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清欢裴云泽的女频言情小说《沧海明珠月滴泪后续》,由网络作家“清酒一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医馆处理好伤口之后,楚清欢去给自己买了几件好看的衣裳。换做以前,她定然舍不得买,但是现在她不想再节省了。她径直走进京城最繁华的绸缎庄,手指轻轻抚过一匹匹绚丽的绸缎,眼中不再有往日的犹豫与不舍。最终挑选了几件京城最时兴的款式,花了整整一百两银子,这可是她辛苦攒下准备添些首饰的积蓄的一大半。回到住处,她换上新衣,对着铜镜整理妆容,恰在此时,她听见外头宫女们的议论。“听说太子殿下命人送了好些珠宝首饰进宫。”“是啊,好像是送给太后养在身边的那个苏姑娘。”“我刚刚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恰巧碰见了太子身边的侍卫,他说太子准备求娶苏姑娘。”……她身子微微一僵。那边刚说要分开,裴云泽就着手准备求娶她了?也好。她抬起头,看了日历上上被红笔圈出的日子。距...
《沧海明珠月滴泪后续》精彩片段
去医馆处理好伤口之后,楚清欢去给自己买了几件好看的衣裳。
换做以前,她定然舍不得买,但是现在她不想再节省了。
她径直走进京城最繁华的绸缎庄,手指轻轻抚过一匹匹绚丽的绸缎,眼中不再有往日的犹豫与不舍。
最终挑选了几件京城最时兴的款式,花了整整一百两银子,这可是她辛苦攒下准备添些首饰的积蓄的一大半。
回到住处,她换上新衣,对着铜镜整理妆容,恰在此时,她听见外头宫女们的议论。
“听说太子殿下命人送了好些珠宝首饰进宫。”
“是啊,好像是送给太后养在身边的那个苏姑娘。”
“我刚刚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恰巧碰见了太子身边的侍卫,他说太子准备求娶苏姑娘。”
……
她身子微微一僵。
那边刚说要分开,裴云泽就着手准备求娶她了?
也好。
她抬起头,看了日历上上被红笔圈出的日子。
距离她离开,只剩下最后七天了。
接下来几日,裴云泽以忙于公务为由,再未来瞧过她一眼。
楚清欢知道他是在忙着筹备求娶之事,而她在忙着收拾行囊,没有拆穿。
直到这天深夜,月色如水,裴云泽才醉醺醺地归来。
他脚步踉跄,意识不清,一进门就紧紧抱住楚清欢,嘴里呢喃不停,眼眶泛红,满是哀伤。
“那些珠宝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凤冠霞帔也早已备好,身边所有亲友都盼着我们能结为连理,可终究是抵不过他一句无意,是吗?”
“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呢?明明,明明我才是陪了你这么多年的人,他到底有哪点好,就这么让你难以割舍?”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哽咽,仿佛被无尽的痛苦淹没。
看着他这潦倒落魄的模样,楚清欢却心如止水。
因为她知道,他认错了人,把她认成了苏瑶姬。
透过这些醉话,她已然大致知晓今日发生之事。
不过是裴云泽求娶苏瑶姬,却再次被她婉拒罢了。
她沉默着听完,没有搀扶他,径直转身回房,熄灯休息。
裴云泽第二天是被冻醒的。
寒夜漫长,他衣衫不整就倒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睡了一夜,连条褥子都没有。
他脑袋昏昏沉沉,宿醉的头痛和浑身的寒意让他难受不已。
他挣扎着起身,走进屋内,本以为会看到楚清欢准备好的醒酒汤,可桌上空空如也。
以往每次他醉酒而来,楚清欢都会贴心地煮好醒酒汤,今日为何没有?
他走进内室想问个究竟,却见她正在床边整理衣物,地上放着一个很大的包袱。
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种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
“你收拾包袱做什么?是要出门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眼神中满是不安。
楚清欢手中动作不停,也未抬眼看向他,平静地说道:“衣柜堆满了,这些都是冬日的衣物,我便收拾一下。”
裴云泽还欲再问,楚清欢却已转身走出了房间。
倒数第三天,她去送了贵妃娘娘一只发簪。
这两年跟在贵妃娘娘身边,贵妃娘娘待她不薄,经常给些赏赐,她一直都记在心上。
倒数第二天,她与几个相熟的宫女姐妹相聚,一一话别。
姐妹们察觉到她的异样,却都默契地没有多问,只是红着眼眶,互道珍重。
最后一天,苏瑶姬派人送来帖子,邀请她与裴云泽一同去郊外游春。
她本不想出门,可听到消息后又重新燃起希望的裴云泽却执意要拉着她前往。
等到了湖边,看着跟在苏瑶姬身边的魏齐云,他的脸色一下就冷了。
上船后,苏瑶姬找了个位置坐下,欣赏着烟雨朦胧的湖上风光。
裴云泽虽然人坐在她身边,眼神却不住地往一旁的苏姬瑶身上看。
就在这时,天上突然下起瓢泼大雨,狂风不住刮来,将小木筏打得摇摆不定。
雷声轰隆,大雾茫茫,不多时,愈来愈猛烈的风雨将小木筏掀翻了,船上的几个人一齐跌进了水里。
楚清欢和苏瑶姬都不会游泳,两个人在求生意志的刺激下,扯着木筏边缘艰难地挣扎着。
落水后,魏齐云的第一反应是扑腾着往岸边游去,根本不想管其他人。
而裴云泽的眼里只有苏瑶姬。
他抛下了就在身边的楚清欢,想也没想就往木筏另一头游去,一把抱住了眼看就要溺水的苏瑶姬。
冰冷的降水打在失温乏力的楚清欢身上,她的牙关都打起了冷颤,面上再无一丝血色。
她眼睁睁看着那两道渐行渐远、消失在雾气里的声音,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
风浪未曾停歇,一波一波打过来,她终于坚持不住,再抓不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松开了手,直直地,往湖底坠落。
再次悠悠转醒,楚清欢只觉浑身酸痛,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医馆之中。
“醒了?”
一道低沉且温润的嗓音,从头顶上方悠悠传来。
她缓缓偏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眉眼透着灵秀之气,身姿挺拔欣长的男子。
男子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袖口与领口处绣着精致的暗纹,腰间系着一块莹润的玉佩,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
“是你救的我?”
楚清欢开口问道,嗓音因虚弱而显得有些沙哑,还带着几分刚从昏迷中苏醒的迷茫。
“我恰好正在湖边,见姑娘落水,便顺手相救,姑娘不必挂怀。”
男子微微一笑,笑容如春日暖阳。
楚清欢微微颔首致谢,见医馆内人来人往,大夫们忙得不可开交,便不再多打扰。
她服下大夫开的药,强撑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离开了医馆。
回到宫中,楚清欢沿着熟悉的宫道缓缓前行。
路过苏瑶姬的住处时,不经意间一侧目,一幅刺痛她双眼的画面映入眼帘。
只见苏瑶姬正梨花带雨地哭倒在裴云泽的怀中,那模样,好似一只受伤的小鹿,楚楚可怜。
“云泽,我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魏齐云分开了,那日在山林遇险,我惊慌失措,满心恐惧,他却只顾自己逃命,全然不顾我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值得我托付终身,还好有你,不顾一切地舍身救我,否则我恐怕早已命丧山林。”
苏瑶姬抽抽噎噎,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裴云泽的衣袖。
“我知晓你钟情于我多年,这些年为我费了多少心思,我都看在眼里,我也知道,你和楚清欢在一起,不过是逢场作戏,并非出自真心。”
苏瑶姬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裴云泽。
“从前是我糊涂,有眼无珠,一直没看到你的深情厚意,如今我已然彻底醒悟,云泽,你可愿意与我在一起?”
苏瑶姬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是紧张与期待交织的表现。
楚清欢静静地立在屋外,像一尊凝固的雕像,眼神空洞地望着这一幕。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裴云泽听到这般情真意切的告白,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欣喜若狂,也没有当即应允这份他期盼已久的心意。
他的神色极为复杂,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呆立在原地,沉默不语。
楚清欢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地瞧着,心中虽有些诧异,但很快便释然了。
或许是这份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他一时之间还难以消化吧。
不过,在她看来,他们总归是要在一起的,这本就是迟早的事。
她不想再面对这必然的结果,也不愿再让自己的心继续受折磨。
她缓缓转过身,脚步虚浮地默默离开,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枷锁。
回到自己的住处,屋内冷冷清清。
她的东西早已收拾得差不多,只剩下一个简单的包袱,安静地放在床边。
除此之外,还有她之前整理出来的一个精致木盒,里头装着裴云泽这两年送她的所有礼物。
她缓缓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拿起纸笔,对照着记忆里的物价,在这些礼物上一一写下价格。
一支桃木簪子,不过几文钱,是他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那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这是他精心为她挑选的,满心欢喜地将其视作珍宝。
一块粗布手帕,不值几两银子,是他送她的定情信物。
曾经,她以为这手帕承载着他们之间的深情,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一对普通玉佩,是街市上随处可见的物件,是她生气时,他为了哄她随手买来的。
当初收到时,她还感动得热泪盈眶,现在想想,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
满盒的礼物,乍一看倒也像模像样,可实际上加起来价值不过百两。
这些年,在裴云泽眼中,只因她出身平凡,身份低微,所以便只配这些廉价之物。
想到这里,楚清欢的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苦笑。
她缓缓打开木盒,将早已写好的诀别信轻轻放入其中,随后盖上盖子。
她找来自己最信任的姐妹,将这个盒子郑重地交到她手上,拜托她送往裴云泽的住处。
做完这一切后,楚清欢回到屋内,给平日照顾她的宫女留下一些银子,劳烦她到时候把房间里裴云泽剩下的东西都清理了。
反正他和苏瑶姬在一起了,不会再回来了。
处理妥当后,楚清欢没有丝毫迟疑,她深吸一口气,提起包袱,迈出了这个空荡荡的屋子。
她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暮霭沉沉,如轻纱般缓缓笼罩着巍峨宫阙。
雕花窗棂之上,烛火悠悠摇曳,暖黄的光晕在屋内肆意晕染。
“哐当”一声。
楚清欢听到了床边的动静。
裴云泽一如往常翻窗进来同她幽会。
从前她只当他是宫中侍卫,不觉得有异。
可只要仔细想想,便能发现其中端倪,一个侍卫怎么可能屡次成功潜入?
如今,直到了他的太子身份,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堂堂太子,竟也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楚清欢刚刚沐浴出来。
她肌肤胜雪,在朦胧水汽的映衬下,宛如月中仙子临世,三千青丝如墨般柔顺地披散在香肩,散发着独有的温婉气质。
身着宽松的月白色寝衣,身姿婀娜,宛如弱柳扶风,步步生莲。
裴云泽靠在榻边,目光灼灼,似两簇燃烧的火焰,紧紧地锁住楚清欢的一举一动。
他喉结微微颤动,眼中的欲望与深情交织,而后缓缓起身,长臂一伸,将楚清欢圈入怀中。
他灼热的呼吸,扑洒在楚清欢的脖颈间,暧昧的气息瞬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肆意涌动。
楚清欢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她轻轻推开裴云泽的手,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语气冷淡而克制。
“阿泽,我身体略有不适,今日怕是不能侍奉你了。”
声音清脆,却又透着几分疏离。
他默默地松开手,看着楚清欢整理衣物,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惆怅。
收拾妥当后,夜色已深,墨色的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绸缎,将整个皇宫包裹其中。
楚清欢只觉困倦袭来,眼皮愈发沉重,便径直歇下。
不多时,裴云泽也轻轻熄了烛火。
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唯有窗外的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下几缕银白的光。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裴云泽便被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从睡梦中唤醒。
他缓缓睁开眼,朦胧中,便看到楚清欢正将一些物件往角落的竹筐里放置。
定睛一看,竟是玉佩、香囊、发簪……
每一件皆是他精心挑选,饱含深情,曾经作为两人定情信物的珍贵之物。
曾经,这些信物承载着他们的山盟海誓,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可如今,却被她这般随意地丢弃。
裴云泽瞬间惊醒,猛地撑起身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可置信:“清欢,这些物件皆完好无损,为何要舍弃?”
“我怎会舍得丢弃,不过是想找个地方保存起来罢了。”
楚清欢随口敷衍,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
她抱着竹筐出了门,脚步匆匆。
不多时,她在路过御花园时,被裴云泽叫住。
一回头,就看见裴云泽身旁的人,是苏瑶姬身边的小翠。
她满脸焦急,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
“楚姑娘,我们家主子和将军闹了别扭,如今不吃不喝,您快随我去瞧瞧吧!”
一旁的裴云泽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神色骤变,眼中的紧张与担忧瞬间浮现。
他箭步上前,凑到楚清欢身边。
透过铜镜,楚清欢看到他脸上那不加掩饰的紧张神色,轻轻开口:“你且等一会儿,我下午……”
话还未说完,便被裴云泽急切地打断:“还等什么,现在就去!瑶瑶此刻心情必定糟糕透顶,你赶紧随小翠过去看看!”
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急切。
楚清欢定定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随后冷冷地问了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问题。
“你不是要去巡逻吗?”
此时,几位贵女在一起窃窃私语。
她以为还在议论她的仪态粗鄙,便并未留意。
谁知,下一秒,其中一位女子便突然站了起来,满眸焦急。
“我的项链呢?我今日特意带来送人的,怎么不见了。”
“啊?你快找找,不会是被偷走了吧?”
“我们可都不屑于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接下来,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楚清欢。
楚清欢这才意识到,原来刚刚她们是在密谋此事。
“这下贱的人果然就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可不就是,手脚不干不净的,也配和我们坐在一起。”
楚清欢面上看不出表情:“我没拿。”
“不是你还能是谁!”
“同她这样腌臜下作的人说这么多干什么,直接搜身不就好了。”
“对对对,搜身!”
楚清欢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怀疑我。”
见她不肯就范,这群嘻嘻闹闹的公子哥脸上纷纷露出嘲讽的表情,那一张张嘴脸扭曲而丑恶。
“这搜完不就有证据了吗?”
“是啊,你该不会是怕了吧?看来是心里有鬼。”
“来来来,一起搜。”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话语如同冰冷的箭镞,纷纷射向楚清欢。
直到看到他们那誓不罢休的眼神,楚清欢才终于明白,他们就是故意的。
大概是觉得裴云泽隐姓埋名和她这个出身寒微的人在一起两年,是丢了他们的颜面,想要替他 “出气”,才想出了这么个恶毒的法子。
察觉到他们这恶意满满的意图后,楚清欢心中一阵悲凉,她连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让她倍感屈辱的地方。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就被身边一个公子哥伸手拽住了胳膊,她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前扑去。
“啊!”
楚清欢发出一声惊呼,额头重重地撞在桌角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群人看到鲜血,不仅没有丝毫愧疚之色,反而像是被注入了兴奋剂,更加兴奋起来。
“快,扒掉她的衣服!”
“哎呦,没想到啊,看着干瘪,身材竟然这么有料。”
“这盈盈一握的小腰,真叫人喜欢。”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一声满含怒气的呵斥打断了屋内的一切。
“你们在做什么?!”
裴云泽的声音如同洪钟,带着无尽的怒火在大厅里炸响。
听到这声音,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视线闪躲,纷纷假装事不关己,不敢与裴云泽愤怒的目光对视。
“我们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无伤大雅!”
几个兄弟上前打着圆场,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容。
裴云泽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双眼通红,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挤到楚清欢身边。
此时的她衣衫不整,肩膀裸露在外,雪白的肌肤上还有些红痕。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裴云泽在路边拦了一辆马车,将楚清欢轻轻安置在车内后,急切地报上了医馆的地址。
一路上,他拿着手帕,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着额头上不断涌出的鲜血,脸上满是心疼与自责的神色。
“对不起,清欢,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仿佛受伤的是他自己。
楚清欢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怀抱的温度,心中却一片冰冷。
她不知道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也分不清这究竟是一场意外,还是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戏。
可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今天所遭受的这一切屈辱和痛苦,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所以,她并不想接受他这看似真诚的道歉。
她强压住心头的刺痛,红着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反问道。
“你为了我,得罪你那群朋友,你就不担心他们记仇吗?”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嘲讽,直直地盯着裴云泽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看穿。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裴云泽怔了怔,以为她还在担心自己,心底骤然生出一丝愧疚来。
他摇了摇头,声音低了好几个度,听起来闷闷的:“无所谓,在我心里,只有你最重要。”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楚清欢的头发,试图安抚她。
若不是早已得知真相,估计楚清欢会被他这副深情的模样蒙骗。
可她现在清楚地知道,他的表情、他的话、他的爱意,全是谎言,是他用来欺骗她的工具。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要说些什么,下一秒,他的传信鸽扑闪着翅膀飞了进来。
裴云泽看了一眼传信鸽腿上的纸条,脸色微微一变,又开始撒起谎来。
“清欢,宫中守卫领班突然召我们集合,我必须立刻赶回,你自己去医馆吧好吗?”
他的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楚清欢的眼睛。
楚清欢定定地看了他很久,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自嘲。
她缓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马车靠边停下,裴云泽将楚清欢扶下车后,便匆匆朝着街巷里跑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后,楚清欢脑海里闪过刚刚不经意间瞟到的传信鸽带来的信笺上的话。
“云泽,我想和魏齐云分开了!”
“楚清欢,你在宫中一直任劳任怨,现特允你提前出宫,十日后便可以离开了。”
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总管那尖细的嗓音格外清晰,在空旷的殿堂里隐隐回荡。
他毕恭毕敬地站着,身后的软榻上坐着一人,周身笼罩在朦胧光影里,面容看不真切,却自有一股尊贵威严之气弥漫开来。
“清欢,你之前说过要为了你的情郎留在宫中,如今,应该不会考虑出宫吧?”
那隐在暗处的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楚清欢微微垂首,秀丽的面容上神色平静,只是紧握的双拳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波澜。
“不,我已经准备和情郎分开了,会如期出宫。”
话音未落,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裴云泽阔步走进殿中,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在和谁说话?”
裴云泽目光在楚清欢身上稍作停留,随后看向总管,神色淡淡。
楚清欢抬眸看了他一眼,很快垂下眼睑。
“总管前来告知我一些布置宴会的事宜。”
裴云泽微微颔首,没再多问,走到楚清欢身前,从袖中取出一枚温润玉佩,递到她面前,神色温柔。
“清欢,这是我费了好些心思寻来的玉佩,你看看可喜欢?”
楚清欢只匆匆扫了一眼,语气平淡:“好看。”
这冷淡的反应让裴云泽有些意外,以往他送她些小物件,她总会满心欢喜,眼中闪烁着感动与惊喜的光芒,而后羞涩地接过。
他不禁仔细端详她的面容:“不喜欢?”
楚清欢摇了摇头:“喜欢,只不过太贵重了些。”
裴云泽轻笑一声,抬手轻轻为她捋了捋鬓边碎发:“无妨,只要你喜欢,这些都不算什么,旁人有的,你也定要有。”
楚清欢扯了扯唇角。
“时辰不早了,我先告退去准备晚膳。”
待她走进偏殿,门扉合上后,楚清欢看到裴云泽落在桌案上的信笺微微晃动。
她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伸手拿过,展开一看,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云泽,多谢你今日送来的和田玉佩,我很是喜欢。”
楚清欢想起被自己放在袖中的那枚玉佩,上面图案打磨的都不清晰,不由得无声苦笑。
水汽氤氲,热气弥漫,楚清欢站在屏风后,看着镜中逐渐模糊的面容,那些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两年前,楚清欢入宫成为宫女,在御花园偶然间救下了受伤的裴云泽。
两人相处之中,情愫暗生,很快便确定了心意,如寻常眷侣般互诉衷肠,情意绵绵。
他们曾许下诺言,要相伴一生,不离不弃。
为了这个承诺,楚清欢在宫中小心翼翼,只为能与裴云泽长相厮守。
可三天前,她奉贵妃之命去给太后送贺礼时,路过御花园,却意外听到了裴云泽和几位大臣的交谈。
“太子殿下,您还要陪那宫女演多久啊?她要是知道您的真实身份,怕是要吓得魂飞魄散吧。”
“没办法啊,谁让太子殿下倾心苏瑶姬姑娘,要不是苏姑娘心中属意那边关那位大将军,殿下又怎会为了能多见她几面,找了楚清欢这个宫女做幌子?”
“是啊,苏姑娘是太后的侄女,和那卑贱的宫女可是云泥之别。”
“天天与那宫女周旋,还真是委屈殿下了,堂堂太子,为了能得苏姑娘青睐,忍了这般时日,当真是深情啊。”
面对这些言语,裴云泽只是神色淡淡,并未反驳。
直到那一刻,楚清欢才如梦初醒,原来她眼中那个与自己真心相爱的男子,竟是因为苏瑶姬才与她在一起。
而苏瑶姬,她最好的朋友,竟然身份如此尊贵。
楚清欢一开始就知道苏瑶姬钟情当朝大将军魏齐云,因为她与苏瑶姬初次相遇的时候,苏瑶姬正在御花园偷偷跟在魏齐云的身后。
当时她险些被发现,是楚清欢给她打了掩护。
苏瑶姬身着华服,楚清欢以为她身份尊贵,从未想过与她有什么交集。
可苏瑶姬却说自己是太后宫里的宫女,没什么朋友,想同她结个伴。
楚清欢寻思着太后身边的宫女自然不一样,所以也未曾多想。
两人一来二去,成为了好友。
但他没想到,裴云泽世因为苏瑶姬才接近的她。
原来裴云泽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苏瑶姬。
之所以和她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和苏瑶姬赌气。
只是因为,她足够卑贱。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住处的,只记得那夜的雨很大,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心也如坠冰窖。
回来后她便发起了高烧,梦中时而浮现与裴云泽相处的甜蜜场景,时而又被那残酷的真相所惊醒,反复折磨。
她独自一人在狭小的房里熬过了三天,裴云泽始终未曾出现。
待病情好转,她看到苏瑶姬宫中宫女们私下议论,说苏瑶姬生病时,太子亲自前去照料,喂她服药。
那一刻,楚清欢的心彻底死了。
她累了,不想再成为这场感情博弈中的棋子,不想再陪着他们继续这场荒唐的戏码。
本就身份悬殊,不是同路人,又何必强求。
既然他们还要继续这场闹剧,那这一次,她决定先抽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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