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父是棋牌室楼下水果店的店主。
他叫肖程。
认识肖程是养母给我们牵的线。
因为日渐长大，养母发现我生得肤白、丰腴，是个能生儿子的福相。
养父因此对我多番试探，试图用“美貌”打动我：“小黎。
给爸爸生一个儿子。”
他总这么说。
但他长得实在丑。
黑乎乎的脸上挂着厚厚的肥油，地中海显得他的脑门锃光瓦亮，在灯光下、月光下，脱光衣服时像一头站立的种猪。
那是我第一次有了杀了他的冲动。
——那时候我刚刚成年不久，拿到养母为我办理的身份证，可以打一份较为体面的工。
养父骚扰我和我要偷偷离开的事实让养母难以接受，她恳求我留下，被我拒绝，于是把肖程介绍给我。
她说：“你大字不识一个，是文盲。
出了门就是车水马龙的大城市，灯红酒绿的生活你过不来。
你注定是一个围着灶台转的小女人。”
那时候我要的不多。
因为读书少，世面见得少，除了在棋牌室打杂，做的最多的就是在楼下美食一条街买水果、吃十二元的麻辣烫。
那时候我帮工一整天，养父母只给我50元，不包三餐，要是和小时候一样想吃他们的，用他们的，那就别想要钱。
肖程的确是我当时情景下能接触到的条件最好的男人。
他高中辍学在外游荡三年，刚回家继承水果店不久。
他缺少女人。
于是想也没想答应我养母的要求。
——那天我刚刚从养父的魔爪中逃脱，衣服被他撕了一半，很难堪的躲在一楼卫生间里哭。
肖程就那么突然出现在我“家”。
我听见他的声音，玩世不恭中带着点容易察觉的温柔。
他坐在沙发上与我的养母交谈，翘着二郎腿，时不时翻阅放在腿上的晨报。
他的腿很长，整个人很高，又壮，但不显臃肿。
他戴着金丝边的眼镜框，那时候隔着门缝看不清楚，里面没镜片，他戴着装x的，就骗骗我这种土老帽。
因为没读过书，却见过不少“读书人”戴着红领巾，背着小书包，戴着眼镜一个接一个地从楼下路过。
肖程也戴眼镜，读书读的，是个有文化的读书人。
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后来他告诉我他上过高中，给我讲电磁炉的运行原理和白糖的化学方程式。
我想他真厉害。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