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落地窗外,旧金山的阳光依旧灿烂,却照不进这场对峙的寒意。
纪瑾川缓缓靠向椅背,姿态放松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莫叔,感情的事强求不来。我今天来,是想谈SHT的投资问题。”
“投资?”莫天雄突然笑了,从雪茄盒里取出一支古巴雪茄,“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撤资吗?”
他慢条斯理地剪开雪茄头,火焰在空气中划出优雅的弧线。
“因为依依告诉我,你来了。”
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纪瑾川面色不变,但指节微微泛白。
“莫叔,商业是商业,私事是私事。”
“在我这里,从来不分。”莫天雄吐出一口烟圈,“想要我继续注资SHT?可以。离开那个温知意,好好对依依。”
纪瑾川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莫天雄眉头一皱。
“莫叔,您认为我真的是因为项目而来找您的吗?”他背往后一靠:“我纪瑾川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区区两三亿的项目过来委曲求全。”他眯眼:“我的行为只不过博美人一笑,仅此而已。”
“你!”莫天雄握紧了拳头。
“你抛弃我女儿,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过来和我谈项目,你认为我会配合?”莫天雄的语气硬了不少。
纪瑾川也不着急,他伸出手指摇了摇:“莫叔,我是和依依分开了以后才认识的温知意的,您可别乱给我‘戴帽子’。”
“对我来说意义都一样。”
“行,那不聊这个,我们聊点别的!”纪瑾川顿了顿转移了话题:“莫叔,您知道我父亲最近在谈亚太区的5G基站项目吗?”纪瑾川语气轻松,仿佛在聊天气,“听说M Tech Capital也很想参与。”
莫天雄的眼神骤然锐利。
“巧的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正好是我的舅舅,对!我们纪氏确实很少在国外做生意,但不影响家族企业开到国外来,所以……”纪瑾川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扶手,“您说,如果我舅舅知道M Tech因为私人恩怨干扰正常的商业合作,他会如何看待此事...”
纪瑾川没有将话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莫天雄的脸色阴沉下来:“你在威胁我?”
“不敢。”纪瑾川微微倾身,眼神真诚,“我只是想说,商业合作应该互惠互利。SHT的技术加上创达的市场,利润至少翻三倍。这对M Tech也是笔好买卖。”
“至于依依...”他语气柔和下来,“我和她虽然性格不合分开,但我会一直把她当妹妹一般看待。”
办公室陷入沉默。莫天雄死死盯着纪瑾川,后者坦然迎视。
终于,莫天雄掐灭雪茄,冷笑一声:“好一张利嘴。难怪依依对你念念不忘。”
他按下桌上的通讯器:“丽莎,准备SHT的注资文件。”
纪瑾川暗自松了口气,但面上不显:“多谢莫叔。”
“别高兴太早。”莫天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记住,在加州,没有我莫天雄点头的事,谁都做不成。”
纪瑾川从容起身,整了整衣领:“当然。合作愉快,莫叔。”说着他停顿了下:“哟!竟是忘了穿正装,对不住。”
“客气!”莫天雄挑眉,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一个冰冷,一个温热,暗流涌动。
当纪瑾川转身离开时,莫天雄突然道:“那个温知意,知道你和依依的事吗?”
纪瑾川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但没有回头:“这个,就不劳莫叔费心了。”
……
落地窗外,加州的阳光正烈。温知意猛地从沙发上惊醒时,脖颈处传来一阵酸疼。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握着文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