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姒裴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反向沦陷 番外》,由网络作家“溪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滴——”姜姒刷开总统套房门,下一秒,一双大手便将她拽了进去。门关上,她被抵在门板上,还未看清男人的脸,他的吻便又急又凶地碾过她的红唇。汹涌澎湃的情愫中夹杂着熟悉的雪松味道,姜姒一颗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手臂自然地搂住男人的脖子。“裴砚……”她唤他的名字,又乖又娇。男人紧绷的最后一丝理智被碾压成泥,滚烫得不太正常的肌肤贴着姜姒,一双赤红的眼眸锁住她,似锁住猎物。房间里的空气在不断升温,姜姒挂在裴砚的身上,渐渐失了力气,陷入无边无际的沉沦中。酣战过后,已是凌晨。姜姒摸黑爬了起来,拧开壁灯,昏黄的灯光聚拢在男人英俊的五官上,有种说不出的蛊。半月未见,他半点没变。姜姒收回目光动了动快要散架的身子,起身进浴室,泡了个澡。出来,裴砚已经醒了,慵...
《反向沦陷 番外》精彩片段
“滴——”
姜姒刷开总统套房门,下一秒,一双大手便将她拽了进去。
门关上,她被抵在门板上,还未看清男人的脸,他的吻便又急又凶地碾过她的红唇。
汹涌澎湃的情愫中夹杂着熟悉的雪松味道,姜姒一颗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手臂自然地搂住男人的脖子。
“裴砚……”
她唤他的名字,又乖又娇。
男人紧绷的最后一丝理智被碾压成泥,滚烫得不太正常的肌肤贴着姜姒,一双赤红的眼眸锁住她,似锁住猎物。
房间里的空气在不断升温,姜姒挂在裴砚的身上,渐渐失了力气,陷入无边无际的沉沦中。
酣战过后,已是凌晨。
姜姒摸黑爬了起来,拧开壁灯,昏黄的灯光聚拢在男人英俊的五官上,有种说不出的蛊。
半月未见,他半点没变。
姜姒收回目光动了动快要散架的身子,起身进浴室,泡了个澡。
出来,裴砚已经醒了,慵懒地靠着床,薄被边沿斜斜垮垮横过他肌理分明的腹肌,上半身的指痕被暧昧的灯光放大,异常刺眼。
姜姒心跳加速,面不改色:“先生。”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
“辛苦了。”
姜姒抿了抿干燥的唇,语气疏离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她是裴砚养的女人。
他被下药,她就有义务为他解药。
裴砚起身,没了遮掩,流利的线条一览无遗:“人呢?”
姜姒偏了视线,面上的肌肉没动:“已经被魏秘书控制住了,就在隔壁。”
说话间,她走到裴砚前,替他穿好西服。
刚要退后,细柳腰被大掌一握,男人身上的清冷雪松味就钻进了鼻息。
“陪我一起去。”
姜姒没有拒绝,也不能拒绝。
隔壁也是一间总统套,但和刚才房间里的旖旎完全相反,这间房里充满着肃杀的气息。
跪在地上的女人一袭红衣,一张脸煞白,衬得像是鬼。
看到裴砚进来,女人试图扑过来:“裴少,我错了……我错了……”
姜姒低头,看到女人的脸,认出她是宋家最小的女儿,宋舒怡,刚从国外回来,前段时间大张旗鼓地追求裴砚。
估计是追求不成,就想用药把生米煮成熟饭。
裴砚坐在椅子上,伸手将姜姒拽进怀里,长指细细把玩着姜姒的青葱玉指,漫不经心:“什么时候做的指甲?”
姜姒乖乖回答:“前天。”
“自己一个人?”
“不是,和朋友。”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好似是在休闲场所。
全然无视宋舒怡。
宋舒怡一颗心已经悬在嗓子眼,又不敢出声打断,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恐惧地等待着裴砚的宣判。
她原以为,下药成功,她一定可以成为裴砚的女人,没想到,裴砚宁愿舍近求远,把姜姒接过来,也不要她!
她的眼眸恶毒地扫过姜姒。
姜姒浑若未觉,依旧乖巧地回答裴砚的问题。
片刻,裴砚的视线终于落到了宋舒怡的身上。
宋舒怡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裴少……”
“没人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给我下药吗?”裴砚声线低沉有力,语气淡淡,听不出半点威压。
宋舒怡的头皮还是麻了,她试图据理力争:“可是姜姒也……”
话未说完,下颚被捏住,裴砚英俊清冷的脸庞陡然放大,冰冷眼眸里的笑意更深。
“再说一遍。”
语气淡如水。
宋舒怡吓得说不出话。
裴砚嫌恶地甩开宋舒怡的脸,接过魏秘书递过来的帕子,细细地擦拭着手指的每一处,擦完,才冷酷无情宣判:“把人送回去,让宋达明自己教,告诉他,要是教不好,我帮他教。”
说罢,搂着姜姒出了房间。
姜姒全程旁观,毫无波澜,甚至身后传来宋舒怡撕心裂肺的哭喊,她也没有任何表情。
今夜过后,宋舒怡的一生就毁了。
这就是得罪裴砚的下场。
她握紧了手指,喉头干涩,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
“乖乖,在想什么?”裴砚的声音带着酥麻的热气钻进了姜姒的耳际,她猛然回过神,才意识到裴砚的手已经贴着她的腰身。
锃亮的电梯镜面,清晰映射出她脸上还未散去的情.欲。
她长得本就媚,一双狐狸眼染了春情,能把男人的三魂七魄都勾走。
“没什么。”姜姒红了耳,努力平稳气息。
“想我没?”
姜姒摇头。
腰上的热度退却,裴砚清冷的眸子审视着姜姒,没生气,反而笑了:“你什么都乖,唯独爱说真话这一点,可真不可爱。”
姜姒乖巧嗯了一声。
电梯门正好打开。
裴砚松开姜姒,走了出去。
姜姒也跟着走了出去,落在裴砚四五步之远。
酒店门口,已经有大队的豪车等着了。
姜姒没上车,目送裴砚离开,绷直的脊背才微微松弛,她从珍珠包里摸出一根烟,点燃。
烟雾缭绕下,眼中乖巧褪去,只剩妖野。
一条短信钻了进来。
【和裴砚分手了吗?】
短信是好友秦小婉发的。
姜姒夹着烟,猩红在指尖燃烧,唇边泛起嘲讽。
她就是裴砚养的一条狗,五年前,要不是他,她早死了。
宠物,有什么资格向主人提分手。
远去的大队豪车开了回来。
姜姒心中一紧,将烟蒂摁灭,乖巧地站直身子。
车队在酒店门口停下,最中间的车门被推开,魏秘书小跑着到了姜姒面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姜小姐,先生有请。”
姜姒愕然,却并未多问,跟着魏秘书到了车旁。
车内,裴砚正闭目养神,纯手工定制的西装工整妥帖,手上腕表折射出光,低调矜贵。
“上车。”他清冷开口,又成了高高在上的京都大少,裴氏集团总裁——裴砚。
仿佛和姜姒置身于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中。
姜姒早已习惯,乖巧上车,身体贴着车门。
车子汇入主干道,车水马龙中,裴砚磁性的嗓音响起:“我妈要见你。”
姜姒的长睫毛颤了一下。
她跟在裴砚身边五年,裴母对她,从来是不闻不问,今晚突然要见她,恐怕是为了裴砚的婚事吧。
她是半个月前在网上知道裴砚要结婚的消息。
当时裴砚在安城出差,她看了新闻,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每日下班收拾东西,打包装箱,等着裴砚回到京都,把她扫地出门。
不想,今夜却横生枝节。
姜姒极细微地吸了一口气,摸到了包里的卡。
那是她跟着裴砚第一年时,他给她的卡。
卡里已经存了五百万,是这么多年来,裴砚花在她身上的钱。
她本打算在裴砚提分手后,物归原主。
但裴砚迟迟没提。
摸不准他的心思,宋舒怡的惨叫还在耳畔回荡,姜姒捏了口气,终还是鼓足勇气拿出银行卡:“先生。”
裴砚掀起眼皮,疏离冷淡。
姜姒手心发冷:“这卡,还给您。”
裴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什么意思?”
姜姒指尖发白,依旧是乖巧的:“先生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不想成为先生和夫人之间的罅隙。”
裴砚捏住她的下颚。
姜姒被迫抬起头。
男人的目光冰冷,语调却带着几分玩味:“吃醋了?”
“没。”姜姒迎着他的目光。
下颚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片刻,裴砚松开她,重新闭上眼睛,薄唇轻抿:“魏秘书,收起来。”
前排的魏秘书忙不迭回头,将姜姒手里的卡收了起来,额头冷汗淋漓。
心底暗诽姜姒的大胆。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女人给钱给裴总的。
裴砚这般爽快,倒是大大出乎姜姒的意料,她还以为,裴砚会不同意。
眼眸一黯,姜姒自嘲地勾起唇角一侧。
裴砚马上就要成家,她这般知进退,他应该是高兴的。
车子在裴家大宅停下时,天已经蒙蒙亮。
作为京都顶尖家族,裴家老宅盘踞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姜姒下车,庄重的老宅大门口已经站着两排佣人,整齐划一。
她跟在裴砚的身后,跨过好几道门槛,才终于到了客厅。
客厅里,除了裴母,还有一位客人——棠艺暖。
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裴砚订婚多年的未婚妻。
棠艺暖也看到了姜姒,眼眸中燃过嫉妒,随即,高高在上地抬起下颚,宛如是看蝼蚁般,看着姜姒。
姜姒神色极淡。
“阿砚回来了,”裴母今年五十出头,保养极好,脸上看不出皱纹,“小暖听说你要回来,一大早就来候着了,饿了吧,快和小暖一起去吃早餐吧。”
棠艺暖也跟着起身,她长得和姜姒有几分相似,但是眉眼骄纵,没有媚态,看着倒像是干瘪的玫瑰。
“阿砚哥哥。”她双手乖巧交叠。
裴砚觉得这动作眼熟,偏头极快地扫了一眼姜姒,想到了一个成语。
东施效颦。
他迈步走向餐厅,期间,并未和姜姒有任何交流。
棠艺暖得意勾唇,黏着裴砚的脚步,也进了餐厅。
“姜小姐,”等所有人都走了,裴母才冲姜姒微微一笑,“坐。”
姜姒落座。
裴母语气温和:“姜小姐,阿砚要结婚了。”
姜姒很聪明,一点就通,乖乖巧巧回答:“夫人放心,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就可以搬出铂悦府。”
铂悦府是裴砚给她买的房子。
裴母颇为欣赏地点点头:“外界都说你乖巧懂事,果真如此,你识做,裴家也不会为难你,以后你只要不再见阿砚,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向裴家求助,这也是裴家欠你母亲的。”
提到母亲,姜姒的眼眸掀起极细的波澜:“谢谢夫人。”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好。”姜姒也不想多待。
裴母安排司机送姜姒回家,车子刚开出老宅,就被拦住了。
她看着从车头款款走来的棠艺暖,眯了眯眸。
“下来!”
棠艺暖粗暴地踹了踹车身,和刚才伪装的乖巧,截然不同。
姜姒摇下车窗,冷冷淡淡看她:“有事?”
棠艺暖看到她这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住姜姒的领子:“贱人!跟你妈一样只会勾引别人老公的贱货!”
姜姒眼眸微黯,潋滟的红唇勾起,带着几分嘲讽:“可当初把我送到裴砚床上的人,是你。”
棠艺暖仿佛是被踩了脚,气得抬手就要给姜姒一巴掌:“要不是你出尔反尔,事后告诉阿砚哥哥,那晚的人是你,我早就和阿砚哥哥结婚了!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
姜姒捏住棠艺暖的手腕,轻嗤。
那晚,明明是棠艺暖求着她,去当裴砚的解药。
但不管棠艺暖还是外界,现在都一致认定,五年前的药是她给裴砚下的。
为的就是爬上裴砚的床。
她似笑非笑,吹了一下凌乱的长发,将神思拉回,意味深长拖长了音调:“哦——裴砚要真那么想娶你,那这五年来,天天在我身上醉生梦死的人是谁,还有在床上狂野热情的人又是谁……”
棠艺暖脸涨得通红,痛苦地捂住耳朵:“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姜姒红唇溢出一抹浅笑,正欲开口,却看到不知几时站在老宅门口的裴砚。
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高大身形懒懒散散地倚靠着随意停放的豪车,眸子疏离看向这边。
姜姒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面颊微红,转头升起车窗。
蓦地,一双修长的大手伸了进来。
姜姒吓了一跳,抬眸看裴砚,一时忘了伪装的乖巧:“不要命了?”
裴砚挑眉,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开车。”
司机不敢忤逆,发动车子。
棠艺暖见状,追了上去,然而车子越开越远,很快就在她的视野内消失不见。
车内,姜姒紧紧贴着椅背,不敢动弹。
裴砚将挡板升起,把人捞在怀里,指腹向下,咬着女人小巧的耳垂,蛊惑似的问道:“醉生梦死?狂野热情?”
姜姒浑身一颤,他全都听到了!
男人的手指已经到了越来越危险的地方,姜姒慌得用力地抵住裴砚炽热的胸膛,提醒他:“先生,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她的反抗,反而勾起了裴砚愉悦的心情,他将姜姒的手举过头顶,细细密密的吻从姜姒的红唇,一路向下,声音低哑得可怕:“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抵达姜姒的公寓,门一开,裴砚便将姜姒推倒在沙发上,热情似火,他眼里的清冷不见。
姜姒被迫承受着,从沙发到床上,再从床上到落地窗前……她筋疲力竭,嗓子也嘶哑了,最后只能讨饶:“先生,我……我不行了。”
裴砚把人放在床上,轻嗤:“就你这点体力,还想让我醉生梦死?”
姜姒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浑身陷在柔软的被子里,一句话也不想说。
裴砚给她倒了一杯水:“起来喝水。”
姜姒喝了一口,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元气,她抱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先生,我有话对你说。”
裴砚的目光瞬间就冷了下去:“如果又是离开的话,不必说了,向来只有我对女人说腻了,还没有女人敢对我说,这是第二次,我不希望第三次听到。”
姜姒对他的强势颇感头疼,但她还是试图讲道理。
“可先生要结婚了。”
“就算我结婚又如何,你怕我养不起你。”
姜姒苦笑。
身为京都大少,裴砚养她,绰绰有余。
可她不想再跟着裴砚了,以前还可以骗自己,两人都是单身,虽不是你情我愿的情侣关系,但好歹不会伤害到第三个人。
可现在裴砚要结婚了,虽然未婚夫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但她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走上和母亲一样的道路。
裴砚不会懂,因为对于他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三妻四妾,是正常的。
反而忠贞不二,是要被嘲笑的。
“先生,我已经答应您母亲了。”
裴砚抬起姜姒的下颚,笑容极浅:“拿我母亲压我?”
“不敢。”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裴砚拿起外套,走到门口,声音低沉暗含警告,“没我点头,我看谁敢同意。”
门关上,也关住了姜姒的轻叹。
姜姒瘫在床上,失神地盯着天花板。
得想个办法,让裴砚对她腻了。
翌日清晨,姜姒准时抵达公司。
一到公司,立刻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她所在公司是美容业,女人多,是非也多,再加上她和裴砚人尽皆知的关系,早已习惯旁人异样的眼光。
开门时遇到了顶头上司曹文修。
“姜副部长,回来了。”他色眯眯地看姜姒,以前还避讳,现下知道裴砚要结婚了,目光大胆肆无忌惮。
姜姒视线越过曹文修,落到他身后的女人。
女人穿着职业套装,五官漂亮,气场十足。
“这位是?”
“哦,我正要跟你介绍呢,”曹文修乐得合不拢嘴,“这位是总公司派来的销售部部长苏月微苏小姐,以后就在你手底下工作了。”
姜姒挑眉:“总公司的销售部部长?”
她只是子公司的销售部副部长,何德何能。
苏月微始终保持着微笑:“没错,以后就由我协助姜副部长的工作。”
姜姒不傻。
总公司这是知道她和裴砚快要结束,未雨绸缪,提前安排未来的销售副部长进来。
“好。”她不动声色。
“晚上是苏小姐的欢迎会,姜副部长可一定要到。”曹文修舔了舔唇。
姜姒强忍不适:“好。”
两人走后,姜姒立刻开窗透气。
“你什么时候来的?”
身后传来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
姜姒回头。
来人是她在这座城市唯二的朋友——江野。
他家虽然不如秦小婉富,但家里有好几套房,妥妥的包租公。
出来工作完全是因为闲得无聊。
来姜姒这,则是单纯因为这一行美女多,泡妞方便。
“刚来一会。”
“见到苏月微了?”
姜姒颔首。
江野轻嗤:“曹文修那个老头子带着她满公司乱窜,晚上还有欢迎会,就差直接说她是来接替你工作的了。”
姜姒不以为然:“这几天公司有什么新鲜事吗?”
“还能有什么,”江野大咧咧在姜姒对面坐下,“都是关于你的,怎样,脱离苦海了?”
“没。”
“他什么意思,又不娶你,就这么把你养在身边,就不怕棠艺暖找你麻烦。”
姜姒翻开文件夹:“谁知道,不聊他,说工作上的事。”
说起工作,江野扯起唇侧一角:“你请假这几天,好几个客户打电话来投诉你,说什么要终止合作,这些人还真是势利眼,都觉得你和裴砚马上就要结束了,和你撇清关系,就怕得罪了棠艺暖,真是比戏子还无情。”
姜姒看得很开:“出来做事,利字当头。人家供我,就是因为我和裴砚的那点关系,断了,恩惠自然也就该收回去了。他们想断,你就让他们断吧。”
“你疯了?”江野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看着就要转月了,你下个月的业绩怎么办,总公司那边正愁找不到借口辞你,你这一终止合约,不就等于把把柄递上吗?”
姜姒正欲说话,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
“姜副部长,李太太要见您。”
李太太是姜姒手下最大的客户,她名下十几家美容院的产品,全都和姜姒签的。
按理来说,她才是姜姒的甲方爸爸,但每次见姜姒,她都是点头哈腰,生怕得罪了姜姒。
今日姜姒见她,她脸上多了几分倨傲,称呼也从姜小姐变成小姜了。
“小姜呀,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来,就是想要终止我们之间的合约。”
会客室大门没关,不少人在偷看热闹,都想看姜姒痛哭流涕挽留客户的一面。
不料,姜姒只是淡笑:“好。”
身形巍然不动。
姜姒这般爽快,李太太心底倒是打鼓,但一想京都这半个月的流言蜚语,又有了底气。
“小姜,这几年我们的合作很愉快,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李太太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没有把话说死,心底却明白,她和姜姒再无合作可能。
姜姒微笑着把人送到了门口。
始终礼数周到,没有半分不耐烦。
李太太这口子一开,又有几个客户来终止合约,姜姒一一办理,脸上微笑没停。
不少人都觉得她是强撑,翘首以盼,就等着看姜姒下个月喝西北风。
江野只是销售部普通员工,和同事一个区域,免不了听到他们在嚼舌根,气得干脆出门跑业务。
晚上下班,姜姒特意回了一趟家。
到欢迎会时,迟到了几分钟。
众人正要抱怨,却被进来的姜姒狠狠惊艳一把。
往日姜姒均是以温婉清纯形象示人,今夜却换下了古板无趣的职业装,一身酒红色贴身长裙,勾勒出玲珑身段,百年不变的黑长直微微卷曲,披散在莹润的肩头,再配上明艳大气的红唇,美得妖野,宛如是带刺的玫瑰。
不少男人都看直眼。
曹文修更夸张,哈喇子差点流下来。
江野起身,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压低声音:“怎么打扮成这样?”
姜姒挽起耳际碎发:“一会帮我拍几张发朋友圈。”
江野:“疯了,不怕裴砚看到找你麻烦。”
裴砚喜欢乖巧的女生。
姜姒近几年,也一向是以乖巧懂事示人。
冷不丁换成成熟御姐风,肯定会引起裴砚的反感。
“他看到才好,”姜姒与江野擦身而过,“记住了!”
说完,走到茶几旁,优雅得体开了一罐冰啤,“不好意思,迟到了,我先自罚一杯。”
仰头,一饮而尽。
她脖颈线条优美,柔软的长发滑过一道完美的弧度,美得令人心悸。
江野巧妙抓拍到,看了看,暗骂裴砚眼瞎。
姜姒喝完,曹文修迫不及待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姜副部长,来这座。”
姜姒皮笑肉不笑:“不了,我还是去女生那吧。”
曹文修被落了面子,口中哈哈几声,心中却极为不爽。
姜姒不理他,往另一张卡座走去。
那边都是女人,正中央的是苏月微。
按资排辈,那个位置应该是姜姒的。
姜姒不搞这些,在靠边的位置坐下。
苏月微轻撇嘴。
身侧有人殷勤送来果汁,讨好道:“月微姐以前是总公司的销售部部长,一定很厉害,有机会教我们几招销售的诀窍呀。”
此言一出,又有几人附和。
“月微姐,你这么年轻就坐上了销售总监的位置,简直是我偶像。”
“月微姐,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喝到您升迁的喜酒?”
“……”
苏月微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要说在销售方面,姜副部长才是真正厉害,自从进公司之后,年年都是销冠,创造了很多个公司内部第一呢!”
话落,有人阴阳怪气接话:“姜副部长的厉害,我们可学不了。”
这会儿还没有开唱,这句话清晰入耳,能在这一行混的都是人精,一下子就读懂了弦外之音。
不少人不厚道地笑出声。
江野正在挑照片,听到这话,刚要站起来,却被姜姒按住了。
姜姒款款起身,漆黑眸子落在说话之人身上。
她记得她,是她手下二组的组员,叫林沫雪。
她刚进公司第三个月,销售没有达标,还是姜姒将手底下的店分了她几家,才让她顺利过关,成为正式工。
姜姒收回目光,妩媚地将长发挽到耳后:“的确学不来,想学我,门槛比较高。”
此言一出,不少女人都黑了脸。
姜姒这话,分明是贬低其他人丑。
苏月微又落了下风,心有不甘,脸上的笑意却不断地扩大:“宝贝们,今天是欢迎会,不谈工作,我们喝一杯。”
姜姒举起酒杯,和苏月微碰了碰。
一口酒下腹,苏月微看了眼另一桌的西瓜,笑道:“姜副部长,我不方便出去,你可以帮我拿一下男生那一桌的西瓜吗?”
姜姒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离西瓜最远。
苏月微偏偏点她名字,语气颐指指使,完全把姜姒当自己的手下。
众人见状,都屏息期待两个女人打起来。
姜姒剔了一眼西瓜,微笑着走了过去。
苏月微唇角勾起。
传闻姜姒乖巧懂事,还真是……
苏月微脸色陡然一变。
头顶冰冷的西瓜汁顺着她的发丝缓缓地往下流淌,她抖了一下,抬头,看着揉捏着西瓜的姜姒,满脸不可置信。
“你在做什么?!”
姜姒淡笑:“给你拿西瓜。”
“你这是拿西瓜?姜副部长,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直接说,何必故意羞辱我!”苏月微迅速冷静,把自己摆到了受害者的位置。
姜姒唇边的笑意扩散,手上的汁液啪嗒啪嗒掉在玻璃桌上。
“苏月微,现在是下班时间,没有什么领导和下属,我们就是因为公司聚餐聚在一起的两个陌生人,你想让我帮忙,可以,但是故意指使我,我可就不惯你,毕竟,我不是你妈……”
“你!”
姜姒擦了擦黏腻的手,对目瞪口呆的众人微微一笑:“我出去洗个手。”
说完,退出房间。
优雅得仿佛是舞者退场。
江野和姜姒做了这么多年朋友,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霸气侧漏,忙追了出去:“姜姐,从今往后,你是我的神!”
姜姒在洗手间门口的洗手池洗手,哗啦水声中,她问江野:“照片拍好了吗?”
“拍了拍了,除了刚才你霸气侧漏教训苏月微没有拍到,其他基本都拍到了。”
姜姒选了几张照片:“就发这几张。”
江野摸不清她心思:“你到底要干嘛?”
姜姒从包里摸出一根烟,咬在明艳的唇齿间,也不抽,几秒后,扬起妖冶的笑容:“我要,让裴砚对我腻了!”
裴砚喜欢乖女孩,那她就偏要做个野女孩。
江野不懂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看姜姒咬着烟,问:“你不是早戒了吗?”
姜姒母亲住院那段时间,她精神压力很大,开始学会抽烟,后来裴砚说不喜欢烟味,姜姒便废了好大劲戒了。
姜姒睫毛下的明眸在灯光下落下阴影,她将烟丢进垃圾桶。
“最近心烦。”
江野不问了。
九宫格的照片发出去没多久,江野的手机微信就爆了,全都是猪朋狗友跑来询问是哪里泡来这么高级的妹子,分手了可以介绍给他们云云。
江野看得心烦,把询问的通通拉黑了。
只有一条微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卧槽!这是姜姒?!!!】
发信息的人,是秦司承,裴砚好兄弟。
他此刻正在城市的另外一头,把照片翻来覆去,都快要看出花了。
旁边有人打趣:“秦少,最近修佛呢,开始吃素不吃肉了?”
秦司承是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公子,今天出来玩,好几个漂亮妹子勾搭,也无动于衷,只捧着一个手机看得津津有味。
秦司承笑着挥手:“去去去,你们懂个屁,阿砚呢,怎么还没来?”
“估计快要结婚了,家里管得严。”
笑声刚落,包间门就被打开。
一袭黑色西装的裴砚从门外进来,强大的气场自动劈开一条道。
他走到沙发,随意落座,姿态优雅。
无需刻意,便是浑然天生的贵气。
包间里的人虽然经常和裴砚组局,但在他面前不太敢放肆。
毕竟,裴家超然的地位,已经注定了他们必须仰望裴砚。
秦司承贱兮兮凑到裴砚身边:“给你看个好东西。”
“没兴趣。”裴砚按压眉心。
“我保证你肯定有兴趣,”秦司承把手机推到裴砚眼底,“你看这照片里的人是谁。”
裴砚慵懒地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眸子微拢。
秦司承见他无动于衷:“不是吧,你连姜姒都没认出。”
听到姜姒的名字,有好事的凑了过来,看到照片里的姜姒,惊呼不可能。
裴砚从不带姜姒来这种局,但他们曾慕名去看过,姜姒就是个乖乖巧巧的女生,怎么可能会是照片里妖冶的像是盛放玫瑰的女人呢。
裴砚把秦司承手机扔进面前的酒杯,屏幕瞬间黑掉。
其他人看不懂他情绪,又不敢得罪他,干脆避而远之。
唯有秦司承还在裴砚身边,放荡不羁地将双腿架在桌子上,也不心疼那坏了的手机:“怎么,你还真打算听从家里的安排,娶那个什么棠艺暖?”
裴砚捏眉,眸子清清冷冷,好似没听到秦司承的话。
秦司承习惯唱独角戏,继续问:“那你和姜姒呢,断了?也是,不断她哪里敢这么大胆,唉,我听江野说,他们公司很多人都偷偷暗恋姜姒,估计不少人会趁着今晚表白吧。”
裴砚起身。
秦司承跟着起身:“你要去哪?”
“回家。”裴砚冷冷。
秦司承撇了撇嘴,回家,骗鬼呢。
姜姒洗手回来,苏月微收敛了不少,她落得清闲,和江野在一旁侃大山。
说是侃大山,但基本上是江野侃侃而谈,而他说得最多的,就是曹文修。
“总觉得那糟老头子看你的目光不怀好意,你今晚可要小心了。”
姜姒轻嗯一声,问:“秦司承拿给裴砚看了吗?”
“八成是给了,刚才追着我问是不是你。”
姜姒勾唇:“那就好。”
“你干嘛不自己直接发?”
“我自己发,不是显得刻意吗?”姜姒抬眸,看到一个工作人员笔直地走过来。
“江先生,外面那辆迈巴赫是你的吧?”
江野点头。
“您的车子被人砸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经理让您出去商议赔偿事宜。”
江野起身跟着工作人员快步往外走。
江野一走,曹文修便端着两杯酒走向姜姒。
“姜副部长,可否赏脸喝一杯?”
“不能。”姜姒微笑。
曹文修横肉上的笑立刻消失,冷道:“姜姒,别给脸不要脸,以前是看在裴少的份上,不跟你计较,现在裴少要结婚了,你和裴少也就没什么关系了,你要是再不识趣,可就会死得很惨。”
说着,他凑近几分,软硬兼施:“只要你愿意跟我,我保证你可以继续留在公司。”
姜姒厌恶地拉开距离:“部长,你已经结婚了,请你自重!”
曹文修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恼了,将杯子啪地放在桌上:“臭婊.子,今天这杯酒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曹文修和姜姒身上。
姜姒挑眉,当着众人的面拒绝:“我、不、喝。”
曹文修抬腕,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到了姜姒脸上,苏月微起身:“等等。”
别人的面子曹文修可以不给,但苏月微的,他必须给。
苏月微走到两人中间,笑意盈盈:“曹部长这追女孩的方式也太粗暴了吧,难怪姜副部长会拒绝你,还是让我帮你劝劝姜副部长吧。”
曹文修不解其意。
苏月微已经转身,语重心长的对姜姒说道:“姜副部长,我知道您以前是跟着裴总,难免自视甚高,但你现在和裴总没关系了,就该脚踏实地,眼光不要太高了,你看曹部长,一表人才,在普通人中已然是佼佼者了,你跟了裴砚五年,人尽皆知,想要找人结婚就难了,做人情妇嘛,那些上流圈子的自然是看不上你,所以说,曹部长能看上你,已经是你三生有幸了。”
姜姒静静地听她说完,掀起眼皮:“曹部长这么好,苏小姐怎么不上呢?”
苏月微脸色难看,语气有几分气急败坏:“我这是好心为你着想,你真是不知好歹。”
“那我真是谢谢你,不过吃过细粮的人实在是没办法吃米糠,裴砚有钱有颜,身材又好,而且床上体验更是没得说,再看看这位,先不说他的体力了,就他这肥头大耳的体型,我怕倒胃口。”
姜姒这话太难听了。
曹文修气得也不顾风度了,上前一把拽住姜姒的手腕:“还以为你是裴砚女人呢,我今天非要把你收拾明白!”
说着,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就往姜姒的脑袋上砸去。
下一秒,他瞳孔骤然一缩,浑身的力气被卸掉了,眼睁睁看着站在门口,双手插兜的裴砚。
裴砚就这么清清冷冷地站在门口,高大颀长的影子摇曳着落到了地面,五官隐在黑暗中,看不出情绪。
包间里静了下来。
曹文修结结巴巴:“裴、裴总……”
姜姒此时才看到裴砚,目光触及他清冷的眸子,后背绷紧。
贝齿紧紧咬住红唇。
裴砚动了动,错落的光影落在他的眉眼:“走错了。”
说着,转身离开。
还没走几步,他折身,目光落在曹文修身上,没什么温度:“你是花影美容公司京都通区子公司销售部部长,曹……文修?”
惊喜于裴砚这样的大人物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曹文修脸上的笑比菊花还要灿烂,腰都快要点断了:“是是是,裴少竟然知道我,真是……真是我的荣幸……”
裴砚错身避开曹文修伸出的手,迈步走进包间。
众人早已吓傻。
直到裴砚站在姜姒身侧,才回过神,忙起身让位。
裴砚不说话,只微微低头看桌上的酒。
“上次曹部长说要请我喝酒?”
男人身上的雪松味若有似无地扫着姜姒的鼻息。
姜姒掐住手心,才勉强站稳。
曹文修已经跟过来了,听到这话,假模假式地回忆了一下,也不记得是否有这回事,一个劲点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请裴少喝酒吧?”
裴砚极轻地嗯了一声。
曹文修的血液却沸腾起来,能请这座城市至高无上的大人物喝酒,这是何等的殊荣,足够他吹一辈子。
“我这就去点。”曹文修转身去叫服务员。
裴砚叫住他:“让别人去点。”
他虽没看姜姒,但姜姒的心脏却跳了一下,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裴砚就是让她去点。
她抬头:“我来。”
对于姜姒的乖巧,曹文修很受用,又见两人毫无眼神交流,愈发笃定裴砚和姜姒掰了,摆谱:“还不快去。”
姜姒出门,正好遇到处理完车子的江野。
“走了?”
“不。”姜姒走向服务员,要了店里最贵的酒,而且不是一瓶,是一打一打的要。
江野看傻眼:“你中彩票了?”
姜姒勾唇:“有人帮忙宰鱼。”
回到包间,江野才知道,那个人,是裴砚。
而鱼自然是曹文修。
他和姜姒站在一旁,看端着酒络绎不绝进来的服务员,憋笑憋得难受。
半晌,才悄悄问姜姒:“这些酒要多少钱?”
姜姒看着曹文修难看的脸色:“不多,也就五十万左右。”
江野死死捂住嘴才没有笑出声。
这时一道寒芒扫过,让他不寒而栗。
他顺着感觉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姜姒未注意到江野的异常,淡声:“好戏还在后头。”
江野不解,视线跟着姜姒落到了曹文修处。
曹文修看着满桌子的酒瓶,虽然心在滴血,对姜姒恨得牙痒痒,但一张脸还是摆着灿烂的笑:“裴少,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裴砚清冷的眸子扫过酒瓶,冷冷淡淡:“这就是你请我喝的酒?”
曹文修脸色一僵:“怎么了?”
“这种酒也好意思请我喝,我平时喝的最便宜的,一口也要上万,”裴砚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觑曹文修,“你是在玩我吗?”
曹文修吓得脸色刷得白了:“裴少玩笑了,我怎么敢?”
裴砚脸上罩着一层寒霜:“拿这种廉价酒,不就是在羞辱我吗?”
曹文修双腿发颤:“我……裴少……我真的没这个意思?”
“既然没这个意思,那就把所有酒都喝了。”
曹文修看着满桌子的酒,头皮发麻。
他有痛风,喝这么多酒下去,半条命都没了。
可……
裴砚不怒自威的压迫力逼得他不得不咬牙:“是,我喝——”
裴砚静静启唇,如暗夜死神:“一滴也不能剩。”
曹文修抖了一下,拿起一瓶酒,开始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包间安静。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曹文修,肝胆俱裂。
一个多小时过去,曹文修的酒只喝了一半,痛风就开始发作。
他疼得满地打滚,没办法继续喝下去。
裴砚凉薄起身离开,走至门口冷冷启唇:“还不打120?”
苏月微等人这才想起叫120,把人送进医院。
姜姒和江野没有凑热闹,两人走出乌烟瘴气的酒吧,江野吊儿郎当开口:“曹文修这次可真是活该,估计这件事后,他以后都不敢招惹你了。”
姜姒不以为然。
江野凑到她面前,调侃:“姜姒妹妹,我算是发现了,你和裴砚都属于那种蔫坏蔫坏的,千万不要得罪你们,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姒对江野的评价很不赞同:“我是好人。”
江野轻嗤:“切,你要是好人,这天底下就没有坏人了,对了,你怎么知道裴砚要整曹文修,刚才那一出,该不会是你们提前商量好的?”
裴砚从不为姜姒出头,江野猜他是看曹文修不顺眼,才故意为难他。
毕竟有钱人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
姜姒停下脚步,也不记得曹文修什么时候得罪过裴砚。
她只是……下意识就是知道裴砚要做什么。
默契得就好像她已经是裴砚身体的一部分。
这个想法,让姜姒打了个哆嗦。
她转移话题:“你车呢?”
“别拖走了,我打车回去。”
“那我先走了。”姜姒和江野挥手告别,往停车场走去。
到了车旁,打开车门,一眼看到了坐在副驾驶的裴砚。
“先、先生……”
在裴砚面前,姜姒的身体自动站直,溢出乖巧的声线。
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条件反射。
裴砚双手交叠,清冷眸子锁住姜姒。
无需开口,姜姒已经乖觉地坐在驾驶位。
“先生要去哪,我送你?”
裴砚带着清冷雪松味靠近,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姜姒微微卷曲的长发。
粗糙的指腹刮过软软的耳垂,带来细细的电流。
裴砚眼眸里的清冷被直白的炽热取而代之,他看着姜姒,不复之前的冷:“你,今晚很不一样。”
姜姒心尖发颤。
身下的座椅缓缓降落,她视野内的天幕变得愈发空旷,姜姒下意识抵住裴砚的胸,声线是她最为讨厌的娇软:“先生……”
裴砚的指腹顺着她的大腿缓缓向上移动,每一寸的肌肤暴露,对于姜姒而言都是危险的信号。
她绷直的后背因为指腹触及危险的边沿而微微弓起身子,弱骨无力的小手无助地按住了裴砚的大掌。
“别……会被看到……”
裴砚的指腹向上,捏住姜姒脖颈,眸子炽热的烈焰辨不出是怒还是欲,只声音清冷得可怕:“害怕了?那就不要忤逆我,如果你觉得你不乖,我就会放你走,那……真是太天真了。”
姜姒抿成直线的唇抖了一下。
良久,裴砚松开姜姒,似笑非笑开口:“回铂悦府。”
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脸部,勾勒出冷酷的线条。
姜姒偷换了口气,坐直身子,发动车子。
直到到了铂悦府,她才发现,她的后背是一身冷汗。
“下车。”
姜姒慌乱回神,乖巧下车。
她跟着裴砚,亦步亦趋进了电梯。
电梯的字数在跳动着,仿佛是她生命的倒计时。
这般窒息的感觉随着她身上的硬骨头被裴砚一根根拆掉,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叮——”
电梯声宛如丧钟。
姜姒不敢去看裴砚,主动乖巧打开门。
客厅里收拾好的几个箱子,安静地屹立于角落。
姜姒指尖发颤,飞速低头:“我去换衣服。”
话落,手腕就被裴砚攥住,男人滚烫的肌肤贴着红裙:“还用换?”
红裙落在她白皙的脚踝处,软绵无力的如同一朵被摧残过的玫瑰花。
姜姒心尖发颤,手臂下意识攀住裴砚脖子。
他将她抵到了沙发,掐着她的腰,目光却是看那些箱子:“乖乖,你今晚真的很不乖。”
“哦?”裴砚嗓音低低沉沉,气定神闲地将人抱到了桌子上,一只手撑在姜姒身侧,一只手抚过她黏在脸颊上的碎发,笑容缱绻迷人,“那你收拾好行李是要做什么?”
姜姒说不出话。
她连稳住身体都是困难的。
此时此刻的裴砚,已经不是人了,而是野兽,还是穷凶极恶的野兽,他
翌日醒来,姜姒双腿发软,几乎没办法下床。
恍惚间,她好似是回到了跟着裴砚的第一年。
裴砚那时日日流连于铂悦府,京都都在传他会娶她,她竟也信了,还傻傻地等着裴砚的求婚。
生日那天,她看到了裴砚和女星密会被拍的新闻。
浴室开门声惊醒姜姒,看到围着浴巾走出来的裴砚,她一怔。
男人刚洗过澡,发梢的水珠还未干,顺着脸颊滑落,流过精致的锁骨、腹肌,湮没于浴巾边沿。
姜姒僵直身子,不管看了多少次,她还是会被裴砚完美的身体线条深深迷住。
“把东西放回原位。”裴砚无视姜姒的眼神,发号施令。
姜姒抿了抿干燥的唇:“下班我会放回去。”
裴砚脱下浴巾换衣服,背对着姜姒:“不要和我耍心眼,你知道我的耐心不多。”
姜姒咬住唇瓣:“是。”
换好衣服,裴砚离去。
姜姒虚脱趴在床上,太阳穴突突狂跳。
昨晚只是小惩小戒,继续忤逆裴砚,她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她也不想背上小三的骂名。
姜姒揉了揉太阳穴,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干脆起床去上班。
到了公司,江野一脸凝重走了过来:“今早的通知你看了吗?”
姜姒无精打采:“没看。”
“总公司发的,说是那些想要和你终止合约的合作商,可以直接把合约转到苏月微名下,这不是直接把你的业绩给苏月微吗?”
姜姒:“那些人想要终止合约,本来就是因为我,总公司的做法挺明智的。”
江野吐血:“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给别人做嫁衣还上赶子夸人好棒棒?”
姜姒莞尔:“反正我也不打算干了。”
“诶?”江野,“怎么了?你不是说离开裴砚后,打算好好工作,存钱去大理开一家花店的吗?”
姜姒瘫倒在老板椅上,一只手盖住眼睛:“我还是直接跑路吧。”
江野:“裴砚怎么你了?”
“他不让我走。”姜姒摸出一根烟,咬在唇边,这是几年来,她少见的烦躁。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身为男人,江野完全看不透裴砚的想法。
要说他不喜欢姜姒,每月上新的衣服包包定会准时送到铂悦府,他出差在外也会给姜姒带礼物,要说他喜欢姜姒,却从未在人前承认过她的存在。
“不知道。”姜姒摸出打火机,吧嗒一下,火苗窜起。
却迟迟没有点燃。
江野好笑夺过她指尖的烟:“就你这个胆子还跑路,放宽心吧,裴砚这种薄情的男人,迟早有一天会腻的。”
姜姒没被安慰到,心脏一角被扯了一下。
好在门外响起了络绎不绝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抬头,看到好几个熟面孔。
都是昨天来终止合约的客户。
其中也包括了李太太。
江野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嗤了一声:“苏月微可真是好本事,这么快就把你手底下最大的几个客户叫过来了。”
话落,门被敲响。
姜姒还未开口,门就被推开。
门外站着的是林沫雪,一脸趾高气扬:“月微姐让你去会客室。”
说完,也不等姜姒回答,扭着腰走了。
江野气笑:“这还没怎么呢,就爬你头上去了。”
姜姒起身:“走,看看去。”
两人一同到了会客室。
会客室里,除了昨天的几个客户,便是苏月微和林沫雪。
看到姜姒,几个客户神色各异。
反倒是苏月微笑容灿烂,语气里有压不住的炫耀:“姜副部长,您过来了,这几位客户是过来重新和公司签订合约的,本来是不想麻烦你的,但是曹部长昨晚住院了,只能让你来盖章了。”
这哪是让姜姒盖章,这是要让姜姒亲眼看她的合作伙伴被抢走。
江野蹙眉,这苏月微不愧是总公司派来的,杀人诛心。
他不由得为姜姒捏了一把汗。
熟料,姜姒看也不看苏月微,微笑着对李太太道:“李太太真是照顾公司的生意,昨天刚跟我终止合约,今天又亲自跑到公司来签约,真是信守承诺,说以后合作,这才隔了一天,就真的合作了。”
这一通阴阳,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苏月微。
客户是上帝。
姜姒故意得罪客户,完全是掀桌子做派,让大家都没得玩。
要不是这么多人在,江野真想给姜姒鼓掌。
满意地欣赏完所有人的神色,姜姒才不紧不慢勾唇,看向苏月微:“还有月微,虽然你是我手下,但之前好歹也是总公司的销售部部长,怎么连和客户签单的流程都不知道。
公司的章必须由部长本人亲自盖,如果部长本人没办法到场,则需他本人出具书面授权书,授权给副部长,副部长才可以代由盖章。”
苏月微身居高位多年,很久没像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训得像是个孙子。
她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林沫雪见状,小声嘀咕一句:“姜副部长,不就是几个单子吗,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您要是拉得下脸,我相信有很多男人愿意为你签单的。”
姜姒掀起眼皮,冷冷扫林沫雪:“你脑子里装的都是黄色废料吧?”
林沫雪身子抖了一下,委屈巴巴:“我……我没别的意思,是姜副部长你想多了吧?”
“说话都能让人产生歧义,我真的很怀疑你能胜任销售这个职位吗?”姜姒双手抱臂,“不能干,还是趁早辞职了。”
说完,转身离去。
会客室里一片安静,半晌,才有人开口:“要不……还是不签了吧?”
说话的是孙小姐,是姜姒手下第二大的客户。
她推了推眼镜:“姜小姐在我们店里时,为我们创造了不少业绩。”
外界都说姜姒是个没用的花瓶,空有一张皮囊,能签单完全是仗着裴砚女人这一层身份。
但凡是和姜姒合作过的,都知道外界传闻是假的。
姜姒美容知识扎实,讲课妙趣横生,销售技巧灵巧多变,每次只要她下店里讲课销售,店里销售额肯定暴涨。
要不是棠艺暖,他们还真的不想和姜姒终止合约。
苏月微连忙阻止孙小姐,又给林沫雪递眼色,让她把门关了,才压低声音道:“各位,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自己的业绩着想,而是为你们着想。
当初为了讨好姜姒,各位和公司签订合约,棠家大小姐肯定知道这事,难道你们就不怕棠家大小姐结婚后,对你们进行清算?”
几个客户的脸色暗了暗。
苏月微瞅准机会继续忽悠:“虽然你们已经终止了和姜姒的合约,但这对她来说,不痛不痒,你们和我签约,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就是因为姜姒才不和公司合作,棠小姐知道这事,还能挑出你们的不是吗?”
这几人能坐到大老板的位置,都不是等闲之辈。
苏月微所说的,正是他们担心的。
李太太敲了敲桌面:“我看还是签吧,姜姒没了裴砚,什么都不是,但是棠家大小姐可不一样,她将来可是裴夫人,是京都的女主人,我们行事,还要看她脸色。”
其他几人也附和地点点头。
苏月微欣喜,忙叫林沫雪去拿合同。
办公室众人看到这一幕,愈发笃定姜姒在公司时日无多。
江野透过百叶窗看到捧着一沓合同回会客室的林沫雪,对坐在沙发摆弄手机的姜姒,不满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急什么?”姜姒眼皮都没掀。
“你还真打算被炒之后跑路走人?”江野回头。
姜姒放下手机,认真思索起来:“你说是去非洲还是欧洲好,非洲信息没那么发达,裴砚肯定找不到我,但我这人被养坏了,娇惯着,要不还是去欧洲……”
江野正要说话,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
姜姒慵懒启唇。
推开门依旧是林沫雪。
只是这一次,她脸色难看,嗫嚅道:“姜、姜副部长,李太太……李太太说要跟您签约。”
姜姒眼眸掀起极细的波澜:“你和李太太说,和苏月微签约也是一样的。”
话落,李太太孙小姐几个客户便推着门进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比从前还要谄媚。
“姜小姐,这合约必须跟您签,”李太太笑,“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都有默契了,还是觉得和您签比较好。”
孙小姐也跟着道:“是呀,姜小姐,其实我昨天和你终止合约后,就后悔了,你说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也让我挣了不少钱,我怎么就……”
这风向变化得太快,不止江野一头雾水,姜姒也抬眸探究看向苏月微。
苏月微站在最后面,脸上已经是掩饰不了的阴沉。
“几位,”姜姒启唇,“我不是强买强卖的主,你们用不着顾念旧情,想和谁签就和谁签!”
不料,几人听到这话,反而一个个脸色煞白,哀嚎着恳求姜姒,说什么也要和姜姒签约。
这么上赶子送钱的,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个个面面相觑。
姜姒头疼,让江野去拟合约,并且直接把三个月拉长了半年,这些人非但没有打退堂鼓,反而急速签了约,仿佛晚一步,就会有杀身之祸。
姜姒将他们送到门口,脸上的笑意散去。
江野:“他们吃错药了?”
姜姒:“你去打听打听。”
这些人忽然改主意,肯定有问题。
江野在办公室人缘不错,很快就打听到了:“听和林沫雪走得近的说,签约时李太太接到了一通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李太太脸色当场变了,紧接着其他几个人也接到了电话,表情和李太太如出一辙,再然后,就是跑你办公室去了。”
姜姒转着手中的笔,沉吟片刻:“可惜不能查到那些电话是谁打的。”
江野大咧咧坐下:“管他是谁打的,有了这些业绩,总公司那些人还不得对你毕恭毕敬,要我说,这些人的脑子也是有问题,要不是冲着你,李太太他们会大把大把砸钱签约?”
说着,他倏地坐直,严肃道:“你说,会不会是裴砚给他们打的电话,迫使他们改的主意?”
姜姒噗嗤笑了:“你说外星人入侵地球我信,裴砚帮我?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在外人面前装不认识我的样子。”
江野撇撇嘴:“也是。”
裴氏大厦内。
魏秘书小跑着敲门进了裴砚办公室:“先生,那几位美容店的老板已经和姜小姐签约了。”
裴砚头也不抬,修长手指敲击键盘,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魏秘书说的话。
魏秘书早已习惯,继续汇报:“老夫人来了,在休息室等您。”
裴砚目光阴鸷一分,片刻,凉薄抬眸,起身,往门外走去。
休息室内。
裴母端着咖啡杯,端庄优雅,看到裴砚来了,慈爱一笑:“来了。”
裴砚态度疏离:“有事?”
对生母亦是冷冷淡淡的性子。
他和谁都不亲,唯独……
裴母敛去眼底的精明:“你昨晚去姜姒那留宿了?”
裴砚勾唇,轻嗤:“母亲大人对我的事情还真是了如指掌。”
裴母笑,视线若有似无落在裴砚脸上:“你舍不得她,是爱上她了?”
裴砚的眉心极快地跳了一下,唇侧勾起嘲讽的弧度,没有回答裴母的问题。
两人四目相对,僵持着。
片刻,裴母收回视线:“不是就好,阿砚,你是裴家主人,是裴家的未来和希望,姜姒虽是棠云生的女儿,但到底是私生女,配不上你。”
裴砚掀起眼眸,神色淡淡:“只不过是养在身边的一只宠物,母亲大人不必为她亲自跑一趟。”
“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裴母微笑,“我让她明天去陪艺暖挑婚纱,你不会介意吧?”
裴砚揉搓指腹,声线淡雅,辨不出情绪:“随意。”
裴母露出欣慰的笑:“那我走了,不用送了。”
裴砚目送她离去,良久起身,扔给魏秘书一张黑卡:“把今天珠宝博览会上看中的那条项链买回来。”
“是。”
夜幕笼罩下的烧烤摊,散发着烟火气息。
得知姜姒签了大单,秦小婉说什么也要出来搓一顿。
坐在小马扎上,江野批评秦小婉:“我说你好歹也是秦家大小姐,身价少说也有几个亿,能不能别这么抠门,就请我们吃烧烤?”
秦小婉睨他:“你懂个p……什么,我前不久不是追个声优吗,给人投了一部作品,让家里人知道了,现在正在对我进行经济上的制裁,不然我昨天早就去支援我家宝贝了。”
“你是活该,好好的单身狗不当,非要去结婚,现在连追星的自由都没了。”
眼见着两人又要互怼个没完没了,姜姒抬手:“停,是让你们出来吃饭的,不是打嘴炮。”
秦小婉和江野对视一眼,半晌,她小心翼翼问姜姒:“宝贝,我听说你打算跑路?没那么严重吧?”
姜姒扫江野。
江野讨好的笑着:“不是我主动说的,是她威逼利诱。”
姜姒这才看向秦小婉:“也不是非跑不可,这是最后的退路……”
话没说完,手机屏幕先亮了。
是个陌生号码,没有标注。
姜姒接了起来,几秒后,嗯了一声平静地挂了。
不等秦小婉和江野主动问,姜姒开口:“裴砚他妈让我明天陪棠艺暖去挑婚纱。”
说完,咬了一口香喷喷的烤馒头。
姜姒这个当事人没什么反应,秦小婉却炸了:“裴砚他妈有病吧,她又不是不知道你和棠艺暖的那些事,这绝对是故意的!”
江野也皱着眉头:“阿姒,你没答应吧?”
姜姒用指腹抹了抹唇,很淡定回答:“我答应了。”
秦小婉又要发作,姜姒眼疾手快按住她:“乖,我是故意的。”
秦小婉和江野不解。
“你们不会忘了,裴砚最讨厌女人争风吃醋吧?”姜姒放下签子,“我这几天就等着棠艺暖来找事,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傻子?”
秦小婉眼眸一亮:“那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好。”
江野举手凑热闹:“我也去。”
姜姒嫌弃睨他:“你,还是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想去勾搭婚纱店的员工。”
江野十足的戏精,忧郁道:“阿姒,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看我,我不活了……”
姜姒和秦小婉笑弯了眉眼。
都没有注意到对面树荫下停着的一辆劳斯莱斯。
“先生,”魏秘书小声开口,“需要我把姜小姐请过来吗?”
裴砚已经移开视线,少女放肆大笑的容颜却已经镌刻在脑海,他神色淡淡:“不必。”
“那我们……”
“去铂悦府。”
“是。”
姜姒的局十点钟散场,她去停车场开车时,收到了裴砚发来的消息。
一张照片。
是铂悦府客厅里打包好的箱子。
姜姒吓出一身冷汗,迅速开车前往铂悦府。
打开门,客厅亮着灯,玄关处有男式皮鞋,是裴砚的。
姜姒的心一瞬提到了嗓子眼。
裴砚就坐在箱子旁的沙发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纸箱上,露出名贵手表。
他衬衣的领口大开,精致的锁骨在灯光下性感魅惑。
“过来。”他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抬。
姜姒捏着心脏一角,挪着步子磨磨蹭蹭到了裴砚前。
大掌伸出,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姜姒坐在裴砚的大腿上,脊背僵直。
裴砚揉捏着姜姒的后脖颈,漫不经心:“不是说好了,下班就放回去吗?”
姜姒:“和几个朋友出去吃烧烤了,刚回来。”
脖颈处的力量轻了几分,缓缓下移,隔着衣服,抵达腰际。
“我已经让魏秘书把你的护照和身份证都收起来了,近期要出远门,和我说一声就可以了。”
姜姒的指尖抑制不住地抖了一下,死死地咬住唇瓣:“是。”
裴砚拍了拍姜姒:“给你买了一条项链,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从茶几拿过一个盒子,递给姜姒。
盒子打开,漂亮的蓝宝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的光芒却割得姜姒眼睛生疼。
“喜欢吗?”裴砚的下巴搁在姜姒肩头,双臂从姜姒手臂穿过,拿起项链。
姜姒抿了一下唇:“不喜欢。”
裴砚笑,吻了吻姜姒耳垂:“这才是我家乖宝。”
姜姒面上无波无澜,心底早已兵荒马乱。
外人面前,裴砚总是冷冷淡淡,私底下,却经常一口一个乖乖、乖宝、宝贝。
而且每次简单的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缱绻旖旎,千缠百绕。
“来,我给你戴上。”
裴砚把姜姒推到落地镜前。
姜姒蜷缩起脚趾,不敢去看镜子里纠缠的两人。
裴砚似是故意,抬起姜姒下颚,逼迫她去看镜子。
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镜面中,裴砚修长的手指正一颗颗解开姜姒上衣。
很快,镜中出现了姜姒精致的锁骨和被染红的肌肤。
姜姒娇羞抿唇,抬手要去挡,两只手被裴砚轻松钳制在身后,伴随着咔吧一声,蓝宝石项链落在了姜姒的脖子上。
她肌肤白皙,浸染了红色,在项链的映衬下,娇艳欲滴,如同枝头请君采撷的禁果。
裴砚清冷的眸子簇起一抹火苗,指腹规矩的在姜姒白嫩的肩头滑过。
“现在,喜欢吗?”
姜姒只敢掀开极细的一条缝去看镜中的自己。
这条蓝宝石项链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
尺寸刚刚好。
而且,宝石项链一直是她的心头好。
要不是知道裴砚根本不爱她,她恐怕要认为这项链是裴砚特意精挑细选的。
“喜欢。”她想尽快结束这酷刑,伸手去拢衣服,手指却被向下压去。
裴砚吻着她小巧的耳垂:“饿了。”
姜姒的身体轻轻颤抖,这句话的含义,她太懂。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姜姒双腿发软:“我给你下面吃。”
裴砚勾起她的下颚,吻着她的红唇:“好呀。”
姜姒:“……”
后来发生了什么,姜姒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她拼命回避镜子里引颈纠缠的两人,却一次次被裴砚抬起下颚,被迫注视每一帧变化。
直到最后,她筋疲力竭晕过去。
翌日清晨,姜姒醒过来,裴砚已经离开了。
看着满身的吻痕,她无语凝噎。
她有时候真的怀疑,裴砚是不是有着双重人格,一个冰冷如铁,一个热情似火。
好在今天去婚纱店棠艺暖肯定会闹。
裴砚最后肯定也会选择未婚妻。
姜姒总算是有点力气起床洗漱给秦小婉打电话,一起去婚纱店。
“他真的把你的身份证和护照收起来了?”秦小婉惊愕。
要不是裴砚这人冷清无心,对姜姒素来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都要怀疑,裴砚是不是因为太爱姜姒,不想她偷偷溜走,才把护照和身份证收起来的。
“嗯。”
“那怎么办?你有把握今天之后,裴砚真的会和你断了?”
说完,她自己先笑了。
裴砚身边的女人,多如牛毛,能待一个月,已经算有本事的。
前几年有个超一线大明星愣是在裴砚的身边留了一年多。
不少人猜测裴砚是要换了姜姒。
那女明星也信以为真,找姜姒撕了一通。
结果直接被雪藏,人间消失。
后来的女人就都学乖了,从不敢争风吃醋,一个酒局见了,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还是姐妹相称,其乐融融。
但秦小婉还是有些担忧:“就怕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姜姒微笑进店:“只要能离开他,什么后果我都能承受。”
秦小婉还想说什么,店员已经迎了出来,她只好终止话题。
“秦小姐,姜小姐。”
店员笑眯眯的,昨夜里接到通知,得知姜姒要陪棠艺暖挑婚纱,一个个都睡不着觉。
小三陪正宫,这样的狗血戏码,谁不爱看,况且,还是活生生上演的。
姜姒问:“棠艺暖到了吗?”
“棠小姐一早就到了,正在挑衣服。”
“这件这件这件……还有这件,统统给我拿下来,我都要试!”
三人刚走了几步,便看到双手抱臂,轻松自如的棠艺暖正在指挥着已经包了半人高婚纱的店员,拿婚纱。
秦小婉嘴角一扯:“棠大小姐是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吗,一次性要试这么多婚纱?”
听到秦小婉声音,店员投来感激的目光。
棠艺暖冷哼一声扭头,嫉妒的目光直白落到姜姒身上:“来了,贱人!”
姜姒对她这颇具嘻哈的打招呼方式,一笑置之,偏头低声和秦小婉交流,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捂着嘴偷笑。
棠艺暖总觉得姜姒是在说她坏话,浑身像是被针扎般难受:“姜姒,别忘了裴老夫人让你过来干什么,还不过来伺候我换婚纱。”
姜姒揉搓指腹,媚眼如丝:“你确定,要让我来伺候你?”
棠艺暖心里打鼓。
自从姜姒跟了裴砚,就像是换了个人。
她每次欺负姜姒,都要落下风。
久而久之,棠艺暖也不敢招惹姜姒,要不是这一次婚事敲定,裴砚那边始终没说什么,她也不敢借裴母之口,把姜姒约出来。
“当然。”她吞了一口唾沫,仗着店里都是裴家人,有恃无恐起来。
姜姒勾唇:“好,你要先试哪件?”
棠艺暖随手一指:“这件!”
姜姒拿起,抱着婚纱走到了试衣间门口,挽起帘子:“请吧,棠小姐。”
棠艺暖高傲地扬起头颅,走进试衣间。
试衣间里可以容纳三四个人。
姜姒也抱着婚纱进了试衣间。
棠艺暖伸长了手臂:“替我脱衣服。”
那口吻,妥妥的是主人在对下人。
姜姒浅笑着将婚纱挂好,手指轻点着棠艺暖的手臂:“我每天早上也是这么帮裴砚换衣服的。”
棠艺暖脸色一变。
姜姒继续:“我最喜欢给裴砚换衣服了,指腹拂过他手臂上流畅的线条,凹凸有致的腹肌,那简直是每天早上最美妙的体验。”
棠艺暖快疯了。
她把姜姒叫过来挑婚纱,是为了让姜姒看她是如何幸福地嫁给裴砚,而不是听她说她和裴砚之间的事。
“你给我闭嘴!”棠艺暖转身推开姜姒,气息不稳,“你真是不要脸,勾引别人男人都可以这么泰然自若的说出来,我妈说得没错,狐狸精的女儿就是狐狸精!”
姜姒捏住棠艺暖的下巴:“棠艺暖,你能不能别来来回回就是这么两句,还有,难道你妈没有告诉你,一个巴掌拍不响吗?就算是我妈勾引的你爸,但你爸出轨也是事实,可我没见你对你爸喊打喊杀的,反而父慈子孝,这么双标,不好吧?”
棠艺暖被气得失去了理智,余光瞄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花瓶,抓起就往姜姒头上砸去。
姜姒早有防备,抬手去挡,不料,却看到原本向着她砸来的花瓶,硬生生转了个方向,砸在了棠艺暖的脑袋上。
哐当一声,花瓶四分五裂。
门外听到动静的店员撩开帘子,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棠艺暖光洁的额头鲜血直流,脚边是碎了一地的玻璃。
而姜姒冷冷地看着棠艺暖。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姜姒拿花瓶砸了棠艺暖。
“快!快报警!”棠艺暖捂住额头,虚弱开口,“这女人想杀我!”
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店员肯定不会相信。
但这可是见面分外眼红的情敌。
秦小婉此时也挤了过来,看到地上的碎片,第一时间去看姜姒。
姜姒冲她摇头,而后动作顿住,看到被无数人簇拥着,走进婚纱店的裴砚。
眼底火苗簇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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