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要去找你了。”
“?”
进急救是个转折点,曲白开始重新思考我们的事。
他想在自己剩余不多的生命里留下关于我的更多痕迹。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曲白因为我才病情加重,我欠他三十年寿命。
无论他对我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不该拒绝。
可是曲幽说得也很对,我必须和他保持距离。
“你自己看着办吧。”曲幽说,“这小子要是想找你,肯定溜得掉。拒绝他,但是注意他的情绪,别太过激。”
“……”
她的建议,无异于甲方五彩斑斓的黑。
下午,曲白真的出现在画室。
我假装镇定,但笨拙地打翻了调色板。
五彩斑斓的油墨在我裙子上绽放。
我弯腰去捡调色板,顺势偷看了一眼曲白。
他穿着病号服,依靠在门上,眼神刚好和我对视。
只隔了几天而已,曲白看起来判若两人。
曾经给人柔弱感的少年,此刻眼中满是侵略。
他迎着我的眼神,向我走来。
“你该回医院。”我小声说。
画室里还有其他同学,此刻都在收拾东西离开。
曲白之前进医院的事全校皆知,他现在的模样又病弱得吓人,谁也不想沾上麻烦。
“行啊,那你跟我一起回去。你不是大学已经靠画画保送了吗?不上学也没关系吧?”
他走近到我身侧,手指挑起我的一缕碎发:“沈同学在发抖?画室空调太凉了。”
我们的关系莫名其妙地倒转。
之前还是我纠缠他,现在,他弯下身子,呼吸带着高热病人特有的灼烫,在我耳边说:“或者……你在害怕我?”
曲白的手指突然按在我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