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巨大的痛苦和一种令人窒息的自我厌恶感排山倒海般涌来,几乎将我的意识防护冲垮。
门外,孩子无助的哭喊一声声撞击着门板,也撞击着林晚摇摇欲坠的理智。
“小满……”林晚压抑到极致的啜泣声在我意识里响起,充满了自我鞭挞的痛楚,“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是坏人…妈妈撑不住了…” 她不是恨这个孩子,她是恨那个无法承受、想要逃离的自己!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模糊不清的男人身影,在记忆碎片的光影晃动中,忽然变得清晰了一瞬!
他的侧脸,在门厅昏暗的光线下,被记忆的镜头定格——高挺的鼻梁,紧抿的、显得有些薄情的唇线,还有左耳垂上一颗小小的、深褐色的痣。
时间在记忆的深渊里仿佛凝固了。
我的意识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思维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那清晰无比的侧脸和那颗耳垂上的痣在疯狂闪烁、放大,与我脑海深处某个尘封已久的档案影像,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陈默!
三年前那个冬夜,那个眼神空洞、语气却异常平静的男人!
他坐在同一张诊疗椅上,声音像结了冰:“清除所有关于我妻子林晚,还有……那个孩子的记忆。
她们的存在,是我人生的错误。
请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那份档案里,附着他清晰的证件照和身份信息,包括林晚的名字,以及他们收养的唐氏女儿小满的信息!
他当时要求清除的,正是眼前的林晚和门外哭喊的小满!
惊骇如同深海的寒流,瞬间冻结了我的意识。
手中的神经介入笔在现实操作台上剧烈地嗡鸣起来,几乎要脱手飞出!
光屏上监测林晚脑波的曲线疯狂跳动,警报红灯无声地闪烁。
三年前我亲手为陈默执行了清除手术,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彻底抹去,如同擦掉黑板上的粉笔字。
如今,他的妻子,林晚,竟坐在我面前,要求将那个遗忘她们的男人,连同那个无辜的孩子,也从她自己的生命中彻底抹除!
一个残酷的闭环,一个由遗忘筑成的无间地狱!
我成了那个递刀的人,两次!
“他忘了我们…他怎么能忘了我们…像垃圾一样…” 林晚绝望的呓语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