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好像时间都变缓了。
入目,陆聿川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了。
取而代之的是惊愕。
任他再怎么想,也没设想过屋里会是这一番景象。
床上,地面上一张张一幅幅画好的肖像散乱一地。
每一张,神态不尽相同,但同样都是一个人,都是他陆聿川。
床前,跪坐着一名少女,披着件白而薄的防晒衣,内里是水色连衣裙,正趴在床沿上,好像还在画着,涂着。
独立于画之外,却仿佛又是画中人。
整间房间都好像因为她的存在变得明净清澈。
听到声音,叶棉转过了头。
看到来人时,她才甜甜地笑了。
几乎是跑过来的速度,抱着陆聿川的脖子,像树獭熊一样挂在了他身上。
她声音闷闷地:“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以为我要自己在这里画一夜……”
陆聿川将人推开。
缓过神,面色又沉下来。
“旅馆里三更半夜,门也不关,你在想什么。”
叶棉很委屈,又抓过人的手腕,“我在想你,陆教授。”
陆聿川不回话,低压的眉眼没温度。
嘴唇紧抿,下颌线条也紧绷,好像在压抑着什么火气。
叶棉又说:“我好难过,你不回我消息,也不见我。”
陆聿川:“你到底要做什么?”
叶棉哦了一声。
像被提醒到了,松开男人的手腕。
开始解他衬衫领口处的衣扣。
陆聿川顿时愣住。
那是野兽对侵犯领地行为的下意识防备。
他倏地伸手去攥那只手腕。
只是颈间一凉,领口被叶棉先一步扯开了。
她好像很难过又好失望:“已经消失了,我留下的痕迹,已经这么快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