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
那笑声和窗户上的剪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他茅草屋里的死寂和冰冷。
“不能再那样了……” 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冒了出来,带着那碗馄饨的温度和老道冰冷话语的余音。
他猛地一跺脚,溅起一片雪沫,决然地转身,不再往家的方向走,而是顶着风,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镇子东头那条冰封的小河走去。
河岸边的几株老柳树下,积了厚厚的雪。
他凭着记忆,走到其中一棵最粗壮的老柳树旁,蹲下身,开始用冻僵的双手在冰冷的雪堆里刨挖。
积雪很深,冰冷刺骨。
手指很快冻得失去知觉,但他不管不顾,像一头固执的野兽。
终于,指尖触到了硬物。
他奋力扒开积雪,露出了下面几捆被遗忘的枯柴——那是去年深秋,他难得勤快了一次,去后山胡乱砍了些枯枝,拖到这里,想着等天冷了再搬回去烧。
结果,自然是“等”到了大雪封门,柴火也早被他抛在了脑后。
李二看着这几捆被冰雪半埋的枯柴,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有自嘲,也有一股狠劲。
他弯下腰,双臂用力,将一捆沉重的、湿冷的枯柴抱了起来,紧紧地搂在胸前。
冰冷的雪水和柴禾上的冰碴子立刻浸透了他单薄的破棉袄,寒气直透肌肤。
他打了个寒噤,却抱得更紧了。
回去的路,变得异常艰难。
积雪深及膝盖,怀抱沉重的柴捆,每一步都陷得很深,拔腿时要用尽全身力气。
狂风卷着雪片迎面扑来,几乎让他窒息。
湿透的棉衣变得像铁甲一样沉重冰冷,紧紧箍在身上。
汗水从额头渗出,瞬间又被寒风吹冷,黏腻腻地贴在皮肤上。
他咬着牙,嘴唇冻得发紫,脸颊被风雪刮得生疼,鼻孔里呼出的热气瞬间变成白霜挂在眉毛和胡茬上。
一趟,两趟,三趟……当他终于将最后一捆柴火拖进冰冷的屋子,重重地摔在灶膛边时,整个人已经像刚从冰河里捞出来一样。
破棉袄彻底湿透,沉甸甸地贴在身上,结了一层薄冰,每一步都发出咔嚓的轻响。
头发眉毛胡子上都挂满了冰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白雾。
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四肢百骸都在酸痛抗议。
然而,一种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