衍舟的人同你有何关系,要你去上赶着出诊?外头不是裴府,你那点本事,去凑什么热闹?”
陆宝珍垂下眸子,看向越来越红的手腕。
比起适才裴则桉问也不问便护在贺知微跟前,此刻他话中的淡淡嘲讽,和轻飘飘否定她这些年努力的语气,更像能刺向她的刀。
她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所有的坚持在裴则桉心里一文不值,她所做过的那些,在他眼里不过是闲来无趣的玩闹。
陆宝珍眼眶一下就红了,不是因为委屈,而是气愤。
她狠狠甩着他的手,像是发了狠。
裴则桉还想再说,抬眼却瞧见她红了的眸子,一下愣在原地,任由她挣脱了出去。
“你......”
陆宝珍揉着手腕没再看他,只转身对着老者和掌柜地低了低头。
“今日是因着宝珍才惹得医馆不安宁,改日,宝珍一定好好来同掌柜和郭爷爷赔不是。”
“老头子我不是那等眼瞎之人,今日之事于你而言不过是无妄之灾,要你来赔什么不是。”
老者话里有话,说完便在旁侧木柜里寻了寻,找出一个药瓶递了过去,“回去后记得给自己上药,这两日伤处定会青紫,莫要再磕着了。”
“好,多谢郭爷爷。”
陆宝珍吸了吸鼻子,忍着眼眶酸胀,接下了药瓶。
外头的光越来越亮。
落到她挺翘又带着点点圆润的鼻尖,照亮了她脸上的倔强。
裴则桉一时有些瞧不清她的脸,只觉平日那熟悉的娇憨不见,唯有一股子他从未见过的抗拒和冷淡。
那个他说什么都会乖巧点头的小姑娘,在这一刻,好像有了些不一样。
“宝珍,今日之事......”
“今日裴二少爷气也出了,手也动了,若还嫌不够,我也只有这一条命。”
陆宝珍目光直直落到前方,语气平静,步子未停。
只是经过贺知微身侧时,在那站了许久的人忽然伸出手,想要扯住她。
“宝珍,你听我解释,我......”
陆宝珍侧身避开,第一次目光里带着赤裸裸的厌恶。
“我挺后悔的,”她漂亮的杏眸眨了眨,看了一眼裴则桉,又看向了贺知微,“适才我不应该拦你,我应该真的打你。”
“宝珍,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贺知微眉心紧蹙,见陆宝珍避开了她的拉扯,她主动朝着她走近了两步,想要故技重施,彻底堵住裴则桉可能会因适才那一推而生出的愧疚。
可她步子刚动了动,面前的小姑娘一下就瞧出了她的目的。
“贺姑娘是想倒在我面前,又害我一次吗?”
“我......”
“你别忘了这里是如春医馆,不是你贺家府邸,你若真敢往地上倒,几位大夫可不会照着你想要的说辞来,伤口该是如何,便只是如何。”
贺知微脸色一变,下意识抬眸去瞧裴则桉,却见那人的目光一直在陆宝珍身上,压根就没往她这处瞧。
她攥紧了帕子,一时气恼不已,却又不敢真让人戳穿了她的心思,只得咬牙轻呼一声,往旁侧丫鬟的身上靠了靠。
且她也不知,裴煜书愿不愿意。
“我......”
正想回裴清韵一句,外头冷不丁传来了一声响动,打断了两人的话。
两人齐齐抬眸望去。
是进来添新茶的白榆,不知为何,竟不小心撞到了桌脚。
“奴婢一时走的急了些,望二姑娘和宝珍姑娘恕罪。”
那动静不小,想来白榆的脚该是会有些疼。
陆宝珍下意识拧了拧眉,像是感同身受,让她先去瞧瞧撞到的地方。
“奴婢不碍事的。”
白榆将热茶放到桌上,低头瞧不见神色,“是奴婢不小心,扰了两位姑娘说体己话,奴婢甘愿领罚。”
“确实被你一打岔,我都忘了我要说什么了。”
裴清韵嘴巴一抿,却也没有真生怒。
“但你也不是故意的,先下去上药,下回走路看着些,若是在旁人跟前这般失了规矩,少不了得有一番责罚,可不是人人都像宝珍和我一样好说话。”
“奴婢明白,奴婢多谢二姑娘,多谢宝珍姑娘。”
经了白榆这么一出,裴清韵的心思极快便被引去了别处,知晓此事急不来,便也没逼着陆宝珍回应。
但两人都心知肚明,婚事从来都由不得她们做主,尤其是这场经天子提过的婚约。
既如此,陆宝珍当她裴清韵的弟妹,是最好最稳妥的一条路。
只是还有一个缘由,裴清韵还未寻到机会同陆宝珍开口。
她不想瞒她。
让陆宝珍嫁进三房,她亦存了私心。
她那个弟弟虽好,但总归是庶子记到主母名下,真要娶妻,不见得能娶到合适的姑娘。
可宝珍不一样。
即便陆家如今有式微之相,祖上却到底显赫,且陆家二老爷虽被外放,但以他曾经的政绩,不见得翻不了身。
届时有喜爱宝珍的祖母,有重诺会护着陆家的大哥,他们三房,一定会越来越好,兴许还能越过二房。
裴清韵脸上难得的添了些复杂之色,但很快又瞧着陆宝珍笑了起来。
她喜欢宝珍,她那弟弟应当也会喜欢宝珍,比起偏心的二哥和婚事需得慎重的大哥,他们三房才会对宝珍最最好。
如若不然,便只有二房那两位庶子。
可抛开身份不谈,就凭宝珍和她二哥曾有过的亲近,她那二伯母,一定不会给宝珍好脸色看。
她想,宝珍也一定想得明白,如今,她没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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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发宁静,半个时辰后,裴景之的书房灯火通明。
男人听着外头人的禀报,搭在书案上的指尖轻点,神色晦暗,意味不明。
许久,他才淡淡开口,幽深目光扫过前头送来的书信。
“她既这么想使这苦肉计,过两日,让人去帮帮她。”
贺知微想引得裴则桉抛下一切替她出头,这么一点伤,可不够看。
“是,主子。”
“再去查一查二少爷手上的买卖,”裴景之冷冷道:“既是没有心思做事,那便索性不要做了。”
说罢,他便起了身,将适才瞧过的书信烧了个干净。
外头响起了轻微的叩门声,他出声应下,而后沧云进来,神色有些怪异。
“主子,二姑娘还在宝珍姑娘那处。”
“嗯。”
裴家二姑娘同陆家三姑娘交好,不是秘密。
且昨日雅间,他并未在裴清韵跟前隐藏心思,他这二妹妹该是有些猜测,能想明白往后她要帮谁说话。
“还有其他?”
沧云点了点头,小心斟酌道:“二姑娘,好像一直在聊四少爷。”
裴景之刚拿起笔的手停了停,黑眸如浸了冬雪,唇角微勾,溢出一声轻笑。
陆家如今什么情形大家都清楚,便是陆二老爷并未被贬,陆宝珍也不见得能同他们大房相配,如今来说这样的话,不过就是笑话和看戏罢了。
而在她旁侧的三夫人赵氏却眉眼温和,随之点了点头。
清韵同宝珍交好,平日里宝珍的事,她也听过不少。
尤其是知晓小姑娘为了学医吃了那么些苦,还放下贵女身份,私下去给那些瞧不起病的百姓出诊,她便觉这娇娇软软的姑娘,一点都不似外表瞧得那般柔弱。
若煜书能娶到这样的姑娘,往后家中必定是蒸蒸日上。
正想着,前头老夫人的笑声传来,像是听见有人夸陆宝珍,心里高兴。
“姑娘们都在,眼下说二房的事还早了些,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一家有女百家求,如今景之年纪也不小,是该好生上上心。”
“是呢,母亲。”
高氏接过话,不紧不慢地道:“不过二房的事可也不算早,若宝珍她......”
“祖母。”
那道冷沉之声终是打断了高氏的话。
听了许久的裴景之好似并未因高氏的挑衅而继续动怒。
只是不想让这处的动静传进陆宝珍的耳中,他淡淡开口,语气平静。
高氏还以为他低了头,为了保全陆宝珍的名声,应下了她的威胁,可谁知,她这儿子眸中阴鸷散去,唇角笑意似有邪肆,好似谁都未曾放在眼里。
“祖母许是不知,近来我母亲过得不太好,我这做儿子的,一心记挂,并无多少心思在其他事上。”
“过得不太好?”
裴老夫人侧头,见高氏瞧着也未有不妥,不解询问,“未听你提起,这是遇着了何事?”
“并无——”
“家事,听闻父亲在外头有了陪伴在侧的女子,是这些年里父亲唯一上心的一个,甚得看重,想必母亲如今虽刻意不提,但心里头也不太好受。”
裴景之的话让高氏冷静的神色裂开了一条缝,头一次在外临近失态,捏紧了帕子。
她这个儿子既然敢开口,便说明此事已然得了准信,那个口口声声说愿意一辈子等她的男人,果然背叛了她!
而她更没想到的是,她这个儿子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此事,宁愿将他自己拉下水被人指指点点,也要阻了她的话,让她脸上无光。
一时之间,高氏眼中和蔼不在,唯有控制不住的狠毒之色。
可裴景之却并未停下,他手中把玩着那个小玉瓶,也不在意齐氏震惊而亢奋的打探之色,继续开口。
“父亲的事,做儿子的本也不好插手,只是听闻前阵父亲受了伤,皆是那名女子在旁照顾,怕那人心怀不轨,有旁的心思,我便特意让人去查了查。”
说到此处,裴景之忽而停了下来,浑身都好似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随意。
裴老夫人却是一脸焦急。
“你父亲的伤如何?那女子的身份可查清楚了?”
“普州县令之女,母亲是县里唯一的女先生,家世清白,照顾了父亲一月有余,如今父亲早已无碍,她也被父亲留在了身侧。”
高氏的脸顿时血色尽失,怎么都不敢相信,一个县令之女,竟敢和她抢人。
还有她这个儿子,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可那日问他,却一个字都不愿透露,宁愿在今日家宴,为了一个陆宝珍来看她笑话!
高氏心底恨意翻滚得愈加厉害,只恨不得再将这个儿子关进黑暗之处,看他痛苦,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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