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蒙昧,只见胶着表象如浮尘般的垢污,不识你灵魂处的那缕皎洁。茵茵,此生非你不娶。”
所有人都说他着了魔,放着名门闺秀不要,偏要娶我这个残花败柳。
我以为我们年少相识,情义深重。
六岁时,雪虐风饕,饥寒交凑,我满身脏污蜷在后巷的潲水桶旁。
忽有温热抵在唇边。
“吃。”
比我高半头的少年蹲在面前,掌心托着半块糕点。
他袖口破着洞,露出的腕骨比我好不到哪去,却固执地把糕点往我嘴里塞:
“快吃,甜的。”
我咬住的瞬间,他脱下自己的袄子裹住我。
“你......不冷吗?”
他搓着我冻僵的手,呵出的白雾模糊了眉目:"我冻惯了。"
雪粒扑簌簌落进他衣领,他却把最后半块糕点掰开,大的那块硬塞进我掌心。
后来我才得知他是军侯长子谢亭元。
那时的我也没想到,救我一命的小菩萨会在多年后让我尸骨分离。
我拖着双腿在雪地里爬出两道血痕。
“夫君,求求你,爹爹是当朝太尉定能帮你……”
那双锦靴碾在我的手指,骨头碎裂的声音裹着他的冷笑:
“太尉之女?可笑!你失踪数日,太尉府怎么连个寻人的告示都没有?”
匕首插进我手腕旋拧,“沈家已找到流落在外的女儿,你?不过是个冒牌货。枉我在你身上浪费十几年的时间,没用的废物!”
他嫌恶的甩开我,做成人彘,“三文钱,卖给百戏团正好。”
谢亭元每次观看时,玉骨扇敲打着我的残体。
“沈姑娘今日爬的不够好看啊。”
谢亭萱更是活活剥下我的脸皮,砍下我的头颅。
我死后不过区区几两残骨,遭野狗争食。
2
再睁眼,是清明前一日。
一封信笺递到我手中,我险些捏碎腕间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