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景珩沈兰月的女频言情小说《南国几度春来萧景珩沈兰月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晚风行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独自坐在荷花池边。冬天太过寒冷,池内灰蒙蒙的一片,没有丝毫生机。此刻我还不知道,我离开之后,宴会已经乱作一团。萧景珩见我迟迟不归,已经大发雷霆。沈兰月在一边柔声安慰。“陛下,姐姐或许是生我的气了,我去找她赔个不是吧?”“不必,朕倒要看她能闹到什么时候!”“可她毕竟是臣妾的妹妹啊,做姐姐的,怎么能和妹妹置气呢?臣妾还是去一趟吧。”萧景珩欣慰地点点头,“月儿,还是你最体贴,沈兰曦哪里有你一半通情达理?”命妇们看着帝后如此恩爱,不免心生羡慕,纷纷上赶着奉承。“同样是沈家女,怎么姐姐就如此端庄大方,妹妹却如此小家子气!”“难怪陛下心仪皇后,谁会喜欢沈兰曦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啊!”沈兰月听着命妇们的议论,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天寒地冻,荷...
《南国几度春来萧景珩沈兰月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我独自坐在荷花池边。
冬天太过寒冷,池内灰蒙蒙的一片,没有丝毫生机。
此刻我还不知道,我离开之后,宴会已经乱作一团。
萧景珩见我迟迟不归,已经大发雷霆。
沈兰月在一边柔声安慰。
“陛下,姐姐或许是生我的气了,我去找她赔个不是吧?”
“不必,朕倒要看她能闹到什么时候!”
“可她毕竟是臣妾的妹妹啊,做姐姐的,怎么能和妹妹置气呢?臣妾还是去一趟吧。”
萧景珩欣慰地点点头,“月儿,还是你最体贴,沈兰曦哪里有你一半通情达理?”
命妇们看着帝后如此恩爱,不免心生羡慕,纷纷上赶着奉承。
“同样是沈家女,怎么姐姐就如此端庄大方,妹妹却如此小家子气!”
“难怪陛下心仪皇后,谁会喜欢沈兰曦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啊!”
沈兰月听着命妇们的议论,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天寒地冻,荷花池边上一个宫人也没有。
沈兰月的声音如同鬼魅一样飘了过来。
“沈兰曦,你怀了陛下的孩子,对不对?”
闻言,我浑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
“你想干什么?”
父亲流放岭南不知生死,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我警惕地盯着沈兰月。
她只是轻笑一声,“我还没有皇子,你怎么能先我一步生下皇长子呢?皇长子的生母只能是我!”
“沈兰曦,你也不要妄想生下皇子就能得到陛下的宠爱,他爱的人只有我!”
看着沈兰月病态的眼神,我下意识地想逃离荷花池。
可她却一步步逼近,眼眸中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靠近我的耳边。
“沈兰曦,你要不要试一下,你和我同时落水,陛下会先救谁?”
说完,她拉住我的手一同跳入荷花池中。
池水瞬间灌入我的五脏肺腑,冰冷又窒息。
“救命啊!救命啊!”
我拼命呼救,沈兰月却拽着我一起下沉,看着我在水底挣扎,她露出狡黠的笑容。
她竟然是熟悉水性的。
萧景珩见沈兰月迟迟不归,已经带着御林军找来了,看到这一幕,他目眦尽裂,急忙命令御林军救人。
“月儿!月儿!来人,快救皇后!”
“谁能救皇后性命,朕赏赐不仅黄金万两,还给他加官进爵!”
我被拖入水底,最后一丝空气也被挤出胸腔,强烈的窒息感让我无法呼吸。
可萧景珩恍然未觉,他的目光永远在沈兰月身上。
我笑自己的可悲。
如果再来一次,我绝不会选择嫁给萧景珩。
很快,沈兰月被救了上去,她呛了几口水,虚弱地闭着眼睛。
萧景珩心疼地脱下自己的大氅将她裹住,“月儿,你没事吧?快叫太医!快叫太医!”
“陛下,是月儿自己没有站稳落入水中的,不管姐姐的事,陛下千万不要处罚她。”
“月儿,你都被她害成这样了,还在关心那个毒妇!定是她嫉妒你得宠,才将你推下去的!”
看着岸上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样子,我感到最后一丝温暖从我身体当中剥离,仿佛那个幼小的生命也离开了我的身体。
剧烈的疼痛让我精神恍惚。
我攀住一根水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哀求。
“萧景珩,求求你,救救......孩子......”
“求求你......救救这个孩子......”
可萧景珩已经抱着沈兰月转过身去,他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只是冷冷地下令:“沈贵人故意谋害皇后,罚她在池中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救她上来!”
闻言,我浑身一震,像是被冰冻住,终于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任由冰冷的池水将我淹没。
一滴眼泪没入冰冷的池水当中。
我自虐般地想,萧景珩,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没有了两个孩子,会后悔吗?
“天哪!水怎么变红了?!怎么会有那么多血?!”
萧景珩正想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侍卫大惊小怪的声音。
他的身体猛地顿住,看着水面上不断扩大的血色,他感到胸腔闷闷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而去。
我被禁足在凤仪宫内,日日跪在佛像前为沈兰月祈福,再也没有出过门。
直到沈兰月的生辰那日,为了彰显她的大度,她特意将我放了出来,许我参加宫宴。
萧景珩和沈兰月来的时候,我正跪在佛像前诵经。
“我不想去。”
我下意识地捂住小腹,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正是最危险的时候。
“沈兰曦!你闹什么脾气?月儿已经原谅你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是啊,我好歹也是你的堂姐,你不会还在怪我抢了你的皇后之位,不愿意参加我的生辰宴吧?”
沈兰月的眼睛闪过一丝暗光,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我的小腹。
“陛下,妹妹不去,天下人会怎么议论臣妾啊?会不会说臣妾抢了妹妹的位置?”
萧景珩安抚性地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
“怎么会?有朕在这里,她一定会去的。”
他双眸冷凝,居高临下地威胁我,“沈兰曦!你最在乎的不是你那个叫琥珀的小侍女吗?你不去,朕可要罚她了!”
我顿时失去所有力气,萧景珩他总能拿我最在乎的东西来威胁我。
我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坐在末席,看着萧景珩和沈兰月恩爱的样子,我早已经没有了心如刀绞的感觉,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保住琥珀和我唯一的孩子。
“那不是废后吗?她怎么还有脸出席这种场合?”
“就是,她当年拆散了帝后,害人家分离七年,我要是她,早就以死谢罪了。”
“......”
我“拆散”他们七年,也替沈兰月受了七年流放之苦,谁又知道呢?
我在案下用力捏住自己的裙角,直到指节泛白,也没能克制住心痛的感觉。
坐在凤座上的沈兰月轻声开口:“听闻姐姐当年一舞动京城,不知今天是否有幸一观?”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哪有皇帝的嫔妃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献舞的?何况我还曾经是本朝的皇后。
沈兰月这是拿我和舞姬相比了。
她并不是想看舞蹈,只是想当众折辱我。
我下意识地看向萧景珩。
他正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眼眸幽深,古井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终究在良久的沉默之后,他神色淡淡地开口。
“既然皇后想看,沈贵人便舞一舞吧。”
膝盖处顿时传来尖锐的疼痛,甚至掩盖了心痛的感觉。
有宫女带着鄙夷的笑容请我前去更衣。
众人更是议论纷纷。
“看来,陛下也是恨透了沈兰曦,竟然当众这么折辱她?”
“是啊,曾经的中宫皇后,现在沦落为歌舞姬,我要是她,还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你想多了,这种女人才舍不得死呢。”
明明是温暖如春的宫殿,我却感觉一股寒气蔓延全身,将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我没有嫁给萧景珩之前也是高门贵女。
我们沈家也算世代簪缨,若没有嫁给萧景珩,也会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
可我却爱上了一个冷血无情恶毒男人。
“臣妾有腿疾,不宜舞蹈。”
我并非说谎。
当年在北境,我为了给萧景珩采草药,从山崖上滚落,摔伤了右腿,又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留下来病根。
早就不能跳舞了。
萧景珩听完,面上染上一丝薄怒。
“你是在提醒朕当年被陷害流放的屈辱吗?还是想提醒朕当年只能依赖一个女人才能活下来?”
我神色微滞,缓缓站起身来,最后看向萧景珩的方向。
他的脸上薄怒未消。
我忽然感到内心一片悲凉,我为他做的一切,在他看来不过是,他落难时不得不依附于一个女人的屈辱过往。
他不是不知道沈兰月故意折辱我的心思,只是他默许这一切罢了。
是啊,我还在期待什么呢?或许,我早就该离开了。
我推开了宫女的手,独自从更衣的偏殿走了出去。
即使萧景珩要赐死我,我如今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千岁宴办的尤其隆重。
为了弥补上次的遗憾,沈兰月请了京城内所有有诰命的命妇前来观礼。
萧景珩为了哄沈兰月开心,特意请了宝相寺的法师来为她诵经祈福。
所有的宫人都去宴会上帮忙,再加上沈兰月的特意叮嘱,根本没人在意凤仪宫。
今天便是我离开的最好机会。
早在几天之前,我让琥珀去见了萧景珩,他答允我的愿望,我已经想好了。
我要每三日出宫一次,听曲散心。
萧景珩忙着千岁宴的事,并没有多想,只是派了很多暗卫保护我。
他甚至开心地想着,等册封大典结束,我马上又会变成从前爱他的样子了。
我拿走了我娘给我的陪嫁首饰,这是皇宫里唯一属于我的东西。
然后,在琥珀的陪同下坐上马车出了宫城。
接下来就是如何躲开暗卫了。
我让琥珀把一些首饰去当铺换成好携带的银票,想了想,又换了不少的铜板。
等马车行驶到人最多的一条街道时,我给琥珀使了个眼色。
琥珀马上会意,我们同时把刚刚换来铜板撒向空中。
这条街上都是些市井商贩,见到地上满是铜板之后,争先恐后地捡了起来。
“唉,别抢啊,这是我先看到的!”
“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人们推搡争抢,还有的人动起手来,场面乱作一团,挡住了暗卫的脚步。
我趁机带着琥珀趁机逃跑。
这个时间,在渡口有南下的船队。
宫中,萧景珩喝得微醉,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月儿已经原谅他了。
等千岁宴一过,他再给沈兰曦随便办一个册封大典。
反正她一向好哄。
相信册封之后,她很快又会变成以前那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
虽然沈兰曦不如月儿乖巧懂事,也不如月儿善解人意,甚至为了嫁给他,不惜拆散了他和月儿,可她毕竟是出于对他的爱。
而且,她在蛮荒之地照顾了他七年,他想,没有哪个女人能做到这样。
说他对她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他已经决定冷落她几个月之后便原谅她,可她竟然处处为难月儿,还为了一个小奴婢,口口声声说要离开他!
他动了大怒,借着月儿的手几次惩罚她,希望她能得到教训,不再提离开他的事。
谁知,他下手太重,导致她失去了来之不易的孩子。
那晚,他也难过了半宿,毕竟,那是他第一个孩子,因为置气就这样没了。
看着沈兰曦闭目流泪的样子,他的心里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难过。
萧景珩暗自决定,只要沈兰曦不再陷害月儿,不再跟他闹脾气,他可以允许她一直做他的贵妃,在宫中陪他一辈子。
他想,沈兰曦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吧?
萧景珩勾了勾唇角,他要晚点再告诉她,免得她恃宠生娇。
我陪萧景珩流放三千里,为奴七年,还失了一个孩子。
北境寒冷的帐内,我们相拥取暖,萧景珩发誓,我会是他唯一的妻,他此生绝不纳妾。
可他却在登基后,将新寡的堂姐接回宫中。
堂姐是他年少时期的白月光,为了她,萧景珩贬妻为妾,将我由皇后降为贵人。
“兰曦,月儿刚死了夫婿就另嫁,如果朕不给她皇后之位,外人会如何看不起她?”
“即便朕封了她为皇后,你也是朕唯一的妃子,一人之下而已,我们夫妻多年,你能理解朕的苦心吧?”
可他却没有想到,我从妻降妾,外人又会如何看不起我?
后来,我和堂姐同时落入水中,萧景珩毫不犹豫地救下堂姐,我却因在冰冷的池水中浸泡太久,失去盼望已久的孩子。
那一刻我才明白,郎心似铁,是捂不热的。
于是,我设计逃出宫城。
却在遥远的岭南听闻,萧景珩得知我溺亡的消息后一夜白头。
北境七年,人人都说新帝萧景珩与他的结发妻子伉俪情深。
即便登基之后,他也只尊我为唯一的皇后,空置后宫,不纳妃嫔,羡煞天下妇人。
我本以为自己苦尽甘来,终于能和萧景珩相守一生。
直到他听闻堂姐丧夫的消息,默默在寝殿枯坐一宿。
“兰曦,月儿刚死了夫婿,夫家容不下她,如果朕不给她皇后之位,外人会如何看不起她?”
“你放心,即便朕封了她为皇后,你也是朕唯一的妃子,一人之下而已,我们夫妻多年,你能理解朕的苦心吧?”
我怔怔地看着萧景珩泛着点点星光的眼睛。
一切都虚幻的好像梦境,萧景珩的誓言犹在耳边,怎会作假?
可此刻我正孤零零地坐在大殿上,提醒着我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愿意让出后位,只要萧景珩陪我过一次生辰,我便离宫修行,成全他们。
就在刚刚,他听闻堂姐的夫家要以克夫的罪名赶她出家门后,便急匆匆地出了宫。
为了替她撑腰,萧景珩竟然亲自去接她进宫。
回宫后,更是将她安置在装饰最奢华的明华宫。
两人互诉情长,彻夜未出。
我苦等一夜,亲眼看着命妇们看向我的眼神变得鄙夷。
“沈兰月一进宫就如此得宠,上面这位,怕是要被压的抬不起头来了。”
“咱们还陪她干等着吗?陛下有美人作陪,肯定是不会来了。”
“你们没听说啊,京城上下都传遍了,陛下和沈兰月才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是上面这位贪图权势,活活拆散了他们。”
贪图权势?
我垂眸看着手上还未痊愈的冻疮。
此刻,心痛胜过身体上的疼痛。
我嫁给萧景珩的时候,他只是一个马上要被流放北境的失势皇子,没有亲族支持,一贫如洗,得了父亲的襄助,才有了登基的指望。
如今他登基才不到一个月,竟然就要贬妻为妾。
我不过是想让他补给我一个生辰宴,这是成亲七年里他陪我过得第一个生辰,萧景珩竟然连这点体面也不留给我。
既然如此,我成全他就是。
他既然违背了我们的誓言,新封了皇后,我也该离开了。
沈家女即便老死家中,也不做妾。
生辰宴之后,我便打算去找萧景珩请旨出宫。
可他日日宿在明华宫,我竟然一次也没有见到他。
几日后。
“沈贵人,快接旨吧,咱家还要赶去明华宫,宣封后的旨意呢!”
宣旨太监的声音又尖又细,眼神中带着满满的不屑。
“封后是个讨喜的活儿,您自个晦气也就算了,可别耽误咱家拿赏钱。”
我早知宫中人最擅长见风使舵,却还是忍不住震惊。
堂姐新寡,三年丧期还没有过,萧景珩就迫不及待地封她为后。
我苦笑一声,想到曾经恩爱的种种,心脏传来阵阵钝痛。
七年的患难与共终究比不上年少时的一见倾心。
“我要见陛下。”
传旨太监轻蔑地看了我一眼,“陛下正忙着封后大典的相关事宜,哪里有工夫见您这种胆敢谋害新后的女人?您就好好待在自己宫里反省吧,陛下不愿再见您。”
“什么谋害新后?”
“新后亲自向陛下陈情,还能有假?”
“七年前,你藏了他们来往的信件,令帝后分离七年,皇后在夫家受尽苦楚。这都是皇后亲自跟陛下说的,陛下听后大怒,不然,你以为陛下为何不愿见你?”
我震惊地抬起眼眸,沈兰月竟然如此颠倒黑白!
废后圣旨一下,我身边的宫女太监都被调走,只剩下琥珀一个陪嫁丫鬟。
有宫女奉命拿走封后的诏书和皇后宝册、宝印。
“呸!落架的凤凰不如鸡,陛下根本就不喜欢她,这偷来的后位,最终还不是要还回去!”
“她能在陛下身边为奴为婢,伺候几年,也算她的福气了。”
“也就是新后仁慈,换作是我,这样心机叵测算计后位的人,绝对要斩草除根!”
我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可是,当初怕受流放之苦,烧毁信件,不愿嫁给萧景珩的人,是沈兰月啊。
琥珀气不过,对着看热闹的宫女呵斥。
“娘娘再如何也是主子,岂容你们在背后乱嚼舌根!”
“啪!”
为首的小宫女反手打了琥珀一个耳光,“你一个贵人身边的婢子,也配和我说话?!”
看着琥珀红肿的脸颊,我气急,“琥珀是本宫身边的人,你凭什么打她?”
小宫女更加嚣张,“在咱们面前装什么主子?谁不知道,陛下再也不会来凤仪宫了,这地方就跟冷宫一样!”
“沈贵人啊,你以后的日子,只怕过得还不如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呢!”
小宫女说完,将凤仪宫内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
我心疼地将琥珀扶了起来。
琥珀双眼含泪,“娘娘,您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仔细不要伤了身子。”
我的手抚上小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昨夜,我才发现,这里竟然又有了我和萧景珩的孩子。
不知有过了多久,殿内终于有了动静。
我急忙颤抖着声音请求:“求陛下宽恕臣妾父亲,他并无大不敬之心。”
殿内烧着地暖,燃着火盆,温暖如春。
萧景珩和沈兰月正在殿内饮酒作乐。
不时有暧昧的喘息声传出来,门外伺候的宫女都羞红了脸。
意识到两个人在做什么,我的胃里翻涌出一股恶心的感觉。
萧景珩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沈贵人还没走?她和她的父亲图谋后位,现在又犯了大不敬之罪,她还有脸来求情?”
“陛下是不是心疼妹妹了?那臣妾去迎她进来。”
“朕心疼她做什么?还是月儿伺候朕那么久,更辛苦。”
两个人的调笑声不断传来,刺的我的心脏一阵阵发痛,跪也跪不住。
可沈兰月还嫌不够,继续试探我在萧景珩心中的位置。
“陛下就不怕这么做,真的惹了妹妹伤心,以后再不理睬陛下?”
“她哪里舍得?更何况,如今沈家没了,她无处可去,无论朕怎么对待她,她都不会走。”
似乎为了验证他的说法,萧景珩拥着沈兰月走了出来,甚至还贴心地帮她整理了刚刚弄乱的裙角。
我缓缓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两人恩爱的样子,生怕眼泪掉落。
在北境,药但凡烫了一点他都娇气地不肯喝,如今却心甘情愿地照顾另一个女人。
七年啊,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早已属于别的女人。
“兰曦,朕顾念旧情,只治了沈家的罪,没有牵连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要到月儿的寝殿里来闹?”
膝盖处传来刺骨的疼痛,应当是在北境冻伤留下的病根,但都比不上此刻萧景珩锥心的话语。
如果他知道当初是沈兰月先抛弃的他,他可会后悔娶她?
不过这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只要萧景珩愿意放过父亲,我情愿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
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我目光呆滞,“陛下如果还念及北境七年情谊,放我出宫吧,我陪父亲回乡养老,再不回京城。”
“如果陛下准许,我愿祝陛下和皇后琴瑟和鸣,恩爱一生。”
萧景珩神色微顿,他眼神冰冷地看着我。
“沈兰曦,你再说一遍?你非要和朕闹成这样吗?!”
“朕已经知道你当初拆散了朕和月儿的事,念在你对朕一往情深的份上,朕不想追究。”
“你不能生育,又无家可归,除了朕,还有谁会要你?”
“赶紧回自己宫里待着去,再闹,朕一定杀了沈家所有人!”
我悲凉地笑了笑,是啊,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他何必当着沈兰月的面这样羞辱我?
萧景珩的心,是真的捂不热啊。
我踉跄着站起身来,却眼前一黑。
昏倒在地的前一刻,眼前闪过萧景珩担忧的神色,他下意识地跑过来,似乎是想接住我。
大概是梦吧?
凤仪宫真的成了冷宫,唯一的一盆炭火温暖不了空旷的寝殿。
我和琥珀相拥着瑟瑟发抖。
“娘娘,您终于醒了,吓坏奴婢了。”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紧张地护住小腹,如果被人知道了......
“娘娘放心,没人知道您怀了身孕。”
琥珀难过地看了我一眼,含着泪道:“陛下被皇后叫走了......她下令不许太医给您医治。”
本以为千疮百孔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痛了一下,我自嘲般笑了笑,自己竟然还对萧景珩心存幻想。
萧景珩如此绝情,连我离宫都不同意,怎么还会在意我的身体?
如果年少时爱错人的代价如此沉重,那我不爱就是了。
“你还拿什么跟我斗?识相的话,你自己了断了吧!”
看着沈兰月癫狂的模样,我突然想到,萧景珩登基时,我还见过顾家大郎,他看起来很强健,不像有任何疾病的样子。
而且,她当初选丈夫时,就是看中了顾家大郎是武将,身强体壮,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发恶疾去世了呢?
脑中有许多的思绪乱成一团。
不等我理清楚,沈兰月忽然惊呼一声。
刹那之间,她阴毒的神色变得楚楚可怜。
她急忙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一只手恰好落入殿内唯一的炭盆当中,炽热的碳火将她的手烫出一串串水泡。
沈兰月带着哭腔质问,“妹妹,我好心来安慰你,你为什么要推我?”
“我没有......”
“沈兰曦!”
萧景珩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他一边怒斥我,一边心疼地将沈兰月护在怀里。
“月儿她好心好意来看你,你为什么推她?!”
我苍白着脸色解释,“我没有,是她自己......”
“还敢狡辩!你没有推她,月儿怎么会倒在地上?定是你见朕宠爱月儿,心生嫉妒,才做出伤害她的事!”
“你怎么会变成一个蛇蝎妇人?”
不等我解释,萧景珩已经冷着脸做出处罚,“还不跪下给月儿道歉!”
“我没有推她。”
沈兰月扯住萧景珩的袖子,用委屈的声音哀求,“陛下,妹妹不愿意道歉就算了。”
萧景珩的目光落在她满手的水泡上,顿时怒不可遏。
“沈贵人谋害皇后,罚她为皇后诵经祈福三个月,每日跪足三个时辰,份例只许按宫女的给!”
沈兰月得意地缩在萧景珩怀里,向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琥珀哭着跪在萧景珩脚下,苦苦哀求。
“陛下,娘娘不能罚跪啊,她还怀——”
“琥珀!”
我的手紧紧攥住被角,疯狂地暗示琥珀,绝对不能让萧景珩知道我怀有身孕的事,他一定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琥珀抹了一把眼泪,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直到额头上渗出血迹。
“陛下,都是奴婢一个人的错,您要罚就罚奴婢一个人好了,娘娘她一直在榻上休息,并未推过皇后娘娘!”
我心如刀割,琥珀她从小陪着我,如同亲姐妹,怎么能让她替我受过?
“我在榻上,如何能推到站在门口的皇后?”"
“呸!落架的凤凰不如鸡,陛下根本就不喜欢她,这偷来的后位,最终还不是要还回去!”
“她能在陛下身边为奴为婢,伺候几年,也算她的福气了。”
“也就是新后仁慈,换作是我,这样心机叵测算计后位的人,绝对要斩草除根!”
我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可是,当初怕受流放之苦,烧毁信件,不愿嫁给萧景珩的人,是沈兰月啊。
琥珀气不过,对着看热闹的宫女呵斥。
“娘娘再如何也是主子,岂容你们在背后乱嚼舌根!”
“啪!”
为首的小宫女反手打了琥珀一个耳光,“你一个贵人身边的婢子,也配和我说话?!”
看着琥珀红肿的脸颊,我气急,“琥珀是本宫身边的人,你凭什么打她?”
小宫女更加嚣张,“在咱们面前装什么主子?谁不知道,陛下再也不会来凤仪宫了,这地方就跟冷宫一样!”
“沈贵人啊,你以后的日子,只怕过得还不如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呢!”
小宫女说完,将凤仪宫内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
我心疼地将琥珀扶了起来。
琥珀双眼含泪,“娘娘,您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仔细不要伤了身子。”
我的手抚上小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昨夜,我才发现,这里竟然又有了我和萧景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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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萧景珩还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因为太过争强好胜,惹了太子的眼,被太子设计赶出皇宫,流放三千里。
明眼人都知道,他得罪了未来天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京城了。
原本与他锦书传信,互诉情谊的堂姐生怕萧景珩上门求娶,将她带去蛮荒之地,便急匆匆地选了一个世家子嫁了。
只有我,因为年少时的惊鸿一瞥,不顾父母的反对,非要嫁给他,愿意陪他远走边疆。
我坚信自己早晚有一天能捂热他的心。
先帝下令,七皇子萧景珩贬为庶人,身边不许奴婢伺候。
为了照顾他的起居,即使在寒冬腊月,我的手也经常浸泡在寒冷的河水之中,手上满是冻疮。
萧景珩身娇体贵,经常生病,我怀着身孕还要冒着风雪为他寻医求药,却不慎在雪地跌倒,导致小产。
那晚的北境格外寒冷寂静。
帐外,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地上的白雪,帐内萧景珩服了药正在熟睡,我的痛苦求救声并没有吵醒他。
次日,他只看到了我苍白的面容,以为我是冻坏了,心疼地将我的双手放在他胸口取暖,“曦儿,我此生绝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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