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掉了手机,将脸贴在玻璃碎掉一块的车窗上,我看见道路两边的黄白兰三色的小野菊正开得好,所有的一切到最后原来仅仅只能剩下一声轻叹。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这么多天来与陈白鱼经历的一切,可是眼前却只浮现出一张躲在他遥远的背后,努力微笑不敢流泪的脸。
6
2011年5月,我一个人坐车回到了北京。
我本以为这次出行能带回很多东西,可是除了一身风尘外加一张被太阳晒得焦黑皮肤开裂的脸之外什么都没有带回来。
我骗爸妈说我去了西藏,看见了最高远的蓝天。
爸爸知道我的底细,好在他和妈妈约好了般没有将我拆穿。
我没有告诉他们其实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补习功课,我本痴人说梦般妄想报考陈白鱼所在的人大当被他宠爱的小师妹的,可是六月份出来的成绩还是无情地向世人证明,有些人就算你拼尽全力,也是不可能抵达的极限。
我在志愿表上填写了河北省的一所普通大学,我没魄力像曹向北一样宁愿选择民办大学也要留在北京,留在陈白鱼的身边。
爸爸为庆祝我考上大学而举行的宴会上,陈白鱼和曹向北一起前来参加,似乎为了向我示威,本来走在陈白鱼身边的曹向北在看到酒店门口负责迎宾的我之后,还不由分说地牵起了他的手。
我听见笑容满面的曹爸爸不停地向朋友同事们作介绍,说陈白鱼是他的准女婿,人民大学的高材生,对于这些,身为曹向北死党的我也只能随声附和。
我期待着能有机会跟陈白鱼单独说些什么,可是当我饭间去洗手间,他也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洗手间大厅里时,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就那样笑笑地看着他。
我看见他的后背再次习惯性的绷直,我看见他的发型不再那么老土,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整洁好看。
我听见他例行公事般地跟我打招呼:“莫向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