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
为什么又是上海?”
“因为,有些仗,躲是躲不掉的。”
他指着身后那一张张空白的画布,“苏晚,在云南,我是一个被你爱着的废人。
但在这里,我才能成为一个,配得上你的爱人。”
“我不需要你配得上!
我只要你活着!”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活着?”
他自嘲地笑了,“行尸走肉地活着吗?
苏晚,陈浩坐牢了,尚德画廊倒了。
可你知不知道,他们背后,还有一张更大的网?
那张网,依然笼罩着我们。
只要我还是那个有价值的‘陆屿深’,我们就永远逃不掉。”
“所以呢?
你就要主动跳进网里去?”
“不。”
他看着我,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这一次,我要亲手把这张网,撕碎。”
我无言以对。
我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懂过他。
那个我以为需要我保护的少年,早就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长成了一个不动声色的战士。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把自己彻底关进了画室。
我成了他的助理,负责他的一切饮食起居。
我们之间,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的状态,我默默地看着他,而他,用画笔构建着他的整个世界。
只是这一次,他的世界里,不再只有阳光和缪斯。
他的画,变得阴郁、癫狂、充满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他画被铁链锁住的玫瑰,画在烈火中燃烧的向日葵,画眼睛流着血泪的白鸽。
每一幅画,都是一个噩梦,美得令人心惊,也痛得让人窒息。
魏哲每天都会来。
他从不干涉陆屿深的创作,只是静静地看,然后露出赞叹和痴迷的表情。
“完美!
这才是真正的艺术!
屿深,你将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画家!”
他从不吝啬他的赞美。
我对他,始终保持着戒备。
这个男人,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个精密的机器。
画展的前一天晚上,所有的画都完成了。
陆屿深站在画室中央,看着满墙的作品,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对我说:“苏晚,明天过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点点头。
那天晚上,魏哲邀请我们吃饭,庆祝画展即将成功举办。
在一家私密性极高的会所里,魏哲喝了很多酒。
他指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对陆屿深说:“屿深,明天过后,这一切,都会为你而疯狂。”
陆屿深只是安静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