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冷水浇得透心凉。
夜风好像突然变冷了,吹得我眼眶发涩。
我低下头,用力咬住下唇,把那份自作多情的狼狈和酸楚,连同剥开的毛豆壳一起,狠狠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导播急促的声音像根针,刺破了演播厅里流淌的温和氛围:“昭姐!
昭姐!
醒醒!
江老师休息室那个备用采访麦的电池没电了!
快去换!
快!
直播空档马上结束,下半场马上开始!”
我像被电击般从椅子上弹起来,心脏还在为刚才的回忆而抽痛。
“知道了!”
声音有点发哑,我抓起桌上一排崭新的五号电池,几乎是撞开导播间的门冲了出去。
走廊里冷气开得很足,与导播间的闷热形成鲜明对比,激得我裸露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小跑着,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急迫的慌乱,呼应着我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江临的专属休息室在走廊尽头,厚重的隔音门虚掩着。
我推门进去,一股熟悉的、清冽干净的雪松混合着松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包裹住我。
这是属于他的味道,从小伴到大,刻进骨子里,此刻却让我鼻尖莫名一酸。
休息室很大,布置得简洁而舒适。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
他的演出服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靠墙的那张宽大的胡桃木书桌——桌面收拾得很干净,只有一盏设计感很强的台灯,一个笔记本电脑,还有几份摊开的乐谱。
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
那叠乐谱最上面,压着一个不起眼的、深蓝色天鹅绒封面的旧笔记本。
那本子……太眼熟了。
是我初三那年,用攒了好久的零花钱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当时他嫌弃地撇嘴:“沈昭,你这眼光……啧。”
可第二天,我就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把那本子收进了书包最里层。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过去。
手指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轻轻拂开那几页散落的乐谱。
深蓝色的天鹅绒封面触手微凉,带着岁月的陈旧感。
我屏住呼吸,掀开了它。
里面不是乐谱,也不是工作笔记。
是信。
一页页泛黄的信纸,被精心地夹在笔记本的内页里,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得整整齐齐。
纸张边缘已经微微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