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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嫣然萧奕

傅嫣然萧奕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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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唤驸马来公主府,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携侧室同来。傅嫣然眼尾发红,强忍坐在桌前,没有发作。萧奕看着她这幅冷淡模样,幽冷的眸满是不耐,“不知公主唤臣前来,可要例行公事?”他说着话,将一旁傅梦姝拥入怀中,“正好今日梦姝在,可一同伺候公主!”

主角:傅嫣然萧奕   更新:2022-09-10 12: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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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嫣然萧奕的其他类型小说《傅嫣然萧奕》,由网络作家“傅嫣然萧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公主唤驸马来公主府,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携侧室同来。傅嫣然眼尾发红,强忍坐在桌前,没有发作。萧奕看着她这幅冷淡模样,幽冷的眸满是不耐,“不知公主唤臣前来,可要例行公事?”他说着话,将一旁傅梦姝拥入怀中,“正好今日梦姝在,可一同伺候公主!”

《傅嫣然萧奕》精彩片段

公主府。

李太医给傅嫣然请完平安脉,惶恐跪在地上,不敢开口。

傅嫣然脸色苍白,见他此状,心底不安:“本宫从昨夜便疼痛难忍,出了何事你说吧。”

李太医小心开口:“回公主,您这是被人下了最为阴毒的骇人蛊,十五日后……便会暴毙而亡!”

暴毙而亡!

傅嫣然细细研磨着这四个字,许久未能回过神。

昨夜在丞相府参加婆婆寿宴,喝过孝敬茶后,她身体便觉不适,只没想到是中了蛊毒。

可向来敬重自己的婆婆没必要害自己。

丞相府中,就唯有两人,想要自己性命……

一位是她的夫君丞相萧奕;另一位便是她的堂妹傅梦姝。

“公主,是否需微臣禀明陛下,让陛下为公主寻来解毒高人?”李太医问。

傅嫣然回过神,摆了摆手:“回去吧,就当什么都不知,给本宫开一些药来抑制蛊毒发作便可。”

李太医缓缓退出殿外。

一旁伺候的侍女顿时一排排跪在了殿前,垂泪。

傅嫣然凤眸看着她们:“本宫还未亡,你们哭何?今日之事若有一人传出,定斩不饶!”

“是!”侍女齐声应下。

傅嫣然挥手屏退左右,随后独坐卧榻,空荡的目光落向窗外。

十五日。

萧奕若得知此消息,必定会大摆筵席,大肆庆贺吧!

傅嫣然苦笑,五年夫妻,她本想用一生来换萧奕一丝真心。

可不曾想,自己这一生竟是如此短暂……

……

傅嫣然这么一坐,就到了晚上。

她命侍女唤驸马前来,又让人准备了一桌好菜。

不多时就看到气宇轩昂的萧奕进来,她正要起身相迎,可紧跟着又一人走入了房中。

竟然是自己的堂妹、萧奕的侧室傅梦姝。

公主唤驸马来公主府,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携侧室同来。

傅嫣然眼尾发红,强忍坐在桌前,没有发作。

萧奕看着她这幅冷淡模样,幽冷的眸满是不耐,“不知公主唤臣前来,可要例行公事?”

他说着话,将一旁傅梦姝拥入怀中,“正好今日梦姝在,可一同伺候公主!”

傅嫣然听到这话,一口郁结闷在胸中,上下不得!

她掩住眸中讥讽,看向萧奕:“夫君如此盛情,却之不恭。”

萧奕神色一怔,不明白她为何忽然改了性子。

身旁傅梦姝也变了脸色,娇软的声音带刺:“看来姐姐终是端不住公主的架子,开始表露本性了呢!”

傅嫣然能忍萧奕,却不代表能忍傅梦姝。

她当即沉下脸,一挥华袖:“本宫与丞相谈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妾开口?来人,将她撵出去!”

门外女官立刻上前,将不知所措的傅梦姝拖了出去。

萧奕见这一幕,却没阻止。

他坐在一旁,冷嘲道:“不愧是长公主,真是好大威仪。”

“你与本宫成婚五年,来公主府的日子却屈指可数,今日竟还带一侧室前来,我还不能惩戒于她?”

“原来公主是怪臣冷落了你?”萧奕剑眉微扬。

“你……”傅嫣然话还没说完。

冷笑道:“公主有命,臣自是有求必应。”



寝宫,烛火随风晃动,屋内忽明忽暗。

傅嫣然的脸色愈加煞白,毒气发作,她浑身如同针扎刀绞,四肢百骸钻心的冷。

她忍不住抱紧萧奕,想要从他的怀里汲取一丝温暖:“萧奕,你爱过我吗?”

萧奕背脊一僵,随即冷笑:“这个问题,公主不是很清楚?我永远不会爱你!”

傅嫣然听罢,苦涩一笑,眼角一滴泪花落下。

她感觉身体越发冷了……

萧奕永远都不会爱自己,可她决定放开萧奕时,却犹如割舍自己的生命一般……他是不会懂得的。

萧奕如同沾染了什么污秽,迫不及待离开。

傅嫣然独自躺在卧榻上,满心悲凉。

天色未明,她艰难起身,穿戴整齐。

坐在案前,唤录事官前来,开门见山:“想必你也知道本宫如今行将就木,此时让你来,是要你为我做个见证。”

录事官忙跪在傅嫣然面前:“公主定能洪福齐天。”

傅嫣然没有在乎她恭维的话,只平静地说,“本宫要起笔一封遗书,和一封放夫书,你且在一旁好好记录,需得一字不差,不得偏颇。”

听此言,录事官不由一愣,却还是拿起随身携带的纸笔。

傅嫣然一字一句说:“本宫自幼体弱,早已时日无多,亡故之事与相府无由……”

录事官红着眼记录完。

傅嫣然又亲自起笔,写下一封放夫书。

“愿君相离后,重聘贤良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笔落,傅嫣然尽量稳住自己因肺腑疼痛,而起伏不定的气息。

曾经嫁给他时的有多欢喜,如今写放夫书时就有多悲凉……

傅嫣然将放夫书一同交给录事官,叮嘱她:“这两份书信,需十四日之后再交相爷。”

“是。”

傅嫣然不放心,又说:“本宫之死与驸马无关,若有人污蔑驸马与萧家,你一定要为他们证明清白。”

录事官含泪答应。

事处理完,傅嫣然照例,去往丞相府老夫人处请安。

萧老夫人看见傅嫣然苍白的面色,不由担心:“公主脸色怎如此差,可有叫太医瞧过?”

傅嫣然温声回:“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拉过傅嫣然的手准备落座,却惊觉白玉般的肌肤十分冰凉。

她知自己儿子对傅嫣然不曾怜惜,忍不住宽慰:“公主受委屈了,往后我定让萧奕多陪陪你。”

傅嫣然笑中含有一丝苦涩:“多谢母亲。”

她倒是想,却强求不来。

两人正交谈着,就见萧奕和傅梦姝牵着一个三岁的孩子前来请安。

那是两人的孩子萧思修!

傅嫣然望着那粉团子,眼眸莫名被刺痛,她也曾怀过孩子,只是那孩子生下便是死胎。

若他还活着,应该和修儿一般大了……

“祖母。”小小的萧思修带着笑容扑向老夫人。

“哎哟我的乖孙。”老夫人抱着孙儿,笑得合不拢嘴。

而萧奕与傅梦姝站在一旁,从始至终两人都未曾看傅嫣然一眼。

傅嫣然一身尊贵华服,突兀地坐着,看着这一家人,忽然觉得自己仿佛不是相府儿媳,只是皇族公主,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没有打扰他们天伦之乐,独自一人回公主府。

从丞相府到公主府的路程不远,可今日,她却觉异常的长……

她依稀记得五年前嫁与萧奕时,他说的话:“公主千金至尊,相府容不下,还是住公主府合适!”




傅嫣然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公主府。

这一日她将五年的过往回想了一遍,失神恍惚,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一旁录事官的本子空白一片。

夜间病情发作,傅嫣然疼痛难捱,就这么疼到了天明。

掀开蚕丝锦被时,被褥满是冷汗湿迹。

刚起不过多时,父皇身边的王总管,步履蹒跚焦急而来:“公主,皇上病重,召您与驸马立即进宫!”

傅嫣然对镜插着朱钗,手一松,“怎么回事?”

明明上月才见父皇时,他还神采奕奕,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就病了……

王总管摇头:“奴才也不知,还请公主与驸马速速进宫!”

傅嫣然听罢,顾不得与萧奕闹得那些不愉快,立刻让人去请他。

……

萧奕来后,两人共乘马车。

傅嫣然几经张口,才用沉静的声音道:“我父皇病重,不能操心,待会儿见到他时,我们好好相处,不要丢了你我夫妻体面。”

萧奕不以为意,讽刺地反问:“公主意思是,臣对你不好?”

傅嫣然被堵得哑口无言。

两人相对而坐,再也无话,车内寂静得可怕!

急行的马车摇晃,傅嫣然的心中满是慌乱。

而萧奕却一脸淡然,仿佛早有预料……

傅嫣然见此,心底升起一抹不安,那样的念头激得她一颤,染红的蔻丹指甲深陷掌心。

马车行了一个时辰,才到宫门。

养心殿。

傅嫣然就见父皇两鬓花白躺在病榻之上,整个人满是沧桑。

她连忙奔过去,跪在榻边:“父皇。”

皇上听到她的声音,费力睁开眼,久久才看清女儿的面孔。

“然然,你瘦了,在丞相府过得不好吗?”

傅嫣然一哽,鼻尖酸涩,握住皇上的手,温声说:“儿臣过的很好,只是父皇,您怎么突然生病了?”

皇上无力摆了摆手:“父皇只要吃些药就能好,然然不必担心。”

说完,他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萧奕:“然然,你先出去,朕有话要与丞相说。”

“是,父皇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傅嫣然郑重地拜了三拜,往后,她怕是不能再父皇面前尽孝了。

离去前,她深深地望了一眼萧奕。

萧奕只冷漠地从她身侧走过,而后殿门紧紧地闭上。

傅嫣然候在殿外,望着皇宫中熟悉的巍峨景色。

不知过了多久,萧奕才出来。

他原本俊逸的面容平添一丝冷然,“皇上已经歇下,本相还有要事,公主自行回府吧。”

傅嫣然早习惯萧奕对自己冷淡的态度,没有多想,朝着往养心殿内望了一眼,独自一人离宫。

半道上。

傅嫣然就看玄武门竟无兵把手,她心底莫名一慌。

忙转身折返回去。

“公主!”身后的宫女连忙跟上。

傅嫣然小跑去往养心殿,心跳的飞快。

然而还没走到,她远远就看见无数穿着铠甲的士兵将养心殿,团团围住!



傅嫣然瞳孔皱缩,忙对身旁宫女道:“速出宫禀告林将军!”

宫女赶紧离去。

傅嫣然这才上前,不出所料被一行士兵拦住。

她凤眸微眯:“大胆!谁竟敢拦本公主?!”

士兵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敢更一步动作。

傅嫣然见此,就要往前走,然而这时她的手腕被人一把握住。

抬头正对上萧奕凌冽的侧脸,傅嫣然整个人僵在原地。

“此处你管不得。”萧奕声音冰冷之极。

傅嫣然还有什么不明白,看着他不敢置信:“你要谋逆?”

萧奕不言有他,将其拉入怀中,一行人隐藏暗处。

傅嫣然想要挣扎,可根本不是萧奕的对手。

“萧奕!你敢唔——!”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下一刻,傅嫣然就看着傅梦姝的父亲,也就是她的二皇叔傅德曜一身盔甲,举刀带兵冲进养心殿。

她眼眶骤红,一口咬向萧奕的手背。

萧奕剑眉微促,强忍着疼痛抱紧了她。

“傅嫣然,松口!”他哑声道。

傅嫣然却像没有听见,死死地咬着他的手,眼泪不自觉往下落。

这是他第一次抱她,却是已杀她父皇为代价!

此时,阴郁的空中淅淅沥沥地下起雨。

傅嫣然听着殿内不断传出厮杀的声音,鲜血顺着宫殿的石阶往外流……

她的嘴里尽是腥甜,恨不得与萧奕同归于尽!

半柱香后。

紧闭的殿门终于被打开。

萧奕在这时也松开了她,傅嫣然不顾一切冲进殿内,眼前尸体横布,一片腥重的血色。

然而举刀而入的的皇叔此刻五花大绑跪在殿中,而她的父皇咳嗽着被总管小心扶起。

皇帝见傅嫣然回来,还一身淋漓狼狈,担心她受伤,忙问:“然然,你怎么又回来了?”

傅嫣然双眼盈泪,顾不上皇家礼仪,冲上去抱住他。

“父皇,您没事儿吧?”

皇帝安慰地抚着她散乱的头发,柔声道:“父皇无碍,不过是处理个乱臣贼子罢了。”

傅嫣然放下心来,却忍不住含泪责怪:“您为何不告诉儿臣皇叔要谋反?儿臣刚刚……”

皇帝打断她的话:“这等手足相残之事,朕怎能让你知晓?”

傅嫣然擦了擦脸上残泪,“父皇是儿臣在这世上最重要之人,以后万不可如此,算儿臣求您了……”

“好,都依然然的。”

皇帝暂时安抚好了傅嫣然,扭头冷眼看向跪在殿中仍一脸不甘的白德耀。

沉声下旨:“圣卿王领兵造反,意图弑君,罪不可赦,即刻褫夺王位,降为庶民,王府上下皆发配岭南!”

……

回去的路上。

萧奕冷着一张脸不言语。

“相爷,你的手可还痛?”傅嫣然小心问道。

“公主何必假惺惺?”萧奕出口声音凉薄。

傅嫣然正欲道歉,而接下来萧奕一句话让她直坠冰窖。

“你别误会,本相在养心殿外可不是去救你父皇。”



傅嫣然看着眼前之人,忽然想起来,她十六岁那年入主中宫,成为他的皇后,现今八年。

最好的年华,全数都留在了这一片片青砖黛瓦垒起来的高墙里了。

而那个让她心甘情愿把自己围在这里的人,却突然撒手不管了。

“是,臣妾不过淋了一场雨,并无大碍。”

傅嫣然抬眼透过窗,越过那被暴雨打落的满院桃花。

越过那看见桃枝曼不过的高墙,越过一座座的黑压压的宫殿,到了更远更远的地方。

那里有从前的萧奕。

少年时候的萧奕,一袭白袍,烈烈红马,是众多皇子中最出色的。

可他却依旧会在下课后偷溜出宫为她掏鸟窝,为她摘桃花,为她铸剑。

他是傅嫣然的如意郎君,心上唯一的良人。

傅嫣然嫁给铎郎的第三年,萧奕出征,长岭一战成名,却也身受重伤,被赵绣儿救起。

从此,萧奕眼中再也没有旁人。

傅嫣然回过神,强撑起身跪倒在地:“臣妾已赴约,望陛下金口玉言。”

萧奕被在身后的手狠狠攥起,从齿缝溢出一句话:“皇后,记性倒好。”

他一挥袖,转身便走。

看着那绝情的背影,傅嫣然霎时气力全失,软软倒在了地上。

良久,她费力拖着身体,想起身倒杯水,却怎么也起不来。

傅嫣然下意识唤了一声:“瑾儿。”

空荡荡的宫殿,仿佛没人一样,没有丝毫回应。

是了,瑾儿死了,偌大深宫,再也无人会心疼她一二了。

这宫里的日子再难,她未曾哭过一回,只此刻,一滴眼泪悄然而下,落地无息。

萧奕,你是真的够狠。

三月十九,桃花开到了最灿烂的时候。

可今年的雨却一场又一场,春色都染上了锈色。

坤宁宫来了新婢女小如,是萧奕让人送过来服侍她的。

他本人,傅嫣然却是许久未见了。

只听人说,赵绣儿怀孕后,萧奕日日都待在了那儿。

傅嫣然的身子一直不见好,小如担忧得自作主张叫了陆太医来瞧。

陆太医搭了脉,傅嫣然忽的想起才问:“陆太医,前段时间我母亲重病,是叫您去瞧的,如今我母亲身体可好了?”

陆太医顿了顿,脸上的神色怪异:“娘娘,您不知道吗?傅夫人七日前亡故,如今……已然落葬了。”

傅嫣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摇头:“不可能,陛下已经赐下不生丹,母亲怎么会……”

陆太医不忍地摇头,压低了声音才道:“微臣仔细查过了,陛下赐的不生丹……是假的,承蒙傅家大恩,臣这才冒死告诉娘娘!”

“娘娘,您在这深宫之中,入口的东西一定要慎之又慎!”

一瞬间,傅嫣然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结成了冰渣!

萧奕给的不生丹是假的!

她忽然想起来,瑾儿死的时候,他就说过,这还只是开始。

他还说,他恨不得将傅家人千刀万剐。

所以,他口口声声说只要她给赵绣儿磕头认错,实际上不过是个幌子!

傅嫣然心头似有无数鼠蚁啃食,钻心般的剧痛。

他骗她,以母亲的性命去骗她给赵绣儿下跪!

她望着空荡荡的宫殿,挣扎着起身,想去找萧奕问个清楚。

可到了门前,忽然瞥见宫中的桃花树不知什么时候都不见了。

她陡然明白,经年痴缠爱恨,都是她一厢情愿,萧奕半点未曾念及他们的旧情。

她笑着,忽然没有了一点力气,狼狈地倒在地上。

傅嫣然指甲死死抠住地面,压抑得声线只剩痛楚:“铎郎啊铎郎,你骗得我好苦!”


在侍女哽咽的讲述中,傅嫣然才知道,自己被侍女好不容易救起后,竟昏迷了两日。

在这期间,萧奕对她不闻不问,就连丞相府中的人也不曾来探望。

就好像无人知晓那日发生了什么事。

傅嫣然的心仿佛空了一块,她让录事官前来,面色平静:“遗嘱你且先收着,将放夫书拿来吧。”

萧奕对自己可以如此无动于衷,就知他绝无再爱自己的可能。

不若现在就放他自由,让他不再怨自己。

……

冬月初一,是傅嫣然与萧奕每月定下的相守之日。

屋外的天气愈发寒凉,冷风刮过,树叶飘零更甚。

萧奕一身寒意前来,看到傅嫣然面上涂脂抹粉,好好地坐在案边,嘲讽道:“公主还真是福大命大!”

傅嫣然眸色空洞,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无力解释。

“那日是傅梦姝自己将修儿推下去,我跳入池中是为了救修儿,我身边的侍女看得清清楚楚,必定也向你解释过,是你不信……”

萧奕冷笑:“公主没做过母亲,为人母,怎会将孩子置于死地?”

傅嫣然被他这句话刺得心口一震,她抬头望着萧奕那张斯文俊秀的脸,哑然失声。

“相爷可忘了,我也曾有过孩儿?!”

只是那孩儿,是死胎,是她这一生唯一的孩子……

她的眼底包含水雾,萧奕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莫名心悸。

傅嫣然失态,她强忍着不再说话,示意录事官前来。

萧奕不明所以,就看录事官将一封书信递到面前。

他拿过一看,眸色猛得一缩——放夫书。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傅嫣然看着他喃声道:“相爷今日若愿好好陪我,我放相爷自由。”

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想明白了,有些爱,不管多少年,得不到就是得不到。

何不放过萧奕,也算放过自己……

萧奕却根本不信她的鬼话,缠了自己五年的女人,怎会忽然放手?

他没有打开放夫书,将其扔置一边:“本相无暇与公主儿戏。”

说完,他就要走。

傅嫣然却直接起身,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你不是一直想与我和离吗?都忍了五年,也不怕多这一日吧?”

萧奕剑眉紧促,就要拉开傅嫣然的手,然手触及她的手腕时,却觉异常冰寒。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傅嫣然只靠着他宽阔的后背,温声问:“相爷是在关心我吗?”

她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还没等萧奕没有回答,她忍不住接着说。

“相爷,陪陪嫣然吧?”

萧奕从未见过这般小女子作态的傅嫣然,一时间不知为何竟没有拒绝。

这日。

萧奕陪傅嫣然描眉、作画、两人第一次没有争锋相对。

很快暮色黄昏。

傅嫣然暗自叹息,以前觉得日子难过,现在又觉得日子过得太快。

她靠在萧奕怀中,目色苍凉:“相爷,你说一句爱我?可好?”

“公主可还在梦中?”萧奕笑不达眼底。

他的这话让傅嫣然大梦初醒,想起这温情的一切,是她用放夫书换来的。

傅嫣然胸口一阵阵刺痛异常,她不由得颤抖,面色煞白。

她知道自己是蛊毒发作了,不想让狼狈模样被萧奕看到,冷言:“与相爷装模作样到现在,本公主也腻了,你走吧。”

她忽然的改变,让萧奕身形一僵,随即恼怒离开。

细细小小的雪花从天空飘落,傅嫣然看着屋外,视线变作白蒙蒙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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