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琛默了几秒,才回过头。
对视上阮时微通红的瞳孔时,他的心尖猛地一颤。
刹那间,沈柏琛内心深处,或许是生出过一丝反悔的想法的。
然而在他透过车窗看到恭候在门口的管家模样的人时,那想法又被强行压了回去。
“你以后就在这里了,”沈柏琛轻咳了一声开口,“陈觉,你跟着他。”
阮时微闪烁的眸光像碎掉的玻璃,扎得人密密得疼。
她苍白的嘴唇微张,不知道是想说什么。
是会哀求,还是会怒骂,沈柏琛莫名地猜着。
然而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
因为车窗忽然被敲了两下,陈觉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出现在外面。
阮时微闭上了嘴,很艰难地扬了扬嘴角
她抬起手动作迟缓地将手上的戒指摘下,轻轻地放在中控台上。
“好的,沈先生。”
沈柏琛看着她纤瘦的身子推开车门,被陈觉绅士地带下。
他在那里忘了很久,连人影是什么时候看不见的也不知道。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沈先生,我有点想你了
沈柏琛舒了一口气,潦草地扫掉心底莫名巧妙的情绪。
他将那枚戒指随手丢进杂物箱里,狠狠踩下油门驶向医院。
一个玩腻了的情人、替身而已。
送走了就送走了。
陈觉护人护得很严实。
导致自那天送走,沈柏琛就几乎不曾了解到阮时微的消息。
和孟沅在一起时,他也总是心不在焉出起神。
虽然每次回过神后,沈柏琛都会有些烦躁和恼怒。
再次见到阮时微,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孟沅伤好得差不多。
于是沈柏琛第一次带她出席一场晚宴。
却不曾想,陈觉也在。
并且带了阮时微。
女人笑得很平淡:“沈先生,好久不见。”
沈柏琛看着那脸,胸口莫名有些堵。
只是面上如常地回应,好像和对方是什么关系不错的老友。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阮时微紧搂着陈觉的手臂上。
显示出一种令他感到不悦的依赖和信任。
突然,阮时微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手腕。
沈柏琛的视线猛地凝住。
青紫的皮肤。
如同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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