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半月小说网 > 女频言情 > 分手后开民宿,女房客全部沦陷了结局+番外小说

分手后开民宿,女房客全部沦陷了结局+番外小说

超级大坦克科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点上一支烟,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杨思思却一直盯着那个女人看,还对我说道:“她开着那么好的车,人又长的漂亮,你说她是干嘛的?你觉得她比我漂亮吗?”这种问题当然拒绝,“我哪知道,更是脸盲,不知道怎么对比。”杨思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回道:“没事儿,你可以趁机多看她几眼,毕竟这么好的风景,这么让人动心的美人全部凑到你面前的好事儿,你这辈子也碰不上几次。”我没心情和杨思思做这种毫无意义的闲扯,那个女人也没有再给我多看她一眼的机会,她上了自己的车子,进入了车道不知道驶向了哪个出口。同一时间,我面对着眼前这座精致的小县城,心中也溢出了一丝淡淡的不舍,它好像是我去往大理路上遇见的第一个安宁之处,它给了我一个惬意的黄昏。如果每段悲伤都需要用一种方式...

主角:汪蕾米高   更新:2025-02-28 17:5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汪蕾米高的女频言情小说《分手后开民宿,女房客全部沦陷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超级大坦克科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点上一支烟,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杨思思却一直盯着那个女人看,还对我说道:“她开着那么好的车,人又长的漂亮,你说她是干嘛的?你觉得她比我漂亮吗?”这种问题当然拒绝,“我哪知道,更是脸盲,不知道怎么对比。”杨思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回道:“没事儿,你可以趁机多看她几眼,毕竟这么好的风景,这么让人动心的美人全部凑到你面前的好事儿,你这辈子也碰不上几次。”我没心情和杨思思做这种毫无意义的闲扯,那个女人也没有再给我多看她一眼的机会,她上了自己的车子,进入了车道不知道驶向了哪个出口。同一时间,我面对着眼前这座精致的小县城,心中也溢出了一丝淡淡的不舍,它好像是我去往大理路上遇见的第一个安宁之处,它给了我一个惬意的黄昏。如果每段悲伤都需要用一种方式...

《分手后开民宿,女房客全部沦陷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点上一支烟,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杨思思却一直盯着那个女人看,还对我说道:“她开着那么好的车,人又长的漂亮,你说她是干嘛的?你觉得她比我漂亮吗?”
这种问题当然拒绝,“我哪知道,更是脸盲,不知道怎么对比。”
杨思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回道:“没事儿,你可以趁机多看她几眼,毕竟这么好的风景,这么让人动心的美人全部凑到你面前的好事儿,你这辈子也碰不上几次。”
我没心情和杨思思做这种毫无意义的闲扯,那个女人也没有再给我多看她一眼的机会,她上了自己的车子,进入了车道不知道驶向了哪个出口。
同一时间,我面对着眼前这座精致的小县城,心中也溢出了一丝淡淡的不舍,它好像是我去往大理路上遇见的第一个安宁之处,它给了我一个惬意的黄昏。如果每段悲伤都需要用一种方式来祭奠,我希望将从上海带出来的一切悲观情绪,都埋葬在这眼前的山水之间,然后做回自信乐观的自己。
我终于想起用手机镜头记录下眼前的风景,杨思思也凑了过来,将手机在我面前来回晃,带着值得玩味的笑容对我感慨道:“在上海待了这么久,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还真没有见过气质这么好的!”
我看了一眼,她竟然偷拍了刚刚那个女人,虽然只有一个侧脸,还在落日逆光的效果下,但那种孤傲的气质融入到秀丽山水中,竟是如此的震撼。
没等我开口,杨思思非要我也在同样的位置拍张照片,我勉为其难帮她拍了一张,效果同样不逊色,可少了一分干练,当一个女人存心和另一个女人做比较时,实际上就已经输了。
她将那张在逆光中拍出来的照片看了又看,然后高举手机,带着无比自信的笑容说道:“真的美多了!吹响进攻的号角,出发!”
......
夜晚来临,我们却在古城收费站前,遭遇了一场的大堵车。这才惊觉,正值旅游旺季,像凤凰这种全国知名的古城肯定处于超负荷运营状态。
我对她说道:“收费站前这几公里都堵了快一小时,古城里面估计车子更进不去。而且现在古城商业化得厉害,还收门票,真不用去了。”
话还没说完,后面的车就开始带着暴躁狂按喇叭,然后刺耳的声音像病毒一样传染着,简直搞垮了人的心情。杨思思在这种场景下终于崩溃:“有必要那么夸张嘛!走吧。”
花了半个小时,我一点点的挤出去往收费站的车流,转入行车道中。刚开出不远,隐隐约约的传来雷声,很快便下起了瓢泼似的暴雨,我不敢开快,打开双闪,速度保持在40码左右,前方已经有因为来不及刹车而产生追尾的事故车。
杨思思一路念叨好饿,而我在堵车的时候把烟抽没了,也开始着急,按照现在路况,得快十点才能落脚。湘西的高速是隧道接着隧道,我愈发的感到疲惫,又不放心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将方向盘交给有点毛躁的杨思思,喝了一瓶红牛,强打起精神继续往前方行驶着。
杨思思突然大叫:“停车,停车......你看边上停着的是不是我们在泸溪见过的那辆大G?”
我下意识的踩了一脚刹车,加上车速本来就不快,很快就靠边,在大G后面停了下。我往前一看发现大G的右后轮已经完全瘪了下去,估计是扎了什么东西。
杨思思看了看我,说道:“会换胎吗,英雄救美啊!”
我没理她,披上雨衣,选择了一个安全的时机下了车,敲了敲大G的车窗,里面的女人打开了车窗。
“我帮你换车胎,你把后面的工具箱打开。”
我不说废话的表达方式让她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谢谢,我打了道路救援的电话,一会儿就行。”
“后面大塞车呢,一时半会肯定来不了。你就是换个车胎的小事,就别浪费公共资源了。再说,这么大雨你停在应急车道上也不安全呐!”
她犹豫了一下,回答道:“那谢谢了。”
“别客气了,你现在赶紧下车,然后到护栏外面站着,防止出现二次事故。”
说完我向杨思思的陆巡跑了过去,将杨思思也叫下车,并在车后200米的地方放置了三脚架。
......
我用最快的速度拆卸着大G后面的那只备胎,这绝对不是女人能干的事情,大G的备胎对比一般车子,不知道要重了多少。
卸下备胎,又用千斤顶撑起了车子。因为光线不好,我尝试了几次,也没能将备胎装上去。此时,一辆大货车伴随杨思思的惊叫,高速压起了积水,雨衣也防不住,我被溅成了落汤鸡,简直雪上加霜,。
她闷想过来帮忙,被我赶了回去,换车胎的地方紧靠着行车道,能见度太低,实在很危险。
我终于将备胎装在了轮毂上,麻利的用工具将螺帽拧上。搞定之后,一秒也不浪费地对站在护栏旁的女人喊道:“赶紧上车,把车开走,这儿太危险!”
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也知道这里不是谈感谢的地方,便上了自己的车子,又一次以擦肩而过的姿态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
“大叔,你刚帮了那个女人忙,也不给人家一个报答机会?说不定人家以身相许啊。这么一走,你恐怕一辈子都见不上咯!”
“举手之劳,说得跟再造之恩似的。”
“哇塞,这还算举手之劳啊?你都不知道刚刚那些大车贴着你开过去的时候,我心都是揪起来的。”
“这就是为什么一定要有男人,有些活儿你们女人真干不了,比如你,遇到事情就会闭眼睛尖叫。”
杨思思瞪了我一眼,回道:“我可是在担心你哎,还对我冷嘲热讽,也太没良心了?”
我笑了笑,没有再搭杨思思的话。
......
夜里十点多,我们终于到了贵州境内的一个城市,这里和昨天晚上停留过的武汉不同,很安静。
考虑到费用,我找了一个不算大的经济酒店。我试了一下,很轻易的用一张身份证开了两个房间,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编一个,这种档次的酒店管理也挺松懈的。
杨思思对住的条件也没有什么抱怨,算是让我重新认识了她。她确实和城市里那些披着小资外衣,死活都要强调生活品质的姑娘们不一样。可这也不代表,她在没有了经济来源之后,依然能在大理玩下去。
进了房间,我第一件事情便是换掉了湿衣服,然后洗了个热水澡。我以为自己的身体很不错,可是从卫生间出来的那一瞬间,就涌起一阵晕眩感,继而开始浑身发冷。
我知道自己有点发烧,为了不耽误第二天的行程,吃了碗泡面后,我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开始拼命的喝白开水。可这体质真大不如前,第二天的早晨,发烧已经很厉害了,我还感觉浑身没劲儿。

跟杨思思聊完,我不由的将手机里面收集的大理照片都看了一遍,这些照片的背后,都是我对大城市的厌倦。带着汪蕾的梦想,我心里对大理的期待又增加了一分。
我又想起了陆佳,我不知道她在那里,但我还是想和她说说话,于是我给她那个已经注销的号码发了短信:“你离开了上海以后,我一直在想,你到底带走了什么,又给我留下了什么?其实我明白,这样的思考没有意义,答案都在你那里。对了,你离开后,我也离开了上海,希望新的城市能有不一样的生活,也希望你一切顺利。”
发完这条信息,我感觉好了一些,也有了困意。大厅的沙发使得我睡眠质量很差,我做了很多有关过去的梦,脑子里面一会儿是一丝不挂的陆佳,一会儿是穿着包臀裙的汪蕾。
......
次日,我五点便到了洗浴大堂,杨思思竟然已经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板着脸没有表情。
我问道:“吃过早饭了吗?”
“别废话,送你去机场,你不仁我不能不义。把你送到机场,我就回上海”
我没好多说,跟着她上了车,杨思思开着她的陆巡,穿过几条街巷上了环城大道,一晚没睡好的我竟然迷糊着了。感觉没过多久,我猛然警醒,定神仔细一看导航,却发现和机场根本不是一个方向。
惊慌失措中,我一句“卧槽”脱口而出,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杨思思这个胆大任性的富二代。我浪费掉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一张价值过千的机票。
杨思思把车开得飞快,带着得逞后的笑意,对我说道:“大叔,是不是感觉人生处处有惊喜呀?我可是个执着到让我自己都感觉发指的女人。我这辆陆巡就是你下不了的车,大理我是去定了。你再睡会儿,到服务区我请你吃早饭,算给你赔罪,休息好换你来开。”
“卧槽,我到底是哪儿吸引你了啊?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别自作多情了,我就是缺个证件和司机,等到了大理以后,咱们马上就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我被她怼的无话可说,她满脸得意的说道:“哼哼......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就你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更加坚定了我要去大理的决心,我才不会半途而废让你们这帮人看了笑话。哈哈,怪不得人家说旅行是人生最好的导师呢,昨天我上网查了,去办个证明,就算没有身份证也能住酒店了。”
......
到了休息区,已快六点半,我就算踩着风火轮也赶不上航班了,只好贴钱退了机票。看来不光是老黄利用我,我还要被杨思思这个小丫头片子算计,从这点说,他们倒真的挺适合做一家人的。
简单吃完早饭,再买了些吃的喝的,继续上路。这时太阳有点晃眼了,杨思思貌似很贴心的将墨镜递给了我,然后打开主驾驶室车门,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心有不甘地从她手中接过了墨镜,她又说道:“大叔,我看了下导航,差不多傍晚的时候就能到凤凰,我想停在那边逛逛,再顺便去办个能住酒店的证明。”想了想,她又一脸嘲讽的对我说道:“凤凰好像没有到昆明的火车和飞机哦。”
......
估计昨晚没睡够,杨思思很多时间都在睡觉,中间曾被手机吵醒过,她不耐烦的看了一眼,便挂断了。
换着开几次后,傍晚我们到了湖南境内一个叫泸溪的地方。在城市待久了,猛然见到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实在是心旷神怡。杨思思更是兴奋的不行,非要让我停在高速的观景台上,给她拍照。
敷衍拍照后,我便趴在观景台的护栏上,眺望着这座被山水包围的县城,心想:这里的房价一定很便宜,如果我在这里能有上海一样的工资,那买套房生活下去不是什么难事。可这里哪有这样的工作,也很难有那么一个去过城市的女人,甘心和我在小县城里生活。
失神中,杨思思推了推我,对我说道:“大叔,快看,我们的车旁边停了一辆也是上海牌照的车。”
我顺着杨思思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辆上海牌照的奔驰大G,随后车上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只一眼,那种漠视一切的气质便让人过目难忘。想来她应该很美,但是美或不美,在她特别的气质面前,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又多看了她一眼,就在夕阳下,湖泊旁,这种偶遇,一辈子可能也就这么一次。这一刻我们停留在这里看一样的风景,下一刻便天南地北,不会再有任何形式的交集。
我之所以多看一眼,是因为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有本能的向往,但这种向往又不同于幻想,这种微妙的区别,恐怕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懂。

同居一室的想法就是一闪而过,我晃了晃脑袋,忽然有了主意。
“这样,用我身份证给你开间房住,我再去附近找个洗浴中心对付一宿吧。”
杨思思想了想,觉得虽然挺不好意思,但也只能这样了。
开完房,我把她的行李送进房间,提醒着说:“你再看看,除了证件,银行卡是不是也被冻结了。”
杨思思先一愣,赶紧拿出手机用网银查起来,片刻脸都黑了,愤愤说道:“果然,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谈不上赶尽杀绝,我觉得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你这个阶段还没能做到经济独立。”
“他们不知道我正在叛逆期吗?想让我回上海,门都没有,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
我笑了笑,然后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等待着她和她父母沟通的结果......
和我想的差不多,没说几句话,杨思思就急了,然后一边哭,一边向电话那头撂着狠话,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这么过了十来分钟,她终于带着怨气挂掉了电话,然后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道:“我决定和他们死磕,就要去大理,我要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大叔,你得帮我。”
我起身说:“老黄给的钱,剩下的都转你,怎么支配你自己说了算。我觉得肯定够你回上海的路费了。”
“黄叔还真个好人啊,但你是什么意思?想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抛弃队友?”
杨思思的声音特别大,我一点也不觉得这会给自己什么压力,心平气和的对她说:“那你说说看,你不光没有证件,还没有钱,你怎么去大理?”
我不再理会杨思思,匆匆离开了房间,去找住的地方。
路上,我想起了老黄今天和我说的种种话,他应该早就知道杨思思这一路走不远,倒不如给笔钱做一个好人,以博取信任和好感,日后方便他那在国外的儿子近水楼台。再通过我掌握她的行踪,等她吃够了苦、受足了罪,没那么犟时,再过来劝回她,这样她父母也会感激他。
想来,这就是复杂的成人世界了。老黄有点走了歪门邪道的感觉,但我也在一定程度上理解老黄,可怜天下父母心吧,加上我还记着他以前对我的照顾,于是我就这么一点点被他算计着,成为了他的眼线。
在洗浴中心吃着夜宵,回复了不少老黄给我发来的微信,老黄也和我交了底,算是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然后我将老黄给的那笔钱用微信转给了杨思思,她那边没有动静,估计正生着闷气吧。
我摇了摇头,关掉了微信对话。稍一细想,我还是不要参合他们的世界,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路上了。我跟杨思思不同,她去大理是为了游戏人生,而我是要去开始新的生活。查询完明天武汉到大理的航班,最终,我选了早上7点05的经昆明中转到大理的航班,折扣后还不算太贵。
......
躺在洗浴大厅沙发上,逼着自己赶紧进入到睡眠的状态。可越是这样,我越睡不着,总是会想起那些已经失去了的人,我不知道她们现在以什么样的状态存在着,过得好或是不好。
恍惚了一会儿,手机传来了消息提示音,我拿起看了看,是杨思思发来的,这次充满了敌意。
“我身边的朋友都哄着我、惯着我,为什么第一次出远门,就遇到你这种渣男?我告诉你,我特别讨厌这种被抛弃的感觉,你让我感到绝望!我们可是一辆车上的人,你才一天就出卖队友,这是不仁不义。”
我算啥不仁不义?我想了想回到,“我也就是搭个顺风车。”
“上海那么大,你怎么不去搭别人的顺风车啊?你既然能坐上我的车去那么远的地方,就证明我们之间有缘分,所以你不光不仁不义,还糟蹋缘分,你罪过大了去了。”
我无奈的回道:“我给你赔礼道歉,你看行吗?”
“这还差不多,那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去大理,我现在什么证件都没有,先不说能不能开车,住酒店就是一个大麻烦。”
“没法带,我已经订了明天早上飞大理的机票了。”
杨思思停顿了好一会儿,骂道:“你这个禽兽,有必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那你说,我现在还能怎么办?我就是想去大理,我原本以为我爸妈经不住我闹,妥协了。真的,这一路上我都特开心,可是他们却用了这么损的招儿,我要是现在回去了,估计这一辈子都别想在他们面前活出自我!”
“所以大理压根就不是你真正想去的地方,它只是你对抗你爸妈的一种方式。对吗?值得吗?”
“值得,每个人都该有不一样的自我。大理就是我想去的地方,我几年前已经去旅游过,我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就是喜欢苍山,喜欢洱海,喜欢和一帮不装的人在酒吧里聊天、唱歌、喝酒。”
杨思思回应很激动,我平静的回道:“你想到的只是怎么玩,却没有想过,就算是在大理,衣食住行也都是要花钱的。你这个年纪活得梦幻点是没什么,可是你现在已经没了梦幻的资本,你爸妈压根就不支持你,你哪有经济来源去实现你要的自我?”
过了好长时间,杨思思终于回到:“好吧,我回上海还不行嘛。你把地址和机票时间发给我,我明天送你去机场,也算大家缘分一场。”
我发去了地址和机票信息,心想不管怎样,也算还了当年老黄照顾我的人情吧。

我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失眠了。孤独跟随耳机里的音乐,在我的身体里一点点炸裂,伴随孤独而来的,还有一事无成的羞愧感。
我起身拉开窗帘,交错的灯光,穿过高楼的窗户,穿过街边的排挡,穿过塔吊的吊臂,织起了这座城市的梦幻。我渐渐失神,所有一切好像不存在了,直到香烟烫了手,续上一支,周而复始。
“米高,你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敲门和说话声,让我猛然惊醒,我将手中已经燃了一半的香烟扔进了焦黄色的烟灰缸里,替陆佳打开了房门,我们还没有分手,但已经到了分手的边缘。
陆佳穿着她最漂亮的一套夏装,脚上是一双露出一半脚趾的香奈儿亮片系凉鞋,这让她看上去比什么时候都要干净。
我让她进了房间,看着她,想像往常一样睡了她,虽然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做过了。
在我的认知里,暧昧就像一剂良药,会杀死病毒一样的孤独,之前的三年里,我已经无数次在陆佳的身上得到验证,然后忘了自己的平庸。
“米高,我去法国的签证已经办下来了,我想到那边找个大学,继续学习服装设计......来找你没别的意思,大家相爱一场,就算告别吧。”
陆佳打破了沉默,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在她脱得只剩下内裤的时候,我终于抱住了这具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身体,将她扔在了那个硬邦邦的床上。
我知道,这可能是最体面的一种分手方式了,毕竟还能在分手的时候睡一次,这证明我们之间并没有第三者的插入。想来,还有比这个更幸福的分手吗?
......
穿上衣服,我蜷在床上抽烟,陆佳在卫生间里洗澡,她没有关门,大概是为了方便和我说些什么。
“米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不出的疲惫,重重吐出口中的烟,缓缓回道:“想好好睡一觉,不用做梦的那一种。”
陆佳回应中带着笑意:“别一睡不起,你可是个男人。”
我心里有很多想给自己辩解的话,比如这个世界不公平,比如运气不好,比如能出类拔萃的只是少数,大多数人只能平庸的活着,可这些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我在她的笑声中,转移了这个话题:“你呢,以后还会回国吗?”
“如果在那边遇到一个合适的,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我心里难过的厉害,说道:“到时候记得给我发一张你穿婚纱的照片。”
“我不是那种分手了还能做朋友的前任,还是别联系了吧。”
水声停了,没多久,陆佳就穿着她来时的衣服走了出来。我恍惚得不行,她好像对我笑了笑,我已经习惯了她洗完澡一丝不挂站在我面前。忽然间,我有种冲动,想看到这个样子,这才是以前的模样。
“米高,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陆佳摘下手上那枚我在三年前送给她的戒指,轻轻放在了桌子上,没有回头的转身离开。我措手不及,心中的冲动被生生浇灭,我要的不是她将过去的一切还给我。
站在好像与世隔绝的19楼,我绝望的看着她等车的背影,在她上车的那一个瞬间,我清醒了,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
“阿甘说生活是一块巧克力,我想:也许他是对的;一个女人说生活是孩子和房子,我想:也许她也是对的;上帝说生活是救赎和忏悔,我想:也许我是个罪人。我从五岁歌唱到现在已苍老,现在还是两手空空,像粒尘土;再见,二十世纪;再见,和我一样迷茫的人们......”
酒吧里,我靠窗而坐,乐队就在不远处唱着这首我不知道名字的歌曲,却映射着我的心情。我无法释怀陆佳的选择,但又必须理解她,因为爱情不是一种手段,在她有更好的明天可以选择时,我没有办法以爱的名义留下她。可是,她的选择放大了我的痛苦,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未来。
坐在对面的汪蕾递给了我一支烟,帮我点上,笑着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比大部分失恋的人,要幸福的多,最起码还有我这么个老乡愿意陪着你......可是,你他妈的能不能别把我当成空气,哪怕“吱”一声也行啊!”
“吱。”
“草,要不要这么实在?!”
汪蕾穿着一条臀部裹得很紧的性感短裙,她说过不愿意这么打扮自己,但这是夜场职业的需要。在上海,恐怕只有我知道她的全名,她的同事和客人都叫她蕾蕾。我们都来自四川的一个小地方,她是一个很不顺利的女人,父母死于5.12地震,不到16岁就突然成了孤儿,生活从来没有给过她选择的机会。
片刻的沉默后,汪蕾又凑过来说道:“有个事情特逗:昨天晚上场子里来了几个在大理开客栈的哥们儿,跟我讲了好多大理的事情。他们说,那里有一帮特自由也特混蛋的男人,天天骑着摩托车在古城和洱海边上乱晃,可偏偏就有女的心甘情愿的跟他们好,坐他们的破摩托车......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上海,不简直是扯淡嘛,要是你没有个房和车,谁愿意和你谈爱情!”
汪蕾说完大笑,突然她又放低了声音对我说:“可我真的想去看看,他们说洱海特别漂亮,还有海鸥。”
“我哪有时间哟......”
说完,汪蕾注视着我,心血来潮的说:“米高,不如你也去大理开个客栈吧,你说你在上海这地方,一个月才领六七千块钱的工资,我都替你感到绝望,真不如去试试那边的生活,也许真的就像他们说的那么好呢!......”
她陷入到了瞎想的状态,还在我的沉默中怂恿着:“去嘛,听说在那边开客栈可赚钱了......等你稳定了,再把我也接过去,咱俩一起......”
我打断了她:“别做梦了,我要有开客栈的钱,还不如在上海首付一套房子呢,一室一厅的也成啊!”
“你没有,我有啊。”
汪蕾说着真的从手提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到了我面前:“卡里有19万,应该够开一个客栈了吧。”
我没有接,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汪蕾把卡硬塞给我,说道:“上海除了一个把你甩了的女人,还有什么?......去大理吧,就算客栈开亏了也不怕,我在上海能赚到钱,我管着你。”
为了不伤害她的热情,我终于从汪蕾的手中接过卡,但我不会离开上海。她这笔钱,我暂且替她保管着,帮她存个理财也好。她收入很不稳定,靠客人的心情活着,以后有个落魄的时候,都给她救急。

舒服的环境,带来了舒服的心情,即便没有能一起喝醉的人,我也有了醉的感觉。对这崭新的生活,好像也有了更多的体会:我就比以前在上海时要闲很多,不怕喝醉了会影响到第二天的工作状态;我也不必住在19楼的小房间里,对着窗外林立的高楼,感到无比压抑。
这里,让我看到了一个释放后的自己。于是,心里更加期待早点将客栈做起来。我想在未来养一条阿拉斯加,一起迎接从四面八方过来的客人。我还要在院子里搭建一个可以看见洱海的小阳台,每天不忙的时候,都会坐在上面喝喝茶,看看平台外的风景。这些,是我能代替汪蕾唯一能做的事。
朦胧的醉意中,我不经意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叶芷,她坐的很端正,这让她的秀发在风中显得更飘逸,可是却没有那么一丝风能吹开她的内心。所以这个夜晚,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聊起自己。
最后,还是善于沟通的杨思思打破了沉默,她向叶芷问道:“现在时间还早,吃完饭,要不要找点娱乐项目玩玩?”
叶芷回道:“可以啊。”
“你有没有特别拿手的项目?”
给我们送菜的李姐插了一嘴:“叶芷最厉害的肯定是打麻将啦。待会吃完饭,在我这里拼个桌子,不过你们要做好输钱的准备哟。她真的很会算啦,谁打过什么牌都记得住!”
我和杨思思同时露出不可思议之色,我不知道杨思思怎么想的。我忽然觉得她变得立体了起来,因为她的性格基因里,也会有有趣的一面,虽然我还是无法想象出一直端庄的她,打麻将时是什么样子。
吃完饭,李姐和诚哥收拾桌子,我们则坐在一起闲聊了几句。聊天中,我也得知,叶芷来大理是为了做投资的,她大概会在这边待上小半年,之后还会回到上海。
想想,这也是她和我们的区别了,她并没有将大理当做是人生旅程中的必经之地,她要的只是最直接的收获。如此看来,有钱人对生命的追求也不是千篇一律的。从这点来说,我更喜欢杨思思那些不切实际的追求。可是,叶芷却活得更加真实,更加能够惊醒我这个已经沉睡了很久的人。
是的,一个比我优秀的多的人都在努力奋斗,那我又有什么理由继续消沉下去?
......
诚哥为我们准备了一张麻将桌,李姐则加入了我们的队伍,规则简单,推倒胡。果然,叶芷真的很会玩牌,开始一直在赢。想当年我在上海堕落的时候,也是麻坛一霸,很快找到状态,连胡了几把。弄得杨思思和李姐一直在哀叹,不该和我这个四川人打麻将。
麻将这东西,四川人本身就要更加迷恋,何况我还有一个靠开麻将馆的二大爷,这可是从小养成的!不过,经验这东西也不是无敌的,在叶芷的记忆力天赋面前,我也没有占到明显的上风。当然,因为这个共同的爱好,稍稍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估摸着玩了两圈牌,我摆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瞥了一眼,又是老黄打来的。我对三人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便拿着电话下了楼。杨思思倒是没有起疑心,只是催我快一点,别浪费她翻本的时间。
接通了电话,他还是一副急不可耐的语气,问道:“米高,我让你办的事情,你放在心上没?”
我带着怨气回道:“你都把我爸搬出来镇压我了,我敢不放在心上吗?”
“怎么说?”
“我这一天什么事情都没干,尽盯着你这准儿媳妇了。”稍稍停了停,我又说道:“黄总,你这么逼我,我真恨不能在她的身上装个定位,24小时把她的生活监控起来,吃了什么,和什么人接触过,穿了什么颜色衣服,几点睡觉,几点上厕所,统统汇报给你。可是,你不觉得这么干,真的很下流吗?”
老黄尴尬的笑了笑,回道:“知道这事儿挺为难你的。我呢,也担心夜长梦多,和思思爸妈一合计,准备提前到大理,把她给劝到国外去。你确定能联系上她?”
“确定,接你电话之前,我们就坐在一张桌子上打麻将。”
老黄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说道:”我们现在就订明天一早飞大理的机票,中午前赶到大理。“
我愣了一下,回道:“行吧。那明天怎么碰头?”
老黄想了想,说道:”我下了飞机,就在这边的饭店订一桌菜,你到时候想点办法把她带过去。“
“是骗过去吧!”
老黄略有不满的回道:“你还愤愤不平上了!我们也是为她好嘛,她一小姑娘,家庭条件又好,不趁着年轻去国外提高自己,跑到大理跟一帮没志向的烂木头混日子,能有什么出息?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嘛!”
“你是怕她这么干,以后配不上你儿子?”
老黄被我的话给噎住了,半天才说道:“米高,我也劝你一句,现在但凡有志向的年轻人,哪个不是往北上广跑。你们窝在大理这种地方,除了玩物丧志,对自己的人生是一点帮助也没有。”
这次,我没有反驳,只是想起了刚刚在客栈相识的两个哥们儿,铁男和马指导。一个浪荡,一个颓废,似乎一点也看不到积极向上的精神。这让我有些疑惑,他们到底是腐烂了,还是已经超出了琐碎生活,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或者,大理的土壤和生活氛围,就容易滋生出这种不把生活当回事儿的人?
我的沉默中,老黄又说道:“我也不让你白帮忙,之前和你提到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你要是愿意的话,就收拾收拾跟我回上海。产品经理的位置我帮你留着,至于这路怎么选,你自己权衡。”
这次,重重吁出一口气的人是我,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回道:”这种搞欺骗的事情摊在我身上,我是觉得挺不好受的。你真不用谈什么回报,我也希望能帮到这个小姑娘,有了回报,性质就变得特低俗。我只请你帮一个忙,我爸要是再和你联系,帮我兜着点,就说......我在上海过得挺好的,工作也顺利!”
......
结束了通话,我又回到了牌桌上,心里却有点堵,无法用正眼去注视还一无所知的杨思思。我明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耍她玩。可是,她却好像有那么一个刹那用真心对过我,我的口袋里,还揣着她傍晚时送我的那只用来解闷的木偶。
我没有再坐下,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我回道:“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咱今天就散了吧。”
杨思思很不乐意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这才玩了两圈牌,你就要走。要走也行,刚刚赢的钱还给我。”
“玩的又不大,也就几十块钱。”
“让你还给我,是提醒你以后要做个有牌品的人。你说咱天南地北的凑到一起,玩一桌麻将容易嘛?就你最喜欢糟蹋缘分!”
我有点无语的看着她,心中却溢出一些愧疚的情绪,以至于不知道该在这个时候说点儿什么,来让气氛显得不那么微妙。可是我的沉默,却点燃了杨思思的情绪,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我放在牌桌上的赌资统统塞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然后气势汹汹的看着我。
我只能报以尴尬的笑容来回应。这次站出来解围的人是叶芷,她看了看时间,对我和杨思思说道:“是挺晚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改天咱们再约。“
杨思思缓和了面色,她主动拿起了手提包,然后向诚哥和李姐告辞,叶芷也将饭钱结算给了李姐。
......
离开私房菜,我们三人站在一盏不算亮的路灯下,叶芷拿出了车钥匙,她的大G就停在附近。她看着我,好似有那么一刹那的犹豫,可是却没有开口,最后只是和杨思思说了几句,便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我这才想起,这个夜晚,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短,作为男人,却忘记主动和她要个联系方式,以展现风度。当我打算这么干的时候,她却已经开着车子沿着洱海边的公路,驶向了不知道位于何处的目的地。
失神了片刻,我点上烟,不慌不忙的对一旁和谁发着信息的杨思思说道:“刚刚打牌的钱还给我。”
“想得美,抢过来就是我的。”
我佯装看着从我们身边走过的一只土狗,杨思思也下意识随我看去,而就在她分神的那一刹那,我麻利的从她手中抢过了手提包,然后将里面的钱,掏的是一分不剩。
杨思思气疯了,一边用脚踢着我,一边骂道:“你要脸吗?你能要点儿脸吗?”
“特别不要脸。”
我说着将抢过来的钱高高举了起来,杨思思张牙舞爪的追了过来,一个不经意间的碰触,烟灰便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在路灯下像下了一场灰色的雪。
就像我此刻的内心,也是灰色的,因为在和她打闹的同时,我也在算计着,明天中午,到底要怎么把她骗到老黄订的餐厅里去?
过了明天之后,大理也许再也不会有杨思思这个人。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