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无数全息展柜,某块破碎的镜面突然映出我左耳后方的伤疤。
那是七岁生日时留下的,母亲失手打翻的生日蜡烛,融化的蜡油在皮肤上烫出永不愈合的月牙。
现在这枚旧伤正在虚拟空间里发烫,警报系统比 DNA 检测更早识破伪装。
我伸手触碰眼前的一个全息展柜,指尖刚一接触,一股尖锐的神经痛觉瞬间沿着手臂蔓延开来,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扎刺,疼得我浑身一颤,差点叫出声来。
这种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对这虚拟世界里暗藏的危险有了更真切的感受。
“走西南角的通风管道。”
李明哲的提示伴随着地铁报站声,这是他设定的安全信号。
我的虚拟体在数据流中坍缩重组,指关节擦过某个展柜时,突然摸到实体存在的凸起 —— 本该光滑的玻璃表面,刻着母亲戒指内侧的拉丁文缩写。
加密日记躺在天鹅绒衬垫上,封面是褪色的《罗马假日》电影票根。
当我触碰到那个 1953 年的时间戳,整个展柜突然化作解剖台,父亲的密钥卡在虚拟胃袋里蠕动。
三年前他在证物室离奇猝死时,法医报告说胃粘膜残留着同样的薄荷糖碎屑。
攻击代码像食人鱼群袭来时,我正用密钥划开日记的缝合线。
某个黑客的虚拟体散发着松节油味道,那是母亲油画教室的特有气息。
李明哲突然切断我的痛觉神经,他在远程频道里轻笑:“记得大学时的拓扑学作业吗?
把防护网想象成你母亲的珍珠项链。”
当最后一道防火墙化作坠落的珍珠,日记里的字迹开始流血。
母亲用五种颜色交替书写,像她精神病发作时的调色板。
“1987 年 6 月,剥离下颌角手术第三天,麻醉剂让我看见金色蔷薇在血管里生根。”
这句话的落款盖着鸢尾花火漆印,和秦雨锁骨处的纹身一模一样。
逃脱程序启动时,整个元宇宙开始骨裂。
母亲的虚拟管家举着注射器追来,那模样竟是我十二岁时的镜像形象,熟悉的面容此刻却带着陌生的凶狠,眼神冰冷,仿佛被某种邪恶力量操控。
针头是父亲书房丢失的派克钢笔尖。
我按下耳后的伤疤启动电击器,发现皮肤下藏着微型存储器 —— 三年来以为是植入芯片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