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出发的第一天夜里,就不对劲了。
来的倒不是杀手,是镇上尾随而来甩不掉的乞丐。
储递甚至怀疑是自己穿的太富贵了,才惹来一群盯盯。
当下就除了外袍,反方向丢出去,又被章樟一把扯回来,“可就显眼吧你,大黑天一身白,你是想装鬼还是想当叛徒啊!”
觉着此话有理,储递又把一身黑衣套身上。
夜里行路,储递走得磕磕绊绊,后来俩人实在看不过去了,一人架起一边胳膊,半抬着跑路。
马不停蹄跑了一夜,才算是甩开身后的盯盯们。
天亮白,章樟伤口见红,储递看不下去,雇了辆马车一路狂奔不止,给马夫心疼坏了,付了双倍价钱,马夫才咽了这口气,带马去休息。
储递见着表姐家大门,才松口气,往门口一站,两眼一黑就昏睡过去了。
门夫记性好,记得这位送大夫人进门的娘家人,赶忙派人去通报,这边也忙着将人抬进院子里。
褚递的表姐夫,雷仁,身宽体胖的武夫,怕老婆。
是敕北侯的第三子,镇守阳镇。
雷仁见到自家唯一的小舅子累趴了,勃然大怒,还没怒出声,就被自己夫人一巴掌拍没了怒气。
夫人储苑莞,手段高明,武功高强,他不敢忤逆。
“两位小兄弟莫怕,我是储递的姐姐,我这弟弟可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雷仁听到自家夫人温声细语地说话,身上肉紧得慌。
章樟也不隐瞒,“是我,被追杀。”
这边丫鬟倒了茶水,稳稳地放在圆桌上,又静静地退下去。
“何人追杀?”
雷仁接话,这种问题哪能让自家夫人搭腔,还得他来。
“白木门。”
章樟说罢,取出贴身而放的一卷纸,“上面是总门的地形图。”
储苑莞掩嘴轻笑,雷仁也皱眉,“又是那扇破门,夫人,你看?”
“我亲弟弟被欺负了呢,相公,你怎么看?”
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