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里已经缝了十七颗玻璃珠,每颗代表她在孤儿院度过的一年。
凌晨三点,她被响动惊醒。
顾承洲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支烟,西装裤脚还沾着雨水。
林晚看见他手里攥着自己的工牌,“孤儿院护工” 的字样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为什么当护工?”
他的声音里带着醉意,却比白天更清醒。
“因为他们不会问我要胎记的故事。”
林晚裹紧浴袍,布偶熊的脑袋从床头柜探出,“顾先生呢?
为什么喜欢抓着替身不放?”
烟灰簌簌掉落,顾承洲突然逼近,酒气混着雪松香水味将她笼罩。
他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唇瓣:“因为替身至少不会说谎……”林晚偏过头,看见他领口露出的锁骨 —— 那里有道细长的疤,像条沉默的蛇。
记忆突然闪回车祸现场,她替他挡住碎玻璃时,他在她耳边说的那句 “谢谢”。
“顾先生醉了。”
她后退半步,浴袍带子松开,右肩胎记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顾承洲的瞳孔骤缩,喉结滚动着靠近,却在即将触到她皮肤时,猛地扯开领带扔在地上。
林晚看见他捡起工牌,在 “林晚” 两个字上碾出褶皱,像在揉碎某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明天开始住进来。”
他转身时踢到布偶熊,袖扣从熊心口滑落,在地板上滚出清脆的响,“别让我再看见这些廉价货。”
门被摔上的瞬间,林晚瘫坐在地。
布偶熊的纽扣眼睛盯着她,像是在无声谴责。
她捡起袖扣,对着月光看清内侧的刻字 ——“SCY”,沈清柔的缩写。
暴雨仍在肆虐,林晚摸出藏在抽屉里的病历单。
“隐性心脏病,妊娠风险极高” 的字样在台灯下泛着冷光,她轻轻笑了,笑声混着雨声,像某种绝望的自嘲。
将袖扣重新缝进布偶时,她在熊耳朵里塞了张纸条:“顾先生,这是我唯一的行李。”
窗外,闪电照亮顾承洲的侧脸 —— 他站在楼下,仰头望着她房间的灯光,指尖夹着的烟明明灭灭,像极了她此刻摇摇欲坠的人生。
这场暴雨注定要冲刷掉许多东西,比如她的名字,比如他的真心,还有,那个藏在布偶里的、永远说不出口的秘密。
2 第二章:虚假沉溺十月的枫叶铺满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