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惊!疯批首辅每晚把娇软美人亲哭》,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纯情娇怯落魄富贵花️×美强惨疯批狠戾首辅】魏云珠是当朝郡主,娇软美人,本应一生顺遂。怎料大婚当日,叛军攻破皇城,身份高贵的魏云珠被迫沦为他人外室。她被困于榻上一角,泫然欲泣,栗栗危惧。鸷狠狼戾的首辅俯身而下,堵住她发抖的唇,掐着那易折的细腰,诱哄着:“郡主殿下,你是我的了。”**裴寂出身罪籍,当奴隶时曾遇到一个少女,她高高在上,纯洁犹如九天圣女。他不惜一切代价,毁掉她...
《惊!疯批首辅每晚把娇软美人亲哭》精彩片段
腊月初八,长安落雪。
魏云珠一身火红的嫁衣,抬手搭上下人的手背,皓白纤形的手腕露出小半截,踏着杌凳缓缓出了轿。
扶她下来的念霜,有些担忧道:“郡主,咱们还是走吧,此人正邪不明,太过危险。”
少女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神里却闪着坚毅:“走吧。”
今日,本是她的大婚之日。
可变故突生。
越王携雄兵入京,一举攻破玄武门,以清君侧的由头,斩杀了周文帝,将皇后阿姐和小太子软禁在宫中。
而她这个郡主,则被抬进了裴府。
越王势力深根蟠结,纵观整个长安,能保下阿姐母子的,也唯有这位当朝首辅,裴寂。
话音刚落,便有侍卫上前恭敬道:“郡主请。”
侍卫领着她进了一间正堂,这裴府堂皇富丽,比她的云安殿还要气派个三分。
可面前的一幕,却叫魏云珠犹如五雷轰顶!
高坐于主位之上的裴寂,正在同几位将军模样的人物攀谈,那些将领各个胳膊上都系着红绸缎,那是越王叛军的象征。
她一个踉跄,原来自己竟是进了贼窝!
其中一个膘肥膀圆的将军,回过头便看到了一身嫁衣的少女,窈窕娇姿,叫他心里直发痒。
便走上前去:“听闻云安郡主今日大婚,想必这位就是名动天下的云安郡主,今日一见果然天香国色!”
这人眼里直勾勾的东西,叫魏云珠怕极了,她下意识想跑。
可却被将军猛的一把拽了回来,色眯眯道:“这么美的女人被充作军妓,那帮小子们估计得疯个三天三夜!”
见少女一边摇着头,一边朝后缩去,他粗鲁的拉过她:“小美人,把你送过去之前,先让爷爽个够!”
接着他无视少女的惊恐,一把将她扛在肩头:“裴大人,这女人我就先带走了!”
“慢着。”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裴寂起身,朝着那将军缓步而去。
在将军迟疑间,一只手猛的搭上了自己的另一边肩膀。
他微微侧头,对于这位文举出身的首辅,十分不屑:“大人还有事?”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缓缓用力,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一般,将军没料到,自己会受不住,便放下扛在肩头的少女,转身掖着嗓子:“你什么意思!”
裴寂瞧了一眼被重重摔在地上的魏云珠,眸子里的阴郁更盛。
毫无征兆,利剑出鞘,手起刀落。
将军还保持着刚刚不屑的表情,却已经定格,那利剑自他的肩膀,劈头盖脸而来,削下了他一整个左肩和手臂。
一瞬间,肃杀之气传遍整个正堂。
魏云珠则被吓得失声痛哭,她只是瞧了一眼那尸体的惨状,就觉得自己日后定会夜夜噩梦!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其他将军们,皆瞪圆了眼珠子,双腿发软。
裴寂则转而看向那惊恐至极的少女,他缓缓蹲下身子,声音像是在邀赏似的:“郡主殿下,微臣刚刚都是为了你。”
魏云珠看到横在自己面前的剑,立刻转过头去,泪水也夺眶而出,连牙齿都打着颤。
裴寂突然像个犯错的孩子,赶紧扔了剑,有些落寞:“郡主从来都不肯看看微臣。”
“就算微臣手里捏着皇后和太子的命……”
男人喃喃的细语响起,但那于魏云珠而言,是比鬼魅还叫她害怕的论调。
她鼓起勇气,缓缓抬起了头。
父亲早逝,她自幼被阿姐接到宫中,精心照料,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救阿姐!
魏云珠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衣袖,哀求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首辅大人!求你……放过阿姐和岩儿,求你!”
裴寂瞧了眼那局促的小手,嘴角轻柔一笑:“不知郡主拿什么求微臣?”
魏云珠一时间哭的六神无主:“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放过阿姐和岩儿。”
裴寂看着一脸泪水的少女,手抚上了日思夜想的姑娘的脸颊,有些小心翼翼。
但眼里的偏执渐浓:“微臣再僭越的要求,郡主都能满足吗?”
魏云珠有些不明白他的话,含泪的眸子怯生生的瞧着面前的男人。
裴寂忍不住凑近一分:“如果微臣要你呢?”
听到这话,有一颗可怕的炸药在魏云珠心里炸开了,她下意识猛的拉开自己和男人的距离。
裴寂露出受伤的表情,仿佛有些委屈:“微臣不会强迫郡主的。”
他起身,漫不经心的对着一众发愣的叛军:“告诉你们主子,他养的狗叫我心情不好了,现在给我的筹码得翻一番了。”
有位副将军颤着声问:“首辅大人,那……那皇后和太子……”
裴寂显得一脸无所谓:“随你们便。”
这话一出,魏云珠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便立刻扑身上前,抱住他的胳膊,哭着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可裴寂却半天没了动静,她抬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又是一副温柔至极的面孔。
“两条人命就攥在郡主手里,郡主可千万不要出尔反尔。”
魏云珠贝齿咬着软唇,屈辱万分的点了点头。
裴寂似是很满意的笑了笑,接着对几位将军道:“皇后和太子的事,叫你们主子亲自来和我谈。”
叛军离开后,侍卫便收拾了地上的尸体,但屋子里的血腥气依旧浓重,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包括魏云珠,她心里明明有无数个问题,可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裴寂,一直都是她怕到骨子里的人。
尤其是从前的每场皇家宴会上,那道一直盯着自己的阴鸷目光,赤裸裸的掠夺,叫她从不敢直视。
过了良久,裴寂掀起眼皮子,瞧着面前的少女,他难不成是黑风双煞?何以见得把人吓成这样。
“抬头。”
一道不急不缓的声音响起,魏云珠的心也跟着颤了颤,她手紧紧攥着衣袖,缓缓抬起了头。
裴寂饶有趣味的瞧着她:“郡主不想说些什么吗?”
“比如,微臣应该怎么和越王谈?”
魏云珠回想起了他刚刚同叛军攀谈的模样,突然就带着哭腔喊了出来:“裴寂,你如今到底是大周的臣子,还是越王的走狗?”
喊完她才发现,男人端着茶杯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她顷刻就像一只小鸵鸟,想要立刻收回脖子,自己不应该激怒一个魔鬼!
良久,魏云珠想象中的大发雷霆并未来到,但男人嘴角却多了一丝难耐的笑。
她小心翼翼,声音小的像一只受伤的猫儿:“你答应我的,只要我……”
“只要你怎样?”男人故意将后面两个字咬的重了些,仿佛意有所指。
魏云珠有些羞愧难当的剜了他一眼,耳根子渐渐发红,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裴寂歪了歪头,像个顽劣的孩童,在等答案:“嗯?”
魏云珠因为恼气,脸颊泛起红晕,一脸的嗔怒。
裴寂倒觉得眼前这炸毛的小兔子,可爱至极,他轻笑一声:“郡主想让微臣帮忙,可看着微臣又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郡主这样,微臣很难办,所以不得不将太子和皇后交出去。”
这一番话他说的倒是漫不经心,可魏云珠却听的心惊肉跳,她胸口有些起伏不平,似是在隐忍。
裴寂并不打算给她思考的时间,催促道:“该怎么做,郡主应该清楚吧?”
这反问,彻底把魏云珠推向无尽的深渊,她眼角有一颗泪珠滑落,这个时候了,骄傲值几两钱呢?
她缓缓走近裴寂,紧绷的小手颤了颤,牙齿咬着下唇,跪在他的脚边,骄傲全无:“首辅大人,我请求您出兵,诛杀越王叛党,拨乱反正……”
含糊不清的说完这句话,她的肩膀一阵颤抖,裴寂瞧着她沾上了泪水的眼睫,微微抖动,真是委屈极了。
他将手搁在少女的头顶,可少女却像是怕极了他,猛的一颤。
裴寂手顿了顿,轻柔的抚摸上她的头发,眼神疯魔的像个信徒:“只要郡主愿意,微臣愿为郡主效犬马之劳。”
瞧着越哭越凶的少女,他起身将人扶了起来,她太爱哭了,竟然叫自己有了该死的负罪感。
他俯下身子,亲自为她掸去裙间的灰尘,声音莫名虔诚:“尊贵的云安郡主,怎么能下跪呢?”
魏云珠不明白他这没来由的话,只一心想着阿姐的安危,便下意识攥住他的衣袖,声音都在发着抖:“他们现在可还安好?”
裴寂眼神游离到那紧张的小手上:“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皇后和太子。”
听到这话,魏云珠松了一口气,骤然放了手。
今日一连串的打击,已经叫她招架不住,这会儿便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可下一秒,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仿佛听到了阿姐温柔的呼唤,今日的一切只是梦吗?
睁开眼,面前这张脸,绝对称得上美如冠玉,掷果潘安,他眼神轻柔的瞧着自己,仿佛长生殿里的神仙。
“好看吗?”
男人的声音打破了魏云珠的思绪,猛的惊醒,这样一个魔鬼,自己竟然糊涂到差点溺死在他虚假的眼神里,万分不应该!
“微臣这副皮囊,今日终于有些用处了!”他这语调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下一刻,魏云珠只觉得自己腰间禁锢了一只大手,接着整个身子都腾空而起。
裴寂将她牢牢的抱起,声音里荡着欢欣:“郡主喜欢看,微臣就带您去看个够。”
当她被放在绵软的榻上,脑袋刚刚一触碰到丝滑的蜀锦软枕,便像是受惊的小鹿,猛的起身,不住向后退去。
抓着芙蓉帐的手,微微发抖,是她最后的倔强。
裴寂手抵在床榻上,身子微微前倾,仔细观赏着自己的猎物。事无巨细,仿佛要看穿她的每一寸皮肉,每一块骨头。
他眼神里有笃定,有雀跃,有邪魅,饿狼终于露出了他的爪牙:“郡主殿下,你是我的了。”
魏云珠死死抓着芙蓉帐,她清澈如水的眸子,干净,纯洁,清晰的倒映出男人此刻的模样。
殷红的小嘴乱颤:“你……你要干什么?”
裴寂嘴角一笑:“郡主不明白?”
多么纯情的一双眸子,看起来的确对下面的事一无所知,这样的六神无主,最能激发保护欲。
裴寂嗅了一口自她身上飘散而来的清香,眼尾渐渐泛红,不由自主的靠近她,就着纤细的脖颈轻轻吹了一口气:“现在明白了吗?”
未知的恐惧,朝魏云珠席卷而来,她隐约的意识到了什么。
身子一僵,只觉得发肤升腾起一股酥麻的电意,她害怕极了,想躲开。
可一只大手却突然横锢在腰间,叫她动弹不得,耳边传来男人带着轻喘的声音:“别动。”
她伸出手,迫不得已抵在男人的胸膛,小脸一瞬间变得惨白,明明想推开,可却不敢。
正堂上惨烈的情景,已经深深刻进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郡主,今日这番场景,从前微臣连梦都不敢梦。”
魏云珠紧紧闭着眼,可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她,现在的感觉,叫她难受至极。
注意到她对自己的话并未回应,裴寂抬起头,瞧见了少女勉强的表情。
他捏住那羊脂玉一般瓷白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一开口竟有些委屈:“郡主怎么不睁眼瞧瞧微臣,今日微臣为了从越王手里抢下小太子和皇后娘娘,受伤了,流了不少血。”
在下巴隐隐作痛下,魏云珠忍不住想,什么受伤,简直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哄骗!
可因为他的触碰,她一阵阵心悸,眼角溢出泪水,就是不肯睁眼。
裴寂瞧着面前这张小脸,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这张脸会有如此大的魅力,叫他只是看一眼就会波涛汹涌。
他声音逐渐发沉:“郡主不睁开眼,是觉得微臣身份低贱配不上郡主?”
魏云珠因着此刻的感触,哭出了声,被迫睁开了眼,只见面前的男人,脸上竟然挂着落寞的笑:“是微臣忘了,郡主自始至终都不肯正眼瞧微臣,一直都是微臣自作多情。”
说罢,他惩罚似的,用冰冰凉凉的唇瓣靠近她。
一记雷暴,“轰隆隆”的在魏云珠脑海里炸开来,接着便十分抗拒的哭闹踢打:“裴寂,你混……唔……”
可下一秒,唇就被堵住了。
裴寂失控了。
这朵娇嫩的芙蓉花叫他沉沦,甘愿臣服,甚至溺亡。
手包住她的后脑勺往回带,丝毫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魏云珠觉得自己脚趾头都在发麻,人也将将要断气,她需要呼吸!
得了空,便猛的一口咬了下去。只听男人因为疼痛“咝”了一声,接着才放开了她。
魏云珠脸颊绯红,发丝凌乱,有些狼狈。
良久,裴寂竟然起身坐在了床榻边沿,一动不动,整个人都隐匿在黑暗中。
全身瘫软的魏云珠也挣扎着起身,这一刻,她以为自己的结局会和那将军一样惨,因为刚刚他的嘴唇渗出了血珠子,而且,还没有人敢忤逆他!
就算接受审判,她也认命了。
可裴寂却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条链子,正在魏云珠不解间,她的右脚被男人一把抓住。
魏云珠猛的后退,可力道在男人面前简直微不足道,裴寂微微发力,她便被拉了回去。
她一边颤着心,一边慌不择口:“裴寂,你大胆,我是皇上亲封的云安郡主,你胆敢以下犯上,折辱本郡主……”
裴寂听了这话,手用力,又把她拉近自己一分,眸子里含着笑,声音却染上了一丝狂:“册封郡主的人早死了,郡主忘了?”
白日里血溅王廷的凄惨,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魏云珠抵着床榻的手抓挠的更紧,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于此同时,她觉得自己右脚腕一阵冰凉,“吧嗒”的卡扣声传来,裴寂在她的脚腕上带了个东西。
她抹了一把眼泪才看清,那是个脚链,不过上面吊着一颗小金锁子,甚是独特。
裴寂像是中了邪一般,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脚,气氛有些安静的诡异,叫魏云珠不敢动弹。
接着,一道悦耳的铃铛声传来,是裴寂轻轻拨了拨那小锁旁边的小金铃铛。
“微臣给郡主上了锁,郡主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离开微臣了。”
“微臣真的好喜欢郡主,喜欢到甚至想用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的,杀了郡主呢。”
裴寂喃喃的声音传来,魏云珠骤然间毛骨悚然,脑袋一片空白。
下一刻,男人再次逼近她,兴致勃勃的瞧着她流泪的模样。
魏云珠慌乱不已,满心满眼里皆是抗拒:“你……你大胆,等来日,我会定你死罪……”
裴寂抬头,语调放的极缓:“郡主的惩罚,微臣甘之如饴。”
她发着抖:“疯子!”
听到这话的男人,却无端笑了笑,他微微撑起身子:“郡主何必要吓唬微臣,微臣一向吃软不吃硬。”
魏云珠摸不清楚,他此刻到底是愉悦还是生气,便撞着胆子问:“你会保阿姐和岩儿吗?”
“嗯。”男人含糊不清,胡乱的应着。
魏云珠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两手搭上了男人的脖颈,固执又认真的再次发问:“裴寂,你会保阿姐和岩儿吗?回答我。”
自刚刚她的胳膊主动搭上自己的脖颈,裴寂的身子就僵了僵,他日思夜想的人儿,竟然会主动环住自己,从不信鬼神的他,一瞬间觉得这是上天乐善好施,菩萨保佑。
“郡主是想让微臣站在郡主这边?”男人一边揉着少女的青丝,一边发问。
魏云珠点了点头,可眸子里却多了一丝怯懦。
“有什么好处呢?”
他饶有趣味的等着少女的回答。
魏云珠环着他的胳膊下意识紧了紧,尽量让自己平复:“如果你助岩儿平定叛乱,待来日他登基了,我定会将你的功劳悉数奉告,届时黄金万两,良田千顷,加官进爵。”
身前的男人却笑了:“郡主好生糊涂,你说的那些,越王也能给,郡主好像搞不清楚自己的优势。”
魏云珠轻轻皱了皱眉,这是自己能为他许诺的最好的东西了。
“想要微臣站在郡主这边,郡主就得给微臣一些越王给不了的东西。”裴寂在她耳边提醒着。
此情此景,魏云珠心里仿若明镜,她颤着身子,笨拙的朝他靠近几分,像是濒临干涸的游鱼,绝望又脆弱:“裴寂,你记得说话算数,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愈加动人。
“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帷帐里,影影绰绰,朦朦胧胧可见,暧昧纵生。
门外,守夜的管事李义靠在回廊边,听到屋里的莺莺底泣,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首辅大人尝到了甜头,果然失控了!
只是这哭泣声,断断续续持续到将要天亮,不由得叫他有些担忧小郡主。
……
当晨时的熹光,照进屋里,外头的雪也停了。
缓缓睁开眼的魏云珠,赤裸裸的对上了男人含笑的眸子,这只惊吓过度的小白兔,猛的连着锦被缩向墙角。
裴寂声音轻柔,唯恐吓到娇贵的小郡主:“郡主醒了?”
“可还对微臣满意?”
此话一出,魏云珠只想把这不要脸皮的登徒子狠狠踢上几脚,可是她不敢。
眼瞅着小郡主的眼角越来越红,就连鼻尖都泛着可爱的红晕,裴寂决定不逗她了。
便颇有些正经:“那咱们来说说,皇后的事。”
魏云珠强忍着泪意,戒备的点了点头。
“越王进犯,多少人被摘了乌纱帽,倒了大霉,可微臣却加官晋爵,郡主不觉得很奇怪吗?”
废话!你平日里大肆敛财,笼络群臣,恐怕早就和越王表里为奸了,哪里会奇怪!
魏云珠虽这么想,可出口的话却是:“奇怪。”
裴寂似笑非笑的瞧着口是心非的小郡主:“那是因为越王兵强马壮,微臣不得已让了他三分薄面,如此,郡主昨日的提议,微臣还得好好和您商榷几番……”
不知为何,魏云珠觉得他这话里有古怪,可又觉得他堂堂首辅,也不至于骗自己一个小女子。
便小心翼翼伸出光溜的胳膊,抓住他的衣襟,声音小小的:“首辅大人,至少……至少让我先见阿姐一面。”
裴寂因为她主动的靠近,心情大好:“下月初五,皇家祭天大典,是个不错的机会,郡主或许能见皇后娘娘一面。”
魏云珠因为这话,一瞬间展露了笑颜,裴寂一直觉得小郡主哭起来梨花带雨,美得不似凡胎,可如今一笑,更是勾走了他的三魂七魄。
或许,他以后尽量不弄哭小郡主?
等魏云珠红着脸,羞愧难当的穿好衣裳,便慌不择路的夺门而出。
一直守在门口的李义,立刻跑进屋里:“大人,需要拦着郡主吗?”
男人正漫不经心系着腰带,他眼里闪着笃定:“放她走吧。”
五日后。
兴化坊以东,这里聚集了好些流民。
一群士兵呼啸而过,魏云珠下意识将兜帽向下拉了拉,她如今已经沦落为通缉犯,这几日东躲西藏的,几次险些被抓,今日她想混在流民里出城。
突然,远处一阵骚动,有朝廷的哪位官员打马而过。
魏云珠下意识一瞥,瞳孔便极具紧缩,竟然是顾延翊,她的未婚夫君!
顾延翊与自己,是青梅竹马,当时皇上下旨赐婚,她没有太大的感受,只觉得,这是顺其自然的结果。
但自从三年前,他受裴寂打压弹劾,被贬凉州,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听说了吗?太傅力保顾延翊上任户部侍郎,这天恐怕又要变了!”
“顾侍郎上任后,不顾越王降罪,成日成夜寻找云安郡主,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真是可怜小郡主了,这么些天了,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
众人议论的话传来。
魏云珠不禁惆怅的瞧了眼马上的男子,他为了自己,竟然敢忤逆越王。
于此同时,对面繁华的街市边,一顶上好的鎏金枣红官轿里,裴寂将刚刚魏云珠的眼神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盯着那马上的背影,一时间青筋暴起,情绪有些失控,看来小郡主比他想象的坚强的多,饿了这么些天,也不肯来找自己。
他将这罪责都归结于顾侍郎一人,便即刻张弓,瞄准了那位罪魁祸首。
一支箭极速窜了出去,正中顾侍郎的肩膀!
在魏云珠惊恐的眼神中,顾延翊跌落下马,一瞬间,整个兴化坊都乱成了一锅粥,叫喊声、哭泣声混为一团。
下意识的回望,魏云珠对上了轿子里,男人漫不经心的眸子,他手里还握着弓箭,正朝着自己笑。
她诧异于这人乖张的行事作风,真是疯了!竟然当街射杀朝廷命官!
可男人的笑却含着浓浓的威胁,他对着魏云珠勾了勾手指,这意思不言而喻。
魏云珠几乎是下意识发抖,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再次见到这个男人,她脑海里只余一个字,逃!
可当裴寂的箭锋对准了不远处,正在急切寻找自己的念霜,她妥协了。
下意识担忧的看了一眼顾延翊的情况,魏云珠双脚像灌了铅似的,虚空的朝着轿子走去。
于此同时。
刚刚受了伤的顾延翊,下意识往回看,他恍惚间窥见了一双澄澈的眸子,这叫他狂喜,难道是郡主?
可下一秒,那双瞳剪水便淹没在了人群中。
宽敞的轿子里,甚至有一方书案,裴寂装模作样的将手里的书平放,语气像是在吓唬小孩子:“郡主不乖哦。”
魏云珠实在不想和这人多说什么,他眼底的笑意,仿佛在一遍又一遍,叫自己想起那晚的屈辱。
她终于开了口,但态度可以称得上是恶劣:“你还想怎么样?我已经没什么可给你了!”
男人懒懒的掀起眼皮子,但眼底的笑意却火热的紧:“郡主还能给很多,不是吗?”
他语调放的极缓,故意将字节咬的囫囵,叫魏云珠莫名其妙就想到些混账细节。
红晕即刻爬上脸颊,恼的她简直无地自容。
可面前的男人却缓缓张开手臂:“过来。”
魏云珠紧紧抿着唇,将头歪到另一边,视若无睹。
“郡主是因为顾侍郎,才进轿的?”
发觉少女对自己的发问不肯回应,裴寂眸光一沉,语调透着狠戾:“郡主每看一眼顾侍郎,微臣就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魏云珠这才有些无力的喊道:“裴寂,你够了!”
男人听见这话,死死的盯着少女,仿佛是贪婪的饿狼,下一秒就要将这小白兔的脖颈咬断。
正在魏云珠心里发毛期间,她的胳膊上多了一股力道,整个人轻而易举被拉进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蛮横的一再贴近,脖颈间传来炙热缭绕的呼吸,不断缩小的缝隙,仿佛下一秒就要跨越雷池。
她被强硬的堵在窗口处,毫无招架之力,大冬天的甚至觉得有些许燥热。
身后的男人紧紧贴着自己,环抱着的双手,还拿着弓箭。
她被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僵硬,两手死死抓着窗户沿,丝毫不敢挣扎。
“郡主看看,他在找你,身上还流着血呢,顾侍郎对郡主真是情深似海。”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魏云珠下意识透过缝隙,看向窗外,一向克己守礼的顾延翊,竟然捂着伤口,无限狼狈的在人群里寻找着什么。
他在找自己!
当这个意识窜入魏云珠的脑海中,她眼神中多了一丝哀怨,却被身后的男人察觉的一清二楚。
他再一次将箭对准了顾延翊,手臂微微用力,蓄势待发。
魏云珠意识到了,她双手猛的抓住男人的胳膊,悲切的摇着头:“裴寂,不要!”
男人保持着张弓的姿势,反问:“郡主很担心他?”
魏云珠不敢再激怒他,立刻道:“不……不担心!”
裴寂靠近少女的耳畔:“那郡主为何不让微臣杀了他?”
魏云珠慌不择口:“因为……他是好人。”
“他若是好人,那微臣就是坏人了?郡主好生偏心,替郡主救下太子和皇后的,是微臣,不是他顾侍郎,不是吗?”
裴寂的质问带了一丝落寞,叫魏云珠不解。
她自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意,慌乱间,无力的摇晃着他的胳膊,声音带了哭腔:“首辅大人,咱们走吧,我愿意同你一起回府,好吗?”
裴寂低眉看了一眼,泪眼婆娑的小郡主,叫百炼钢也能化成绕指柔。
可魏云珠耳畔传来他唇角的凉意:“不好。”
下一刻,裴寂手臂再次发力,她无计可施,只能就着他紧握着弓箭的手,用力咬了下去!
她像是在泄愤,死死的咬住他的指节,誓要咬出血一般。
温暖湿润的感触,叫裴寂的心尖都在发麻,射出的弓箭也歪了,人生第一次失手……
有些念想,好似要叫嚣着破土而出,小郡主这样,他真很难办了。
魏云珠并不知道男人那些想法,只想让他再疼些,便咬的更紧了,一股血腥气,在她嘴里蔓延开来。
“可以咬的再狠些。”
“微臣真是爱极了郡主这张小嘴儿。”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喘息,还有几分怪异的享受,这叫魏云珠有些迟疑。
在发愣期间,她微微松开了牙齿,引得男人愈加变本加厉。
“就算郡主要喝微臣的血,吃微臣的肉,微臣也愿意双手奉上。”
这次魏云珠是真的松了口,她真的好害怕!
可男人却不打算放过她,还故意疑惑的问她:“郡主怎么不咬了?不好吃吗?”
少女鼓起勇气猛的一把推开他,但在绝对力量下却只是徒劳,她腰间多了一股禁锢,那带血的手指强硬的再次逼近她的嘴唇。
泪珠、血水,以及少女惊恐无望的眼神夹杂在一起,一时间有些混乱不堪……
突然轿帘被什么人掀开了,李义的声音传来:“大人……”
可他还没来得及再说话,便被猛的一推,只见一个领军模样的人横在轿子外。
裴寂骤然用自己宽大的斗篷,将怀里惊慌失措的人儿盖了个严实。他缓缓掀起眼皮子,双眸愈发沉重,激荡着凛冽的杀意。
那位擅闯而来的领兵,怎么也没想到,轿子里坐着这么个煞神,他额头冒起冷汗,猛然间跪在地上:“首辅大人,顾侍郎当街遇刺,属下领命排查,多有冒犯,请您责罚!”
裴寂清楚的感受到怀里人儿颤抖的厉害,只是沉着脸吐出一个字:“滚。”
领兵如负释重:“属下告退。”
等人走了,裴寂这才有些小心翼翼的将斗篷取下来:“郡主,你别担心了,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咱们了。”
魏云珠则因为太过震惊,也太过羞愧,耳根子红的狠,哭的厉害,她用力挣脱着男人的怀抱:“放开我!”
在挣扎间,她跌倒在地,手腕划过书案的棱角,叫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裴寂却瞧着心惊:“郡主,你受伤了!”
说罢,他准备将地上的人儿扶起来,可少女却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下意识恐慌的抖了抖。
裴寂的手顿在了半空,瞧着少女望向自己的眸子,充满了戒备和恨意,一股懊恼之情萦绕心头。
一定是自己刚刚被冲昏头脑,闹的过火了。
思及此,他收回了手,声音温柔:“郡主,我不碰你,先起来,地上凉。”
魏云珠摸不清他的心思,只是兀自起身,坐的离男人极远。
瞧着少女哭泣的模样,裴寂抬了抬流血的手指,有些委屈:“郡主,明明是你咬伤了微臣,这该哭的,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微臣才对。”
魏云珠此刻只想离开,索性掀开轿帘,正欲跨出去。
“皇后娘娘这玉佩,看来微臣是送不出去了。”
当男人的声音响起,魏云珠猛的回过身,就见他正把一枚玉佩递给自己。
下一刻,她立即上前,想要触摸那块玉佩,可裴寂却突然将胳膊抬了起来。
少女始料不及,便直接扑进了男人怀里,她什么都顾不得的伸出胳膊,想要拿回玉佩。
可男人高高举起的手,却在下一瞬调转了方向,双手托着她的腰,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
“郡主还是有点在乎微臣的,不然也不会屡次往微臣怀里跑了。”
魏云珠这才发现自己中计了,她着急的离开,可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却紧了紧,耳边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乖乖别动,我就把玉佩给你。”
“还有,皇后娘娘有几句话要微臣捎给郡主。”
魏云珠恼极了,可这男人对于如何掌控自己,已经游刃有余,她只能停止挣扎。
裴寂见此,满意的摸了摸少女的头,才将玉佩交给她。
看着手中的玉佩,魏云珠强忍着泪意,颤声问着:“阿姐,她还好吗?她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裴寂悄悄握住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皇后娘娘很好,她要微臣告诉郡主,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着她把郡主接回宫。”
魏云珠听了这话,笑了,也哭的更凶了。
裴寂挑了挑眉,这玉佩本是为了讨好她的,怎见的又把人弄哭了。
他轻柔的哄着:“郡主,微臣向你保证,皇后娘娘不会有事的。”
听见这话,魏云珠有些疑惑的抬头,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的,温柔还是狠毒?
“只要郡主做的够好。”
原来是这样,自己刚刚的挣扎真是可笑至极,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魏云珠忍不住道:“裴寂,我有得罪过你吗?”
男人眼底含笑,目不转睛的瞧着她:“微臣和千千万万的百姓一样,爱戴极了郡主。”
“那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少女的质问充满无助。
“要怪就怪顾侍郎,他勾引郡主。”
这人说话完全没有由头,魏云珠不想再同他废话,起身就欲离开。
这次裴寂没有阻止她,只是漫不经心道:“微臣绝不会强迫郡主,但念霜已经饿坏了,微臣请她去用膳了。”
“如果郡主不介意,微臣也想请顾侍郎去用膳。”
这话一出,魏云珠不得不开口:“裴寂,你混蛋!”
混蛋却笑了:“今晚,要不要来微臣府上,郡主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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