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侥幸瞬间土崩瓦解。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她双膝一软,比那丫鬟跪得更快更响,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咚”声:“老奴……老奴该死!
王妃饶命!
王妃饶命啊!”
整个房间死寂得可怕。
只有那被打的丫鬟压抑的、恐惧的抽泣声,和张嬷嬷磕头如捣蒜的闷响。
刘太医面无人色,提着药箱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东西,眼神惊惧地看着那个站在床边、一身素衣却气势迫人的女子,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沈清月却不再看他们。
她的目光,越过这群噤若寒蝉的蝼蚁,落在了那张宽大的紫檀木拔步床上。
昏迷的世子萧衍,依旧静静地躺着,面容苍白,无声无息。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沈清月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变化——他那只放在锦被外侧的、骨节分明的大手,那原本自然微曲的、修长有力的食指指尖,似乎……极其轻微地,难以察觉地……颤动了一下。
那颤动微弱得如同蝴蝶振翅,稍纵即逝。
沈清月的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