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临死前口中还喃喃着“祸水”、“家门不幸”。
王若弗惊闻噩耗,又惧又悲,也跟着去了。
盛家,这个曾经在汴京也算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短短时日便彻底败落,树倒猢狲散。
宫里的日子,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汹涌。
皇后娘娘(继后沈氏)的“关怀”最先送到。
赏赐的锦缎华服、珍馐补品流水般送进东配殿,随行的嬷嬷更是日日“请安”,名为伺候,实为监视。
那嬷嬷一双眼睛毒得很,总想在我饮食、熏香上找出破绽。
“盛才人(一个极低的位份,皇帝并未正式册封,宫里人如此称呼),这燕窝是娘娘特意赏的,最是滋补,您快趁热用些?”
嬷嬷皮笑肉不笑地将一碗晶莹的燕窝捧到我面前。
我端坐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枚羊脂玉环,眼皮都未抬一下:“放着吧。
本……我近日胃口不佳,闻不得这甜腻味儿。”
那燕窝盏边缘,一丝极淡的、若非精通药理绝难察觉的异样甜香,逃不过年世兰的眼睛。
嬷嬷脸色微僵,还想再劝。
我抬眸,目光如冷电般扫过她:“怎么?
皇后娘娘的赏赐,本才人连何时享用,还要听你一个奴才的安排?”
那眼神中的威压和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气,让久居深宫的嬷嬷都心头一凛,竟不敢再言,讪讪退下。
皇后见软的不行,便换了更阴毒的手段。
一日午后,我惯常小憩醒来,忽觉殿内弥漫着一股极淡的、带着清甜花香的异味。
小腹处传来一阵极其隐晦的、如同细针扎刺般的微痛!
生子丹带来的暖流瞬间变得灼热,自发地护住腹中那团蓬勃的生命力,将那丝阴寒的刺痛强行驱散!
我猛地坐起身,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室内。
最终,目光定格在窗边一盆新换上的、开得正艳的“月下美人”上。
那花瓣上,沾着几滴几不可见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泽。
“来人!”
我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彩环(我带入宫的丫鬟,已调教得颇有胆色)应声而入。
“把这花,”我指着那盆妖艳的“月下美人”,“连土带盆,给我原封不动地送到皇后娘娘的凤仪宫去!
就说,本才人无福消受此等‘厚礼’,此花……还是留在娘娘宫中,日夜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