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将我拖向更深的混乱旋涡。
陈默彻底遗忘后“轻松”的新生,与林晚此刻被遗忘者深入骨髓的痛楚,形成最残忍的对比。
我当年那句职业化的、冰冷的“清除后,您将拥有全新的人生”,此刻在耳边隆隆作响,如同最恶毒的嘲讽。
就在这时,一股远超林晚记忆痛苦的、源自于我自身意识最深处的狂暴力量,毫无征兆地、彻底地冲垮了我精心构筑多年的记忆堤坝!
轰——!
不再是涓涓细流,不再是模糊的碎片。
是海啸!
是山崩!
眼前林晚记忆碎片中那扇紧闭的、门外孩子哭喊的房门,瞬间扭曲、变形,覆盖上了另一扇门——一扇老旧、深褐色的、带着斑驳油漆的木门!
刺鼻的廉价香水味混合着灰尘的气息,粗暴地取代了栀子花的甜香!
一个尖锐刻薄的女声,带着浓重的市井腔调,穿透了时空的壁垒,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带着你就是个拖油瓶!
晦气!
滚开!”
这不是林晚的声音!
这是我自己的!
是我童年记忆里那个被无数次诅咒的声音!
视野剧烈摇晃、旋转、下坠。
冰冷的木地板粗糙的纹理猛地贴近我的“脸”。
我以一个孩童的、极度卑微的视角,看到了一双擦得锃亮的红色高跟鞋,鞋跟细得像能戳穿人心。
那双脚的主人,正粗暴地推开一只紧紧抓住她裤脚的小手。
那只手,那么小,那么脏,布满泪痕。
“妈妈…别走…小砚会乖…” 一个幼童嘶哑、破碎、充满无尽恐惧的哭求声,从我自己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那声音里的绝望,与小满的哭喊声诡异地重叠、共鸣,震得我灵魂都在颤抖!
视角猛地被拉高,又重重摔下。
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掼进一个黑暗狭小的空间。
是衣柜!
散发着樟脑丸和潮湿木头味道的衣柜!
门缝外,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决绝地移动着,伴随着行李箱轮子滚过地面的、单调而冷酷的隆隆声。
那声音每响一下,都像碾过我的心。
“滚!
别再叫我妈!
就当你从来没生过!
我也没生过你!”
女人最后一句恶毒的诅咒,和行李箱出门时“砰”的一声震响,成了记忆中永恒的、摧毁一切的休止符。
狭小衣柜里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那是一种比林晚记忆海洋更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