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的喘息。
他眼底那片焚尽一切的赤红,像无边的业火,瞬间将我吞没。
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血液却在每一根血管里疯狂奔涌冲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逃不掉了。
这句话像魔咒,在我空白的脑海里反复震荡,撞碎了所有残留的理智和犹豫。
心底那头被禁锢了二十年的困兽,在这一刻,在他近乎毁灭性的目光注视下,在他孤注一掷的宣告声中,终于挣断了最后一根锁链!
一股混杂着心疼、委屈、迟来的狂喜和不顾一切的冲动,如同积蓄了千年的火山熔岩,轰然爆发,冲垮了所有堤坝!
我猛地抬起手,不再是抗拒,而是带着同样不顾一切的决绝,狠狠抓住了他握着琴弓的那只手腕!
他的手腕劲瘦有力,皮肤下的脉搏正疯狂地跳动,传递着和我一样的、濒临爆裂的节奏。
我的动作显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江临眼底那焚烧一切的赤红火焰里,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愕然,甚至是一丝措手不及的慌乱。
他大概以为我会挣扎,会推开,会像过去二十年一样,缩回那个“妹妹”的壳里。
但我没有。
抓着他手腕的力道大得我自己都吃惊。
下一秒,我借着他俯身的姿势,踮起脚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抿紧的薄唇——狠狠地撞了上去!
不是轻柔的触碰,是带着二十年积压的委屈、愤怒、恍然大悟的心疼和破釜沉舟的孤勇,一个近乎凶狠的、带着掠夺意味的吻!
牙齿磕碰到柔软的唇瓣,尝到了一丝极淡的铁锈味。
我的动作生涩而莽撞,毫无章法,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一种绝望的标记和宣告。
唇上传来他温热的、带着惊愕的柔软触感,和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气息瞬间将我完全包围。
“唔……” 一声极其压抑的闷哼从江临的喉咙深处逸出。
他高大的身躯瞬间僵直,如同被一道强电流击中。
握着我下颌的琴弓力道骤然松脱,那支价值不菲的琴弓“啪嗒”一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这轻微的声响,却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他眼底最后那点愕然瞬间被更汹涌、更狂暴的赤色火焰彻底吞噬!
那只被我抓住的手腕猛地翻转,反客为主,以更大的力道死死扣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