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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家的俏医妃赵景淮林晚晴小说

晞瑶颜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圣魏帝国,天启帝,四年,夏。当朝摄政王赵景淮病入膏肓,太医院束手无策,只有十岁的天启帝忧心急哭,太后严氏听从朝中大臣之见,命钦天监测出能冲喜的八字来,在京城之地的朝臣府中适龄的女子中选人冲喜。所选中的,是东阁大学士林涵煦府中的嫡长女,林晚晴。花娇第二日就抬到了摄政王府门前,没有新郎前来接亲,只有一个侍卫统领代替将新娘子迎进了府中。太后派了礼部尚书前来主持大婚,林晚晴就是与一只挂着红绸花的大公鸡拜堂成亲了。礼成后,新娘子被送进了新房,坐在喜床之上的她,还没等来新郎掀起她的红盖头,就先迎来了一伙刺客。听着院内那杂乱的声响,林晚晴早就已经吓得全身僵硬,双腿发抖了。突然一道寒气逼来,她头上的喜帕被挑飞了出去,眼前一片明亮。这里真的是喜房吗,...

主角:赵景淮林晚晴   更新:2025-07-14 01: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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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景淮林晚晴的其他类型小说《摄政王家的俏医妃赵景淮林晚晴小说》,由网络作家“晞瑶颜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圣魏帝国,天启帝,四年,夏。当朝摄政王赵景淮病入膏肓,太医院束手无策,只有十岁的天启帝忧心急哭,太后严氏听从朝中大臣之见,命钦天监测出能冲喜的八字来,在京城之地的朝臣府中适龄的女子中选人冲喜。所选中的,是东阁大学士林涵煦府中的嫡长女,林晚晴。花娇第二日就抬到了摄政王府门前,没有新郎前来接亲,只有一个侍卫统领代替将新娘子迎进了府中。太后派了礼部尚书前来主持大婚,林晚晴就是与一只挂着红绸花的大公鸡拜堂成亲了。礼成后,新娘子被送进了新房,坐在喜床之上的她,还没等来新郎掀起她的红盖头,就先迎来了一伙刺客。听着院内那杂乱的声响,林晚晴早就已经吓得全身僵硬,双腿发抖了。突然一道寒气逼来,她头上的喜帕被挑飞了出去,眼前一片明亮。这里真的是喜房吗,...

《摄政王家的俏医妃赵景淮林晚晴小说》精彩片段


圣魏帝国,天启帝,四年,夏。

当朝摄政王赵景淮病入膏肓,太医院束手无策,只有十岁的天启帝忧心急哭,太后严氏听从朝中大臣之见,命钦天监测出能冲喜的八字来,在京城之地的朝臣府中适龄的女子中选人冲喜。

所选中的,是东阁大学士林涵煦府中的嫡长女,林晚晴。

花娇第二日就抬到了摄政王府门前,没有新郎前来接亲,只有一个侍卫统领代替将新娘子迎进了府中。

太后派了礼部尚书前来主持大婚,林晚晴就是与一只挂着红绸花的大公鸡拜堂成亲了。

礼成后,新娘子被送进了新房,坐在喜床之上的她,还没等来新郎掀起她的红盖头,就先迎来了一伙刺客。

听着院内那杂乱的声响,林晚晴早就已经吓得全身僵硬,双腿发抖了。

突然一道寒气逼来,她头上的喜帕被挑飞了出去,眼前一片明亮。

这里真的是喜房吗,也太素雅了吧。

没等她回神,又是一道寒影向她的方向刺来,眼看着那剑就要刺中她,林晚晴两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屋内外的打斗依旧很是激烈,那些黑衣刺客本以为可以轻松击杀已经命不久矣,病重不能自理的赵景淮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

可万万没想到,这摄政王府的战力还是那般的强大。

尤其是在屋内的那三个刺客,与一身黑衣的赵景淮对战时,没有占到一点的便宜,几个回合下来,就斩杀了他们其中的两人。

独留下来的那个黑衣人一见,立即想穿窗而逃,可刚一动身,就被赵景淮拦住,再回手一掌的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黑衣人一口血吐出,手握着的剑也只是微抬起来轻挥了一两下后,后退了几步的倒了下去。

也正是他临死前的挥剑,好巧不巧的正好挥在了倒在床榻上的林晚晴的右侧脸颊上,顿时鲜红的血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

此时屋外的战事也已经结束,侍卫统领姜岸冲了进来,也只是看了屋内的情况一眼,就开口询问道:“殿下,可还好!”

“就这些不入流的宵小也想伤本王,妄想!”赵景淮一脸冷意的道。

姜岸上前来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是真的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但却哀怨的看着他:“殿下,属下都说过了,根本不必用您来钓这些人,太危险了。”

“现在不是很有效,把这些人全都抬走,将院内清理干净,迎接下一批的人到来。”赵景淮轻挥了下手后,转身坐在了桌前。

姜岸知道是劝不动的,只能叫来侍卫,将屋内的三个黑衣人抬了出去。

这时赵景淮才扭头看向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孩儿。

就在姜岸要退出去时,听到他道:“你回来,看看她怎么回事。”

姜岸听话的走回来,上前探查了下后,眉头皱了起来的对他道:“殿下!死了!”

“死了!?”赵景淮疑惑的道。

“是,已经没有气息了。”姜岸抿了抿嘴角的道。

“怎么会死,她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只是脸上被划了道伤口,这就死了?”赵景淮怎么都理解不了。

姜岸听完他的话后,再重新上前,伸手要去探林晚晴脖下的脉。

就在他的手指快要靠上她那白嫩的肌肤时,手指突然就被一双柔软的小手给紧紧的握住了。

林晚晴原本还紧闭着的双眼,此时已经瞪开,目光里一片冷意,她轻启红唇声音冷冷的问道:“你干什么!”

姜岸着实是被吓了一跳,可他还算是心理素质强的,在愣了愣神后,立即回答:“属下只是想查看一下王妃的伤势。”

林晚晴目光带着疑惑,在松开他的手的同时,也坐了起来,眼睛在这屋内打量了一翻后,表情更加的疑惑了,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个疙瘩。

姜岸脚下轻挪的后退了几步,本是想问问自家殿下,这是个什么情况时,却发现,原本就坐在桌前的摄政王殿下,不见了!

他立即四下看了看,最后确定了,殿下走了!

他再咽了咽嗓子的看向林晚晴:“王妃你的脸……”说着,他在自己的右脸上比画了下。

林晚晴伸手在自己的右脸上抹了下,立即被刺痛到了,不由的轻“嘶”了一声。

再伸手指轻以的抚摸了下后,她轻闭了下嘴:“谁这么缺德,不知道打人不打脸的,多大的仇,还毁容!”

姜岸可不敢说明,是那个刺客临死前用剑划到的,生怕她听到这话后,会哭死。

林晚晴又在屋内看了看,见在右侧有一个梳妆台,她立即起身要走过去。

没出三步,就被身上的那条长裙子给绊了下,整个人直向那梳妆台就冲了过去。

姜岸也只说了一声“小心”就只是眼看着她撞了过去。

好在林晚晴还算灵巧,脚在地上慌乱的蹦跳了几下后,用手按住了台面,这才算是稳住没真的撞上。

可当她抬起头来看向镜中的自己时,不由的抽了一口气:“她是谁呀!”

姜岸以为她是接受不了现在满脸是泪,脸上还有伤的样子,应该是悲痛所至。

就在这时,屋门打开,一个背着药箱的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林晚晴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个大夫。

那人在看到她此时的样子时,不由的皱眉,急声道:“王妃娘娘请坐过来,容老夫给娘娘诊治一下。”

林晚晴听话的走了过去,坐在桌前后,将手伸了出去。

府医在看到她那过于纤细的手腕时,眼睛不由一眯,再抬眼看向她。

姜岸也看到了,这手腕,都不足一个十岁孩子的手腕粗,可明明赐婚圣旨上说明了,此女年已经满十六了。

现在要仔细瞧看一下,她还真是过于的瘦弱,太单薄了。

就在府医将手指按在她的手腕上时,林晚晴开了口:“不过就是皮外伤,伤口不深,只是看着吓人罢了,不如先用些消除炎症的药,清理好伤口后,再敷上愈合的药,想来不出五日,也就结痂了,至于消除疤痕的事嘛,想必我自己可以。”

府医此时都愣了,按在她手腕上的手指也不知要怎么办,是收回呢,还是继续假装再诊一诊。

就单从她说的话,还真与现在他所诊出来的情况一致,不过她还有一点没说,此女身体严重营养不良,而且还有些贫血。

他深吸了一口气后收回手,点了下头的道:“老夫再为王妃加一副补气血的药,应该可以帮助王妃调理一下身体。”

“那就多谢先生了!”林晚晴很有礼貌的对他颔首。

府医离开后,林晚晴这才想到没给他自己要用的药材方子,再四下环顾后,走到窗前的书桌前,拿起笔来,快速的写了一个方子后,回身看向还站在那里的姜岸。

“麻烦你了,将这个给刚才的那位先生,我需要这些药材。”林晚晴坦然的道。

就在姜岸接过她手中的方子时,屋外再进来一个侍卫。

“姜统领,殿下请王妃去栖迟阁。”那侍卫道。

“王妃娘娘请!”姜岸引路。


林晚晴心中忐忑,可面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看似很淡定的跟着姜岸在这府中行着。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姜岸行的很快,可走了一半后,又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不太明显的轻呼,再回头时,正看到有些踉跄,又快速站稳的林晚晴,这才想起,她对这府中的路不熟悉,而且他还没提灯为其照路。

他打了个响指后,再道:“拿盏灯来。”

没一会儿,一个宫灯从黑暗处飘了过来,在这大晚上的环境里,要说不瘆人,一点都不对。

好在林晚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是向来她坚定的理念,可就算如此,她的眉心还是跟着跳了几下,眼睛轻轻的眯了眯,后背都有些泛起了森森的寒意。

直到了近前,她才看清,原来是个黑衣人,手提着灯笼。

有了灯火的光照,这回走起路来就顺利多了。

在看到那气派的院门时,她还顿了顿脚,驻足的看了两眼后,方才跟着姜岸走了进去。

这院内可具是考究,长廊在院子一侧,廊外是石子铺的小路,中间有一条水道,上面还架着一座小木桥,在桥对面,就是一间很方正的屋子,推拉式的开门,此时屋内那柔和的橘色的光映出窗外,很是温馨的样子。

姜岸带着她走的是长廊,这就需要走大半的路程方才到了那屋门外。

没等姜岸敲门,房间的门就拉开了,一个模样很是清秀的婢女恭敬的对他施了一礼:“姜统领请带王妃入内,殿下已经在内室等着了。”

姜岸将手中的灯笼递给那个婢女后,先一步的进了房间后,转身请着林晚晴。

她看了眼这厅内的灯火通明,这屋内的布置更为的雅致了些,她知道犹豫也没用,只能认命的迈步进了房间的门,瞬即身后的房门就被关上了。

姜岸带着她进了内室,就看到一张大床上靠坐着一个男人,面色略微的苍白了些,可深遂的眼眸带着审视的向她看来,眉宇间有种不怒而威的贵气,高挺的鼻梁下那薄厚适中的略显微紫的双唇,下颌凌角分明,更有英气感。

这是一张绝对帅出天际的面貌,不过在林晚晴的眼中,他就是个病人,从面相上来看,病的不算太重,却有点棘手,此人中毒了,而且中毒的时间还挺长的。

见她站在内室门口处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赵景淮的目光里也多了一丝探究。

可刚刚她明明在遇到刺客时吓得不轻,都晕倒了,怎么醒来后,又如此的淡定?

姜岸见两人这样彼此的对视着,全都不开口,他的目光在两人面上扫过,也不知这是在较量什么呢,明显感觉这位林家小姐没有内功。

“让你受惊了……咳咳……”赵景淮终是先开了口,可只一句话,他就咳嗽了起来,而且是越咳越停不下来的那种。

林晚晴没接话,也没动,可竖起的耳朵却仔细的听着他这咳嗽的声音,没一会儿,她再又抬起美眸,眼中带着一丝笑意的看向还在那里咳嗽的赵景淮。

姜岸已经到了床前,正小心的拍着他的背,并轻轻的顺着。

“殿下受了伤,为何不让那位给我看伤的府医给瞧瞧,有病不治,拖久了会成重疾!”林晚晴声音里一片平静的问道。

赵景淮的咳嗽声顿时就停了下来,与姜岸同步的扭头看向林晚晴。

她没有什么惊慌之色,只是很坦然的站在那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衬着她的眼睛更大了些,可那双目过分的明亮,却又像是看不到底一样。

“林小姐的意思是说……本王的病情并不重!”赵景淮又试探的问道。

林晚晴轻摇了下头:“你的外伤不重,应该与我脸上的这个差不多,只是破了层皮肉罢了,不过你中毒了。”

姜岸眼睛瞪的更大了些,刚要张嘴说话,他的嘴就被赵景淮伸手给捂了下,再收回手时,又在被子上蹭了下手掌。

“可本王从未听说过,东阁大学士林涵煦大人的府上,有何人会医术的,不知林小姐可否告知本王,你怎么会的,而且看似这医术还很高明,最少比本府中的府医要高,他可是在诊过本王三次后,方才能说出来的。”赵景淮微垂下双眼,所有的神情被他那长而浓密的睫毛给挡了个彻底,根本没看出他此时什么心思。

不过他那浅扬在唇角边上的冷冷的笑意,林晚晴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这种质疑,早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受过了。

她轻挑了下眉宇后,伸手指了下桌子的方向:“可否容我喝口水。”

“林小姐请!”赵景淮有礼的点了下头。

林晚晴大方的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尽后,又倒又喝,直喝了四杯后,她才轻舒了口气的再指了下桌边的凳子。

赵景淮再点头,她坐下后,方才开口:“殿下现在的情况,并不难看出是中毒所致,您的面色非是正常下的白,而是带着一种病态的,双颊间还隐隐的泛着黑色的细纹,再有就是双眼中带有微黑紫色的红丝,那可并非是因熬夜疲劳所致,再有就是双唇上的紫色,也非是有心疾的那种灰紫,而是中毒后的黑紫色,单从这几点,也就能初步判定了,不如殿下再看看自己的双手十指的指甲,是否从月牙处已经泛着黑紫色。”

赵景淮刚轻点头,他的手就被姜岸给抓了起来,借着屋内的烛火盯着看了看后,再惊诧的看向林晚晴:“这你都知道。”

赵景淮特别嫌弃的一把收回自己的手,脸也更冷了些的道:“去外面守着。”

“属下还是在这里陪着殿下吧!”姜岸忠诚的点头回答。

“滚!”赵景淮压低着声音的道。

姜岸立即施礼:“属下告退!”

待他离开后,赵景淮再看向安静的坐在那里的林晚晴,此女过于的单薄和瘦弱了,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十七岁的样子,像个十三、四的小女孩,不过她的心智和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气派,她的这份坦荡更是让他惊喜。

“殿下,可否让我为您诊一下脉!”林晚晴浅然一笑的问道。

“有劳!”向来谨慎的赵景淮,出奇的对她升出了信任感。

林晚晴指尖纤细的搭上他的手腕,却让赵景淮身上不由轻轻的一颤,这可是前所未有过的一种感觉。

不过一会儿,林晚晴就抬眼看向正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赵景淮:“殿下,装病很好玩儿吗?”

“嗯……还不错,最少能看到没病时所看不到的一些人和事,开眼界。”赵景淮唇角轻扬的对她挑了下眉。


林晚晴再诊的仔细了些后,眉头也跟着她手指按在他脉上的力道,越皱越紧。

“不好解,是吧,无妨,这毒本王已经中了三年,暂时还压得住。”赵景淮却云淡风轻的开口。

这个结果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想他刚中毒时,也是找过不少医者看过的,却没有一个能解的,他也不是不想寻些江湖知名的医者,可此事又不宜外传,朝中并不稳定,皇帝年幼,他也就没着急。

林晚晴听到他的话,再抬起美目看向他:“如果我说,我能解,不过可能时间上会稍微的长一些的话,殿下可相信?”

“嗯?你能解?”赵景淮意外的问道。

“天下间的毒,无非就是从毒草和毒物中提炼得来的,只要知道所中的毒是何种,就不难解,不过你身上的毒,中得时间有些长,再加上你又强制的将它们都汇集到了一处来压制,可能就会形成一种更为顽固的毒。”林晚晴的语速不快,字字清楚。

“顽固的毒?”赵景淮还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你用内力强行的压制着这毒的扩散和发作,它也在拼尽全力的在与你的这种压制作着抵抗,在长时间的不断对战下,它也被锻炼出了强韧的形态,不然,你这毒也不存在了。”林晚晴收回了手,起身径直的向床头处的那个水盆架子走去。

看她自然的在那里洗干净了手,再转回身,重新坐于桌前,赵景淮的眼中再闪过一丝笑意。

此女还真是有点不同。

然后就听他道:“还真是本王疏忽,原来林大人府中还有你这般如此玲珑的女子,林大人果然稳重,你叫林曦霜。”

“林晚晴!”她平静的回答。

“哦?可据本王所知,林大人府中不就只有一女吗……”赵景淮的眼眸轻眯了下。

“两女,一嫡一庶,嫡女就是我,林晚晴,庶女才是殿下所知道的林曦霜。”她再回答。

赵景淮突然就了然了,不由再是嘲讽的一笑:“林大人果然治家有方呀……”

林晚晴再次垂下眼眸的轻声问道:“殿下可否相信我,可以治您的病。”

“刚刚你说本王的这个毒能解,就是时间上要长些,需多长时间,解毒期间,可有什么禁忌。”赵景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了一句。

“要是按我现在所预算的,从开始解毒到清除干净,最少要半年之久,解毒期间最关键的时候,应该静养半月有余,差不多,就是这样。”林晚晴很认真的回答。

赵景淮自喃了一句:“半月……嗯……不算长,但也够用……”

“殿下,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林晚晴眨着她那大眼睛的看着他。

“请讲!”赵景淮对她轻颔首。

“不知殿下是否听过一句话,叫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的嘴角再次泛起浅浅的笑意,眼睛也由原本的溜圆此时变成了微弯的月牙。

赵景淮轻挑了下眉的点头:“听过。”

“就是这个意思,要想干大事,没有一个好体魄可不行,身体可是革……干大事的本钱,有命在,才能谈理想和抱负,命都没了,还有什么远大的目标,不过都是空想和妄想罢了,殿下可同意我的这个观点。”林晚晴笑意加深的看着他。

“有道理!”赵景淮点头,他的笑意也加深了。

感觉,遇到了知己。

“所有的事,都要建立在强健的体魄上,所以,身体康健就是关键,殿下心怀天下,辅佐幼帝,自然是劳苦功高,要是您的身体垮了,现在的幼帝还不能独当一面,那这圣魏的天下可会还会像殿下及您的祖辈所想的那样发展吗,想必殿下一直担心和忧心的事,就会发生了,到那时候,殿下就算有心想力挽狂澜,也是有心无力了吧。”林晚晴笑着对他点头道。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解毒?”赵景淮笑问着她。

“我需要准备一下,不过前期,殿下得配合的先把身体再养一养,解毒可是个很耗费体力和心神的事,不然解到一半,可能会支持不住。”林晚晴正色而认真的对他道。

赵景淮点了下头:“需要补多久。”

“三个月!”林晚晴伸出三根手指道。

“那就有劳林……王妃了!”赵景淮突然改了称呼的笑道。

林晚晴没有在这称呼上纠结,因为她现在特别的高兴,就如以前一样,在说服一个患者同意治疗方案时的那种喜悦又回来了。

她回答道:“不辛苦,不劳累!”

听到她这有点憨的回答,赵景淮扭头轻笑了一声。

“不过,让你跟着本王受连累了,你的脸……”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阴寒的道。

林晚晴这时回过神来,伸手轻碰了下已经被包好的面颊,一副无所谓样的摇头:“没事,这都是小伤,放心吧,几天就好了。”

“不会留疤吗?”他担心的再问。

要知道,这脸可是女子们最为在乎的,无论长相如何,还是完好无损的好些。

这要是一般的女子,估计早就吓死或哭死了。

可这位呢……一点不在意,还真是……不同。

“放心吧,我有办法让它不将疤留在我的脸上。”林晚晴自信的回答。

这时房门再被敲响,姜岸走了进来:“殿下,那边的溪春苑内,又来人了。”

“看来,只能给王妃换个新住所了,就在本王这院内的偏房暂时住下吧,委屈你了。”赵景淮有些欠意的道。

“不委屈!”林晚晴立即摇头。

她现在还真需要休息一下,因为此时她脑子里在闪动着一些不属于她的片段,已经让她感觉到有些眩晕了。

让人带她先去休息,赵景淮这才对姜岸道:“派人查一查林涵煦府中的情况,她说她是嫡女,可本王看着,怎么一点不像呢。”

“属下马上吩咐下去!”姜岸立即点头,他也有同感。

在他要离开时,又被赵景淮叫住了:“把傅继良叫来。”

府医傅继良来后,赵景淮询问了下关于林晚晴的伤情,听他所说的没什么出入后,也就放下心来。

随即傅继良又道:“殿下,王妃她气血两虚的很是严重,而且阴阳双虚,瘦弱的不成样子,很难能想像,她是一个五品官员府中的小姐,这可比一般的下人都不如呀,更像是街头吃不饱、穿不暖,居无定所的乞儿状。”

赵景淮的目光再次深沉了起来,轻声道:“好好为她调养,本王自有定夺。”


来到偏房的林晚晴在进门时,脚下已经开始虚浮,好在身边有两个婢女扶住了她。

“王妃,还好吧,是吓到了吗,要不要奴婢让府医给您煎碗镇惊药来……”

“奴婢给王妃把衣服取来换一下吧……这衣服上好像是沾了血了,多不吉利呀……”

两个婢女声音虽轻,可听在她的耳中却如洪钟般的响。

她轻甩着头的道:“请扶我先躺一会儿,不会有事的……谢谢你们哈……”

当她躺下身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她此时的脑子里正在不停的涌上片段来,让她是应接不暇,根本无从反应,只能被强迫的接受。

这是一个只有十六岁女孩儿的一生经历。

她原本是正妻之女,可其母与那位攀附于她母家权贵的丈夫成亲后,只是在当年生下了一个嫡长子后,就一直没有再生产,可真正的原因却是她的那个父亲在外面包养了一个瘦马。

就在三年后,父亲升官了,从原本的七品小官升到了六品,而且还有机会回到京城来任职,并将那个瘦马也一同的接进了府中,正式的成为了他的妾室。

自此后,父亲就很少来母亲的院子里走动,那瘦马妾室却被宠得无法无天,仗着被家主的宠爱,都敢顶撞当家主母,而且吃穿用度也都与主母只高不低。

也不知是上天有意的安排,还是父亲特意的部署,那一年,正妻与妾室同时怀上了身孕,而且还是在同一日分娩了。

而父亲将最好的稳婆送去了妾室的产房,让全府上下的人全都在妾室那里忙活着。

当时年仅五岁的长子实在是无他法,只能亲自前往外祖父家求助,得知消息的外祖家派两位舅舅前来,亲自带来了稳婆给母亲接了生,这才算是保住了母亲的性命,但自此,她也落下了病根。

好巧不巧的是,嫡女与庶女不但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而且连出生的时辰都是一样的。

父亲受到了两位舅舅的斥责,可他表面答应得好好的,定当会好好的照顾她们母女,可背地里,依旧是只宠着那个妾室瘦马,把那庶出的女儿,当成了嫡女来培养。

自小,这丫头就很少能看到父亲,就算是见到了,也是看到他一手搂着妾室,一手抱着个粉娇玉嫩的小女娃,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就从她的面前经过。

幼时的她,为此可是哭过好几次的,每每问起母亲这些时,她也只是抹着眼泪的只会哭,抱着她说:“吾儿命苦呀……”之类的话。

再大一些,府中请来了个教书先生,但也只是教授庶女一人,她是没有资格去听讲的,可她却也没少学习,字都是母亲教的,哥哥也会教她读书写字,而且母亲特别有才,琴棋书画没有一样不会的。

母亲也不是不怨的,可一想到这一双儿女,她也只能委曲求全的忍了下来,可是她的退让,却让那对没冷血的父亲与妾室更加的变本加厉。

自从长兄被外祖父送去了岳麓书院后,她们母女的处境就更加的艰难了,连最基本的吃喝都成为问题,而且母亲因思念儿子生了病后,外祖家来探望几次,也没有什么好转。

府中的下人最会看人下菜碟,连家主都不待见这对母女,而且这所谓的当家主母已经病了,更是交出了掌家大权到了妾室的手中,也就没人再理会她们了。

除了府中还有几个老人,念着原本正妻的好处,时不时的会救济一下这对母女,但她们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候,一天也只能吃上一顿饭。

可就算这样,母亲也没放松对于女孩儿的教导,原本外祖家就是个书香门第,她们所居的院子里别的没有,书却异常的多,平日里,她都会在屋子里看书。

而那个庶女就不同了,十四岁就可以出府了,在外面,所有人都知道林大人府中只有一位嫡小姐,那就是林曦霜,却从来没人知道,府中真正的嫡女是叫林晚晴的。

而这个庶女自小受其母的教养,也是万分的看不起她这个嫡女的,不过就是在上门来要她的字画时,方才有个好脸色,会拿一些她不喜欢或是旧衣物来换取,可奚落的话语却从来没有少过。

直到突然有一天,她的渣爹林涵煦拿着一份圣旨回到府中,说是太后下了懿旨,要从府中选一女子嫁入已经重病不久于人世的摄政王府去冲喜。

可是这京城的人全都知道,摄政王位高权重,但却与当朝的幼帝的母后,也就是太后水火不容。

现在摄政王明显已经成了弱势,万一他要是真咽下了这口气,那这个所谓的摄政王妃也定当好不到哪里去,估计下场也只有给摄政王陪葬。

林曦霜听完母亲的分析后,立即哭闹了起来,说什么都不嫁,可圣旨在手,也不能抗旨呀。

这时渣爹在妾室的提醒下,终于想到了深居后院中的还有个嫡女呢,而且这二女的生辰八字可是一样的,二话不说,就将她拎了出来,第二日就被送上了花娇抬进了摄政王府。

可大婚当日,她却跟一只大公鸡拜了堂,喜房之内还遇到了刺客,这丫头本就体弱,终是没有坚持住的去了。

林晚晴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她的额头上全都是汗,全身都被浸湿了,她呆愣的盯着床顶好半晌才嘟囔了一句:“怎么就被吓死了呢……你要是再挺一挺,估计……好像也不行!”

而一直守在房间内的两个婢女,在听到内室里有声响后,立即冲了进来,就看到林晚晴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正一手轻抚着那受了伤的脸,盯着镜子中的人。

她们都以为她这是在难过,哪个女子在伤了脸后会不难过呀,而且她现在的身份,还是摄政王妃呢。

可此时的林晚晴却是在暗自惊讶: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这张脸怎么与她这么的像!

于是她下定了决心,前世她是家族争夺名利的牺牲品,上天让她借尸还魂了一次,那么,这一回,她就将长得相似的两个人的人生全都活好,该讨回来的,一样都不能少。

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成为遗孀!


而此时在林涵煦的府中,已经快要上演一出全武行的戏码了。

刚得知消息的外祖父,带着两个舅舅及四个孙子直接冲进了林府中,向林涵煦讨要说法。

要说林涵煦不怕这位岳父和两个舅哥是不可能的,他现在不过就是一个五品小官,在身为从二品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岳父温知韫面前,他什么也不是,是两位舅哥的官也不小,大舅哥温辰凡是正三品崇文馆大学士,二舅哥温牧阳是正三品户部侍郎,就连舅哥家的四个小辈们,也都有官职,并都比他高。

而且温知韫原本可是国子监的馆长,所教导的学子都是国之栋梁,个个系出名门,要想对付他这个寒门,一点都不在话下。

被大舅哥温辰凡揪住脖领子,他都不敢动怒,依旧挤着笑意的和气的道:“大哥何必如此,那可是太后的懿旨,而且妹夫可是被亲召进宫,当面听着宣旨的,总不能让我抗旨吧,如此一来,这整个林府可就保不住了,更可能会连累到温家的,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呀……”

“那你也不能如此草率的就将晚晴送出去,本官听说,你连一抬嫁妆都没陪嫁,你可真会节省!”温辰凡咬牙切齿的冷声道。

“这不是着急嘛……”林涵煦强装无辜的狡辩着。

一直被拦在厅门外的妾室柳姨娘也急急的帮忙澄清着:“是呀,时间太紧了,都没来得急准备……”

“你闭嘴!”温知韫坐在厅内正位上,沉声喝道,目光带着鄙夷,冷冷的瞪向她:“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妾室身份,也能在这里多言多嘴,家主之事,岂容你一个没身份的人插话,真是没规矩!”

柳姨娘自是不服气的,可她也挺怕眼前的这位面容端庄,神态威严的温知韫,人家可算是位高权重的,要是真想处置她,就她的那点看家本领,应该是对面前的这些温家人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也只能乖乖的闭上嘴的,再垂下头,要不是身边的林曦霜一直挽着她的手臂不放开,她想立即回到自己的院内,缩头不出来了,现在她只求一件事,就是别去找那个在后院里的温氏。

见到自己的爱妾被训斥了,林涵煦可是万分心疼的,但此时自己的衣领子还在温大少爷的手中攥着呢,也只能焦急的微侧头的与自家岳父道:“岳父,她就是个无知的妇人,您有气又何必撒在她的身上,此事谁都无法的,认命就好!”

“你说的是人话嘛!”温辰凡手中再用了些力道,将本与他矮上一头的林涵煦再向上拎了些,他也只能脚尖点在地面上。

而此时坐在下首位上的温二少爷温牧阳却沉声开口道:“林大人所说的,确不是人话,就算是太后的懿旨,想必这一天之内,准备个十抬嫁妆也不是不能的,晚晴长到今日,也十六年了,从她出生之日起,你就说过会为其存嫁妆,怎么会拿不出来,除非是……你根本就没想给她!”

“二哥,你这可冤枉我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亲生女儿呀,怎么可能呢,当时你是没看到呀,在宫里我吓得都魂不附体了,手持着懿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府中的,等到缓过神来时,天都大亮了,眼看着时辰就到了,一时间慌乱,就,就忘了还有嫁妆的这件事了,过后补上不也一样嘛……”林涵煦大声的呼着自己有多无辜。

“胡说!谁家嫁女儿会忘了嫁妆一事,恨不能风风光光的,你这些说词,是怎么想出来的,真当我们这些人,都是被骗大的?”林辰凡气得面上铁青,有种要动手的冲动。

“这话,说出来,想必林大人自己都不会相信吧。”站在温知韫身侧的嫡长孙温昱珩目带鄙视的道。

“绝,绝对没有的事呀……岳父大人,小婿说的是实话!”见这些人不相信,他只能求助于岳父了。

而温知韫对于他所说的话,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自从女儿生产外孙女那一日所发生的事开始,他就对这个林涵煦失望了,本是要接女儿与外孙女回温家的,可女儿却不愿意。

总说当初是她自己选的夫婿,就算是眼瞎了,要是随着他们回了娘家,那以后的名声也就毁了,要自家的儿女怎么在世人面前抬得起头来,就算是和离,也一样对儿女的名声不好,所以她才要继续留在这林府中。

反正她是想好了,只要她一天不死,林涵煦就算再宠妾室,也不能把她扶正,只因她有母家这个后盾在。

温知韫又怎么不知道自家女儿的倔强,不然当初她也不会执意的要嫁给刚刚考中进士的林涵煦,头也不回的跟着他去了外地当个县官夫人,可现在!不行!

“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何没有看到吾儿,她才是这林府的当家主母,更是晚晴的亲生母亲,她为何不出来!还是说,她已经出不了自己的那个院子了……”温知韫沉声说完,再缓抬眼,目光寒寒的看向林涵煦。

他的面上也只是一慌即逝,立即回答道:“夫人她身体一直不好,此事她自然也是知晓的,怎么可能是岳父所想的那个样子呢,小婿现在就让人叫她出来……”

温知韫哪会相信他的鬼话,侧头对身边的温昱珩道:“带着你的三个弟弟,去把你姑姑请出来。”

“是,祖父!“温昱珩应了一声,带着四个弟弟就冲出了前厅。

柳氏一见知道要坏事,本是想要阻拦,可无奈面前还有温家人带来的下人,将她拦在那里,她也只能急声的叫道:“你们不能这样闯后宅,那可是女眷们所居之所,不成体统的……”

“最不成体统的就是你!”温知韫那阴沉的声音再从屋内传来。

林曦霜见状就要偷偷的往一边退,想找机会溜回到后院去,怎么也得在这三人找到温氏之前,把院内不妥的地方清理一下,最少得让那些守在温氏院外的下人都撤了。

可她也只挪了三步,就被人拦住了,是个壮硕的大汉,一脸的横肉,满脸的胡子,怒瞪的眼睛,看着就吓人,她害怕的低下头,又挪回到了柳氏的身边,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快吓哭了。

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后,温昱珩四兄弟,扶着体弱无力的温氏走了进来,只见她此时虚弱的样子,温知韫心疼万分,可又很是生气,自己当宝贝宠了半辈子的女儿,在这林府里就被折磨成这般模样,他现在真的恨不能掐死林涵煦。

“爹……兄长……晚晴她……她好苦呀……”温氏终是见到了亲人,激动的哭述了一句后,直接晕倒在地。

“快,把你姑姑带回府中,请太医前来诊治。”温知韫大惊的道。

然后他一计冷目的瞪向已经吓得面色如纸的林涵煦:“你最好祈祷语汐和晚晴无事,不然,老夫就拼了这条老命,必要讨回一个公道!不死不休!”

看着温府人离开后,林涵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全身都吓虚脱了。


林晚晴洗漱完毕后,被派来服侍她的两个婢女,本是想找一件衣服给她换上,可却发现,这位王妃没有陪嫁,这可为难了她们。

当林晚晴再次出现在赵景淮的面前时,他看到她这样子时,也微皱了下眉。

只单从今日一早,听到回报得知,她在林府所过的是什么日子。

连身为正妻的母亲都过成那般样子,她这个不被重视的,连个身份都没有的嫡女,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他还真是没想到,这林涵煦也真是大胆,竟然连一件嫁妆都没出,还真是没看得起他这个摄政王。

立即命人去京城中最好的绣锦坊去买几套当下最好的衣装来,再去珍饰斋去买两套头面回来。

林晚晴却对于这些根本没在意,只是坐他的对面,正认真的为他诊着脉,神情专注而严肃,乌溜溜的大眼睛轻轻的转动着,特别有灵气。

好半晌,就在府医傅继良端着药碗走进来时,她放开了赵景淮的手腕。

再起身走到门口处的水盆里洗了洗手,转身就四下寻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赵景淮问她。

“书案,我要写个方子。”林晚晴大方的回答。

她这不做作,又坦荡大方的样子,还真是让赵景淮欣赏。

他见过的女人可太多了,有她这种气质和仪态的人,还真不多,要说起来,太后年轻时,还真算得上一个,但她的那些,也不过就是装给皇兄看的,待到她终于登上皇后之位后,可就原形毕露了。

不过早在她当太子侧妃时,他就已经看出来,此女不简单,只因她是太子的侧妃,不好多嘴。

自从皇兄驾崩后,她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为了揽权,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动用母家所有的力量,在搅动着整个朝局,就是想把幼帝握在手中,她来把持大权。

他可不会如她所愿,当年他可是答应先皇兄的,定会好好辅佐幼帝,稳固圣魏的江山,不会让祖辈们的心血毁在他的手里。

但眼前的这个女孩确是不同的,她的一举一动,全都是出自无意之举,本身就是如此的坦荡与真诚,可能有些自己的小目的,但绝不是以前所遇到的那些人一样,虽然她是太后让钦天监选出来的人,可他就是不自觉的相信了她。

“来人,带王妃过去。”赵景淮下令。

立即有个婢女上前来,将右侧内室前的屏风推开,赫然就在珠帘后有一个小型的书房构架。

那婢女很有眼力的为其研墨,林晚晴过来从笔架上拿下一根笔来,直接在纸上写了个药方子。

她走到了傅继良的面前,双手托送给他:“傅大夫帮忙看看,此方子可行不。”

傅继良马上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上,双手接过她的药方。

对于眼前的这个小王妃,他可是一点都不能小瞧的,就昨日,她让自己所配的那个药方子,可是比他所开据的要高明了很多,此人绝对是比他强的,就那些药配在一起敷在伤患处,定可清除疤痕不留一点痕迹,还能让肌肤更为的光滑。

果然,当他看清这个药方子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依旧使他瞪大了眼睛,惊诧的看向她。

“可以用吗?”林晚晴见他这个表情,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了。

她知道此人也并非是浪得虚名,没有真本事的,只从他能看明白她这药方子就知道,他清楚这药方子的功效。

可他为何一直都不用,也是出于病患的身份,摄政王的尊贵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所以在用药时,必须是斟酌再斟酌的,不可有一丝的差错才行。

“可,可用,就,就是……此药的药效会让病患每日昏睡四个时辰,这……”傅继良结巴的说到后来,还小心的看了眼端坐于椅中的赵景淮。

林晚晴的目光里闪着一丝柔和的笑意,他果然是知道此药方,连功效都说得如此准确。

“不知傅大夫可知道,殿下的身体有虚亏相象,睡眠的质量也是为了保证他体质的恢复,一天只有二……十二个时辰,睡眠的时间怎么也得保证在四个时辰左右方才是最好的,可据我所诊出来的情况,殿下严重缺觉,如果我说得没错的话,他一天最多只能睡一、两个时辰,而且还不是深度的睡眠,浅眠的后果,也是相当损耗心神的,对吧。”林晚晴语调轻柔,唇角带着浅笑,虚心的道。

傅继良坚定的点头:“确实如此。”

林晚晴再看向一副事不关己还在喝着热茶的赵景淮道:“殿下如果想治病,就得听医……大夫的话,能做到吗?”

赵景淮抬起眼来,轻挑了下眉:“这药要服用多久。”

又是这句话,林晚晴心中有点不解,什么天下大事,有比命还重要的吗,这天下没有了他就不转了吗?

没用她说话,傅继良已经回答:“以在下看,最少得一年……”

“不行!”赵景淮直接拒绝。

林晚晴立即就接受到了傅继良求助的目光。

同时她还看到了赵景淮也目光直白的在盯着她,就是想让她给出一个说法。

她轻抿了下嘴角,其实傅继良说的比较保守了,也可能是考虑到这个时效是为了更巩固一些。

“一年的时间……是有点长了哈……可是治病这种事,还是稳妥一些的好,傅大夫也是为了效果……”她尽量想着委婉一些的说词。

如果按她前世的经历,她定会直接怼回去:命是你自己的,自己都不当回事,还想让别人重视,你当谁都是你爹呢!

可在这里,她不敢,也不能说。

见她如此谨慎,赵景淮的眼眸里也闪过一丝笑意,这小丫头,也有怕的时候呀。

再听她道:“要是能缩短成一个月呢?”

“一,一个……月!”傅继良先惊讶的叫出声来!

赵景淮也一样用目光询问着她,这一年与一个月,相差的可不少。

林晚晴点了下头:“知道殿下政务繁忙,定不可能按原本预算的那样有那个时间静心养病,国家大事向来都是刻不容缓的,所以,要想起效快,效果明显,能快些改善身体状况,也只用在这药方子里,再加上两味药了。”

“王妃,这可非小事,你要加哪两味药呀?”傅继良好心的提醒着她。

知道她有本事,但也不是这样的有法,可能真会没命的。


林晚晴却也只是对他微点了下头:“只需加入八两血龙骨、三片玲珑七彩龙鱼鳞,即可!”

傅继良也只微琢磨了一小会,再次因震惊的瞪大了眼的盯着她,还失了规矩的指着她,张着大嘴的动了半天,才道:“这,这不是……九紫还魂丹的配方嘛……可这种方子,也只是听传,却从来没人……”

“你说的玲珑七彩龙鱼鳞是何物?”赵景淮打断了傅继良的惊呼。

“就是一种带着七彩纹的鱼鳞,此鱼头大如斗,身体都不如这头的一半大小,身上共计只有三十六片鳞片,取下后,可自行生长,不过要从普通的鳞长到七彩的话,所需要的时间不可少于五年,越大的鱼,身上的鳞片生长和变化的速度越快。”林晚晴告诉他。

“鱼头大如斗……难道是……它是不是爱动,除了吃食时,就很少游动,不吃素食只食肉,一顿能食近三十斤的肉,而且是生肉,带些血丝更好……”赵景淮眉头轻蹙的问道。

林晚晴的眼睛都亮了,只从他这描述来看,他是见过此鱼的。

要知道,她前世为了找这种鱼可是经历了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就连最危险的原始热带雨林都去过,最后也只是寻到了一个巴掌大的一条小鱼回来,不过在她手里养了三年后,那鱼绝对是以火箭的速度在生长。

她也是凭借这个药方子,成功的将病危中的爷爷救了回来,方才会得到他的认同,要在他的九十岁生日的时候宣布成为林家的主事人,更是继任林氏集团的董事长的。

可也就是在那个生日宴上,在家中叔叔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就炸了锅,并且不顾面子的动起了手来,而她就是在那场混战中,被冲过来的三叔推下了护栏,从三楼坠下,死了。

这时听赵景淮道:“府中的黑石潭中,有你要找的东西。”

林晚晴笑道:“还有一个就是血龙骨,最好是纯正的龙骨方可,这个有点难找了……”

“龙骨!非要是真龙的吗,蛟龙的不行吗?”赵景淮再次语出惊人。

林晚晴惊讶的再咽了下嗓子,小脸也跟着轻轻的皱了起来:“殿下,你家咋什么都有呢?开博物化石馆的吗……”

“嗯……此物也不难找吧,圣魏地大物博,更是在炎龙山脉之地,向来都盛传着那里是埋龙骨之地,就是不知你说的血龙骨,是否是红色的骨头!”赵景淮不以为然的样子,可唇角那得意的弧度却是很明显的。

“对,越红越好!”林晚晴点头如捣蒜一样回答。

而她的样子,还真让赵景淮的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感,看来这显摆得很到位。

傅继良都已经呆愣在当场了,他来这摄政王府当府医都快两年了,他怎么就不知道,这府里还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存在呢,也是这府太大了,禁步的地方多。

不过就刚刚殿下提到的那个炎龙山脉,他怎么就……不对,他听说过,不过他听到的名字不是叫“炎龙”,而是叫“卧龙”,这一字之差,就让他给忽略了,真是学艺不精呀。

林晚晴目带期盼的看着赵景淮:“殿下可否带我去看看。”

赵景淮点头,刚要起身,姜岸就进来了,一看他就是有事要汇报。

林晚晴马上表示:“你们先谈公事,我不急!”

赵景淮就让人先带她去,在她出门时叮嘱了一句:“那鱼的脾气不是很好,你最好小心一点,想要看清它,最好拿些生肉去喂它。”

“知道了,多谢殿下提醒。”赵晚晴心情好,迈开步子就要往外走。

傅继良立即叫住了她:“王妃,您的药还没喝呢……”

“哦……辛苦傅大夫了。”她又回来,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喝药都这般大气的人,可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了,跟在她身边的婢女都轻皱起小脸,替她苦得慌。

跟着她一起来的有五个侍卫,外带着傅继良。

走了足有半个时辰,方才在七拐八绕的来到了那个月亮门的院门口,院门上所挂着的牌子叫“黑石苑”。

林晚晴不解的伸头向着院内看了看,询问着身边的侍卫:“为什么叫黑石,是这里面全都是黑色的石头吗?”

“王妃所言甚是,这院内确实都是黑色的石头,这可是殿下早年前征战在外时,从一个叫墨岩山处运回来的,此石黑如墨,不过要是在月圆之夜时,这黑石就会泛起一丝红光来,要是缝到打雷下雨时,也有变化,雷声越大,这石头的颜色就会变得有些青色,大雨之时,这石头就会变成白石,如白玉一般,很是神奇。”侍卫特别得意的对她解释着。

“那可真是神奇!从未听说过!”林晚晴也瞠目了。

她前世也没听说过有这种神奇的石头,还真想开开眼界。

这时那个侍卫再道:“就这黑石潭中的那条大头怪鱼,当时也是跟随着一起运回来的。”

“啊?你的意思是说,这鱼原本就是与这石头在一起的?”林晚晴意外的问道。

侍卫点头:“确实是,当时属下也参与护送的,不会有错,那时这鱼可没有现在这般的大,不过只有巴掌大小罢了,不过很凶,头大不说,而且满嘴的都是尖尖的牙,一口咬住肉不松口,力道也大,能撕扯下肉来。”

这回她可一点都不怀疑了,这说的与她前世所养的那一条,是一模一样的习性。

这个园子不大,入目就能看到一个用黑色石头围起来的池子,有一条短的栈桥就在岸边,四边处,还种了些竹子。

此黑石通体呈哑光状,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入手还有些微凉,这里与外间的温度都降了不少,全都是从这石头里散出来的。

就在她盯着池面看的时候,突然池水有了波纹,她的身前立即多出刚刚的侍卫来,正用身体挡着她,并向后挤着她后退着。

“王妃小心!”他声音压得很低的道。

可林晚晴却不害怕,她回头看就到正有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大竹筐生肉的走了进来。

她轻拍了下挡在身前那过于紧张的侍卫的肩头一下:“莫慌,它就是闻到了肉香!”

侍卫回头就看到了抬过来的肉筐,这才恍然的,松了一口气。


但林晚晴还是向他道了谢意:“不过刚刚也要谢谢你的。”

“王妃言重了,这都是属下份内之事。”侍卫的脸瞬间就红了,还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林晚晴蹲在那肉筐前,看着被剁得足有成年男子两手掌宽的肉块,也是心中了然,这大头鱼的胃口向来不小,想到她前世所喂的那条,一顿能吃三十斤肉的样子,还真有点心悸。

“不知可有钓竿?”她问道。

“有!”有侍卫回答道,没一会就有一根钓竿出现在她的面前。

林晚晴很熟练的将肉挂在肉钩上,再将肉放入水中,握住钓竿在水面处来来回回的游动了几下后,就看到了池水面的波纹又加大了些,同时也看到了池水下面快速升起的一个黑影子。

就在那鱼冲过来要咬肉的时候,林晚晴同时的将钓竿扬了起来,那鱼跟着离了水面的肉也跃出了池面。

一条足有三米长的大鱼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咬住肉块时,用力的再甩了下头的重新落入水中。

可在岸上的那些侍卫有两个已经看傻了眼,他们是第一次来这个黑石苑,更是第一次见这条大鱼。

这鱼也太怪了,头比身体还大出许多,不过全身都闪着异彩,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神仙鱼吧。

此时的林晚晴却有些皱眉,她扭头看向身边的侍卫:“敢问一下,您贵姓?”

“呃!回王妃的话,属下叫宋明,王妃有何吩咐?”他立即回答。

“你可看清,刚刚那鱼身上的鳞片有多少彩色的,可是七彩的吗?”她问道。

宋明皱起眉来,认真的回想着,迟迟不敢给出答案。

傅继良这时挤了过来的道:“王妃,在下看清了,有一半以上是彩色的,但是不是七彩的……拿不准,现在是白日,还有阳光,有恐看花了眼。”

“那就再让它跳一次。”林晚晴又蹲下开始挂肉,并对身边的人道:“你们也都帮忙看仔细些,辛苦了。”

“不辛苦!”大家纷纷回答,都觉得这位小王妃也太客气了些。

当她再甩出钓竿,又引出那条大鱼后,大家全都瞪大了眼的在观察,如此反复了五六次后,大家全都确定了,身上最少有十片是七彩的鳞片。

林晚晴放下手中的钓竿,挥手带着大家离开了这里,在回去的路上,他对傅继良道:“麻烦傅大夫了,准备一些麻醉散。”

傅继良痛快的答应了,高兴的摇头晃脑的向自己的府医院子走去。

见他如个得了糖的小孩子一样,林晚晴不由会心一笑,她仿佛看到了二爷爷,在得到或是研究出一个新方子来时,就会高兴的手舞足蹈,和个老顽童一样。

她刚转身迈步要进栖迟阁,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王妃请留步……”

她转回身来,就看到一位年近四十多岁的老者,单手微提着长衫衣摆,快步跑来的样子。

宋明立即告诉她:“王妃,这位是咱们摄政王府的管家忠伯。”

忠伯跑到她的面前,再整理了一下衣服后,方恭敬的施了一礼:“老奴见过王妃娘娘。”

“忠伯是有何事吗?”林晚晴也微福了个礼,微笑的问道。

忠伯都被她的这个回礼给弄愣了愣后,方才道:“王妃娘娘,翰林院掌院学士温知韫带着其子,两位温大人来了,说是来给王妃娘娘送嫁妆的……”

林晚晴也是一愣,好在她反映快,脑中很快就搜索到了一些相关的联系,立即对忠伯点着头:“来人正是我的外祖父及两个舅父。”

忠伯立即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那请王妃娘娘去看一下吧,可是抬来了不少呢,足有二十几箱……”

“啊?”林晚晴惊诧到了。

可原主也没告诉过她,还有个这么有实力的后台呀。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下人恭敬的呼声:“见过殿下!”

她立即回头看过去,见正是赵景淮在姜岸的陪同下,背着手的走了过来。

大家全都施礼,她后知后觉的也要跟着跪下,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托住了,她惊讶的抬头,就看到赵景淮离她足有五步远,正伸着手呢。

这么神奇的吗,她还不由的四下看了看,见所有人全都跪在地上,只有她是半哈着腰的,这才确定是他所为,心中不由的更加惊讶了,博大精深的功夫呀!

“都起来吧,忠伯,是谁来了?”他语气淡然的问道。

说话间,也走到了林晚晴的身边,与其并肩而立,更显得她瘦弱矮小了。

“回殿下的话,是翰林院掌院学士温知韫,温大人带着其子另两位温大人,还有其孙子们,一起来给王妃送嫁妆来的……”忠伯吐字清晰的回答道。

“嫁妆?”赵景淮也是一愣:“这不是应该林涵煦府中来出的吗,怎么会让……温大学士来出呢……”

“殿下,温大学士是我的外祖父……”林晚晴对他说明道。

赵景淮微侧目的对她点了下头:“但也不合理,要是说给你填嫁妆的,还说得过去。”

林晚晴的眼睛眨了眨,小嘴还微微的轻嘟着,完全就是一副不懂的样子。

赵景淮也是了解她原本的生活的,她不懂一点都不奇怪,她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

“本王随你一同去看看,不过本王可是听闻过,温大学士向来爱护府中子女,你母亲与你在林府的情况,他为何会袖手旁观?”赵景淮对她再点头,率先向前走去。

林晚晴快步的跟了后,小声的回答:“听母亲提过,外祖父曾在母亲生产下我后,就提出要将母亲带回娘家的,可是母亲不肯,说那样的话,会引来外人闲话,更会对兄长名声不利,更会影响我们以后的……”

“那过后他怎么也不过问呢,想必以温大学士的身份,要想管束一下你那五品官的父亲,也不是不行的,而且你的这两位舅舅,也是有能力的。”赵景淮真是对这一家子人产生了极大不满的兴趣。


林晚晴再眨吧了下眼睛,轻摇了摇头:“母亲自生下我后,就一直身体不太好,外祖家不是没来探望,可也只是杯水车薪,他们来时,父亲表现得特别关爱我们母女,待一散去,他就会对我们不理不采的,就连外祖家送来的东西,都会被他一点不剩的拿走,母亲又要面子,更不会在外祖家人面前提这种事,想来,外祖父一定是不知道,我们母女真实的情况。”

“你这位母亲可真是……伟大!”赵景淮生气了,可又不愿意说重话伤她,只能闷在心里,胸口都有些胀疼了。

可他也明白,他不应该动气的,可就是忍不住,就为了身侧这个瘦弱的小姑娘。

因为他特别理解不了,生而不爱,是个什么心态,更不能理解,同是亲生骨肉,为何不觉要分个三六九等。

他虽然生在皇家之中,可父皇生前对于所有的子女都是一视同仁,有功就赏,有错定当也会惩,处理得当,让人说不出不服的理由来,而他们兄弟之间,也一样是相互都很关心,就算是现在,幼帝在位,他任摄政王一职,其他兄弟也无异议,都全力的在帮助着幼帝成长。

两人来到前厅时,屋内的人立即起身跪拜。

“老臣温知韫携家中子孙,拜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安好!”

“温大学士快快请起,您老也是真实在,身子骨看来是真硬朗,手脚也麻利,快坐下说吧。”赵景淮很是和蔼的道。

林晚晴看到温家人全都起身后,这才上前来施礼:“林晚晴见过外祖父,两位舅舅,及四位表兄长……”

“万万使不得,是老臣要给王妃娘娘施礼的……”温知韫大惊的上前扶起她,然后他就要再跪下。

可林晚晴却抓着她的双手道:“这怎么行呀,你是我外公,我又不是你外婆,怎么能让你跪呢……”

“噗……”刚喝上一口茶的赵景淮,直接喷了出来,并成功的将自己呛到了。

见他咳得脸都涨红了,林晚晴立即放开了温知韫的手,快步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毫不客气的抓起他的手腕诊着脉,另一只手还在他的背上顺着气。

语气却平静的道:“忍住一口气,别随着那股劲咳嗽,做两个深吸气……好点了吗?”

见他跟着自己的指示做了两个深吸气后,咳嗽明显的减弱,又问道。

赵景淮轻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好一些了,不过,嗓子里依旧有咳嗽的迹象。

“喝水不能笑,笑就别喝水,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还不懂呢,你现在不能大喜、大悲的,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林晚晴语气中满是关怀,但也有些许的责备的道。

赵景淮抬起眼来看她,弱弱的道:“那这是谁害的……本王也不想的……”

而两人此时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昨日方才认识的样子,更像是认识很久,相熟相知的熟人。

把站在那里的温家人都看傻眼了,温知韫手紧紧的握着手心直冒汗,说不出此时是高兴,还是紧张和害怕了。

赵景淮却很是坦然的再看向他们,还微笑的点了下头的道:“各位都坐吧,你们都是王妃的家人,听说今日是来送嫁妆的?”

温家人这才都恍过神来,温知韫很是谢过后,这才转身坐在下首位了,笑道:“确是如此,只因这赐婚旨意下得过于突然,当时没有来得及准备,所,所以今日……送来了……”

“温大学士,本王知道,你对于这礼数方面,可是权威,这样的话说出来,本王只感觉到……是你们亲情重,感情深,不过却不相信。”赵景淮一点不掩饰的直白道。

温知韫的老脸上也是一红,轻摇了下头的道:“不瞒摄政王殿下……老臣也是昨天晚些时候方得知的此事,在询问过林涵……我那女婿后,方才得知真实的情况,心中也是万分生气的,晚晴这孩子受了委屈,我当外祖父的也不能视而不见,所以才会……望摄政王殿下见谅。”

“本王真没有贪图王妃嫁妆的嗜好,不过这一件嫁妆都不陪过来,王妃连件换洗的衣物都有,也是让本王开了眼界了,可见王妃在林府中的待遇,另外本王还得知,林涵煦有宠妾灭妻之嫌!”赵景淮那俊美的脸上出现了冷意,双目也阴了阴。

温家人都没回答,集体默认了此事。

好一会儿,温知韫方道:“老臣昨日已经将小女接回府中休养了。”

“哼!那可正和了林大人的意了,现在的林府可真是妾室与庶女的天下了,难怪,本王从来没听说过,林府中有两位小姐,只知道有一位,名叫林曦霜。”赵景淮冷冷的嘲讽道。

温知韫感觉到了汗颜,摄政王这话无疑就是在说他这个父亲当的不称职,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温家的两位舅舅也一样面上有了惭愧之意,要知道,这温家可只有这么一个女孩儿,本是在未出阁之前,被宠得如珠如宝的,却不成想,在夫家却受着如此之苦。

更是在看到林晚晴这瘦弱又缺营养的样子时,心中万分的愧疚和难过,为何不早些将这对母女接出那个地狱般的地方,自家人都保护不好,要这脸面又有何用。

温知韫深吸了一口气的道:“摄政王殿下教训的是,是老臣糊涂,先前也是生气自家女儿倔强不懂事理,拉不下来脸的强把她带走,才会让她们母女受这么多的苦,以后定当不会了。”

赵景淮这才满意的脸上缓和了些,唇角也轻扬了下,再看向站在身侧一脸萌萌的还没太明白状况的林晚晴轻声道:“这回可听到了,以后,你的外祖父家,就是你的靠山,而且身份一定比现在林府的要高出很多。”

林晚晴很是乖巧的点了下头,对着温家人再福身施了一礼:“晚晴谢谢外祖父、两位舅舅,及四位表兄长们。”

“呵呵……你可真是……实在。”她的举动再次惹来了赵景淮的笑声。

温家人一看这情况,也明白,摄政王殿下这是接受了自家的这个小姑娘了,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其实,林晚晴早就听明白这些人所说的内容了,同时也为那个命苦的母亲庆幸了下,有如此好,又疼爱她的家人,她本是不该那般任性的,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自己的女儿,要是她能早些的迷途知返,想来,那个小姑娘,必定不会……她应该有个更美好的未来。

赵景淮这时再看向她:“既然,外祖家送来了礼,全当是给你填嫁妆了,不过林府原本应该给的嫁妆,你应该还得讨要回来,这是他欠你的,一样都不能少,可明白了?”

“晚晴明白,必会前去讨要!”林晚晴干脆的回答,可转脸她又为难的看向他,弱弱的问了一句:“万一他要是不给怎么办,我能硬抢吗?”

这话一出,让全屋的人全都是一愣,赵景淮却欣喜的看向她,眼中多了许多赞赏的笑意:“也无不可!”

只听这话,温家人也跟着笑了,站在温知韫和两位温大人身后的那位大表兄温昱珩马上表态道:“表妹,到时候大表兄与你一起前去讨要,看他敢不给!”

“对,我们也都去!”另三位表兄也出声援助道。

林晚晴笑的很是灿烂的点着头:“多谢兄长!”


温昱珩瞳孔微缩,表情中多了一抹宽慰的神情。当年见她,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在林家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再看摄政王对她的态度,原本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看来,往后的日子,自己这个表妹的苦日子就要结束了。

这么一想,再对上她清水般的双眸时,就连呼吸都觉得畅快了许多。

“忠伯,温大学士难得来一趟,你去安排些午膳,越隆重越丰盛越好,本王要与大学士通饮一番,话话家常。”

赵景淮眉宇间褪去冷冽,换上了一副面对长辈的谦逊。

不过,还没等温知韫婉拒,林晚晴却目光柔和的看着他的双眸道,“殿下的心意,晚晴自然明白,只不过,殿下尚在服药期间,不太适合饮酒,况且外公年岁已高,若为长久考虑,更是需要清淡饮食,不如这样,我去厨房煮些清淡的小菜和汤饮,款待外公和各位表兄长,这样也不算怠慢了他们,可好?”

林晚晴好听的嗓音如同泉水涓涓流淌,沁入心脾一般。

可赵景淮却稍显为难。

他并非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也并非是非不分之辈。

坊间传闻他已病入膏肓后,饮酒作乐之事于他而言就再无半点瓜葛,可如今,面对久不登门,给自己王妃撑腰的温大学士,于情于理,若怠慢了半分,那心底也总是过意不去的。

所以,原本好看的眸中显出了一丝隐约的复杂神情。

“那......”

只是还没等众人回应,姜岸却急冲冲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由于速度过快,踉跄飞奔到赵景淮身边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衣襟,马上就要将他撞倒了。

“啊!”

围绕在身边的众人低呼起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离他们最近的温昱珩,率先回过神来,奋力跑了一步,一把抓住姜岸的后衣襟,这才迫使姜岸停住了脚步。

姜岸的眉间满是细密的汗珠,眼神里也满是慌乱,尴尬的转身看了一眼温昱珩,行礼致谢后,气喘吁吁的跪倒在地,朝赵景淮汇报起来。

“林大人......林大人......进宫面圣,哭诉温大人受您挑拨,让他妻离身边,如今抢了他府上给王妃的嫁妆招摇过市,让他颜面尽失,皇太后龙颜大怒,让您火速进宫,讲明缘由,若您不去......”

姜岸越说声音越小,抬头正对上赵景淮那冷若冰霜的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这叫什么事啊!

明明林家什么陪嫁都不曾给过,温大人看不过才送来的东西,怎么到了他们那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颠倒黑白了呢!

更气人的是,明知道殿下出了府上危险重重,这不是要杀人于无形吗?

“若我不去,又能如何?”

赵景淮冷声问道,但转头看向林晚晴似水的双眸,心情莫名的好转了起来。

“皇太后懿旨,若殿下不去,就是违抗圣旨,皇亲国戚动不得,那就让温大人一家代为受罚,罚......”

姜岸的头不由自主的抬起来,面如土色的看着温知韫压低了声音说道。

“罚温大学士什么?”

赵景淮紧握着拳头,脸色一沉的说道。

摆明了当他这个摄政王是个废物,这等侮辱,断不能忍,若连家人都保护不了,那自己岂非白活一世?

“罚温大学士全家去皇宫内院洗马桶,打扫马厩。若殿下还是不去,那就是藐视圣上,其罪当诛!”

姜岸心里咯噔一声,硬着头皮说道,眼睛盯着地面,恨不得马上消失在赵景淮的视线之外。

“岂有此理!老夫在朝为官多年,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凭着那混蛋空口白牙的几句胡编乱造之词,就打算让皇上治罪,简直可恶!老夫非要去问个明白,看那小儿是如何颠倒是非黑白的!”

饶是再好脾气的温大学士,听到这些,也嫌弃的吐了口唾沫,打算立刻进宫,与自己那个所谓的好女婿拼个你死我活。

“外公,您先稍安勿躁,我相信殿下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先听听殿下的打算,再做定夺吧!”

说罢,将目光望向了赵景淮,目光中满是坚定,带着几分相信,,几分从容。

这倒是让赵景淮大吃一惊。

遇到这个女人之前,他从来都是别人的定心丸,主心骨,从来无所顾忌,只做自己。

但是,她来了。

除了让自己更为安心,她那双眼睛,好像是洞庭湖的水,清澈见底,却又让人心安。

“既然是你娘家的事情,也就是本王的事情,你放心,有本王在,绝对不会有人欺负你们,本王自然不需要大学士亲自出马,自然会讨一个公道回来。姜岸,备轿,本王要进宫面圣。”

赵景淮挑眉说道。

“可是,殿下,坐轿子是不是显得太没骨气了?”

姜岸听闻,缓缓抬起头来,十分不解的回答道。

原本打算给赵景淮准备府中最神气的骏马,却不曾想,他却选择坐轿,还真是让它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让你怎么做,就去怎么做,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活腻歪了?”

赵景淮的眸色变得暗冷了起来,嫌弃的眼神表现得淋漓尽致。

“是。殿下。”

姜岸立马快步起身,撒丫子逃了出去,生怕晚一步,殿下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殿下,晚晴陪你一起入宫。”

林晚晴上前一步,柔声似水的说道。

“怎么,你怕我入了宫,就回不来了?”赵景淮挑眉说道。

“ 不,既然是关于我林家的事情,就不能让殿下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你我现在本就是夫妻一体,晚晴自然不会置身事外。”

林晚晴没有片刻犹豫,语气中坚定地说道。

“你就不怕皇太后是个母老虎,将你一口吞进肚子里吗?”

赵景淮故做冷语说道,“皇宫大院并非儿戏,一步错,步步错,本王此去,凶多吉少,危险重重,劝你还是留在家中安全。”

“殿下可曾听说,夫贵妻荣这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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