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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孝惨死,饥荒年我把妻女宠上天李建国王秀梅小说

金乾涞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大伯,有这规矩吗?”见李有才沉默不语,李建国“不小心”踢了一下脚边的镰刀。“没,没有。”听见“刀”的声音,李有才眸光一下子变得清澈。不过,李有田、冉月华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旁边乡亲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他们两口子了,都不是什么好话。“好。”李建国点点头,接茬问道:“我妈说,明霞给我生了一个赔钱货,大伯,您见多识广,能跟我说说,啥叫赔钱货吗?”“一个没满月的孩子,怎么就赔钱货了?”“诸位乡亲,若是有人知道,也可以站出来说说嘛。”“唰!”冉月华的脸,瞬间如同白纸一样,没有血色。这话,咋能当众唠呢?“这个......这个......”李有才挠挠头皮,满脸尴尬。“大伯,你也不懂啊,没关系,这不还有咱们李家沟村,咱们老李家公认的高材生李建军同志吗...

主角:李建国王秀梅   更新:2025-04-10 16: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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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建国王秀梅的女频言情小说《愚孝惨死,饥荒年我把妻女宠上天李建国王秀梅小说》,由网络作家“金乾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伯,有这规矩吗?”见李有才沉默不语,李建国“不小心”踢了一下脚边的镰刀。“没,没有。”听见“刀”的声音,李有才眸光一下子变得清澈。不过,李有田、冉月华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旁边乡亲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他们两口子了,都不是什么好话。“好。”李建国点点头,接茬问道:“我妈说,明霞给我生了一个赔钱货,大伯,您见多识广,能跟我说说,啥叫赔钱货吗?”“一个没满月的孩子,怎么就赔钱货了?”“诸位乡亲,若是有人知道,也可以站出来说说嘛。”“唰!”冉月华的脸,瞬间如同白纸一样,没有血色。这话,咋能当众唠呢?“这个......这个......”李有才挠挠头皮,满脸尴尬。“大伯,你也不懂啊,没关系,这不还有咱们李家沟村,咱们老李家公认的高材生李建军同志吗...

《愚孝惨死,饥荒年我把妻女宠上天李建国王秀梅小说》精彩片段

“大伯,有这规矩吗?”
见李有才沉默不语,李建国“不小心”踢了一下脚边的镰刀。
“没,没有。”
听见“刀”的声音,李有才眸光一下子变得清澈。
不过,李有田、冉月华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旁边乡亲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他们两口子了,都不是什么好话。
“好。”
李建国点点头,接茬问道:“我妈说,明霞给我生了一个赔钱货,大伯,您见多识广,能跟我说说,啥叫赔钱货吗?”
“一个没满月的孩子,怎么就赔钱货了?”
“诸位乡亲,若是有人知道,也可以站出来说说嘛。”
“唰!”
冉月华的脸,瞬间如同白纸一样,没有血色。
这话,咋能当众唠呢?
“这个......这个......”
李有才挠挠头皮,满脸尴尬。
“大伯,你也不懂啊,没关系,这不还有咱们李家沟村,咱们老李家公认的高材生李建军同志吗?”
李建国眯眼盯着李建军,“李建军,当年我学习成绩可不差,爸妈让我把上学名额让给你,行,名额我给你了,现在用你的知识,来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赔钱货?我女儿兰兰怎么就成赔钱货了?”
“吃你们一口了,还是喝你们一口了?”
“我......”
李建军无言以对,只感觉有很多双眼睛,齐齐落在自己身上。
“大伯,建军骂他嫂子是婊子,要打他嫂子,李家家规怎么说的?”
不说话就完了?
从重生那一刻起,李建国就没想善罢甘休!
永远都不要欺负老实人,上一世,他就是太老实了,导致老婆孩子跟着遭罪,吃没吃上,喝没喝上,受一肚子气!
“大伯,你看要不要请家法啊?”
李建国盯着李有才,逼问道。
“老二,到底怎么回事?”
李有才也憋了一肚子鬼火。
听闻有李家子孙犯上作乱,李有才带着两儿子李建成、李建平,捧着李家长鞭匆匆赶来,他可不是来主持什么公道的,他是来树立威望的。
威望怎么树立?当然是靠着手里的鞭子。
只有把人打疼了,打怕了,平日里李家子孙,才能害怕自己,尊重自己,地里的农活儿,一个个抢着帮自己干。
听闻要收拾老实人李建国,李有才心里一下子变得热切起来。
村里几百口子人,谁不知道李建国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人老实,话也不多,就跟一头牛一样,任劳任怨。
可一到现场,情况不对啊!
一向好脾气的李建国,当众剁了狗,往日里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今儿咋头头是道,质问的自己都不知道作何回答了。
威望没立起来,反倒失了民心,这可不行啊!
对,得拿李建军开刀,鞭子拿出来了,不沾点血,咋带回去?
“王八犊子,你大哥上学名额让给你,明霞那孩子乖巧懂事,给你洗衣服做饭,你还骂她,你是人吗?”
李有才也是气得不行,抬手一巴掌抽在李建军脸上。
“哎哟!”
李建军一个踉跄,险些摔地上,捂着脸直喊疼。
“他大伯,你打建军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脑子打傻了,往后还咋去镇上教书啊?”冉月华赶紧扶住宝贝幺儿。
“不该打吗?”
李有才瞪眼呵斥道:“目无兄长,欺负嫂子侄女,他还有理了?”
“建成、建平,摁住他,裤子脱了,老子今晚要执行家法!”
李有才接过鞭子,撸起袖子。
“不,不要啊,大伯,不是让你对我用家法啊......”
李建军面色大变,没反应过来,人家已经被摁在地上,裤子都给扒了。
“啪!”
皮鞭空中嗡嗡作响,重重抽在李建军屁股上。
“啊!”
“哎哟!”
李建军的惨叫声在山野里回荡。
“你最好小声点,别吵到我女儿睡觉,不然,哼!”
李建国依旧坐在屋檐石台阶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哪怕李建军被打的皮开肉绽,哭爹喊娘,李建国仍旧不为所动。
若早重生几年,上高中的名额都不让给这王八蛋!
“哎哟,妈,疼,疼啊......”
家法执行完,李建军趴在地上,屁股后面全都是血,看不到两块好肉了,浑身如同筛糠一样颤抖起来。
“建军,建军,我的儿啊,你没事吧,呜呜呜!”
冉月华心疼幺儿,抱着李建军嚎啕大哭。
“李建国,你还是不是人啊?抛开事实不谈,就算你弟弟错了,你也不能让他被鞭子抽啊,他可是你弟弟,你亲生弟弟啊!”
“妈,你连事实都不谈了,我还有跟你谈的必要吗?”
李建国轻声冷笑,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今晚,要不是自己硬起来,挨打的可就是自己了,恐怕连家里的缝纫机都保不住,自己忙活一下午换来的面条和油,都得被拿走。
他老婆孩子,还得接着饿肚子。
世上只有妈妈好?
也不尽然。
至少,李建国没感受到什么母爱,自打懂事起,父母就告知他——百善孝为先。
上一世,自己还不够孝顺,还不够照顾李建军吗?自己得到什么了?
“建国,家法也执行了,你满意了吧?”
李有才看李建国,心底泛起了嘀咕,老好人发飙如此生猛的吗?
“我就知道大伯一向公正公道。”
花花娇子众人抬,李建国也学得圆滑了,顺手拍了拍马屁。
果然,李有才满意点点头,将衣服披在肩上,转身欲走,“有什么事找我......”
“我现在就有事找大伯做主。”
“嗯?”
李有才扭头,“什么事?”
李有才心想,这小子不会真想让自己当众解释,什么叫做赔钱货吧。
重男轻女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我要分家,还请大伯以及现场乡亲们做个见证。”
李建国站起身,冲街坊邻居拱拱手,虽是农民,可这一刻,李建国身上展现出了不一样的气质,一种莫可名状的气质。
“你要分家?”
李有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分家?”
“我不想给他们当免费劳动力了,我老婆生了孩子,别说鸡蛋了,饱饭都没吃上两顿,我女儿饿了,我问妈拿两块钱买白糖兑水,她都不愿意。”
“我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当牛做马?”

“建国,你,你咋买了这么多东西啊?你哪来的钱?”
何明霞看着李建国从背篓里,一样一样地往外掏,人都吓傻了。
她嫁过来三年,从来没有买过东西,因为冉月华管着钱,家里缺什么用什么买什么,全都是冉月华说了算。
过年能吃上几颗糖果,这就算掏上了。
回娘家买点东西,冉月华给钱不会超过十块,只能买两袋饼干,两瓶地瓜烧,也因此娘家人其实并不待见何明霞。
“钱?对了!”
李建国一拍脑门儿,赶紧从内库外侧的缝制的兜里,将剩下的四百多块钱,全部给了何明霞。
“全部给你,你收着,就味儿有点重。”
“啊!”
何明霞看着手心里的钱,惊讶地捂住小嘴儿,眼珠子都差点掉地上了。
她这辈子也没见过四百多块钱啊。
自从嫁给李建国后,和明显见过的最大面值就二十块,还是怀兰兰去镇上医院检查的时候,冉月华没空陪着去给的。
说是陪着去,其实就是监督,不想让何明霞多花一分钱。
“我说过,要让你跟兰兰吃香的喝辣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李建国催促女人把钱收起来,又看了看熟睡中的宝贝闺女,脸上汗水流进嘴里,都是甜的。
“兰兰真乖,跟你妈妈一样好看,对了明霞,你中午饭吃了没?”
“我吃了,你吃了吗?要不我去给你做点饭......”
“你做啥做,我自己没手没脚吗?”
李建国把何明霞摁在床上,“你就在家好好坐月子带孩子,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吃过了,我现在去收拾房子,一会儿咱就搬走。”
“今天就搬?你一个人收拾得过来吗?”
何明霞道:“要不我背着孩子,跟你一起打扫吧。”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就行。”
李建国再次拒绝,拿上扫帚,背上东西就往外走,“对了,隔壁今天没找你麻烦吧?”
“没,没有。”
何明霞连忙摇头,眼神躲闪。
李建国没注意,“他们谁要是惹了你,告诉我,收拾他们,我有的是法子,哼哼!”
说完,李建国赶往保管室。
保管室一共三间房,早年间村集体的房子,虽是土墙房子,但质量过硬,长时间没人住没人打理,屋里也没漏水。
美中不足,没有厨房和厕所。
不过,这都小事,只要有钱,李建国能让老婆孩子一辈子住土墙房子吗?
先将卧室卫生搞好,李建国又折腾着搬东西,床、柜子、桌子以及生活用品,连笤帚都没给李建军留下!
“明霞,今晚将就一下,明天我让村长过来给咱通电。”一直忙到天黑,李建国才把老婆孩子接过来,点上蜡烛。
用石头砌了简易灶台,李建国抓了一只大公鸡宰了,炖上。
让何明霞帮忙看着点火,自己则光着膀子把院子里杂草整理了一下,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了个家的样子了。
“呼!”
李建国坐在屋檐下,长长舒了一口气,累,但心里舒坦。
别的不敢说,至少老婆孩子能吃饱饭,能睡个踏实觉了,耳边再听不见冉月华尖细的骂娘声了。
“建国,累了吧,我给你热了水,你先冲洗一下,咱们就吃饭。”
何明霞抱着孩子靠在门上,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成,等我几分钟!”
李建国拎着水桶,去屋后冲洗了一下,光着膀子回来了。
屋里,蜡烛灯光微弱、昏黄,不过,何明霞坐在热气腾腾的桌子旁,小兰兰吃了奶粉后,在床上睡得格外香甜。
家是破了点儿,但温暖温馨。
“快吃啊,等我干啥?”
李建国一上桌,把鸡腿夹给何明霞,“快吃快吃,你估计都饿坏了吧。”
“建国,你吃,我下奶的话,多喝一点汤就好了,妈之前就让我多喝......”
“她懂个屁!”
李建国没好气道:“她是把肉留给李建军吃,留给他们自己吃,他们舍不得给你吃肉而已。”
“以后他们的话少听,不对,是别听!”
“听我的,吃!”
李建国索性两条鸡腿都给了何明霞,自己啃鸡爪子鸡头就行。
一口咬下去,真香啊!
“建国,你上哪儿弄来的钱啊?”
吃饭的时候,何明霞问了一嘴,家里藏着四百来块钱,何明霞总是提心吊胆的,别说李建国爸妈了,估计村子里,家里能拿出来几百块钱的,只有小卖部老板王秀梅了吧。
“我抓了一只大乌龟卖了,从明天开始,我要开始下河摸鱼了,你别告诉外人,村里人都眼红着呢。”
李建国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何明霞实话实说。
两口子过日子,得坦诚。
“啊?抓鱼还能卖钱啊?”
何明霞一脸惊讶。
“当然能卖钱了,镇上的人嘴巴叼,光吃猪肉鸡肉可满足不了他们。”
李建国又跟何明霞聊了聊镇上的新鲜事儿,听得何明霞一愣一愣的,毕竟何明霞以前去镇上,大多就去卖粮食,或者农贸市场,别的场所也没去过。
“回头等兰兰出月了,我就带你们娘俩去镇上玩儿,再给你们买新衣服,咱家以后每天都得吃肉!”
“嗯,我信你。”
何明霞猛点头,眼里有光了,嫁给男人三年,她终于看到希望了。
饭后,何明霞要收拾碗筷,被李建国撵到床上。
李建国快速收拾好碗筷后,又给何明霞烧了热水擦脸洗脚,忙活完,两口子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累了一天,李建国很是疲惫,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哪料到半夜,听到何明霞痛苦的呻吟,李建国瞬间惊醒。
“明霞,咋了?”
点燃蜡烛,李建国只看见何明霞秀眉紧蹙,咬着贝齿,很是痛苦的样子,李建国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明霞,你哪儿不舒服?走,我背你去医院。”李建国弯下腰,就要背何明霞。
“建国,我,我胸口疼......”
何明霞指了指自己胸口,红着脸低下头,连声音都小多了。
“啊?”
李建国直勾勾盯着女人胸口,碎花布的衬衫,连纽扣都要崩开了。
“好像是比之前大不少哈。”
李建国挠挠头,笑了。

“分家?我不同意!”
李有田当即表示反对。
开什么玩笑,一分家,地里的活儿谁干?纯靠自己吗?那不得活活累死。
“对,我们不同意。”
冉月华也表明态度,“分家了,家里家外的活儿谁干?”
不过,因为太着急,太生气,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别看何明霞现在坐月子,但家务活一样不少干,扫地做饭晾晒粮食洗衣服,喂鸡喂猪,家里有何明霞一肩挑,家外农活则由大儿子李建国承担。
分了家,还怎么吸血?
这家不能分!
“大伯,还有诸位乡亲,你们可都听见了,我爸我妈不分家的理由很简单,把我们两口子当驴驶。”
李建国冷笑,“爸妈,我跟明霞是牲口吗?”
“吃的是草,挤的是奶?”
“没有,我,我的意思是,一家人就该团结一致,拳头只有攥紧了,打出去才有力量,家和万事兴嘛。”
李有田扭头瞪了自家老娘们儿一眼,咋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今天这件事情,我跟你妈,你弟弟都有不对的地方。”
李有田看着憨厚老实,但也是人精一个。
硬的不行,那就软的呗,李有田就不信了,自己这个当爹的都主动服软了,老大还能不认他这个老子?
“最近一段时间,为了你弟弟的婚事,东奔西跑,着急忙慌没顾得上明霞跟孩子,你别往心里去。”
“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分什么家啊?咱们不分家。”
李有才瞥了一眼李有田,心说老二啥时候变得有城府了?
也对,谁家要摊上李建国这么个老实人,傻子才想着分家呢。
“建国,你看你爸妈也意识到错误了,要不分家的事儿算了?”李有才吧唧一口老旱烟,试探问了一嘴。
“不分家也行啊,不过,我有条件。”
李建国早就料到,他们不会放过吸自己血的机会,爹妈不会轻易分家的。
“结婚之前的事就不提了,我们与明霞结婚三年半,家里粮食卖了六七茬,三年间,家里卖了十来头猪,多了不敢说,两三千块钱咋都有了。”
“李建军高中三年,每年学杂费五六百,生活费加起来,就算七百,三年下来也有两千块了。”
“现在明霞生了孩子,要坐月子,兰兰要买奶粉,你们也给我两千块吧!”
李建国直接伸手要钱。
“疯了吧你,两千块,你咋不去抢?”
一提钱,冉月华就感觉有人拿刀子,从自己身上刮肉。
老两口攒下来的钱,得留给好幺儿讨媳妇儿呢。
“两千块可不行,你弟马上讨媳妇儿,亲家那边要三千八的彩礼呢,给了你,你弟弟结不结婚了还?”
李有田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似的,直接拒绝。
“哦,我明白了。”
李建国拉长了腔调,“大伯,各位叔叔婶婶,你们都听明白了吧,我跟明霞要给家里当牛做马,然后挣来的钱,媳妇儿孙女不能花,都得给我的好弟弟留着结婚。”
“我一家三口子人,饭都吃不上了,我还管别人死活吗?”
“有田两口子太偏心了!”
“可不咋滴,建国踏实肯干,街坊邻居有事,招呼一声,撸袖子就上。”
“孙女饿着肚子都不滚。”
“不像话!”
“不是个人!”
不大的院坝里,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最后演变成声讨大会。
李建国嘴角上扬,“大伯,这家非分不可,不然我老婆孩子就得饿死了。”
“那就分家!”
李有才大手一挥,“老二,你们两口子打算怎么分?”
“建国,你真要分家?”
李有田被街坊乡亲一顿数落,他的好大儿软硬不吃,李有田索性不装了。
“对,我要分家,必须分家!”
“好,西山的三亩地给你,再给你五十斤米,三十斤面,二十斤油,家里的鸡鸭猪牛,你就甭惦记了。”
李有田冷哼道:“当年你结婚可花了家里不少钱,这笔钱得扣出来。”
“你也别觉着不公平,三年前的物价,能跟现在比吗?”
“可以,不过,我要加上保管室的两间房子,这破房子,我不要了。屋里的东西,我全部带走。”
李建国心里盘算了一下,他是不打算跟爹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冉月华阴阳怪气,脏话连篇,事后肯定还得欺负自己老婆孩子,索性搬走,眼不见心不烦。
保管室,其实最早是村里的房子,占了李建国家里的林地,后来村里建了公社,保管室也就给了李建国家。
“可以。”
冉月华抢先一步应了下来,李建国一家三口搬走,腾出来的房子,不正好留给幺儿结婚用吗?
“那就当着乡里乡亲,以及大伯的面,立字据。”
李建国也痛快,当即找来纸笔,让李有才写字据,确认无误后,便签上名字,沾了点大黄狗的血,摁上指印。
分家完毕,没热闹看了,大伙儿接连散了,有了瓜,改天有吹的就行了。
李有才走之前,找到李建国。
“建国,大伯还是有两句贴心话要跟你聊。”
李有才瞄了一眼屋内昏黄的灯,将李建国拉到墙角,嘀咕道:“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女儿将来是要嫁人的,你现在跟父母兄弟闹得太僵,不是什么好事。”
“听大伯一句劝,分家目的达到就行了,往后找个机会缓和一下关系。”
“女儿怎么了?女儿是我自己的种就行,将来嫁人也好,不嫁人也好,都是我李建国的种,不像村子里一些人,儿子一大堆,没一个是他亲生的,有个球用?”
李建国白了李有才一眼,冷哼一声。
女儿咋了?女儿不是人?
女人就活该被欺负呗?
“建国,你啥子意思?我说话你也不听是不?”
李有才老脸一黑,吹胡子瞪眼,好似被人踩了尾巴一样。
村子里就那么几百口子人,村头放个屁,村尾都能闻着味儿,不少人私底下传李建成、李建平不是自己亲生的,瞧着也的确不怎么像。
这件事,就像是扎在李有才心窝子上的刺儿,他李建国居然敢当面提,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大伯,你听不出来吗?”
李建国呵呵一笑,“我的意思,你儿子是亲生的吗?”
李建国手中镰刀往肩头上一扛,转身回屋......

“丫头怎么了?”
李建国蹙起眉头,意识到语气重了些,“明霞,我不是对你发火,我只是想告诉你,男女平等。”
“没有女人,哪里来的男人?”
何明霞欲言又止,她也觉察到了男人的改变。
除了硬气之外,更多的是,对自己,对孩子的关心爱护,以往干完活回家,可很少见他心疼孩子。
自己嫁过来三年,更很少感受到男人的疼爱。
“明霞,嫁给我让你跟着遭罪了。”
孩子喝了点糖水,吧唧着小嘴儿,甜甜睡了。李建国抓着女人又干又粗糙的手,心揪着痛,一个给自己洗衣做饭,照顾老人,操持家务,还生了闺女的女人,自己竟然让她受尽欺负。
“之前我愚孝,一味孝顺父母,纵容李建军那混球,忽略了你跟孩子,我李建国不是东西。”
说着说着,李建国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不过你放心,我发誓,从现在开始,我李建国不仅让人不敢欺负你们娘俩,还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我信,我信,你干嘛打自己啊?疼不疼......”
何明霞情绪复杂,心里酸楚委屈,又感动男人心里记着自己,更心疼自家老爷们儿,伸手轻抚男人脸庞。
“李建国,给老子滚出来!”
很不凑巧,门外传来李建军的怒骂声,木门砸得砰砰响,门外有人说话,大黄狗汪汪汪叫了起来。
“建国,要不,我们还是低个头算了......”
何明霞吓得小脸儿一白,娇躯轻颤。
“别怕,有我在呢。”
李建国拍了拍女人肩头,柔声道:“赶紧吃面,一会儿该砣了。”
不过,刚转过身后,一缕杀气布满李建国刚毅面庞,顺手抄起门口的镰刀,走了出去。
“李建国,滚出来......”
李建军抬脚欲踹门,却看见李建国拎着镰刀,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这时,院内除了李有田、冉月华老两口,还多了好些人,乡下人大多都好热闹,饭后没事干,听闻李家要实施家法,都赶了过来。
“李建国,你,你想干啥?快把刀放下!”
李建军往后跳了两步,一直退到大伯李有才身边,这才有了底气。
在李家沟,李有才身为李家领头羊,类似于族长,拥有绝对话语权,比村长都好使。
“建国,把刀放下!”
李有才眉头一挑,不怒自威,嘴上叼着旱烟,双手背在身后,外面披着一件泛白的军绿色衬衫。
“他大伯,你都看见了,建国有了媳妇儿忘了娘,还残害手足,瞧把他弟弟给打的,明天还怎么去见晓丽啊?”
冉月华抹着眼泪,煽风点火。
方才,冉月华同李有才商量过了,这一次必须要好好收拾一下李建国,不然缝纫机怎么办?家里十来亩地的活儿谁干?
“建国,你不打算说两句吗?”
李有才眉头一沉,声音低沉浑厚。
这一刻,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李建国身上,不少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建国惨了,没看见李建成把李家的鞭子都拿出来了吗?”
“老李家有五六年没请过家法了吧?”
“哎,不对啊,建国不一直挺疼他弟弟的吗?咋会动手打人呢?”
面对李有才的质问,众人的嘀咕嘟囔,李建国置若罔闻,就像没听见一样,拎着镰刀,大步走向汪汪大叫的狗。
“李建国,你去哪儿?大伯跟你讲话呢,你耳朵塞驴毛了是不是?”
李建军一看,以为李建国要跑路呢。
哪知道,李建国竟高高举起手中的刀,照着狗脑袋,一刀砍下。
“叫叫叫,吃屎的狗,还敢管老子的事儿,养不熟的白眼狼,明霞都嫁过来三年了,还叫?”
“让你叫!”
“让你叫!”
“吵着老子女儿睡觉了!”
大黄早已气绝身亡,李建国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刀连着一刀,听着骂的是狗,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
一直到血肉模糊,李建国方才停下,脸上、胸口、裤子,全是鲜血,李建国刀口都砍卷了。
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李建军!
“......”
李建军吓得脖子一缩,赶紧往李有才身后躲。
不仅李有才,所有人全都被李建国给吓倒了,耳边只有田里传来哇名声。
“大伯,你想聊什么啊?来,过来咱们好好聊聊!”
李建国将镰刀“哐当”一声丢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屋檐下,挡住身后那扇门,一咧嘴,一口大白牙,跟脸上血污一对比,笑容显得格外森冷。
“......”
李有才顿了一下,心说,我过去个屁,你有能耐把刀丢一边去啊。
万一两刀把自己剁了咋整?
他就是李家领头羊,平日里装个逼,没想把命玩脱了。
“建国,听说你跟父母,兄弟发生了一点矛盾,我们过来调解一下,具体什么个情况,你跟大伯好好说说。”
这么多人看着,李有才自不能认怂,语气缓和了一些,从胸口口袋摸出一根蓝天牌卷烟,递给李建国。
“爸妈,是你们说,还是我来说啊?还是李建军来说,正好乡里乡亲都在,也让大伙儿都评评理,你们说呢?”
李建国心中泛起一阵冷笑。
都是纸老虎!
老子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家法?
家法一个试试!
“我......老头子,你说啊。”冉月华张了张嘴,把自己老伴儿推了出来,李建国像是变了一个人,那是好欺负的样子吗?
“我......我说什么啊,不就是老大把老二给打了吗?兄弟之间,打打闹闹正常,勺子哪有不碰锅的道理?”
李有田干笑着打哈哈。
“对对对,没事没事,兄弟之间拌拌嘴而已。”冉月华也见好就收,关键现在这场面,谁敢对李建国执行家法?
谁敢?
“妈,你这话不对吧,你不是要明霞的嫁妆,给李建军下聘礼吗?不是还问我要五十块钱吗?这些你都忘了?”
李建国鼻孔冒出一股冷气儿。
“各位乡亲父老,我李建国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场也有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我想问一句,李家沟有没有拿嫂子嫁妆,给兄弟做聘礼的规矩?”
“大伯,你是这一大家子的权威,你说,有这规矩吗?”

“妈妈,爸爸死了,爸爸没气儿了,呜呜,小兰没有爸爸了......”
低矮的牛棚里,传出小女孩稚嫩又伤心的哭声。
“李建国,你王八蛋,你怎么就死了呢?你怎么就死了呢!”
何明霞瘫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用力推搡着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妈妈,我没有爸爸了......呜呜......”
“哭哭哭,哭什么哭!”
这时,旁边低矮的土坯房里,一名矮胖老太,骂骂咧咧走了出来。
“奶奶,我爸死了......”
小兰看见老太,吓得脖子一缩,紧紧抱着何明霞,眼神惊恐地看着老太太。
“你们为什么不送他去看病?大冷的天,你们就忍心把他丢进牛棚,他也是你们的儿子!”
何明霞攥着拳头,心中有百般屈辱,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一日夫妻百日恩。
何明霞与李建国离婚两年,听闻男人出事,马不停蹄带着孩子回来,可等来的却是男人冰冷的尸体。
她恨李建国的愚孝。
自从嫁入李家,何明霞听到最多的两句话“百善孝为先”,“要的好,大带小。”
所以,前小叔子李建军,顶替了李建国上学的名额,婚后,小家的米面粮油,每个月都要拿去孝顺父母。
后来,小兰生病要做手术,需要五百多块钱,何明霞才知道,家里的钱,全都被眼前的老太太拿走了。
“哼,关你什么事!”
老太太冷哼一声,亲儿子死了,脸上看不到半点伤心,“都怪你们这对扫把星母女,是你们克死了我儿子。”
“你还有脸在这儿吵?”
“我克死了建国?”
何明霞气极反笑,“李建国,你听见了吗?你妈说,是我克死了你。”
“咱们家的钱,被你拿去孝顺他们了,咱们家的血都被他们吸光了,你还替你弟弟背上了高利贷,被人打个半死,现在他们说是我克死了你?”
“你们这家人,可真不要脸!”
孩子爸都死了,何明霞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她要把心中所有不快,全部说出来!
“好你个扫把星,克死了我儿子,还敢骂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老太太怒了,撸起袖子冲上来抓何明霞的脸。
“哇......”
小兰大哭,抱着老太太的腿,哭着喊道:“你们不要打了,奶奶你不要打我妈妈,小兰求求你了......”
“你个小赔钱货,给我滚开!”
老太太大怒,竟直接一脚踢开小女孩。
“嘭!”
小兰脑袋撞在石头上,晕死了过去。
“轰!”
李建国耳边传来如雷般轰鸣,眼睛猛一下睁开了,大喊道:“兰兰!”
扭头环顾四周,黄皮箱子上,搁着一煤油马灯,墙上挂历赫然指向1988年,六月十一号。
真重生了?
“建国,咋啦?”
听到屋内动静,何明霞穿着蓝色的确良碎花衬衣匆忙进屋,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
“明霞,是你?”
看清女人的脸,李建国使劲儿掐了一把大腿。
他不是死了吗?
刚刚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上一世灵魂停留在人世间,李建国才知道谁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上一世愚孝,被父母,被弟弟李建军吸血,逼得何明霞跟自己离婚。
这还没完,李建军那个混账东西,染上赌瘾,在镇上偷偷用自己身份证借了高利贷,最后高利贷找上门,李建国与高利贷收债的干了起来,失手伤人,被判了三年,狱中染了一身病。
出狱后,病入膏肓的李建国,被他的好弟弟,他的父母,丢入牛棚,大冬天活活冻死、疼死!
“建国,你生病了?你不认识我了?”
何明霞伸手摸了摸李建国额头,柳叶眉蹙了起来,“也不发烧啊,咋净说胡话呢?”
李建国用力搂着女人,贪婪的嗅着女人发梢的香味儿,仿佛只有抱着何明霞,心里才能踏实。
“建国,你干嘛啊?快松开,大白天的,让人看了多羞人啊。”
何明霞挣扎着,可手里抱着孩子,根本挣脱不了。
“我抱自己老婆,别人管得着吗?”
李建国才不在意这些,上一世天天都帮父母干活,挣的钱一大半让他们卷走了,逼得自己老婆孩子吃不饱穿不暖,最后两口子离婚,李建国孤苦伶仃一个人。
最终,冻死在牛棚,若不是何明霞,都没人给自己收尸。
“哇,哇......”
何明霞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李建国的心窝子好似被人扎了一刀似的疼。
“建国,你,你能不能去爸妈家里拿点钱,去公社给孩子买点白糖回来兑水喝啊,我没奶水。”
何明霞看着怀里的孩子,秀眉蹙成一团,又心疼又自责。
“明霞,明霞,你在干什么?又睡着了是不是?豆角干都被鸟叼完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没等李建国回应,外面出来母亲冉月华尖细的嗓音。
“对不起妈,我......”
听到老婆婆声音,何明霞脸上明显掠过一抹慌乱,抱着孩子就往外走,而怀里的孩子哭闹得更厉害了。
“兰兰不哭,兰兰乖哦。”
“哼,生了个赔钱货,天天抱在怀里宝贝得很,有什么用?”
冉月华瞥了一眼何明霞怀里的孩子,一脸嫌弃。
李建国穿上背心,上面还印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字。
一出门,李建国再一次确认——他真的重生了。
一排低矮土坯房,他跟何明霞婚后,住在靠近牛棚猪圈的左边,右边则是冉月华老两口和弟弟李建军的房间。
院坝是不规则石板拼凑的,皂角树下拴着的大黄狗,正伸出舌头散热哈气。
一切,与当年一模一样。
重生了么?
那自己断然不会再让老婆孩子被欺负!
李建国冷笑,“妈,兰兰吃你的,还是喝你的了?她一个出生不到三十天的婴儿,怎么就成赔钱货了?”
“妇女能顶半边天,你瞧不起妇女吗?别忘了,你也是女人!”
扣帽子谁不会啊?
“建国,你啥个意思?你咋跟长辈说话的,我可是你妈!”
冉月华顿时黑起了脸,心里觉得怪怪的。
老大平日里很孝顺的,今儿话里带着刺儿呢,应该是最近干活太累,发牢骚吧。
一旁的何明霞都诧异不已,自己的男人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啊,从来没见他在父母面前硬气过啊。
“兰兰是我闺女,是你孙女,怎么就成赔钱货了?”李建国语气平和,但眼里的光却更冷了几分。
“这个......我......”
冉月华眼神躲闪,小声嘀咕,“我就随口一说,你咋还当真了?”
“妈,昨天家里卖了粮食,给我拿两块钱,我给兰兰买白糖。”
“两块?”
冉月华瞪大眼睛,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一分没有。”
给赔钱货花钱?冉月华不干。
“不给?行。”
李建国不想与冉月华掰扯,家里有没有钱,他能不清楚吗?
“明霞,回屋等我,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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