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绝望、更冰冷的黑暗。
被至亲之人像丢弃垃圾一样彻底抹去的冰冷,深入骨髓。
衣柜的木板紧紧挤压着我幼小的身体,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重量。
门外,行李箱轮子的声音彻底消失了,世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我自己微弱到几乎停止的心跳,和泪水无声滑过冰冷脸颊的触感。
那死寂,比任何哭喊都更令人崩溃。
“不——!”
现实诊疗室中,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从我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我猛地睁开双眼,身体从操作椅上弹起,又重重跌坐回去,冷汗瞬间浸透了深灰色的羊绒衫,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
手中的神经介入笔“哐当”一声掉落在金属操作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眼前的光屏一片刺目的血红!
代表林晚脑波稳定性的曲线彻底崩溃,变成一团疯狂跳动的乱麻,刺耳的生理指标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她躺在诊疗椅上,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紧闭的眼睑下眼球在疯狂转动,泪水汹涌地溢出,顺着苍白的脸颊肆意流淌。
她不再是安静地等待清除,而是陷入了意识崩溃的风暴中心!
“沈医生!
沈医生!
林女士生命体征极度不稳!
脑波过载!
强制唤醒程序失效!”
助理小张惊恐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镇定剂!
快!
最大安全剂量!”
我对着麦克风吼道,声音嘶哑变形,双手撑在冰冷的操作台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眼前林晚痛苦抽搐的身影,与记忆衣柜中那个绝望哭泣的幼童身影疯狂地重叠、闪烁。
那扇深褐色的老旧木门,和儿童房紧闭的门,交替出现。
小满嘶哑的哭喊和我自己童年那破碎的哀求声,在耳中形成令人发疯的二重奏。
“妈妈——!
不要丢下小满——!”
“妈妈…别走…小砚会乖…”助理小张脸色煞白,动作却快如闪电。
她迅速取出一支预充好的强效神经镇定剂,精准地注入林晚手臂的静脉通路。
几秒钟后,林晚剧烈的抽搐终于缓缓平息下来,身体瘫软在诊疗椅上,只剩下急促而微弱的呼吸和脸上未干的泪痕。
光屏上疯狂跳动的曲线也逐渐趋向平缓,虽然依旧紊乱,但暂时脱离了即刻崩溃的危险区域。
刺耳的警报声停了下来,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