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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求我回头?先问问君上吧沈玥燕绝结局+番外

明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二房几个儿子尚有几分羞耻心,纷纷偏过头,不愿直视沈玥的脸。“你去报啊,谁不敢谁是孬种!”沈玥冷然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青天白日众目睽睽,撕了脸上这层皮,是人是鬼,苍天可鉴!”“……”裴宗光顿时老脸一青,被她决绝的神情吓到,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疯子!疯子!他哪里敢真的报官?要是真闹到朝堂衙门前,沈玥一定敢肆无忌惮的把所有事情都抖出来。那裴家的名声就彻底完了。裴宗光甚至不敢跟沈玥争辩,嘴皮抖了又抖,半天说不出话。百姓们也被震慑住了,原本还等着裴家人高声反驳,谁知裴宗光脸皮哆嗦了半天,一个屁都没放出来。裴家其他人也转头不吭声,裴玄的脸色尤为难看,“沈玥,你闹够了没有?”他冰冷刺骨的眼神里带着清晰的警告,“你的要求已经达到了,我对你仁至义...

主角:沈玥燕绝   更新:2025-07-14 0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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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玥燕绝的其他类型小说《想求我回头?先问问君上吧沈玥燕绝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明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房几个儿子尚有几分羞耻心,纷纷偏过头,不愿直视沈玥的脸。“你去报啊,谁不敢谁是孬种!”沈玥冷然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青天白日众目睽睽,撕了脸上这层皮,是人是鬼,苍天可鉴!”“……”裴宗光顿时老脸一青,被她决绝的神情吓到,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疯子!疯子!他哪里敢真的报官?要是真闹到朝堂衙门前,沈玥一定敢肆无忌惮的把所有事情都抖出来。那裴家的名声就彻底完了。裴宗光甚至不敢跟沈玥争辩,嘴皮抖了又抖,半天说不出话。百姓们也被震慑住了,原本还等着裴家人高声反驳,谁知裴宗光脸皮哆嗦了半天,一个屁都没放出来。裴家其他人也转头不吭声,裴玄的脸色尤为难看,“沈玥,你闹够了没有?”他冰冷刺骨的眼神里带着清晰的警告,“你的要求已经达到了,我对你仁至义...

《想求我回头?先问问君上吧沈玥燕绝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二房几个儿子尚有几分羞耻心,纷纷偏过头,不愿直视沈玥的脸。

“你去报啊,谁不敢谁是孬种!”

沈玥冷然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青天白日众目睽睽,撕了脸上这层皮,是人是鬼,苍天可鉴!”

“……”

裴宗光顿时老脸一青,被她决绝的神情吓到,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

疯子!疯子!

他哪里敢真的报官?

要是真闹到朝堂衙门前,沈玥一定敢肆无忌惮的把所有事情都抖出来。

那裴家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裴宗光甚至不敢跟沈玥争辩,嘴皮抖了又抖,半天说不出话。

百姓们也被震慑住了,原本还等着裴家人高声反驳,谁知裴宗光脸皮哆嗦了半天,一个屁都没放出来。

裴家其他人也转头不吭声,裴玄的脸色尤为难看,“沈玥,你闹够了没有?”

他冰冷刺骨的眼神里带着清晰的警告,“你的要求已经达到了,我对你仁至义尽,你不要得寸进尺。”

如果她敢公然说出不该说的话,坏了裴家名声,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了。

裴玄阴鸷的眼底隐隐泛起杀意。

这时,百姓人群里却传来一阵哗然,有人愤怒地高喊:

“你还有脸鉴苍天!沈家父子贪功冒进,害得边关丢失三城,五万将士全死了,这都是你们沈家犯下的罪!”

“没错,你们沈家罪不可恕,苍天要是开眼,就该降雷劈死你们!”

“还有脸问苍天,你们沈家个个都是罪人!”

边关惨烈一战才过去不到十天,消息传回京城不过三日,却已经有无数小道消息流传,京中百姓几乎人人都听说了不少。

三城沦陷是真的。

五万将士折损也是真的。

大燕四十年来,从未有过如此惨败的战事。

“你知道边关城破后,那些蛮族是怎么烧杀抢掠的吗?你知道三城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吗?整整几万人因为你们沈家而死,你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义正言辞?”

人群里愤恨的控诉声越来越多,甚至还有百姓红了眼睛,指着沈玥的鼻子大骂。

“你们沈家简直是卖国贼!”

“害死了边关那么多将士,自己家里却积攒了百万家财!”

“你有什么脸让裴家退嫁妆?”

“那些嫁妆肯定都是沈家贪污来的,都是沾了血的脏钱,皇上就应该抄了沈家,把你们九族全砍头!”

裴玄心里微微一动,眼底紧绷的杀意渐渐消散了。

他用一种带着嘲讽和轻蔑眼神,俯视着沈玥。

看见了吗?

沈家如今就是过街的老鼠,名声恶臭,人人喊打。

即便她沈玥骨头再硬,有再多的证据指认裴家,百姓们也不会相信她,只会觉得她和沈家父子同为罪人,死不足惜。

裴宗光发白的脸色也缓和下来,心情舒缓,甚至得意地看向沈玥。

难怪玄侄儿一点都不着急,任由这贱人走出裴府。

原来是早就知道,沈家已经臭不可闻,就算沈玥把裴府做的那些事都说出去,别人也不会信。

名声这东西,建立起来艰难,摧毁却容易。

沈家代代忠君为国,曾无数次守卫边关,击退蛮族,庇护百姓,付出百年数百条人命,马革裹尸。

但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是一次战败,百年名声全毁。

没有人记得沈家曾经的功勋,只记得他们现在无能无用,身负罪名。

沈玥站在人群唾骂的中央,看着百姓一双双愤恨仇视的眼睛,无数的唾沫像钉子一样射过来,恨不得将她、将她死去的父亲兄长,与沈家的门楣,百年的清名,牢牢钉在耻辱柱上。


她语气里有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破军莫名其妙被唬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掏出了胸前的护心玉,下意识递给她。

“你怎么知道我有戴护心玉的习惯……等等,你干什么?”

破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旁边的贪狼皱紧眉头,眼神不满地看着他。

‘她说给,你还真给了?’

破军看懂了他的眼神,一时欲哭无泪。

‘我也不知道,反应过来时,已经给出去了……’

贪狼额角青筋跳了跳,不想搭理这脑子缺根筋的家伙。

他拧眉看向沈玥,语气有些冷淡。

“沈姑娘,这种不知所谓的话就到此为止,把玉还给我们,我们也该告辞了。”

一旁的破军欲言又止。

沈玥没有理会贪狼的话,她拿到护心玉后,仔细端详了一下。

这块玉称做护心玉,实际只是一块红枣大小的玉牌,表面光滑平整,没有任何花纹,用一根红绳穿过挂起来,看着平平无奇。

沈玥随口问道:“这是你家哪位长辈给你的?”

破军奇异地看着她,“你难道真的会算命吗?这都能算出来?”

“你先回答我。”

“我奶奶给我的,说是祖辈传下来,能保平安。”

破军实话实说,眼睛就没离开过沈玥的手,像是怕她弄坏了。

“难怪。”沈玥了然。

小小的玉牌上泛着一层浅淡白气,牵出若隐若现的一抹气机,与破军心口相连。

黑雾张牙舞爪,不断蚕食这层白气,每吞掉一口,玉牌便灰暗一分。

这块玉很快就要碎了。

生死命劫,不是一块平安玉牌可以挡的,哪怕这块玉被人蕴养多年,已有灵气也一样。

“遇到我,算你命不该绝。”

沈玥左手拿着玉,右手在虚空一划,指尖像是被无形的东西割破,沁出一滴殷红的血珠,被她直接摁在了玉牌上。

“等等,你干什么——”

破军猛地扑过去,一把抢过玉,又气又急,“不要乱动别人东西……”

“你仔细看看再说。”沈玥打断他。

“我都看见你把血按在我的玉……”

破军一边气恼一边心疼的看向手里的玉,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他不可思议地翻看玉牌,只见两面光滑依旧,别说是血,连一丁点杂质都没有,玉质盈盈生辉。

似乎连品质都变好了。

破军一时傻眼。

他看看玉,又看看沈玥,“这是障眼法?”

他明明看见她指尖上好大一滴血,直接抹在了玉牌表面。

白玉的吸水性并不算高,表面又有油脂,血落在上面,没那么容易沁进去。

但现在却不见了。

连一点点血丝都没留下,就像被玉石吸收了一样。

贪狼忍不住走过来,拿起玉牌仔细检查,确定玉上没有半点血痕,转头狐疑地看着她,“你做了什么?”

不是障眼法。

他和破军两双眼睛都看见了,她的动作也不算快。

血是真真切切融进玉里了。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沈玥的神情明显变得疲惫了一些,眼眸里泛出细小的血丝。

她平静地道:“人往往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不管我怎么说,你们此刻都不会相信自己会死,那就自己去体验一下吧。”

“七天之内,你们会再来找我的。”

贪狼瞳孔倏地缩紧。

明明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他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执棋者的笃定莫测。

贪狼自己都没有察觉,浑身肌肉如应激一般绷紧,脑中的警觉神经突突直跳,不断向他预示着危险。


京城里的正规人牙贩子,都是在官府里备过案的,他们和那些私自拐卖的人贩子不同,属于是官府许可的正规产业,主要工作就是发卖各种奴仆。

其中有自愿卖身为奴的百姓,也有高门大户里卖出来的下人,还有不少因家中获罪,沦为官奴的人。

这些人都是人牙子手里的“货”,根据品相和能力,价格不一。

沈家曾经是侯府,实打实的勋贵世家。

府中所用的下人,大多都是家生子,最不济也是经过仔细调/教和培养的,和外头卖的奴仆自然不一样。

二夫人一口气把清漪院里的丫鬟婆子全卖了,还有很多洒扫粗活的下人,甚至连他们同在府里的家人都没放过。

光是发卖这些人,她就狠狠赚了一大笔。

人牙子当然不会拒绝这种生意,毕竟货色好,随便倒卖一下都能赚大钱。

漂亮的丫鬟可以高价卖进青/楼,手脚麻利又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婆子下人,也同样很抢手,京城里多得是想买仆人的人家。

沈玥回来的已经很快了,但依然有清漪院被卖出去的丫鬟,被人牙子转卖进了青/楼。

剩下的人想要重新买回来,也不可能是原来的价格。

阿絮咬紧牙,“这才两天时间,怎么就被卖到楼里去了?也太折辱人了,夫人一向爱护院子里的丫鬟,要是醒来知道了,肯定很难过。”

“夫人待下宽厚,丫鬟们吃穿用度都不差,个个养的水灵,被卖进青/楼也不奇怪。”

阿婵恨恨道,“但是人牙子买了人,一般都得花些时间寻找买家,这么快就被卖进楼里,肯定就是二夫人吩咐的,故意磋磨夫人身边的人。”

“三倍价格,这也太狮子大张口了。”

两个丫鬟说归说,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仔细小心的给沈玥上着药。

沈玥眼神泛冷,扬声对门外的护院道:“你带人去库房拿银子,找到那几个人牙,就说三倍价钱可以,但要把那几个卖进楼里的丫鬟一起赎出来,赎身的钱我们出。”

阿絮惊的手抖了一下,“小姐,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没关系,按我的话去做。”

沈玥语气冷然,“都是母亲身边忠心之人,没有被牵连磋磨的道理,必须把人救回来。至于花了多少银子,我自然会找卖他们的人,一分不少的讨回来。”

“是,小的明白了!”

门外的护院精神一震,高声应下。

有了小姐这句话,他们就有了挺直脊梁的底气,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小姐在,他们效忠的沈家就在。

护院刚想走,沈玥忽然道:“慢着,从人牙手里拿回身契后,不要把人带回沈府,送他们去蒋府老宅,就说是我吩咐的,把蒋府的宅子收拾出来,留在那边。”

护院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立即应下了,随后匆匆离开。

康嬷嬷带着明玉三个丫鬟,给沈夫人喂完药,又用烈酒反复擦身,终于让沈夫人的体温慢慢降下去。

三个丫鬟都在床边守着,康嬷嬷刚走出里屋,就听到沈玥这番话。

“蒋府的老宅已经空置十几年了,还是蒋家人在京中时住过的,如今只有几个老仆人打理,小姐收拾它做什么?”

康嬷嬷十分疑惑。

蒋府那处老宅,既是蒋家的祖宅,也是沈夫人自幼长大的地方。

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

蒋家也早已经迁出京城,定居南郡,没有圣旨特许,轻易不得离开,这些年都没有回京住过。


“我知道委屈了你,但这是最好的办法。”

裴玄声音低沉,眼底有一丝复杂的歉疚,“你父兄的罪行太重,我若娶你为妻,只怕裴家也会受牵连,我不能这么自私。”

所以,她就活该被人替代?忍气吞声,由妻变妾?

沈玥心里觉得嘲讽极了。

“你当初求娶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当初跪在她父亲面前立誓,此生绝无二心,无论以后如何,都会待她如珠如宝。

这才过去半年,誓言就不作数了。

裴玄皱起眉头,“现在形势不同了。”

“确实。”

沈玥淡淡道,“你求娶时,我父亲是当朝武安侯,三位兄长个个英才,沈家功高显赫。你又是我父亲一手提携的武将,若娶了我,自然前途光明。”

她唇角浮出讥诮。

“如今,我父兄惨死,我对你已无用处,人走茶凉,你当然要及时止损。”

裴玄眼底闪过一丝愠怒,又很快压制下去。

“你父兄刚死,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不会怪你刻薄。我也不是背信弃义之人,既承诺过要娶你,自然会对你一生负责。”

“你负责的方式,就是让我给你做妾?”

“我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裴玄语气不悦,“你父兄已经死了,你也无人依靠,留在裴家是你最好的出路。我和嫣然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安度余生。”

好一个安度余生。

居高临下的两句话,就决定了她的一生,都不需要她同意。

沈玥眸微眯,“这是你和沈嫣然商量好的?”

裴玄提到沈嫣然,语气就变得柔和,眼神里透着浓浓情意。

“是嫣然的提议,我本想放你自由,但她说的对,你现在无依无靠,回去也是受人欺凌,不如留在裴府。她会为我好好照顾你,也算是我报答了你父亲的提携之恩。”

沈玥忍不住笑了,“原来在你们眼里,让我做妾还是报答。”

沈嫣然是沈家二房的女儿,是她亲堂妹。

在沈玥被认回府之前,沈家嫡系只有沈嫣然一位千金,万千宠爱于一身。

但是在沈玥回京后,沈嫣然在府里的地位急剧下降,婚事也受到影响。

沈玥得到的记忆里,这位堂妹一向温柔可亲,对她也极为体贴,宛若亲姐妹。

呵呵……

想要鸠占鹊巢、夺走堂姐一切的。

亲、姐、妹!

“你不愿意吗?”裴玄皱了皱眉,“你现在是罪臣之女,本不配为妻,我收你为妾,把你养在裴府,已经冒了很大风险了。”

“你这话的意思,我还得感恩戴德?”

沈玥讥诮地扬起眉梢,“我如果是罪臣之女,沈嫣然算什么?她不是沈家人?”

裴玄眼底划过愠怒,“嫣然是沈家二房的女儿,皇上英明,知道有罪的是长房,与二房无关。所以,嫣然的父亲官职依旧,并没有受你父兄牵连。”

“难怪你想换/妻,原来是沈嫣然的身份比我高了。”

沈玥彻底明白了。

她坐在桌边不动,沉声道:“沈家没有做妾的女儿,既然你背信弃义,那就和离吧。”

裴玄眸底骤然闪过冷意,“妾室岂有和离之说?况且离了裴家,你还能去哪?”

“去哪都比当妾强。”沈玥不为所动。

裴玄有些不耐烦,“我和嫣然这样做,是为了你好。即便没有名分,可嫣然是你亲妹妹,她不会苛待你,你与她好好相处就是。”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一个名分?”沈玥好笑地说,“你未免也太小瞧人了。”

她看不上的何止名分,还有他裴玄这个人。

裴玄彻底没了耐心,“算了,与你说不通,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嫣然已经进府了,你答不答应都一样。”

沈玥冷不丁地问:“你和沈嫣然早有私情?”

裴玄停步回眸,语气透着一丝冷意。

“不是私情,嫣然是我此生挚爱,与我相恋多年,我是为了她才进军营,拼命往上爬。没想到你父亲赏识提携我,只是想让我娶你,我不得不答应。但我心里真正的妻子,只有嫣然一人。”

“所以在我父兄死后,你看我没了靠山,就和沈嫣然狼狈为奸,想出了这一通姐妹互换、贬妻为妾的操作,还美其名曰是为我好。”

沈玥嘲弄地勾唇,说:“沈嫣然之所以会答应,是为了光明正大拿走我的嫁妆吧?那是我父母倾尽武安侯府家产,给我护身的。”

“还有,我父亲不会仗势逼人,更不会拿亲女儿的婚事开玩笑,你若早说有心上人,他不会让你娶我。”

所以,显而易见。

是裴玄隐瞒了他和沈嫣然的私情,为了前途,向父亲求娶了她。

又在她父兄惨死后,背弃诺言,与沈嫣然串通一气。

好一对臭味相投的狗男女!

裴玄攥紧拳头,眼底恼怒和难堪交织,神情冷漠。

“随便你怎么想!事实就是,你父亲用前途威胁,逼我放弃了嫣然。如今你父兄皆死,武安侯府已经烟消云散,我不用再受你父兄威胁。嫣然会成为我的夫人,而你,就留在裴府度过余生吧!”

说完,他冷冷拂袖而去,门外传来他冰冷的声音。

“守好院子,不许她踏出一步!”

新院被封锁起来。

裴府的下人带走了杜嬷嬷的尸体,也没理会沈玥,扬长而去。

这个时候,院外传来争执声。

“小姐!”

两个丫鬟匆忙跑进来,看到沈玥,松了口气,“小姐你没事吧?脖子怎么了?”

“阿婵,阿絮?”沈玥认出了两个贴身婢女,“我不是让你们回侯府,照看母亲吗?怎么回来了?”

沈家出事后,沈夫人悲恸过度,至今昏迷不醒。

“沈玥”把身边婢女全派回去照顾母亲,自己却落了单,死得稀里糊涂。

阿絮含泪道:“二夫人把我们赶回来了,说我们是小姐的陪嫁,已经不是沈家人,不能留在沈府。”

阿婵焦急问道:“奴婢听说,二小姐也来了将军府,小姐没事吧?”

“没事。”沈玥淡淡道,“你们回来的正好,去把我的嫁妆单子拿来。”

“拿嫁妆单子做什么?”阿婵不解。

沈玥还没说话。

一名管事带着两个下人,直接闯了进来。

“奉将军的命令,请姨娘脱下凤冠喜服,还给夫人。”


翠喜捂着脸,满眼怨毒地说:“那大小姐那边,咱们就不管了?她竟然敢这么对夫人。”

“闭嘴。”

李嬷嬷狠狠瞪她一眼,“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大小姐再怎么样也是小姐,轮不到你说三道四,退下!”

翠喜顿时白了脸,讪讪地低头退下。

“李嬷嬷,府门怎么办?大小姐叫人把门都撞倒了,外面还有很多百姓看着呢。”府里的的二管事不停擦着冷汗,神情惴惴不安。

李嬷嬷问:“二老爷回来了吗?”

“没呢。”

李嬷嬷一时也没办法,咬咬牙,“叫人把府门扶起来,先挡一挡,等二老爷回来再说。”

二管事松了口气,赶紧叫上人手,匆匆往府门口去了。

另一边,沈玥在康嬷嬷的带领下,直奔母亲的院子。

“现在沈府里的下人,都听胡氏的命令吗?”

她皱眉道:“我看她带着的人也不少。”

康嬷嬷脸色难看,“原本府里是夫人管事,二夫人插不上手,但夫人病倒之后,府里人心惶惶,下人们也跟着乱了手脚。二夫人就趁机出来揽权,把忠心夫人的那一批人全给换了,还赶出去不少,现在府里留下的,基本都是二房那边的人。”

“原来如此。”

沈玥又问,“原本府里管事的人呢?”

“都被二夫人赶出去了。”康嬷嬷咬牙说,“奴婢也是回来才知道,夫人常用的几个管事,还有院子里的杂事嬷嬷,全家老小都被二夫人赶出了府,连管家都换了。很多忠心的下人丫鬟不肯走,担心夫人的病情,竟都被二夫人抢了卖身契,一捆绳子全卖了。”

“奴婢回来后本想去找他们,但夫人这边又离不开人,实在是分/身乏术。”

沈府如今没有大长辈,整体上只分成东西两院。

长房住在东院,二房住在西院,中间还有一套空置的小型院落,连着花园。

原本是给姑太太沈秀英住的。

沈秀英出嫁后,院落就空了出来,平时都是封锁着,正好隔开了东西两院。

沈府里的管家权一直在沈夫人手上,按理说,府里一切大小事务也该由沈夫人说了算。

但胡氏的性格掐尖要强,又一向和沈夫人作对,根本不许她插手自家的事。

二房后院也不是个省心的,姨娘妾室多,经常为了一点吃穿用品闹口角。

沈夫人实在是不想管,就干脆让胡氏自己打理。

胡氏的脸皮也厚,吃的用的住的都是府里出,连自己丫鬟裁衣服都要公中出钱,其他事情一点不许沈夫人插手,俨然把二房变成了自己的一言堂。

沈夫人不爱计较这些小事,也不愿两房嫌隙闹大,被人看了沈家的笑话,因此便只管着东院的事务,对西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因如此,沈府的下人也分作了东西两派。

两房夫人不和,下人们之间也不敢来往,反而隐隐敌对。

东院这边的管事,本身也是沈府的总管事,自然是效忠沈夫人,事事以沈府为先。

而西院那边也有自己的二管事,平时没少因各种分配琐事,与大管事作对,各种勾心斗角从来都不少。

随着沈夫人重病不起,东院众人都慌了手脚,又要担心朝廷问罪。

胡氏就趁机跳出来揽权,仗着自己二夫人的身份,不仅强行夺走了府里的对牌,还把沈夫人院子里忠心的丫鬟婆子全赶了出去。

管事和嬷嬷们自然不同意。


丫鬟恐惧的浑身打颤,话都不利索,“屋、屋子里没有……没有麻绳……”

“那是你的事。”沈玥冷冷看着她,“要我教你吗?”

“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两个丫鬟吓得连滚带爬,匆匆跑到隔壁小厅,将桌布、帐帘一把扯下来,用力撕成条状,再手忙脚乱地搓成绳子。

其他丫鬟更是瑟瑟发抖,缩着脖子站在角落里,眼睛都不敢乱看。

自从半年前订婚,裴老夫人打心眼里就看不上沈玥,觉得她是民间长大没教养,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儿子裴玄。

偏偏,裴玄又是沈玥父亲的手下。

为了攀上武安侯府,裴老夫人一边巴巴的定下婚事,一边又对沈玥嫌弃挑剔。

再加上一个嫉妒心重的裴思薇,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玥”性格温顺纯良,却没能得到善报,连裴府的丫鬟都敢瞧不起她,甩脸色、说闲话的不是一两个。

现在个个乖的跟鸡仔一样。

由此可见,欺软怕硬实属人的劣性根。

两个丫鬟哆嗦着将搓好的绳子拿过来,不敢看沈玥,颤抖着手将地上的裴老夫人、裴思薇和沈嫣然绑起来。

她们绑的是真紧,绳子都恨不得勒进肉里。

就怕沈玥不满意。

沈嫣然痛得眼泪都掉下来,想挣扎,却被两个丫鬟按住手脚,五花大绑。

她含泪抬头,神情楚楚可怜,眼底却藏着怨毒,“裴玄哥哥马上就过来了,他不会饶了你的——”

两个丫鬟大气不敢出,绑完人就躲到一边。

沈玥抓着沈嫣然的头发,将她和裴老夫人拖到桌子边,扔在地上,然后才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

“我等着他来。”

沈嫣然痛得直发抖,眼里恨意更浓,却又不敢显露,强忍着说:“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真的疯了吗?你别忘了,你母亲还在沈府!”

现在沈府已经是二夫人,沈嫣然的母亲当家。

这是一句威胁。

沈玥继续喝茶,淡定地说:“无妨,我母亲少一根头发,我就削你一块肉。听说凌迟之法可以削上三千两百刀还不死,我正好试试。”

“你!!”沈嫣然浑身痛得一凉。

沈玥放下茶杯,转头看着她,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至于我想干什么,不是说了吗?你们串通一气算计我,我就拉着你们一起死啊,正好黄泉路上有伴,也省得寂寞不是?”

这话简直太有病了。

沈嫣然都吓哭了,眼泪鼻涕混着血往下流,一边哭一边拼命摇头。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沈玥幽幽地道:“我听裴玄说,你和他相爱多年,一直不能在一起。现在好了,我让你们死在一块儿,尸骨都埋一起,再也没人拆散你们了,高兴吗?”

“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啊!!”

沈嫣然哭得大声,拼命摇头,眼泪都甩飞了。

“为什么不要?你不是爱他吗?有情人终成白骨,多让人羡慕啊。”

沈玥手指勾了勾下巴,恶意地挑眉,“难为你们多年狼狈为奸,费尽心思地算计我,我好心成全你们,应该好好感谢我才对。”

嘶。

此话一出,屋顶上隐隐响起抽气声。

转瞬即逝。

沈玥不经意瞥了一眼房梁,空空如也。

“姐姐,我是你亲妹妹啊……我怎么会算计你?一定是你误会了!”

沈嫣然一脸涕泪的争辩。

她现在落到沈玥手里,生怕沈玥一个不高兴将她杀了,因此拼命解释。

“不是我要嫁给裴玄的,也不是我要抢你嫁妆——是裴玄!是他非要娶我,嫁妆也是老夫人硬要塞给我的,这不关我的事啊!你放过我吧!”

沈嫣然在这个时候翻脸不认账,连躲在一旁的裴卫氏都惊呆了。

“沈嫣然,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明明是你……”

是你要让沈玥做妾的。

“关我什么事?你不要乱说——!!”

沈嫣然狰狞的打断,“我说的不是真的吗?明明是裴玄一直纠缠我,非要我嫁给他!嫁妆也是他说要给我,老夫人硬塞到我手里的!我凭什么要跟你们一起死,这不公平!!”

裴卫氏惊呆了,“……”

旁边的丫鬟们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这还是一向温柔亲切的嫣然小姐吗?

她竟然说这种话!

沈嫣然已经被恐惧冲昏头,她和裴玄有私情不假,却从来没想嫁给他。

裴府的家世并不高,只是祖上立了军功,赐了座将军府,在京城里勉强挤/入二流。

沈嫣然真正想嫁的是皇室,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

裴玄一直对她痴情恋恋不忘,她也没有直言拒绝,故作暧昧地吊着他,不过是个备胎而已。

但谁能想到,沈玥突然回京,武安侯府有了亲生女儿。

沈嫣然在京中的身价一落千丈,别说嫁进皇室,连几个原本对她有意的宗室夫人都不搭理她了。

武安侯府又突然兵败倒台。

人人都对沈家避之不及,只有裴玄痴情依旧。

这个原本看不上的男人,此时竟然成了她最好的选择。

即使替代沈玥进门做正妻,沈嫣然心里也是不甘的,她怎么可能愿意跟裴玄一起死?

“是裴玄对我死缠烂打,是他逼我的……姐姐,你相信我啊!我怎么可能勾引你的夫君?”

沈嫣然痛哭流涕,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裴玄他威胁我,说大伯父和堂哥他们没了,我要是不嫁给他,他就要在朝堂上攻讦沈家,让我父亲一起获罪,我真的是被迫才嫁给他的,我根本不喜欢他,姐姐你要相信我啊!”

嘶!

屋里的裴卫氏和丫鬟,屋外的护院下人,眼睛都瞪突了。

沈玥眉轻挑。

“可裴玄跟我说,你和他是两情相悦。”

沈嫣然瞪大眼睛,一副受了屈辱的表情,她尖锐的大叫:“他胡说——!我没有!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我心里喜欢的是太子殿下,要不是沈家突然兵败,我本来都要进东宫做太子侧妃了,怎么可能嫁给他!!”

她情绪太激动,声音太尖锐响亮,以至于连屋外急促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啪啪啪。”

沈玥鼓了鼓掌,“原来你想做太子侧妃,真有志气,哪怕是东宫的妾,但也比裴玄的正妻值钱。”

“你说是吧,裴将军?”

沈玥笑吟吟地转头,看向房门外,脸色铁青僵立的男人。



裴玄面无表情地说:“这与裴家何干?”

下人一懵。

沈玥开口道:“有人拦路,你们不会找人开路吗?”

裴玄一口拒绝,“百姓阻拦的是沈家的东西,裴家管不着,更不可能为沈家驱逐百姓。”

“你以为我在跟你商量吗?”

沈玥讥讽地说:“在裴府你都没得选,现在到了大街上,众目睽睽,你以为我就不敢威胁了?”

真是天真。

裴玄脸色一青,死死盯着她,“你敢!”

“在裴家我都敢,裴家之外我更敢。”沈玥抓着半死不活的裴老夫人,看着裴玄。

“这么多人都看着,裴玄,你要跟我赌吗?”

裴玄瞳孔紧缩,觉得沈玥真是疯了。

她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下威胁,难道连沈家百年的名声都不要了?

可看着沈玥毫无畏惧的样子,裴玄又不敢真的赌。

他已经不止一次见识到,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了。

裴家现在是瓷器,跟沈玥这种破罐子破摔的人硬碰硬,只会吃亏。

因为沈玥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所以,她什么都不怕,只会在临死前狠狠撕下裴家一块肉。

裴玄咬紧牙关,对下人道:“找人开路,把嫁妆送回沈府去。”

下人一脸懵的点点头,缩着脖子,连忙去找管家安排。

很快,裴府里就涌出一大群的护院,由管家带领着挤/进人群,驱赶拦路的百姓,硬生生开出一条从裴府通往沈家的路。

运送嫁妆的马车这才慢慢动起来。

事到如今,管家也不掩饰了。

沈玥的嫁妆实在太多,裴府里都没这么多马车送,他干脆让下人直接抬着嫁妆,往沈府送,尽快送完了事。

裴府所有下人都忙碌起来,像蚂蚁搬家一样,一抬抬的往外搬。

这下子,连人群里不明就里的百姓都看出来了。

“裴将军,你这是要休妻吗?”

“为何要把嫁妆退回去?”

人群里传来一片片质疑声,无数双疑惑的眼睛看过来。

裴玄沉着脸,一言不发。

这让他怎么回答?

“裴家不是休妻,是自愿与沈家断绝姻亲,我与裴玄已经和离,嫁妆聘礼各归其位,从此两不相干。”

沈玥毫不避讳地扬声道,她拿出和离书高举,“有和离书为证。”

她不会让“沈玥”背上被休的骂名。

要走就正大光明的走。

“和离?!”

众多百姓顿时哗然了。

在大燕律法中,和离和休妻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前者代表恩断义绝,后者只能代表女子被抛弃。

但世人只多见被抛弃的女子,少见有和离这种事。

而且沈家刚刚获罪,风雨飘摇,沈家的女儿竟然直接和离了。

她哪来的胆子?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叫好声,“裴将军果然高风亮节,不齿与沈家之人为伍,干脆和离恩断义绝!”

“裴将军不愧是军武男儿,有血性。”

“连嫁妆都不屑要,全部退回去,这是裴将军表明不与残害同胞之人为伍!”

百姓们闻言恍然大悟,纷纷表达对裴玄、对裴家气节的称赞。

裴玄铁青僵硬的脸微微一滞,没有反驳。

裴家其他人都傻眼了。

什么?退回嫁妆,是他们裴家有骨气,不屑要沈家的东西?

还夸他们裴家有血性,不愧是朝廷脊梁?

……还有这种好事?

裴宗光懵逼了片刻,脸庞微微涨红,眼睛里精光闪烁。

他大步站出来,摆出一副威严凛然的样子,朝众多百姓拱拱手。

“各位谬赞,我们裴家世代从军从武,自有骨气和血性,沈家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害死军中无数同胞,我们裴家耻与这样的人家结亲,所以,玄儿才决定和离,退还沈家嫁妆,誓不与沾染同胞之血的罪臣为伍!”

裴宗光中气十足的声音落下,百姓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

“好!”

“裴老大人忠心傲骨!”

“裴家真乃朝中脊梁,与那些沽名钓誉之人不一样。”

裴玄微皱眉头,没说话。

裴家众人都被夸懵了。

原……原来,他们裴家这么有骨气吗?

裴宗光更是满面红光,连连拱手,“各位谬赞,各位谬赞了。”

沈玥冷眼看着裴家人作秀搏名,连一向自傲的裴玄都没有否认,他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和离理由。

父兄在时,他借着沈家的提携往上爬。

父兄死去,他还要踩着他们的尸骨、踩着沈家的名誉往上爬。

敲骨吸髓,榨干啃尽,也不过如此。

这时,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句质问,“既然裴家不屑与沈家为伍,为什么只是和离?不是休了沈家女?”

裴宗光满是红光的脸一僵,“……”

百姓们这才被提醒,纷纷道:“对啊,为何不直接休妻?”

“沈家罪不可恕,沈家女有什么脸面和离?”

“应该直接休了她!”

“让沈家女下堂,抄了沈府,给那些惨死的边关将士恕罪!”

百姓们高声大喊,群情再次激愤起来,骂声冲天刺耳,一双双愤恨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刺向沈玥。

这一刻,没有人想起来,沈玥从小流落在外,被沈家寻回还不过半年。

她从未真正享受过沈家的荣华。

但她身体里流着沈家的血,这仿佛就是她的原罪。

父兄死后,她在百姓眼里也是罪人,不仅该死,还应该羞辱万分的死,才能赎清罪孽。

可沈玥又做错了什么?

这世间有太多事情不讲道理。

眼前的这些百姓,也不过是想找个出气筒。

沈玥冷淡地看向众人,“裴家没有休妻,是因为我没有犯错,裴玄没有资格休我。和离是因为裴家做了亏心事,他们不敢、也没脸占我的嫁妆。”

“沈玥,你闭嘴!”裴玄脸色微变,冷声喝道。

“我为何要闭嘴?你们裴家有脸颠倒黑白,不就是觉得我孤身一人,百口莫辩吗?”

沈玥锐利而轻蔑的眼神看过去,扫过裴家每一个人的脸,将他们的虚伪和无耻看得清清楚楚。

裴宗光涨红了脸,差点跳起来怒吼,“胡说八道!你敢在大庭广众下污蔑裴家,我要报官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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