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养,才是正道。”
我将处方笺推到她面前,指尖在“饮食宜清淡”几个字上轻轻点了点。
年轻母亲怔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让她无法质疑的笃定和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孩子,脸上闪过一丝后怕和了然,连忙点头:“我…我明白了,沈主任!
谢谢您!
谢谢您!
我们一定听您的,好好喝药,只吃清淡的!”
我的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她,落在了窗外。
金黄的银杏叶打着旋儿,优雅而决绝地飘落,像一场盛大而无声的告别仪式。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前世深山里泥土的冰冷和血污那粘稠滑腻的触感,耳边似乎还萦绕着那绝望的、如同困兽般在病床上挣扎的抽噎,以及那一声拖长的、象征着终结的、冰冷的“嘀——”。
一股极淡、极冷的笑意,如同投入万年深潭的石子,只在我眼底最深处漾开一圈微不可察、转瞬即逝的涟漪,快得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