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昭昭战南星的其他类型小说《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沈昭昭战南星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吧唧呱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虎掂着手中的银子,咧着白牙,看着杨家的人。“买吗?”杨章丘搂紧了怀中的包袱。昨夜花银子睡通铺他都纠结好久,更何况今日,一两银子一个的馍。“爹,我们一定得买。”杨含柳不是个傻子,江虎那虎视眈眈的目光,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不买,后面没有好果子吃。可是,无奈。杨家做主的人是囊中羞涩的杨章丘。杨章丘看着被两个本家姐妹架着的女儿,想到她的自作主张。这个女儿,着实胆子太大了一些。她自己挨了鞭子,还差点给家里人带来祸事。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听她的。“我们身上没有那么多银子,就吃黑馍了。”杨章丘拍板。杨含柳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说还好,一说,反而让杨章丘下定了不买的决心。江虎立刻就拉下了脸。这个杨家,是一点油水都不让出来啊……“行了,看来...
《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沈昭昭战南星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江虎掂着手中的银子,咧着白牙,看着杨家的人。
“买吗?”
杨章丘搂紧了怀中的包袱。
昨夜花银子睡通铺他都纠结好久,更何况今日,一两银子一个的馍。
“爹,我们一定得买。”
杨含柳不是个傻子,江虎那虎视眈眈的目光,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不买,后面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无奈。
杨家做主的人是囊中羞涩的杨章丘。
杨章丘看着被两个本家姐妹架着的女儿,想到她的自作主张。
这个女儿,着实胆子太大了一些。
她自己挨了鞭子,还差点给家里人带来祸事。
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听她的。
“我们身上没有那么多银子,就吃黑馍了。”
杨章丘拍板。
杨含柳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说还好,一说,反而让杨章丘下定了不买的决心。
江虎立刻就拉下了脸。
这个杨家,是一点油水都不让出来啊……
“行了,看来我这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江虎把包袱一卷,下令原地休整。
该喝水的喝水,该吃馍的吃馍。
战家那边,老夫人也在安排三个白馍要怎么分。
“饿的先吃,我去找差役另外买。”沈昭昭眨眨眼。
“啊?”郭氏诧异问道,“不是说只能少量买一些吗?”
沈昭昭笑而不语。
那是明面上的。
暗地里,她在驿站的时候,就许诺过江虎,帮着战家,好处不会少。
比如:
她家二嫂有钱……
“二嫂,放心吃就是。”沈昭昭狡黠地笑了笑,转身去了差役那里。
江虎正在吃白馍,和几个差役说着话。
“这杨章丘咋这么抠呢,都给他女儿几鞭子了,还不老实。”
“我猜是真的没钱,听说杨家原本就是外地人,是战家大郎班师回朝的时候,看上了杨氏,带回去娶了,杨家才能进京。”
“你们没留意,战家几个小媳妇都不喜杨氏。”
“那完了,咱们带这些白馍放不了两天就馊了,捞不着什么好了。”
江虎咽下口中的白馍,手掌中把玩着这次得来的五两银子。
“也不一定。”
五两银子里面,有三两是战家给的。
“老大,那不是战家的小媳妇么?”一个差役指着悄悄走过来的沈昭昭。
江虎的眼睛眯了眯,目光中,闪过一道光芒。
看来京城那个同僚没有骗他。
是他想岔了。
这个战家的小媳妇,是个真的有本事的人。
江虎把白馍塞到口中,拍了拍手:
“我去会会她。”
“江大人。”
沈昭昭笑着迎了过来,目光落在了江虎手中的包袱上。
心里敞亮得很。
这个江虎,可是个聪明人,知道她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把装着白面馍馍的包袱都带上了。
“有事?”江虎明知故问。
“这不是刚刚人多口杂,不敢多买,只买了三个白面馍馍,”沈昭昭甜甜地笑着说道,指了指江虎手中的包袱,“我家二嫂说银子不是问题,不能让官爷们白替咱们考虑。”
“都要买了?”江虎心中乐了。
这包袱里可是有足足八个白馍馍,沈氏都要了,这些银子实打实地就是进了他们这些差役的口袋里。
“对,”沈昭昭探头点了数量,拿出八两银子。
江虎接过,沉甸甸的银子放在手中,看着沈昭昭带着那个包袱走回去的背影,精明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老大,战家这小媳妇手头真是宽裕啊。”一个差役过来,见沈昭昭把剩下的白馍馍都买走,不禁咂舌。
流放的犯人,很少有出手这么阔绰的。
刚刚爬上山顶的时候,战南星终于开口了。
“把帕子拿掉。”
男人的声音还带着些许鼻音,抬手,抽了帕子,就要往地上扔。
沈昭昭嘿嘿一笑,赶忙接了过来。
睨着他。
桃花眼泛着红,含着怒气,又瞧着可怜。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丢脸,一直盖着帕子呢。”
沈昭昭咧嘴笑了笑。
刚刚杨氏那番话,是扎到战南星的心里了。
大男人哭了。
自然是不想被别人看到。
她给他擦脸的时候,就留意到他眼角清澈的水渍。
他还别过脸去。
沈昭昭觉得。
别扭,又有点可爱。
战南星红着眼睛瞪她,“我不想要旁的女子的帕子盖着我的脸。”
沈昭昭嬉皮笑脸。
“知道,懂。”
男人要面子。
流血流汗不流泪。
战南星瞧着她脸上的笑,抿紧了唇,目光落在沈昭昭麻布衣袖的破口上。
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肌肤上的鞭痕。
“后悔么?”
他目光暗了暗。
“什么?”专注赶路的沈昭昭没听清。
“没什么。”战南星又一次别过脸。
这场雨一直淅淅沥沥,直到一行人下了山,到了官道上的驿站,还没有停下。
有芭蕉叶挡着雨的,尚且被淋湿了一些。
更何况其他淋雨的人。
沈昭昭在黄泥地上打滚了一圈,整个人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了,迫不及待想冲个澡,换身干爽的衣服。
她和战南星是后面进的客栈。
前脚刚刚迈进去,就看到老夫人她们一脸为难地商量着什么。
“昭昭来了,正好,咱们商量一下,看今夜住哪。”
郭氏眼尖,一把拉过沈昭昭,指着她身上的黄泥说道:
“祖母,咱们这一路还长着,今夜说什么都要把人打理清楚来,不然明日谁着了风寒,没有休息好,可怎么走呢!”
沈昭昭眨巴下眼睛。
合着流放路上住驿站,还能选房间?
豪华型?
经济型?
事实是,沈昭昭想多了。
郭氏给她一解释,才知道得自己出银子,不然按照流放犯人的标准,只能和别家人一起窝进马棚里。
前面漏风,后面漏雨的。
别说洗澡,还得再沾一身的马粪。
“差役说了,可以自己出一两银子,一家人住一间大通铺。”
“也有两人间的上房,不过才住两人,给热水和浴桶,还有炭盆,要三两银子。”
郭氏有些心疼地伸出三根手指头。
这种饥寒交迫的时候,谁不想泡进热水里,烤干衣服?
不但战家人想,另外三家人也想,可是一合计,两人就要三两银子。
就是身上有盘缠,也经不起这么花。
“官爷,这怕不是家黑店吧!”一个男声喊了起来,“京城最好的客栈天字甲号房一晚也才一两银子。”
“就是,哪有一间通铺就要一两银子的,还不给热水和炭盆。”
“我们虽然流放,也是个人啊!”
眼看着几家流放的犯人开始骚动起来,江虎龇着白牙,笑而不语。
健壮的手扯了扯马鞭。
“各位大爷夫人公子小姐,如果嫌贵,”江虎马鞭一指,“马棚就在那,不要钱!”
他给了选择,不是强迫他们掏钱。
那马棚哪里能住人?
“祖母,我们就要一间上房,一间通铺吧。”
沈昭昭思虑了片刻,拿定了主意。
“夫君和两个小厮都是男子,住上房,不够睡就打个地铺,我们几个住通铺。”
上房虽然比通铺贵二两银子,沈昭昭另有打算。
战老夫人也不二话。
从娘家小辈送来的盘缠里拿出一小块银锭,去切了四两。
“得嘞,一间上房,一间通铺!”
想来,是战南星被新媳妇强制给洗了。
“行了,都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下去吧。”老夫人说完,就要带着人往楼下通铺去。
吱呀——
这边刚刚转头,那边,房门被打开,沈昭昭探出个脑袋,弯着那双月牙眼看向门外的战家人。
“劳烦各位去打些井水上来,一会儿给大家烧热水洗漱。”
老夫人她们听了,都呆住了。
“三嫂真的能给我们变出热水来?”战之瑶用星星眼看着沈昭昭。
沈昭昭点头,给了明确的答复后,缩回脑袋,关上房门。
战家人虽然有点不可置信,却还是听话地纷纷下楼去借水桶打水用。
老夫人年迈,就在门外等着,笑眯眯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沈氏一定有神通。
不过沈氏自己不说,她便不问。
上房中,战南星的伤腿被沈昭昭特意抬起,整个人以一个根本动弹不了的姿势泡在浴桶中。
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沈昭昭转去了屏风之后。
等沈昭昭转出来,桃花眼蓦然瞪大。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战南星绝对不会相信,刚刚空手去屏风后的沈昭昭,居然端了一口大铁锅走了出来!
而且,这口铁锅,怎么看怎么像京城家宅中丢的那口?
“这锅子够大,”沈昭昭满意地先把大铁锅放在炭盆边上,又转去了屏风后面,借着屏风的遮挡,意识进入空间。
在空间的货架上,搬出了几捆木柴。
都是从战家的灶房里收进来的,当初只是顺手收,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屏风外,战南星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昭昭又吭哧吭哧地搬出了几大捆木柴。
“成了!”
沈昭昭蹲在炭盆边上,把木柴加进去,借着炭的温度生起了火,还不忘过去开了窗。
一转头,对上了战南星那双看不清情绪的桃花眼。
“谨防一氧化碳中毒。”沈昭昭咧了咧嘴。
一氧化碳是什么?
战南星不懂,不过他听懂了沈昭昭开窗是为了防止中毒。
待炭盆里的木柴熊熊燃好,沈昭昭就把大锅架了上去,开门一问。
正好,战家的女人们和两个小厮打来了几桶井水。
沈昭昭又忙活着把井水倒到大锅里,空出来的木桶再继续去打水,循环往复。
战南星洗好了,被沈昭昭强制扶出来,擦干,直接送上床。
战南星看着架子床上,那眼熟的被褥,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这被褥,不是他用来换洗的么?
为什么会在这?
“包好来,”沈昭昭把人裹成了一个蚕蛹。
两个小厮合力把浴桶里的脏水泼出了窗外,换上了新烧好的热水,再通知老夫人进来洗澡。
老夫人看着那口用来烧水的大铁锅,和一旁成捆的木柴,一时无言以对。
这锅,她认识。
就是厨娘喊天喊地被贼子偷走的那口。
心里门清的老夫人什么都知道,但是她什么都不说,被沈昭昭和黄鹃搀扶着,在浴桶里站着,冲了一个简短却又舒坦的热水澡。
因着都是女人,有人泡澡,有人就在一旁帮着洗了脏衣裳,架在沈昭昭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竹杆子上,放在炭盆边上烘烤。
等战家女人们都洗好了,穿着里衣围在炭盆边最后烘烤一下身上的潮气,沈昭昭溜了出去。
下到二楼的通铺,把那些脏污的被褥和稻草全部清到了角落里,换上自己从战家摸来的干净被褥。
沈昭昭深知一个道理。
一人难成众,独木难成林。
流放的路还远着呢,她就算有空间,能让战家人过得好,也架不住同行的另外三家人背地里使刀子。
尤其他们对战家,都抱有敌意。
挑出一两家态度比较松动的,拉到战家一条阵线上,这比一家过得爽,三家干瞪眼来的好。
“老夫人,”陈家来了一个中年人,对战老夫人拱手作揖,“晚辈能不能求一张芭蕉叶,我家老爷子年岁大了,这么一直淋着雨,怕遭不住。”
大嫂林氏悄然走到沈昭昭身边,小声说道:“这是陈家家主,陈隽,之前是户部侍郎,他家老爷子是前朝太傅。”
有大嫂这么一介绍,沈昭昭心里有数了。
这哪里是战家害人?
摆明了就是皇帝要把前朝的势力一点点清洗干净,借着战家的事由,平白给战家扣了怨气。
沈昭昭在心里给素未谋面的皇帝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难怪丰朝成了最短命的王朝。
一代而亡。
“这……”老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面露难色。
“老夫人,我们老爷子之前就和我们兄弟三个说了,这次被抄家流放,不是战家的错,是天子看他老人家不顺眼。”
陈隽叹气。
这话也只是跟他们兄弟说,和家中其他人却是不能说的。
所以陈家不明真相的人,对着战家没有好眼色。
人多口杂,祸从口出。
就怕多说几句,等着他们的不是抄家流放,而是满门抄斩了。
老夫人默默点头。
她要的,也就是陈家家主的态度,至于陈家其他人,如果敢闹出事端,自有陈隽和老爷子处理。
“昭昭,你看能不能匀给陈家两三张叶子?”
沈昭昭自己手中也就多余了三两张。
听老夫人这么一说,也懂了她老人家的意思。
陈家可拉拢。
而曹家和杨家,先晾着。
“当然。”沈昭昭把剩余的叶子都给了陈隽。
陈隽原本只打算要一张的,给老爷子挡挡雨就行,却没想到战家人这般大气,一口气全给了他。
颇为感动。
再次冲着老夫人作揖,“晚辈替父亲感谢老夫人。”
完了,还冲着沈昭昭作揖感谢。
沈昭昭避开去。
怎么说人家年纪也比她大,她不好受人家的礼。
陈隽成功拿了几张芭蕉叶回去,给老爷子分了一张,又把剩下的两张分给了家中体弱的女眷和孩童。
陈家人头顶上绿油油的三张叶子,可把曹家和杨家给扎得眼红。
曹夫人一边赶路,一边用帕子给小儿子擦头脸,心里恼得很。
早知道有这遭,当时也不去战家人面前说那些话。
她看向自己丈夫,曹全业也被这雨淋得烦,更烦妻子多嘴。
这会儿叫他再去战家陪笑脸,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你不去,我自己去。”
曹夫人把小儿子往丈夫身边一推,自己去了战家。
等她说明来意,沈昭昭抱歉地摊手:
“曹家嫂子,不是我不给你,实在是没有了,都给了陈家人。”
“曹家嫂子,你说你,该来的时候不早一步来,也能匀给你们一片叶子。”郭氏可是个小心眼的,还记得曹夫人骂战家,骂她死去的夫婿,趁机扎了一把曹夫人。
曹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她是听出来了。
戳她呢。
该早来的时候不早来。
这是暗着点她不该来的时候跑来责骂战家。
曹夫人一咬牙,转身就走。
曹全业见妻子空手而归,撇撇嘴,“跟你说了,别上赶着让人羞辱。”
曹夫人咬着唇,拉过小儿子曹越,用自己的衣袖帮他遮着些雨。
恨恨的目光扫过战家人,随即,垂下眼眸,心疼地看着自己儿子。
战家那边,快人快语的郭氏又被大嫂林氏教训了。
“我这不是看不过眼么。”郭氏心里委屈,“凭什么我们就要由着她骂,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我们就要帮?”
林氏正要继续训她,被沈昭昭打断了。
“大嫂,二嫂就是性子直爽些,没错的。”
沈昭昭弯着眼眸。
在她看来,人心是好的就行,行事上,个人有个人的做法。
林氏憋了一肚子训话没说出来,化成一声叹息。
以前的战家,郭氏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是没问题。
怕就怕,战家败了,郭氏以后要吃亏。
战家三个妯娌说话的时候,杨含柳过来了。
刚刚曹夫人空着手回去,她爹就催着她快些过来要芭蕉叶。
都不给曹家,肯定是给他们杨家留着呢!
毕竟,是战家对不起他们杨家。
她拉着杨氏的胳膊,“姑母,我爹让我过来拿几张芭蕉叶。”
杨氏在娘家那里吃了一通排落,见遇到事,娘家人还是要求着自己的,心里舒坦了。
“沈氏,你去拿些芭蕉叶,给你柳儿表姐。”
陪着杨氏走着的战之瑶急的直跺脚。
杨氏嘴巴太快,她想拦都没拦住。
见沈昭昭回头看来,赶忙冲她摆手。
沈昭昭目光扫过杨含柳。
杨含柳这姑娘长得不算漂亮,和杨氏一样,有种小家碧玉的柔弱感。
见沈昭昭瞧自己,杨含柳笑了笑。
这笑,瞧着柔柔弱弱,沈昭昭却瞧出了一种志在必得的感觉。
甚至,杨含柳就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沈昭昭,就高傲地挪开了目光。
真是。
你老母给你的高贵。
沈昭昭呵呵一笑,暗中骂了一句脏话,撂下四个字:
“不巧,没了。”
说完,就转过头,陪着老夫人继续赶路。
杨含柳倒是没想到沈昭昭敢落杨氏的面子。
这可是沈昭昭的婆母啊。
“姑母,她这是……”杨含柳欲言又止,随后,轻飘飘地放出一句话,“她这是不把您当婆母。”
“看来,爹说的没错,战家人就不把我们杨家当亲人。”
“平日里逢年过节家中没少给您送东西,可是现在……”杨含柳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姑父去了之后,战家连片叶子都不给杨家了。”
听着侄女的话。
杨氏的脑袋瓜子,嗡嗡的。
最后,听到亡夫,她听到脑袋里,轰——
地一声。
炸了。
前院距离花厅不远。
沈昭昭跟着战家的女人们穿过几道小门,从会客的堂屋背后出来,就到了前院。
院子里,已经满满当当地列了四排配着刀剑的官兵。
当先的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
目光睥睨地看着战家的妇孺们。
一切,都和梦中场景一样。
“圣旨到,战家人下跪接旨。”
王非义目光扫过面前的战家女人们,他很享受这样俯视战家人的感觉。
当初,战家,多风光。
风光到他的祖父,说一不二的王相爷都要给战家人让道。
风光到他喜欢的女子,名满京城的贵女谢四小姐满心满眼只有战南星。
风光到小弟挨了战南星鞭子,爹还罚小弟跪祠堂,让他忍气吞声。
再看看现在。
王非义举高手中的圣旨,满意地看着战家的女人们纷纷跪在自己脚下。
沈昭昭到前院的时候就默默地放缓了脚步,坠在所有人后面。
眼看着战家祖母带着人利索地哗啦啦下跪,沈昭昭抽了抽嘴巴。
“嗯?”
王非义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依然站着的沈昭昭身上。
这一看,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他的未婚妻谢四小姐已经是名动京城的大美人了,怎么战家还藏了一个完全不输谢四的?
“老三媳妇,快跪下。”二嫂郭氏赶忙回身拉了一把沈昭昭的裙角。
跪?
沈昭昭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
“这位……”王非义眯了眯眼睛,刚刚郭氏的称呼他听到了。
老三媳妇。
就战南星那个残废,居然还能娶到这么如花似玉的女人?
“梆——”
王非义手中的马鞭被用力拉紧,发出嗡鸣声,一双狭长的眼里闪过毒辣。
这么漂亮的一张小脸,打花了可惜。
不过,谁让她运气不好,嫁给了那个残废?
“小王大人,我三弟妹出身小门小户的,还是第一次接圣旨,吓坏了。”大嫂林氏也着急,怕沈昭昭挨鞭子,赔着笑帮着求情。
郭氏说话,王非义可以无视。
可是林氏的祖父,和他祖父同为左右丞相。
互相不对付,互相制衡。
林氏的面子,王非义暂时是要给的。
“哼,”王非义有点可惜地摸了摸自己的鞭子,“吓完了?可以跪了没?”
沈昭昭没有看他都能感觉到阴毒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跟毒蛇一样,蓄势待发。
一但她执意不跪,鞭子就得落下来了。
郭氏还在拉她的裙角。
前面的战老夫人也不住地回头瞧她,目光中带着焦急。
沈昭昭深吸一口气。
膝盖一软。
蹲下了。
理了理裙摆,用宽大的裙子把自己的腿脚遮了个严实。
“大人饶命,小女子第一、一次见大人神威,吓……嗝!”
沈昭昭哆哆嗦嗦地打起了嗝。
战家的的女眷都松了一口气。
在沈昭昭时不时冒出来的打嗝声中,王非义终于不再盯着她了。
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
再漂亮,也比不上名动京城的谢四。
想到战家败战,战南星这个残废丢了谢家的婚约,转头只能娶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而他,战南星曾经看不上的王非义,和谢四订婚了。
王非义有点爽。
目光扫过一群女人。
“你们家男丁都死绝了么?最后一个男人怎么不出来接旨?”
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骑在高头大马上,用下巴看人的王非义。
忍下心头的火气,嘱咐黄鹃去叫人把三少爷抬出来。
毕竟人家是带着圣旨来的。
黄鹃应声,起身就去。
沈昭昭急了。
如果战南星真的来了,难保不会又起冲突,将把柄递到这人手中。
“黄鹃,稍等。”
沈昭昭起身,拉住了黄鹃。
“小娘子,你是几个意思?”王非义扯扯嘴唇,手中的马鞭晃荡了两下,“准备抗旨不成?”
他今日求了这个差事,可不就是为了出心口这恶气么?
他的马鞭打不到战南星,打战南星娶的新妇也一样。
“这位大人,”沈昭昭胆怯地开口,“不是夫君他不肯来接旨,而是妾身吩咐下人不要叫他。如果让他腿脚的伤口恶臭熏到大人,是妾身的罪过。”
说着,沈昭昭含情的目光看向王非义,同时,适当地流露出对战南星的厌恶。
沈昭昭对人心的把握非常到位。
这个王非义今日就是来找优越感的。
她只要给足了对方想要的,对方就没有发作的动力。
果然,王非义不知觉间被沈昭昭心理按摩了一番,又爽到了。
看来残废娶的这个美娇娘很嫌弃他。
王非义笑了一声,目光掠过沈昭昭,等他宣过旨意之后,相信这位美娇娘会“更好”地照顾战南星的。
一个被抄家流放的残废。
没有哪个女人有耐心照顾。
虐待残废的夫君,给他戴绿帽,都是常有的事情。
有人爽,自然也有人不爽沈昭昭的态度。
“三嫂,你……”战之瑶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沈昭昭。
她三哥是个好人。
三嫂,竟然在嫌弃三哥?
她正要和沈昭昭理论,胳膊被战老太太拉了一把,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罢了,念在战小将军伤重的份上,本官就不勉强了。”
王非义松口了,打开圣旨。
沈昭昭悄悄呼出一口气,重新蹲了下来。
战南星没来就好。
省得闹出全家抄斩的事情。
“谁说本将军出来接个旨就是勉强?”微微喑哑的男声带着不屈的骄傲传来。
沈昭昭瞪着眼睛,转头。
战南星被小厮搀扶出来,因为腿脚不便,走起来一瘸一拐。
直视着马上的王非义。
脸色虽然苍白,目光却一点没有躲闪。
这一霎那,王非义觉得面前的还是之前那个能藐视自己的战南星。
握着马鞭的大手鼓起了青筋。
“看来小将军伤不重啊,你家夫人怎么把你描述成快死了?”
王非义龇着牙,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过沈昭昭。
“沈氏,屈膝媚颜不配做我战家媳妇。”战南星斜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沈昭昭。
沈昭昭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稀罕!
王非义看到战南星,虽然瘸了腿,骄傲却是依旧。
恨不能甩出一鞭子,把他这一身傲骨都抽断。
让谢四为曾经看上这么一个残废懊悔!
“罢了,来都来了,跪下接旨吧。”
王非义说着,目光落在了战南星的腿上。
站着都要人搀扶着,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小将军,是怎么跪在自己脚下的。
如果战南星不跪,那更好。
王非义冷笑,抽出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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