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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

猴毛分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非常感兴趣,作者“猴毛分叉”侧重讲述了主人公舒重华胡茂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潇洒果敢正义的女侠探×理智冷静的司法官吏】江湖门派的联姻多见牺牲品,这是去吊唁还是去相亲大会,你们谁乐意去谁去,我朗月不奉陪!隔壁的酒会上劝酒喝死了人,顺手帮忙竟有意外收获,不仅寻到失散亲人,还结识到一位文质彬彬的官吏。但看他断案莫名生得一肚子火。“你还跟他进什么道什么理,说不通还打不通吗?”“心是第一步,若是事后再规劝,这面本就是斜的,叫人如何凭意愿直着走。”“腐臭死水焉能养鱼。”一案未平,一案又起。香满楼投毒、灵岭白家、傩戏傀儡......桩桩疑案,是案子追着人来,还是之间有什么道不明的联系。酒色财气,贪嗔痴念,旧...

主角:舒重华胡茂   更新:2025-02-14 23: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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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舒重华胡茂的现代都市小说《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由网络作家“猴毛分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非常感兴趣,作者“猴毛分叉”侧重讲述了主人公舒重华胡茂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潇洒果敢正义的女侠探×理智冷静的司法官吏】江湖门派的联姻多见牺牲品,这是去吊唁还是去相亲大会,你们谁乐意去谁去,我朗月不奉陪!隔壁的酒会上劝酒喝死了人,顺手帮忙竟有意外收获,不仅寻到失散亲人,还结识到一位文质彬彬的官吏。但看他断案莫名生得一肚子火。“你还跟他进什么道什么理,说不通还打不通吗?”“心是第一步,若是事后再规劝,这面本就是斜的,叫人如何凭意愿直着走。”“腐臭死水焉能养鱼。”一案未平,一案又起。香满楼投毒、灵岭白家、傩戏傀儡......桩桩疑案,是案子追着人来,还是之间有什么道不明的联系。酒色财气,贪嗔痴念,旧...

《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精彩片段

朗月见到来人收了怒气,正正衣襟,细细打量了一番老徐,确定昨夜在香满楼门下那个可以身影,就是他,难不成今天这事早有预谋?
她挤出一抹冷笑:“徐仵作这是何意,方才毒发你们就等不及要动手了?也对,你是仵作,这毒恐怕旁人也发现不了吧,没想到,这毒我们能解。”
老徐行了个礼,从身后赶出来一个满脸怨气的小娘子,还没等说话,人又跑了。“释玉无状,别见怪,老夫是她的阿翁,昨日我在香满楼见到二位就觉得可能是相识之人,”老徐领着二人进屋。
文镜问道:“阿翁?她是您孙女?”
朗月抢过话,“先解释解释,你们为何下毒!”
老徐抚了抚胡须,轻笑一声:“与他人无关,皆是我一人所为。此毒无需解,多活动一会儿,多喝些温水,便会自行散去,释玉要求单独来见你们,原是担心你们会对她不利,便用了这等下招。”
他又看向文镜,面露不悦正襟危坐,“老夫也算是她阿翁吧。”
“十年前,坎下村因暴雨塌毁,她家的房子也倒了,人埋在下面,等官兵挖出来时全都死了,就剩她一个。她受了惊吓,只记得是被人卖到这家做童养媳的,吃了不少苦。我见她年幼孤苦一个人在那义庄逗留,无亲无故,便带回来了。释玉常跟着我,不惧逝者,学着我那些验尸的本事,仵作是贱业,也是苦了她了。”
老徐说着说着轻轻摇头,带着可惜和愧疚哽咽了一下,释玉聪慧,若是当初哪家善人将她收养,也不至于同今日这般拘在死人堆里。
文镜站起身,给老徐深深鞠上一躬。
老徐挥挥手,鼻子愤愤喷气,给自己斟了盏茶一饮而尽,“释玉是我和衙署上下拉扯大的,你们当初将她贱卖,如今又来扰她做什么?”
朗月连连摆手,连忙再给老徐添茶,瞥到屋外一抹残影,故意提高声量拉长了声音,“这是天大的误会啊,兄妹二人都是苦命的,您且听他解释一二。”
文镜将十数年的原委悉数道来,这些年他无不借机寻找,只道功夫不负有心人。
释玉在门外一字不落的听完,心设的堤防开始土崩瓦解。前潼州司理参军替她取名“释玉”,希望她能放下过往种种,但在她的记忆中,被厌恶被抛弃始终不可磨灭,心中那一块捂不化的冰最终结成了疙瘩。
她抹了一把眼泪突然笑出了声,嘲笑一直以来,竟然是自己给自己的束缚,想不开,出不来。
院子里一个斜长的影子快步走来,腰间玉坠和腰带碰撞的声音叮当,大半日过去,舒重华终于出现了,他立在门外,微微俯身递上一块手帕,待释玉心情平复领进了屋子。
舒重华看起来有些疲惫,站在进门处不近不远的位置,一袭绿色官袍衬得儒雅肃穆,行礼说道:“舒某迟来一步,望谅,案子尚未完结,耽搁些时间了。”
朗月起身道:“不碍事,多谢舒大人安排我等见面。”
舒重华望望屋外斜晖,淡淡道:“时日也不早了,朗小娘子古道热肠,两次出手相助,舒某为表谢意,已让人在香满楼定了位置,待我将断由提呈上司,今夜请二位赏脸。”
朗月看看身后无措的文镜,垂下眼眸,不止是答谢这么简单,怕是想商量释玉的去留,理解他们教养多年的感情,也理解文镜血肉至亲的相认,要是对方强硬,峰回谷的气势万不能输,但释玉到底何去何从,还是得看她本人的意思。
香满楼内依旧宾客堂堂,昨日的命案仿佛并没有给这里带来多大影响,酒楼伙计端着佳肴酒酿,游走在八仙桌之间,朗月一行人跟着跑堂沿楼梯蜿蜒而上。
厢房的门紧闭,隔出了一方清净,屋内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气。
舒重华自顾自说着一些客套的谢辞,朗月直勾勾盯着满桌佳肴白白咽了一口,也没有注意听,只等着谁先开口进入正题,或者先动筷。
她环顾一圈,见四下各个拘谨,都没有要打头提释玉的事,便开口道:“都辛苦一天了,旁的放一放,先动筷吧。”
各位也是心领神会,没再多说什么。
朗月顾不得文镜和老徐,僵持半晌开不了口,夹起一块炙鸭就往嘴里塞,闷声进食,昨夜没吃成,今日费了力气换来的大餐定要好好补上。
她吐出骨头,听着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扫了一圈,看样子都是想好好讲理的,突然和舒重华碰上了视线,急忙心虚地瞟走。
屋内忽然陷入一场安静的漩涡,只有桌上偶尔发出筷子和碗碟轻微的触碰声。
朗月在心中嘀咕一阵,忍不住踢了文镜一脚,使使眼色,快点打破僵局。
文镜刚要落筷,却见老徐身旁的释玉先一步站起身,她嘴里有些含糊,“我知道今夜不单是为了答谢二位,也是因为我,在衙署这些年,司理院大得就像个家,如今又寻得阿兄,我很感激,但......”
“不打紧,释玉的想法,便是你阿兄的想法,千万别有负担,”朗月笑盈盈看向释玉,已经听出她的意思了,原以为会是她阿翁出面,没想到是个能担事的小娘子,不愿推着她说出些决绝的话来,又踢了文镜一脚,“对吧?”
文镜连忙弹起身,“对对,我寻你,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可好,若是你满意,我心中也是欢喜的。”
舒重华接过话:“释玉,随性而行随遇而安,不愧于人,无论作何选择,这里依旧还是你家。”
朗月鸡啄米一般点头,“我们峰回谷也是。”
只有老徐,低着头,不舍地拉着释玉的手。
这十数年,释玉不是没有想过,若是爹娘有苦衷,来寻人,要不要跟着离开。但这些年跟随阿翁出入各种命案,真实的伤痕和脆弱的生命,逐渐将心中那部分代替,虚无缥缈的念想也已经落灰。
她浅浅一笑,拉着阿翁的手道:“阿翁,我不走,您教的一身本领,我还没能好好施展呢。”
文镜像泄了气一般坐下,朗月轻拍他的肩膀道:“她叫你阿兄了。”
想象中的争夺大战并没有出现,朗月将碟里最大的果子挑出来,送到舒重华面前,低声道:“多谢舒大人成全。”
舒重华:“皆为真心。”
朗月点点头,拿起一块雪花酥刚要张口。
“朗娘子今日是用何武器打的张毫?”舒重华截断了她的动作。
她眨眨眼道:“临铺打肉的铁锏,怎么了?”
舒重华饮了口茶,“肉铺的王掌柜找上门来了,但物证不予归还,他索要补偿。”
朗月突然愣住咀嚼的动作,囫囵咽了下去,“什么?你们倒是还他啊,这钱不会是想让我出吧,没钱,我为了帮你们还毁了一件新褙子,还没来得及找你要呢。”
舒重华嗤地低笑一声,若有所思道:“衣衫多少?”
朗月一听有回头钱,笑眯眯地伸出五根手指头。
舒重华也伸出五根手指:“五百文?好,明日遣人送去桃源客栈给朗娘子。”
朗月被雪花酥和他的话噎到了,猛锤胸口,其实那件褙子是其他买主退回去的,好看但针线一般,成衣铺子五十文就让利卖给朗月了。五百文都可以买下一匹上等的布,做六七件了,怎么舒重华酒也没喝净说些大话来。
她吞了口茶扯着脖子顺下去,急忙按下舒重华的手,“五十而已,多的不敢要。”
眼皮子一跳,舒重华的手怎么这么烫,朗月摸了摸自己额头,又站起身用手背触了触他的额头,怪不得开五百文,原来是脑子烧糊涂了。


朗月硬生生打断桌子另一头的叙话,“老徐快来,舒大人他身热得厉害,都摸着烫手了。”
“诶哟,这可不得了,大人昨夜就没怎么休息,今日又落了水,怕是染了风寒,”老徐忙交代释玉,“大人骑不得马了,快去租个太平车先送回府。”
“我也一同,”文镜屁颠屁颠地跟着释玉下楼。
香满楼的灯火映得舒重华的脸通红,他捧着热腾腾的金银花水,端坐在客堂,等着释玉他们回来。
舒重华嘴里哈出一团热气:“朗娘子......”
“怪生疏的,还是叫阿月吧。”
“好,阿月,你可还好奇胡茂的案子?”
朗月心里咯噔一声,她原也并不是真的好奇,不过是随便扯的由头,但自从听闻木匠女儿的事,不由得生出一阵愧疚,“这,不好告诉我的吧。”
“是你说的,迟早会知道。胡茂是个赌徒,家中生意近乎败光,然后他把亲侄女偷偷卖给张毫抵债,刘大盛发现后便设计毒杀,”舒重华扶着重重的额头,手指轻轻按揉太阳穴,低着头看不见眼睛,“你可知,依我朝律,刘大盛该如何判?”
朗月瞪大双眼,暗暗攥紧拳头。
“宋刑统,诸谋杀人已杀者——斩。”
与外面议论的大差不差,只是朗月在故意逃避不去相信。
舒重华坐直身子,又说道:“结案后,死刑犯将会交由提刑司复核案宗。法者,天下之仪也。舒某提这些是不想让你生愧,刘某的供词言明,他本就是想逃出香满楼后,自己再去赌场闹出动静,他这是在以身鸣登闻鼓。”
朗月像是松了口气,但又感觉心头搅如乱麻,她愿意相信舒重华有扶正之心,但究竟是先刘大盛投告无门了才行此下下策的,实在可悲,更是可恨。
“如今张毫已死,刘家小娘子可有下落了?”
“不止刘家,据柜坊的伙计招认,他们将赌客引荐到张毫那,能拿到一笔佣金,但再往后的事,张毫并未让他们参与。至于暗娼,也只是他们私下的猜测,那些小娘子的去向,他们都不知情。”
大门外传来高亢的马鸣声,释玉她们回来了。
老徐扶着舒重华上了马车,里面还没坐定,朗月突然上去掀开帘子,问道:“胡、刘二人不同姓不同家,怎会是兄弟?”
苍凉微弱的月光透进车厢,打在舒重华病蔫的脸上,他麻木空洞的双眼,猝不及防地和朗月撞上视线,舒重华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可知典妻?”
只一个词,便可概括一位女子悲剧的一生。
典妻,就是两家的一场买卖,因贫困将妻子典当出去三五年,以换取财物,待生下孩子后再遣回原夫家。从始至终她的意愿是最不打紧的,所生的孩子不是她的,所得的钱财也不是她的。
朗月不禁打了个寒颤,愣愣放开帘子。
看着舒重华的马车逐渐走远,消失在路的尽头,朗月突然低一声吼,一拳捶在文镜的手臂上。
“啊!”文镜捂着手臂,委屈道,“干嘛打我?”
朗月捏紧拳头,有力无处使,对空气重重挥了一拳,恶狠狠道:“好难受,好想撕开他的脸!”
“谁?”
“他啊,”朗月指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你没觉得他的笑很虚伪吗?一点也不坦诚,心里肯定藏着什么坏心眼,他口口声声说要替民做主,但看上去又很是麻木无情。”
文镜耸耸肩,“法本无情,舒大人办过这么多案子,见过多少人情冷暖,能替那木匠说话也不算麻木吧”
“他替你说话,所以现在你也要替他说话。”
“我是那种人吗,这天底下就没有非黑即白的,何况他现在病了状态不好,你可别会错了意。”
“行,君子论迹不论心,且看吧,”朗月负手大步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又偏过脑袋,“话又说回来,其实他也不是十分的坏,他答应了要赔我衣服。”
夜幕低垂,街上的灯火渐渐熄灭,繁星笼罩,一切归于安宁,直至东方吐白,各家铺子重新支起高高的竹竿,挂出望子。
朗月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再去敲文镜的门时,发现里面竟空无一人,文镜提着钱袋子不见了。
多半是和往常一样先出门买朝食了,她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闭眼许了个愿,“馓子豆浆、汤饼、笋泼肉面......”
客栈的大门一直有人进进出出,朗月空着肚子倚靠在栏杆上等了半刻,嘀咕道,怎么还不回来,上哪闲逛去了?
刚要起身,就见文镜抱着的一大一小两个匣子,身后跟着一名小娘子跑进来,定睛一看,身后那人竟是释玉。
朗月冲他们挥挥手,笑盈盈迎了上去。
释玉提着一个食盒,边进屋边说道:“朗姐姐,我阿翁煮了山药粥,叫我带给你们尝尝。”
朗月不自然地咧着嘴笑道:“还未打开我就闻到香味了,替我谢谢老徐,对了,今日怎么有空出来,衙署无事吗?”
“殓房有我阿翁当值,今日点卯后,我想把填好的尸格给舒大人送过去,却未见他来司理院,他原说过那案子急要,我便直接送到他家里去了,”释玉指了指文镜手上的匣子,“大人准了我的假,顺便让我帮他送五百个铜钱来,又给了些银子,让阿兄拿去把剑赎了回来。”
朗月倒吸一口气,忙不迭打开匣子,剑身散着淡淡蓝光,雕着独特的缠枝纹路,剑柄上嵌着一块天然形成独一无二的月牙形玉石。
她取出剑,随之“噌”地亮出一截,锐利的淡蓝剑光折射在她脸上,果真是她的剑——破风。
“这得六两银子呢,太多了,无功不受禄,”朗月握着剑紧紧不放。
朗月又打开另一个匣子,果真是铜钱。
释玉解释道:“五百文是大人答应赔衣衫的钱,另外赎剑的银子,是舒大人的母亲林夫人给的,她听闻昨日朗姐姐舍命救下舒大人,特意嘱咐的。”
朗月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摆摆手,“这怎么好意思呢,都是举手之劳,等我回家了定要回礼才行。”
释玉打开食盒将粥盛了出来,一缕缕热气从碗口盘旋升腾,文镜凑上来瞧了一眼,贼兮兮笑道:“快趁热吃吧。”
朗月嘴角偷偷抽搐了一下,挪到桌边勉强端起碗,她不太喜欢粥,在她眼里粥羹是一种极单调无趣的食物,并且消化得太快了。
释玉又打开食盒的二层,“昨日共餐时见姐姐口味丰富,路上还带了一份辛辣的羊杂碎。”
葱姜花椒的辛辣与微微羊膻混合,香气扑鼻,朗月不好意思地挠挠后颈,脸上溢出无法掩饰的迫不及待,有这样一份羊杂碎,配什么粥羹都不在话下。
朗月勺起一大勺,眨眨眼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舒大人为何今日没上衙,病得很重吗?”
“病得也不算重,只是陆司理见大人太过操劳,近月来都没休息,劝他在家养养病。”
“原来如此,可别把身体给累坏了,你们陆大人还挺关心人,”朗月侧过头看向文镜,乐得看不见眼睛,“不像我们那的司理大人,当街啐同僚口水。”


文镜回想起那画面也乐出了声,见释玉想笑又有所顾忌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释玉紧抿着唇扶了扶肩膀,压低声音说道:“方才在衙署,我正要去司理院找舒大人,却见陆司理从舒大人的官厅出来,鬼头鬼脑的,我向他问安,他不仅当没听见还撞开我,然后匆匆走掉了。”
文镜:“是找舒大人有什么急事吗?”
“大清早的,他能有什么急事,”释玉轻蔑地撇撇嘴,“他就是个草包,继任三年,依旧审得一手糊涂案,虽然审、判分离,但事事都得靠其他大人推着走,前一任司理大人把司理院治理得好好的,他来了就哪都不对劲。”
文镜歪着头,“偷偷摸摸做什么,你怀疑他有鬼?可有和舒大人提过?”
释玉摇摇头,“还未提及,可是现在是越想越不对劲。我承认对他是带有偏见,但也是他举止可疑在先。”
她迟疑片刻,又说道:“这几日所涉大案只有一桩,就是昨日舒大人亲剿的赌场。陆司理审勘完后将卷宗呈交州院,舒大人认为里面缺乏严谨,二人争执了两句。”
文镜惊叹道:“舒大人是多谦逊有礼的人,竟惹得他争执动气。”
释玉:“大人平日里与人为善,但在刑律司法上不容得一粒沙子。”
“他看着年纪不大,为官几载?”
释玉想了想,开口道:“具体几年不清楚,但他是朝廷选派的幕职官,来潼州也三年有余,听说原是在国子监任律学博士,后来朝廷放宽了铨试,舒大人虽年资不比他人,但谙法律,晓吏事,更得青睐。”
文镜挠挠头,“都是当官的,怎么差别如此大,怪不得舒大人年岁不大,官却比他高。”
释玉耸耸肩膀,“那是自然。”
“释玉,你这样机灵,怕是比那陆司理还强些,若你我互换性别,科考入仕,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文镜一拍大腿,不遗余力地夸赞。
释玉嘴角微微扬起,眼神坚定,“跟着阿翁在衙署这些年,先是遇到前司理大人,而后又遇舒大人,他们从未轻视仵作当做贱业,更没小瞧了女子,反而教会我许多。也不是非得入仕才能成材,阿兄,我是真心想留在这像阿翁一样,当个好仵作。”
文镜捧着脸长叹一声,玩笑道:“别说这个,再说我可要反悔了。”
朗月听了半晌,三两下把见底得羊杂碎刮到粥里,搅拌搅拌,又端起碗全扫到肚子里,擦擦嘴角打了个饱嗝,“我们直接去找舒大人吧,那人是不是有鬼,他自有定夺。”
晌午明媚的阳光直射,但福泽园的院墙里,三两棵大树繁茂而遮天蔽日。
跟随管家的引路,众人快步穿梭于廊下,细碎的光斑在身上追逐躲闪,衣摆就要跟不上步子。
园中曲池粼粼波光,朗月伸手波动整齐如帘幕一般的柳条,水木明瑟,不禁叹道好别致的老园子,不像是自己三四年置办出来的样子,更像是祖上留下来的。
穿过庭院,释玉轻车熟路地跑向舒重华的书房,只见舒重华身披裘氅,搂着汤婆子坐在书案前,时不时抽吸鼻子,眼看他们已经到了,扶着桌子起身唤仆从奉茶。
“各位切莫离我太近,恐过了病气,”舒重华清咳了两声。
朗月闻声退了一步,坐在太师椅上端看舒重华,他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哪怕生着病也能时刻带着和善的笑意,看来昨夜真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朗月:“大人身体如何了?”
“已无大碍,用药后便已退了热,就是眼下还有些畏寒罢了。”
“无碍便好,我们也不是故意打搅你休息的,”朗月看向释玉,“释玉,快说说吧。”
释玉犹豫片刻,撇去那些添油加醋的词,把今晨遇见陆司理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舒重华听完先是一愣,而后蹙着眉头拿起面前的文书,沉默片刻说道:“他怕是还有想补充的,昨日夜间他来找过我,说是从那几人口中审出来一个地方,锦屏县。”
“锦屏县?”朗月不熟悉潼州,探着脑袋问道。
“对,一个离这不过两百余里的县,”舒重华抿了一口温水,“曾有一封从锦屏县寄来的信,到茶肆后被小厮误启,张毫不由分说将他大打了一顿。”
朗月点点头,“这信不简单,上面的内容呢?”
“应该加了密语,小厮只记得上面无外乎是些交货的寻常内容,看了一眼便交给张毫,具体的也记不清了。”
文镜歪着头问道:“这有什么可闪躲的,陆大人今晨偷偷摸摸的又是何故?”
舒重华道:“我朝的茶树种、养殖都是由官府出资,新茶出后需上交官府,茶农不可私自收售。但我们却从张毫的茶肆里,缴获一批锦屏县的私茶,昨夜陆司理担心自己受到牵连,说起了他有个远房亲戚在锦屏县种茶,去年走他的门路越过了官府征榷,开始私茶交易,他从中收了不少钱。”
这时,一个身穿深褐色长袍,风尘仆仆的郎君闯进书房,步伐沉稳有力,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他快步走向舒重华。
“查得如何?”舒重华不让他靠近,抬手拦下,“虎杖,你就这样说吧。”
“郎君,”虎杖扭头看向下面坐着的两个陌生面孔,有些迟疑,见舒重华点头,他继续说道,“城西有一名更夫,曾在宏伍街业安巷里听到过异常动静,这时间恰好是刘家娘子离家后的第三日。”
六日前,深夜寂寥,街上空无一人,偶尔传来沙沙树叶声和隐约的几声犬吠。
“咚——咚咚咚!”更夫有节奏地敲击梆子,缩起脖子拢了拢衣袖,“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突然一阵阴风卷起,黑洞洞的巷子里传来虚弱的呜咽声,更夫抬高灯笼试探地喊道:“谁在里面?”
一个含糊声音道:“滚!打扰老子。”
听起来是个醉酒的男子,此时虽已入春,但深夜仍旧寒得入骨,若在外面就这样睡过去,是会出人命的。
风吹过巷口发出呜呜的声音,里面黢黑得像个吃人的魔窟,更夫提着灯笼往巷子里走,“郎君可是饮了酒?......可还认得家的方向?”
突然,一个酒盏飞来砸在脚边,吓得更夫退后一大步,黑暗中又传来一个稍年轻的声音,“抱歉,惊到郎君了,我们家就在附近,我带叔父回去便好,多谢好意。”
烛光昏暗,只见一男子箕坐在水缸旁,时不时对旁人指指点点。说话的那人身穿浅色直袍,头戴巾帽,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酒鬼最难缠,见已有人照顾,更夫便嘱咐了两句不再招惹,转身走出巷子,身后还时不时传来拍击水缸的声音,和那醉汉的低吼呜咽声,他回头望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直至茶肆出事,更夫这才回想起那晚的呜咽,更像是个娘子。
虎杖掏出城西的民宅舆图和几张画像,说道:“给更夫看过张毫的画像,但当时光线不佳,只能确认身形和脸型与地上那男子基本一致。我又让画师照着更夫的描述画了两张像,带人悄悄在那附近走访,根本没有这对叔侄。”
舒重华铺平舆图,“张毫家离宏伍街还隔着一条街,出现在那必不是碰巧。”
虎杖指着舆图上的一间屋子道:“还有,这户人家十分可疑,邻里说这家人在乡下养病,没怎么见过面,将近一个月才进城拿药住上两日,巧的是,最近一次听见动静就在前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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