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腐朽气味呛得我喉咙发痒。
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蚂蚁在骨髓里爬行,但一种更强大的、被逼到绝境后的疯狂驱使着我。
我颤抖着,在钥匙串里翻找。
钥匙很多,大多是老式的黄铜弹子锁钥匙。
借着门缝里透出的微弱黄光,我一把把辨认着上面用褪色胶布贴着的模糊标签。
“301……302……”我的指尖冰凉麻木,摸索着标签上的字迹。
钥匙相互碰撞,发出细碎而刺耳的“叮当”声,在这死寂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如同死神的低语。
终于,我摸到了一把钥匙,标签上的字迹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310”几个数字!
就是它!
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钥匙。
试了几次,才勉强将钥匙对准310门锁那冰冷的锁孔。
“咔哒……”钥匙插进去了。
我屏住呼吸,心脏停止了跳动。
手腕用力——“咔哒。”
一声轻响,锁芯转动了。
我猛地一推!
“吱呀——”沉重的、仿佛几十年未曾开启过的木门,带着刺耳的呻吟,向内缓缓打开。
一股更浓烈、更刺鼻的腐朽气味,混合着浓重的灰尘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年油脂凝固后的闷腻感,如同实质的浪潮,猛地从门内汹涌而出,瞬间将我们吞没!
林薇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捂住了口鼻。
门内,一片昏黄。
光源来自房间正中央。
那里没有床铺,没有家具,只有一片狼藉的空旷。
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踩上去如同踏在雪地上。
而在那片灰尘之上,在房间中央的地面上,赫然立着一支粗大的、白色的蜡烛!
蜡烛已经燃烧了很久,蜡油像凝固的眼泪,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它粗糙的底座周围,形成一座惨白的小山。
烛火很小,豆大的一点昏黄火苗在无风的室内极其诡异地跳跃着、摇曳着,光线极其黯淡,仅仅能勉强照亮周围一小片区域。
正是这烛火,透出门缝,形成了那浑浊的暗黄色光源。
蜡烛的光芒,勉强映亮了它正对着的那面墙。
看到那面墙的瞬间,我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那不是一面普通的墙!
那面墙的墙皮,被人为地、极其粗暴地剥掉了!
露出了里面灰黑色的、粗糙不平的混凝土本体!
整面墙,像一块巨大的、丑陋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