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穗季晏辞的其他类型小说《误会误会加倍!原来我是他的挚爱宁穗季晏辞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芒果只吃切好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晏辞从大学开始创业,当时的那个年代,恰逢蓬勃发展的黄金期。季晏辞敢拼,敢闯,敢于创新,他自身能力超群,加上身后有家族的扶持,丰富的人脉资源和雄厚的资金实力,让他迅速在商场上崭......
《误会误会加倍!原来我是他的挚爱宁穗季晏辞完结文》精彩片段
季晏辞从大学开始创业,当时的那个年代,恰逢蓬勃发展的黄金期。
季晏辞敢拼,敢闯,敢于创新,他自身能力超群,加上身后有家族的扶持,丰富的人脉资源和雄厚的资金实力,让他迅速在商场上崭......
宁穗看着手中的设计稿,首映礼的礼服以乌鸦为名,通体乌黑,胸口铺满羽毛,上方锁骨位置垂着一条丝带,并不缺性感元素。
微微沉吟,宁穗说道:“这套礼服是以你剧中形象来设计的。”
陆言浠点点头:“是的。”
“那就不能更性感了。”
“为什么?”
“你在剧中是大女主,是尊贵的女帝,你是强者,只有弱者才需要向强者展示美貌,以此寻求赏识和庇护,你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过度性感会削弱角色的强大气质。”
陆言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这套先过。”
等两人讨论完,已经是下午两点,陆言浠还有工作,匆匆离开了工作室。
宁穗准备去吃饭时看到了宁槐的未接来电。
“二哥?”她回拨过去。
“穗穗,后天中秋,一起回家吃饭。”
“哦,好的。”
“刚刚在忙?”
“嗯,最近接了几个单子。”
“好。”宁槐试探着问,“没跟晏辞闹脾气了吧?”
“没闹了。”
兄妹俩聊了几句,宁穗着急吃饭,匆匆挂了电话。
反正听起来也没什么要紧事。
中秋节这天,宁穗下午跑了一趟纺织市场,出来的时候临近傍晚,宁槐打了个电话催她回娘家,她来不及回工作室,直接开车过去。
车开进地库,宁穗才想起来给季晏辞发条信息报备行程。
最近两人各忙各的。
大概是前几天做做做做做太多了。
成天鬼混在一起,不只是宁穗,季晏辞也耽搁了不少工作。
报复性亲热之后是报复性工作。
发完信息,宁穗下车上楼。
因为从小和爸妈关系不好,高中毕业后,宁穗几乎和家里断了往来,只有逢年过节,她的大姐和二哥喊她,她才会跟着一起回家。
推开家门,走进别墅,宁穗准备上楼找宁老爷子,路过客厅时,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文淑芬。
宁穗已经两年没有和文淑芬打招呼了。
这次也是一样。
她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谁料文淑芬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宁穗。
“穗穗回来了。”
两年前的事情之后,文淑芬也没有再跟宁穗说过一句话。
宁穗脚步一顿,回过头,微微颔首:“嗯,回来了。”
这是母女之间两年以来的第一次交流。
文淑芬微微一笑,说道:“你爷爷在和你二哥说话,你先过来坐。”
宁穗不想坐。
她没什么话好跟文淑芬说的。
“我先上去了。”
没理文淑芬的话,宁穗径直上了二楼。
宁老爷子在这个家里算是对宁穗不错的人。
只不过,早些年,宁家分家,宁老爷子跟着宁穗的大伯一起离开大院,除了逢年过节,每年见不到他几回。
今天宁槐特意跟宁穗说了,宁老爷子会来,让她早点回家。
快步走到二楼茶室门口,里面依稀传来说话声,宁穗正准备敲门,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宁穗,好久不见。”
宁穗身体一僵,猛然回头。
文澜身姿优雅地抱胸倚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她嘴角微微上扬,笑容看似亲和,笑意却未达眼底,幽深的眼眸里隐匿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恨意。
她抬起手掌,对着宁穗轻轻挥了挥。
这一瞬,宁穗瞳孔骤缩,瞪大的双眼里满是惊愕。
文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该在这里!
两年前。
文淑芬和文澜设计给宁穗下药的事,接受过警方调查。
是季晏辞报的警。
当时,宁穗因黄体破裂被紧急送进医院,第二天她身体恢复一些的时候,季晏辞告诉她,前一天在寿宴上发生的事,警方已经收集到证据,包括酒杯里检测出的药物残留,电梯及走廊的监控录像,还有两名嫌疑人相互矛盾的证词。
季晏辞顺势与宁穗五指紧扣。
两只手的比例相差很大。
季晏辞的手掌宽厚有力,比宁穗的大了整整一圈,手指也长了整整一节,他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
“穗穗,别怕。”季晏辞低声说,“我向你保证,不会发生昨天那样的事。”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压低声音哄道:“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宁穗在手足无措间回想起了乔映霜的话。
季晏辞天赋异禀,这是优点,不能躲他。
否则会影响他的实力。
但宁穗放不开。
她的确害怕发生昨天的情况。
季晏辞耐心地亲吻宁穗,从脸颊到脖颈,轻柔又缠绵,所到之处,仿佛燃起了一簇簇小小的火焰。
宁穗在温柔的攻势下逐渐败下阵来,她轻闭双眼,双手不自觉地揪住季晏辞的衣领。
“季晏辞……”
她脑袋朝后仰,大口呼吸,声音微颤:“你别太久……”
她担心太久了会出事。
“我明天约了人,早上要出门。”
宁穗怕季晏辞不信,又解释说:“真的,我约了姜姜,她下个月订婚,她的订婚礼服是我做的,她最近减肥成功,腰瘦了好多,我要去帮她改礼服,你,你……你别弄太晚。”
“好,知道了。”季晏辞一边说一边把宁穗抱到床上。
让她趴着。
季晏辞把手按在宁穗的后腰上。
腰还没有手掌宽。
真娇小。
翌日上午。
季晏辞开车送宁穗去工作室。
昨天说好不弄太晚,最后还是弄到了凌晨两点多。
宁穗没睡够,她歪着脑袋窝在副驾驶座上补觉。
抵达工作室,季晏辞没有着急离开,他去附近买了早餐,和宁穗一起坐在办公室里吃。
宁穗喝了一碗粥,吃了两只煎包,她有点饱了,放下筷子,拿起豆浆,开口问道:“你不去公司吗?”
季晏辞随口道:“今天周六。”
“哦哦。”宁穗咬着豆浆的吸管,又说,“等下姜姜要来。”
“你忙你的,我坐会儿。”
“哦,好的。”
吃完早餐,宁穗进了工作间。
工作间是玻璃墙,宁穗没有拉窗帘,季晏辞站在外面,透过玻璃,将宁穗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宁穗趴在宽大的长桌上,手中的铅笔在画纸上流畅游走。
季晏辞的视线深邃而灼热。
若是平时,她早就害羞地缩起来了。
但工作时是例外,她格外专注,全身心沉浸,并不在意外界的视线。
以前学习的时候她也是这样。
哪怕有人站在她面前取笑她,她还能抽空低头做一道英语阅读理解。
她说,她只有学习这一条出路。
所以她拼命学习。
宁穗的学习成绩特别优秀。
当年,她以市高考文科状元的耀眼成绩考入了京市最有名的法学院。
她是法学生。
上大学之后,她辅修了服装设计。
她说,这叫一半工作,一半生活。
大一下半学期,她抱着权当体验的随意心态,跟着学长学姐一起报名参加了一个国际服装设计比赛。
结果她拿了金奖。
国外组委会给她发了颁奖仪式的邀请函。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出国。
季晏辞借着拓展国外市场的名义偷偷追去了国外。
还找人搞来一张颁奖仪式的入场券。
本想见见宁穗光芒万丈的模样。
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落地,比金奖的荣誉先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质疑声。
宁穗参加的比赛,虽说难以跻身全球顶尖服装设计赛事之列,可在新人竞赛的范畴里,其重要性却不容小觑。
两人的体型差极大。
季晏辞高大的身躯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让宁穗感觉眼前的视线都暗了下来,四周的空气也仿佛变得稀薄,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的心脏狂跳不止。
宁穗慌得不行,她眼神闪躲,根本不敢与季晏辞对视。
“穗穗。”季晏辞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我说了,我会来接你,与忙不忙、麻烦不麻烦、顺路不顺路,都无关,说好的事就要做到,计划有变也要提前通知我,你今天的行为是先斩后奏,明白吗?”
“明白明白明白。”
宁穗哪敢说一个“不”字,她忙不迭地点头,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看起来还有几分可怜。
季晏辞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宁穗。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视线猛然对上的那一秒,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慌张与不安。
宁穗下意识想躲,可季晏辞的手如铁钳一般,稳稳地托着她的下巴,她晃了晃脑袋,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双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更可怜了。
像只仓鼠一样。
小小的,怯生生的,柔弱的,任人宰割的。
季晏辞俯身吻住宁穗的唇瓣。
宁穗浑身一颤。
她今天出门和姐妹约会,打扮比较休闲,上身穿着宽松的衬衫,下面是一条阔腿裤。
季晏辞的手沿着裤腿伸了进去。
宁穗下意识地蹬了两下腿。
没蹬开。
季晏辞松开宁穗的唇,他舔了舔嘴角,低声说:“穗穗晚上吃鱼了?”
宁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哪里都防不住。
双手很快被按过头顶。
“季晏辞……”
宁穗的嗓音里带了几分哀求。
她受不了这样。
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相处的。
以前都是各过各的生活,只在晚上躺一张床,如果要亲热,会提前问对方可不可以,碰之前还会提醒对方要开始了。
现在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
季晏辞改变了相处方式。
宁穗跟不上季晏辞的节奏。
她快疯了。
“你别这样……”
宁穗急得眼眶都红了。
季晏辞深呼吸,压下叫嚣的欲望,吻了吻宁穗泛红眼尾,低声问:“回房间,可以吗?”
宁穗张了张嘴,她其实有好多话要与季晏辞说,现在真不是做这个的时候,而且也不合适,可对上季晏辞深邃的眼眸,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以。”
季晏辞伸手将宁穗抱了起来。
宁穗像只考拉一样挂在季晏辞的身上。
季晏辞一只手按住她的背,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臀,稳稳将她搂在怀里,一步一步朝着二楼卧室的方向走去。
宁穗把脸埋进季晏辞的颈窝,吸取熟悉又令人安心的味道。
她回想起了过去。
宁穗小时候过得特别惨。
她表姐寄住在她家里,经常变着法地欺负她。
她父亲给她买的漂亮玩偶和精致文具,每次还没捂热,就会被表姐抢走,据为己有。
这还算轻的。
只要她有一点惹表姐不开心,表姐就会把她的衣服、鞋子、被子扔进后院的池塘。
她母亲知道了,只会说她不懂事,又惹表姐生气。
还会让她自己去把东西捡回来洗干净。
最开始她父亲还会给她做主。
直到她无意中撞见她父亲和大院里的一个寡妇在亲嘴,震惊之下,她闹出动静,引来了邻居。
那之后,她父亲就再也没有管过她。
表姐也开始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会在她衣服背后贴侮辱性的纸条。
用的是婊子、妓女、贱货之类的字眼。
还会故意找朋友过来一起欣赏她狼狈的样子。
最严重的一次,宁穗差点被人绑架。
即便事情闹大,被街坊邻居指责,她母亲也只会说:“我弟弟为了救我而死,我照顾他留下的唯一血脉,我有错吗?!”
“我让我女儿谦让她舅舅的女儿,我有错吗?!”
“是她自己不懂事,才会惹出这么多祸事!”
为了报答素未谋面的舅舅的恩情,宁穗成了表姐欺辱的玩具。
那是一段灰暗的过去。
而季晏辞是灰暗中的一束光。
被人围观、被人嘲笑、被人打骂,都是季晏辞帮宁穗解围。
甚至宁穗被绑架那次,也是季晏辞找到了她。
她感激他。
可她连句感谢都不敢当面对他说。
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在她最难堪的时候。
她没有脸和他说话。
十岁之前,宁穗没有正眼看过季晏辞。
只敢偷偷看他。
后来长大一点,宁穗救了姜书禾的小狗,两人成为朋友,姜书禾时常邀请宁穗去家里做客,之后又认识了姜书禾的同学乔映霜。
一来二去,她们三人成了铁三角。
宁穗的日子才终于好过一点。
她努力学习,努力变得优秀,努力让自己完美,可无论变成什么样,宁穗面对季晏辞时的自卑和怯懦却像是刻进了骨子里。
他见过她最不堪的样子。
其实季晏辞可能已经不记得他救过宁穗好几次的事了。
毕竟他是大院里的“小家长”,他会出面解决小孩之间的矛盾,宁穗不过是他“负责”的小孩之一。
是他的职责所在。
况且当时年纪还小。
可季晏辞对宁穗而言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卧室昏暗的灯光在两人周身勾勒出动情又放纵的轮廓。
宁穗一直在哭。
季晏辞起初还以为她是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后来察觉不对劲。
“哪里不舒服吗?”
季晏辞停下动作,无比耐心地询问。
宁穗抱着季晏辞大哭了一场。
她不知道她是在哭过去,还是在哭现在,亦或者是哭还未发生的将来。
她就是觉得心里难过。
季晏辞被宁穗的反应吓到了。
他认真确认她不是肚子疼。
可能是逼得太过,让她觉得委屈了。
这两天确实做太多了。
季晏辞人生第一次如此尽兴。
他按捺不住。
片刻后,宁穗哭累了,渐渐安静下来,温顺地靠在季晏辞怀里。
季晏辞动作轻柔地拍着宁穗的肩膀。
像哄小孩一样。
气氛温馨而美好。
就在季晏辞以为宁穗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怀里的人突然翻了个身。
宁穗仰起头,正视季晏辞的眼睛,缓缓开口道:“季晏辞。”
“离婚协议,你签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好像冬日里的飘雪,无声无息地落下,却带着彻骨寒意。
卧室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凝固。
半晌无人说话。
季晏辞不回答,宁穗也不着急。
不知过去多久。
久到宁穗真的快睡着时,季晏辞突然开了口:“不离婚。”
宁穗一愣:“什么?”
“不离婚。”季晏辞重复道,“穗穗,我不同意离婚。”
宁穗一下子从季晏辞的怀里坐了起来,她脱口而出:“为什么?”
季晏辞淡淡道:“你昨天说,你想离婚的理由,是因为没生出孩子。”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平时工作太忙,在生孩子一事上没有投入太多精力,以后我会重新分配我的时间,把生孩子列入我当下的首要任务。”
季晏辞一边说,一边把手按在宁穗的后腰上,轻轻揉捏:“只要你受得住,我多少次都可以给。”
宁穗呆住了。
所以这两天季晏辞突然变得缠人是为了生孩子吗?!
可是没生出孩子这件事本身就是宁穗为了体面离婚才随便掰扯出来的借口啊!
“等,等一下!”宁穗抓住季晏辞乱动的手,“我昨天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
季晏辞俯身咬住宁穗的耳垂,压低声音问:“那是什么意思?”
“是……是……”宁穗一下子想不出来新的借口。
季晏辞调整好姿势。
宁穗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乔映霜的遭遇。
孩子是婚姻的枷锁。
有了孩子,离婚就更难了。
宁穗连连往后缩:“等,等等……等一下!我我,我不想生孩子……”
“好,那就不生。”季晏辞轻车熟路地从床头柜里翻出几个套。
宁穗:“……”
这对吗?
宁穗缩到了床头,她坐在枕头上,无路可退,她想从床头柜上爬下床,季晏辞长臂一揽,重新将她拖回怀中。
季晏辞低声哄道:“不闹了。”
“我没闹!”宁穗不喜欢“闹”这个字,她没有闹,她是认真的。
秦越也老说乔映霜在闹,可分明是他们先不尊重人。
“嗯,先不说了,明天再聊。”季晏辞的手指轻柔地梳理着宁穗的发丝,一边安抚,一边靠近,在她脸颊上落下细细密密的轻吻。
躁动的内心逐渐安静下来。
宁穗拿季晏辞一点办法都没有。
被亲两下就软成一汪水。
稀里糊涂又是一夜。
第二天睡醒,宁穗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她就拉着季晏辞说:“我们聊聊。”
季晏辞用指腹抚平宁穗紧皱的眉心,问道:“你今天有时间吗?”
宁穗:“有!”
季晏辞:“你跟我去一趟公司。”
宁穗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离婚协议书?
是她准备的那一份吗?
应该是。
别人家的离婚协议书也跑不到季晏辞的车上。
可为什么被撕成了两半?
是季晏辞撕的吗?
不知道。
宁穗抬起头,茫然的目光瞥向身旁专注开车的季晏辞。
车内气氛安静,只有发动机的轻微嗡鸣声。
是不是因为对条款不满意,所以才把她准备的那一份撕了。
可他什么都没有跟她说。
宁穗正犹豫着要怎么问季晏辞。
季晏辞先开口打破了安静:“晚上几点结束?”
宁穗回过神:“什么?”
季晏辞耐心重复:“晚上几点结束,我来接你。”
宁穗忙说:“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穗穗。”季晏辞沉声道,“我送你出来,就要负责接你回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宁穗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她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几点能结束。”
“那就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好。”
下午茶的地址定在一家市中心的咖啡生活馆。
宁穗今天起床晚,出门前又磨蹭,路上还小堵了一会儿车,她到的时候,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好在,她的姐妹们全迟到了。
科尼赛克停在生活馆的门口,宁穗从副驾驶下车,她单手扶着车门,弯腰和季晏辞告别:“我走啦。”
季晏辞微微颔首,轻声回应:“去吧。”
宁穗关上车门,刚一转身,乔映霜像个幽灵似的,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了出来,她单手勾住宁穗的肩膀,夸张地吹了声口哨:“哇哦,科尼赛克Gemera全球限量款,穗穗,你啥时候买的这么牛的新车?!”
话刚出口,乔映霜透过副驾驶的车窗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季晏辞。
她微微一愣,嘴角抽了抽:“季总?”
季晏辞对乔映霜点头示意,语气平和地说:“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科尼赛克缓缓启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乔映霜猛地转头看向宁穗:“季晏辞送你来的?”
宁穗点点头:“嗯。”
乔映霜觉得不可置信。
可仔细一想,季晏辞和宁穗是夫妻,夫妻之间接送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乔映霜有点迷糊了。
“我们先进去吧。”宁穗见乔映霜还在发呆,伸手拉过她的胳膊,一边往生活馆里走,一边说道,“姜姜说,她路上堵车,要晚点到。”
“哦,好。”
乔映霜提前在生活馆预订了包间。
包间位于室外,清澈的水池旁,坐落着一个个下沉卡座,四周被精心布置的绿植巧妙隔开,营造出绝佳的私密氛围。
刚落座,乔映霜叹了口气,迫不及待倾诉道:“穗穗,我离婚离不成了。”
宁穗还记得昨天下午乔映霜在电话里恶狠狠地放话说“这婚我必须离!”。
不到一天工夫就改了口。
“为什么?”宁穗一边问,一边拿起桌上的点单平板。
按老规矩,她给自己选了一杯馥芮白,又给乔映霜选了一杯冰美式。
正要下单,只听乔映霜说:“我怀孕了。”
宁穗:“……”
她默默删掉下单页的咖啡,改点了一壶玫瑰果茶。
“我本来和秦越约好昨天晚上签离婚协议,结果他跑出去喝酒,喝到凌晨两点才回家。”
乔映霜姿态放松地靠在卡座上,语气淡淡地开口道:“我当时就坐在客厅里等他,我想知道他究竟能荒唐成什么样。”
“他喝得满身酒气,一回来就跟我叫板,他说,他朋友都说他没有做错事,无理取闹的人是我。”
“我懒得跟他争,让他赶紧签离婚协议,他不肯签,还动手抓我,说要让我知道他的厉害。”
说到这里,乔映霜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忍不住轻笑出声:“我一开始还在想,他要让我知道什么厉害,结果他伸手要脱我衣服。”
“可笑吗?我在和他谈离婚,他居然还想睡我。”
宁穗:“……”
虽然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但这剧情实在是让人感到熟悉。
乔映霜接着说:“他身上又是酒味,又是烟味,还有不知道从哪个女人身上沾来的香水味,我闻着就恶心,直接吐了他一身。”
“他骂我恶心,回房间去洗澡,我让家里阿姨送我去了医院,检查发现我怀孕七周了。”
服务生送来了玫瑰果茶,宁穗和乔映霜端着透明的玻璃茶杯,轻轻碰了一下杯。
宁穗抿了口茶,小声问道:“可是,怀孕和离婚不冲突吧?”
“是不冲突。”乔映霜漫不经心道,“我在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我婆婆连夜赶来看我了。”
“不管孩子如何,我本来是坚持要离婚的,但我婆婆说,只要我把孩子生下来,她就做主把秦越手上12%的股份,以及她额外再拿5%的股份,全部记到我孩子的名下。”
“我孩子成年之前,股份分红全部归我,就当是我养育孩子的报酬。”
宁穗胳膊撑在木质桌面上,认真听着乔映霜的讲述,她手中的茶杯在修长手指间缓缓转动,沉思片刻,她犹豫着说道:“可是,如果你答应了你婆婆的要求,你这辈子就困在秦家了。”
她又说:“你昨天还跟我说,秦越跟他秘书出轨了,你现在看到他都觉得恶心,你确定要守着这样的男人一辈子吗?”
乔映霜眼眸微垂,声音清冷地说道:“穗穗,婚姻这东西,其实就那样。”
“以前我和秦越谈恋爱的时候,那也叫一个风风火火。求婚时,他给我买过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蜜月时,他带我一起追逐过北欧的极光;结婚第一年,我们恨不得无时无刻黏在一起。”
“可现在腻了,别说是他,连我也腻了。”
分明昨天还骂骂咧咧,说脏了的男人坚决不要的话,怎么今天就又觉得无所谓了。
是因为孩子吗?
不应该。
宁穗一脸不理解地看着乔映霜:“我觉得你是在自暴自弃。”
乔映霜摇头:“我不是自暴自弃。”
宁穗:“你是。”
乔映霜:“……”
宁穗的声音温温柔柔,语气却格外笃定,她追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乔映霜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低声道:“我家里不同意我离婚。”
宁穗一愣:“你哥不是还帮你教训秦越了吗?”
“是,他帮我教训秦越,他帮我解决小三,但他不同意我离婚。”乔映霜神色平静地说,“我和秦越联姻,乔家和秦家也加深了合作,一旦离婚,涉及利益分割,对乔家只有弊没有利。”
“没有娘家支持,强行离婚,我会被扒掉一层皮。”
“穗穗,我不是自暴自弃,我是心寒了,想通了。”
“离了婚,难道我要去寻求真爱吗?不,我要自由,我也要金钱和权力。”
“秦越就是个废物,他没有管理公司的能力,但我有,等我生下孩子,获得秦家的股份,我也就拥有了真正的话语权,等到那时,秦越算个什么东西?他也得看我的脸色生活。”
乔映霜的话,犀利且现实,她认知清晰,虽然无奈,但绝不妥协,她的野心和谋略,非常人能及。
宁穗深感震撼。
震撼之余,她呆呆地问:“离婚还要征得娘家人的同意啊?”
胡秘书是季晏辞的首席秘书。
是个三十多岁,长相板正,戴着黑框眼镜,八面玲珑的工科男。
宁穗认识胡秘书。
两年前宁穗因为黄体破裂而住院的时候,季晏辞坚持要留在医院照顾她,当时公司的紧急文件都是胡秘书拿到病房里来给季晏辞过目。
公司事务繁忙,胡秘书每天要跑两趟。
他还给宁穗带过蛋糕和奶茶。
宁穗对他的印象不错。
所以,当季晏辞指着胡秘书问“你觉得他怎么样”的时候,虽然宁穗不理解季晏辞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她还是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他挺好的。”
胡秘书对着宁穗微笑:“太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宁穗腼腆一笑,“胡秘书,你瘦了好多。”
“哈哈,是。”胡秘书拍了拍自己的腰,“去年公司体检,医生说我血脂太高,让我多运动,唉,人嘛,还是得惜命,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每天晨跑,坚持了大半年,人确实是更有精神了。”
宁穗点点头:“嗯,你现在的状态更好。”
胡秘书“嘿嘿”一笑,他还想再说什么,季晏辞突然抬手打断:“胡秘书。”
他冷冷道:“你可以出去了。”
胡秘书:“……”
季晏辞已经可以确定,宁穗提离婚的理由,不是因为胡秘书,也不是因为夫妻之事不和谐。
没有验证下去的必要了。
胡秘书离开后,季晏辞单手抱着宁穗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我们回家。”
宁穗:“……”
所以他们来公司干嘛来了?
刚走出办公室,迎面碰上了去而复返的胡秘书。
“季总。”胡秘书对季晏辞和宁穗搂搂抱抱的动作目不斜视,他沉声道,“沈总来了。”
季晏辞闻言,眉心微蹙,冷淡道:“说我不在。”
“沈总说,他看到您的车了。”胡秘书无奈,“之前城西的项目,他一直想找您面谈。”
季晏辞和胡秘书在办公室门口低声交谈起了公事。
宁穗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季晏辞的肩膀,又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腰,试图从他身上下来。
季晏辞装作没察觉宁穗的小动作,手臂紧紧环着她,将她稳稳抱在怀中,丝毫没有要放下她的意思。
宁穗不敢打扰季晏辞工作,她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暗骂了两句。
两人没聊太久。
季晏辞略作思索后,开口道:“放他进来吧。”
“是,季总。”胡秘书应了一声,随即便转身离开。
待胡秘书走后,季晏辞将怀里的宁穗轻轻放到地上,声音温和地说:“我去见个人,最多半小时,忙完我带你出去吃饭。”
“嗯。”宁穗点点头,“你去忙吧。”
季晏辞担心宁穗一个人待着会觉得无聊,准备去总裁办叫一位实习秘书带她去公司里逛逛。
路过电梯间时,宁穗看到了胡秘书。
以及刚从电梯里出来的沈柏煜和沈凌枝。
沈柏煜和沈凌枝也一眼就瞧见了手牵手走在一起的宁穗和季晏辞。
四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看到沈柏煜和沈凌枝,宁穗一愣。
看到宁穗,沈柏煜和沈凌枝双双一愣。
双方似乎都没有料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对方。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胡秘书的反应最快,他笑着招呼:“沈总,沈小姐,会议室准备好了茶点,先随我来,季总安排好太太,随后就到。”
沈柏煜和沈凌枝谁都没有搭理胡秘书。
两人同时走向宁穗。
“穗穗,真巧。”沈凌枝率先开口,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服套装,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身上的气质干练中不失妩媚。
她对着宁穗温柔一笑,语气亲昵地说:“昨天刚说改天约,今天就又见面了,择日不如撞日,你现在有空吗?我们聊聊呗。”
闻言,沈柏煜当即皱了眉头:“凌枝,别忘了正事。”
“大哥,这不是还有你吗?”沈凌枝瞥了沈柏煜一眼,“你和老季聊,我和穗穗聊,不是正好吗?”
“该不会,你想和穗穗聊吧?”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睁大,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也是,毕竟你俩还当过十几年的未婚夫妻。”
沈凌枝的话像一颗炸弹,把在场的其他三人全给炸了进去。
宁穗和沈柏煜定过娃娃亲。
这件事说来话长。
娃娃亲不是宁穗父母跟沈家定的。
而是宁穗的大伯救过沈老爷子,是大伯家跟沈家定的。
只不过,大伯家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本来要给大伯的儿子和沈凌枝定,但是,当时沈家的条件在大院里是最好的,沈凌枝长得漂亮,长袖善舞,人缘又好,沈家父母有意让沈凌枝高嫁,不想那么早把婚事定下来,于是和沈老爷子起了争执。
大伯为人忠厚,救人不图回报,娃娃亲的事本想就这么算了。
但沈老爷子十分坚持。
大伯就把宁穗带到了沈老爷子面前。
那年宁穗五岁,瘦瘦小小的一只,五官精致又漂亮,十分惹人怜爱。
她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沈爷爷”,沈老爷子当即给宁穗和沈柏煜定了娃娃亲。
其实这门亲事并不合适。
沈柏煜比宁穗大了整整十岁。
大伯的本意是希望沈家能通过娃娃亲的关系多照拂宁穗。
宁穗的母亲是个扶弟魔,为了娘家弟弟一家,对亲生女儿百般苛待,当年宁家兄弟早早分家,也是因为宁穗的母亲时常偷公中的钱补贴娘家。
大伯分家后搬出了大院,没办法直接照顾到宁穗,他完全是出于好意才把娃娃亲的机会给了宁穗。
没曾想,沈柏煜对娃娃亲一事十分抗拒。
他那年十五岁,正是少年好面子的年纪,身边的朋友都笑话他娶了根豆芽菜当老婆。
还经常有人把宁穗推给沈柏煜,说让他们夫妻多亲热。
沈柏煜非常讨厌宁穗。
别说是照拂,沈柏煜把宁穗当作沾在身上的牛皮糖。
为了逃避娃娃亲,沈柏煜甚至直接搬离了大院。
以前大院里不少女生喜欢沈柏煜。
宁穗的表姐也是其中之一。
表姐将宁穗视为陷害沈柏煜离开大院的罪魁祸首。
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娃娃亲”三个字,宁穗不爱听,沈柏煜不爱听,季晏辞更不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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