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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墙里的质检员苏晓林薇

来串豆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每晚11点57分,死亡准时开始施工。起初只是幻觉般的轻叩,像指甲盖无意识刮过硬塑料桌面。宿舍刚熄灯不久,黑暗里塞满了女生们翻身时铁架床的呻吟、压抑的咳嗽和手机屏幕幽微的光。那声音混在其中,毫不起眼。“谁在敲?”对床的林薇把头探出蚊帐,声音带着刚酝酿出的睡意被打断的烦躁。她睡门边,声音离她最近。“不是我。”我闷声回答,眼皮沉得像坠了铅。明天早八的微积分像个刑场等着我。“嗒……嗒嗒……”声音又响,更清晰了一点。短促,间隔均匀,带着某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不是楼上拖凳子,不是隔壁撞墙,它来自我们这堵承重墙深处,仿佛有东西被砌在里面,正用指关节耐心地、绝望地叩打着禁锢它的牢笼。“真有毛病……”林薇嘟囔着,用力翻了个身,床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主角:苏晓林薇   更新:2025-07-11 07: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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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晓林薇的其他类型小说《住在墙里的质检员苏晓林薇》,由网络作家“来串豆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每晚11点57分,死亡准时开始施工。起初只是幻觉般的轻叩,像指甲盖无意识刮过硬塑料桌面。宿舍刚熄灯不久,黑暗里塞满了女生们翻身时铁架床的呻吟、压抑的咳嗽和手机屏幕幽微的光。那声音混在其中,毫不起眼。“谁在敲?”对床的林薇把头探出蚊帐,声音带着刚酝酿出的睡意被打断的烦躁。她睡门边,声音离她最近。“不是我。”我闷声回答,眼皮沉得像坠了铅。明天早八的微积分像个刑场等着我。“嗒……嗒嗒……”声音又响,更清晰了一点。短促,间隔均匀,带着某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不是楼上拖凳子,不是隔壁撞墙,它来自我们这堵承重墙深处,仿佛有东西被砌在里面,正用指关节耐心地、绝望地叩打着禁锢它的牢笼。“真有毛病……”林薇嘟囔着,用力翻了个身,床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住在墙里的质检员苏晓林薇》精彩片段

每晚11点57分,死亡准时开始施工。

起初只是幻觉般的轻叩,像指甲盖无意识刮过硬塑料桌面。

宿舍刚熄灯不久,黑暗里塞满了女生们翻身时铁架床的呻吟、压抑的咳嗽和手机屏幕幽微的光。

那声音混在其中,毫不起眼。

“谁在敲?”

对床的林薇把头探出蚊帐,声音带着刚酝酿出的睡意被打断的烦躁。

她睡门边,声音离她最近。

“不是我。”

我闷声回答,眼皮沉得像坠了铅。

明天早八的微积分像个刑场等着我。

“嗒……嗒嗒……”声音又响,更清晰了一点。

短促,间隔均匀,带着某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

不是楼上拖凳子,不是隔壁撞墙,它来自我们这堵承重墙深处,仿佛有东西被砌在里面,正用指关节耐心地、绝望地叩打着禁锢它的牢笼。

“真有毛病……”林薇嘟囔着,用力翻了个身,床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短暂压过了那规律的敲击。

但那声音很快又回来了,像甩不掉的影子,执着地填满每一次呼吸间的寂静。

“嗒…嗒…嗒…嗒…嗒…嗒…”它持续了整整三分钟。

当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数字,从11:59:59跳到00:00:00的瞬间,声音戛然而止。

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刀精准切断,留下真空般的死寂。

沉重的疲惫感瞬间淹没了我,意识立刻沉入黑暗。

第二天早餐时,话题自然围绕着昨夜那恼人的声音。

“听见没?

昨晚那动静?”

隔壁寝室的苏晓咬着包子凑过来,压低声音,带着点隐秘的兴奋,“像不像……有人拿小锤子在墙里面敲?”

“听见了,烦死了。”

林薇无精打采地搅着稀粥,“我差点以为是楼上哪个神经病半夜搞装修。”

“关键是,”我放下勺子,看着她们,“那声音……是从墙里面来的。

不是隔壁,不是楼上,就是……里面。”

我指了指我们吃饭的食堂墙壁。

厚重的承重墙沉默地矗立着,刷着廉价的白漆,掩盖着内部冰冷的钢筋混凝土。

苏晓和林薇对视了一眼,没说话,但眼神里那点残留的睡意被一种细微的不安取代了。

那声音,像一根冰冷的针,悄无声息地刺破了我们习以为常的日常。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疯狂汲取着恐惧的养分。

第二夜,第三
夜……无论我们白天如何疲惫,如何在熄灯前刻意制造噪音试图屏蔽它,那“嗒…嗒…嗒…”的声音永远在11点57分准时响起。

它不再是无足轻重的背景杂音,它成了黑暗里唯一的主角。

像一颗生锈的铁钉,被一只无形的手,一下,又一下,精准地敲打进我们的耳膜,钉入我们紧绷的神经。

时间感在绝对的黑暗中被拉长、扭曲。

三分钟变得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每一次敲击落下,心脏都随之重重一跳。

我们蜷缩在各自的床上,像受惊的兔子,不敢翻身,不敢呼吸太重,蚊帐仿佛成了最后的脆弱屏障。

林薇甚至把耳机音量开到最大,试图用狂暴的音乐淹没它,但没用。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它似乎并非仅仅依靠空气传播,更像是直接作用于骨骼,在脑髓深处冰冷地回荡。

“它又来了……”黑暗中,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细若游丝。

“嗯。”

我只能发出一个音节,喉咙干涩发紧。

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幽蓝的光,看着那代表死亡倒计时的秒数一点点流逝。

00:00:00,声音准时消失。

巨大的虚脱感伴随着冰冷的汗意瞬间席卷全身。

这不是恶作剧。

没有任何恶作剧能如此精准,如此执着,如此……深入地穿透钢筋水泥。

恐惧像霉菌一样在沉默中蔓延。

白天,宿舍楼里依旧人声鼎沸,走廊里是抱着书本匆匆走过的身影,盥洗室弥漫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混合香气。

但一种心照不宣的紧张气氛开始在女生们之间弥漫。

眼神的短暂交汇,食堂里压低声音的讨论,话题总是不由自主地滑向那个声音。

那堵墙,那堵沉默的、承载着整栋楼重量的灰白色墙壁,在我们的视线里变得异样起来。

它不再仅仅是宿舍的一部分,它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棺椁,内部封存着我们无法理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

终于,在第五个被敲击声折磨得濒临崩溃的夜晚过后,我们决定不再沉默。

第二天下午,我和林薇、苏晓一起,找到了宿管值班室。

宿管张阿姨是个五十多岁的本地妇女,身材微胖,嗓门洪亮,平时总是笑呵呵的。

此刻她正坐在值班台后面,戴着老花镜织一件鲜红的毛衣。

看到我们三个面色凝重地进来
,她放下毛衣针,推了推眼镜:“哟,几个丫头,有事?”

“张阿姨,”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我们……我们宿舍,还有楼上楼下,最近半夜总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张阿姨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啥声音?

楼上闹腾?

我跟她们说去!”

“不是楼上,”林薇抢着说,声音有点急,“是墙!

墙里面!

就我们那堵承重墙!

每天晚上快到12点的时候,就有人……不,就有东西在里面敲!

嗒嗒嗒的,特别规律,一到12点整就没了!”

苏晓猛点头:“对!

跟闹钟一样准时!

阿姨,你们……值班的时候,晚上能听见吗?”

张阿姨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她慢慢摘下老花镜,放在桌上,动作有些迟缓。

值班室里一时只剩下墙上挂钟单调的“嘀嗒”声。

她抬起眼,目光在我们三人脸上扫过,那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审视,还有一丝……我们看不懂的沉重。

“你们……”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低了下去,“也听见了?”

也?

这个词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死寂的潭水,激起无声的涟漪。

我们三个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阿姨,你们……早就知道?”

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张阿姨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进椅背,整个人似乎垮塌了一点。

“第一晚,”她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回忆的疲惫,“就是那声音响起来的第一晚。

那天正好是我和老刘值班。”

她指了指旁边空着的另一张椅子,那是另一个宿管刘阿姨的位置。

“当时也是快12点,我们正核对登记表呢,那声音就来了。”

张阿姨的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嗒嗒嗒’……清清楚楚,就在墙里面,那感觉……就像有人拿个小凿子,在一点一点凿墙皮。”

她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好像要驱散那股寒意。

“我和老刘当时就毛了!

这还了得?

大半夜的,墙里有动静?

听着都瘆得慌!”

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后怕,“我俩抄起最大号的手电筒,壮着胆子就从11楼开始,一层一层往下找!”

“每一间空宿舍都开门进去看?”

林薇追问,眼睛瞪得溜圆。

“看!

怎么不看!”

张阿姨语气斩钉截铁,“11楼到1楼,每一层
,每一条走廊,每一个空房间,甚至水房、厕所、楼梯间!

强光手电筒照得跟白天似的!

角角落落,连个耗子洞都没放过!”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带着一种发泄般的激动,“结果呢?

屁都没有!

楼道里干干净净,空宿舍里就剩床架子,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可那声音……那声音就在你耳边响着!

就在那墙里头!

你听得真真切切,就是找不着!”

她停下来,胸口起伏着,脸上因为激动和回忆而泛起潮红,眼神里却残留着深深的困惑和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值班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挂钟的“嘀嗒”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学生喧闹声,衬得这沉默更加沉重窒息。

“后来呢?”

苏晓的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后来?”

张阿姨苦笑一下,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还能咋办?

报上去了呗!

学校后勤处也派人来看了,带着保安,也跟我们一样,楼上楼下折腾了两回,啥也没查出来。

说可能是管道热胀冷缩?

或者地基沉降?

放屁!

热胀冷缩能跟闹钟一样准时?”

她啐了一口,脸上满是鄙夷,“再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呗。

反正也找不着原因,只要没出事……就那样了。”

她放下水杯,目光重新落回我们身上,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无奈:“丫头们,听阿姨一句劝,别自己吓自己。

这楼盖起来都十几年了,能有什么大事?

估计就是些……怪响。

晚上睡觉塞个耳塞,忍忍就过去了。

实在不行,跟辅导员说说,看能不能调个宿舍?”

她的劝慰显得苍白无力,连她自己眼中都带着挥之不去的疑虑。

离开宿管值班室,傍晚的空气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在脸上却丝毫无法冷却我们心头沉甸甸的寒意。

张阿姨的讲述非但没有解开谜团,反而像一盆冰水,浇熄了我们最后一丝“可能是误会”的侥幸。

那声音真实存在,连宿管都束手无策。

它来自墙内,无人能寻其踪。

这冰冷的事实,远比任何鬼故事都更令人毛骨悚然。

“热胀冷缩?

地基沉降?”

林薇嗤笑一声,踢飞了脚边一颗小石子,“骗鬼呢!

哪有这么准时的沉降?”

苏晓抱着胳膊,脸色发白:“阿姨说……她们找遍了……什么都没发现……那声音就在耳边,
就在墙里……”她打了个寒噤,说不下去了。

“墙里……”我喃喃地重复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眼前这栋巨大的、沉默的宿舍楼。

灰白色的墙体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冰冷坚硬,像一座巨大的墓碑。

那规律的敲击声,仿佛就在这厚重的混凝土深处回响。

一个荒诞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攫住了我:那里面……是不是真的困着什么东西?

一个在午夜时分苏醒,徒劳地敲打着囚笼,渴望着……出来的东西?

这个念头带来的恐惧如此巨大,几乎让我窒息。

接下来的日子,那午夜敲击声依旧准时降临,成了我们无法摆脱的梦魇。

恐惧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麻木,反而在每一次声音响起时都变本加厉。

我们开始失眠,白天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精神恍惚。

林薇变得暴躁易怒,苏晓则异常沉默,眼神里总带着惊弓之鸟般的惶恐。

宿舍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像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校园论坛里关于“午夜敲墙声”的帖子也悄然增多。

起初只是零星几个询问“某栋楼半夜有奇怪声音吗”的帖子,很快,类似的帖子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讨论集中在几栋建成时间较早的宿舍区,尤其是我们所在的“松园”。

“松园7栋403的姐妹!

你们也听见了吧?!

墙里有东西在敲!

天天准时!

吓尿了!”

“松园5栋也有!

像有人拿小锤子敲水管!

一到12点就停!

宿管查过说没事,信他个鬼!”

“坐标松园2栋,同款午夜BGM!

这破楼是不是风水有问题啊?”

“听说……只是听说啊,松园这几栋楼,当年盖的时候,好像不太平……”一个ID叫“工地夜话”的回复,夹杂在众多抱怨和恐惧的留言中,像一滴墨水滴入清水,迅速晕染开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楼上的,展开说说?

怎么个不太平法?”

立刻有人追问。

“蹲一个!

细说!”

“工地夜话”似乎犹豫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字里行间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诡秘感:“我也是听家里一个远房亲戚说的,他当年好像在这个工程队干过小工……说那时候赶工期,工地管理特别乱,出了事都捂着。

就松园这几栋打地基的时候……好像……好像有个工人,夜里
干活不小心……掉进刚灌了混凝土的桩基孔里了……当时场面太乱,机器轰鸣,等发现人没了……那混凝土都快凝上了……捞都没法捞……”这条回复像一颗深水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论坛板块。

“卧槽!!!

真的假的???”

“我的妈!!!

活埋???”

“所以……所以那敲墙声……是……是那个……他想出来!!!

他一直在敲!!

他想从水泥里爬出来!!!”

“别说了!

我头皮都炸了!

今晚不敢睡了!”

“难怪宿管找不到!

人在墙里!

在地基里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虚拟的网络空间里疯狂蔓延,又顺着无形的网线,渗入现实中的每一个角落。

恐惧有了具体的形象——一个被活生生浇筑在冰冷混凝土中的亡魂,在每一个午夜时分苏醒,用他仅存的力量,绝望地敲打着那永恒的、坚不可摧的囚笼。

这个解释荒诞不经,却诡异地契合了所有无法解释的现象:声音来自墙内深处,无法被找到,精准的午夜时分……它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所有人心中那扇名为“恐惧”的牢门。

“论坛……你们看了吗?”

晚上熄灯前,苏晓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椅子上,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林薇烦躁地把书摔在桌上:“看了!

一群神经病!

胡说八道!

哪有什么活埋!”

她的声音很大,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但微微颤抖的尾音出卖了她。

我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手机屏幕,论坛里那些充满惊恐和臆测的留言像冰冷的蛇,缠绕着我的心脏。

那个“活人打地基”的传言,像一颗毒种,深深埋进了我的脑海。

熄灯后,黑暗如期降临。

我们三个躺在各自的床上,无人说话,只有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向那个禁忌的时刻。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寸寸漫过身体,淹没头顶。

“嗒…嗒…嗒…”11点57分,那声音,准时响起。

这一次,它听起来完全不同了!

不再是单纯的、带着金属冷感的叩击。

它变得更……“具体”。

像是有好几根指骨,在坚硬粗糙的内壁上,极其缓慢、极其用力地刮擦、抠挖!

伴随着沉闷的“咚…咚…”声,仿佛有什么沉重
的东西在内部撞击着墙体。

那声音里蕴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痛苦和疯狂!

不再是规律的信号,而是垂死者绝望的挣扎!

“呜……”黑暗中,传来苏晓压抑不住的、小动物般的呜咽。

林薇的床铺传来剧烈的抖动,她死死咬着被子,发出沉闷的、濒临崩溃的哽咽。

那刮擦声和撞击声持续着,折磨着我们的神经。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我们几乎要被这声音逼疯的时候,林薇猛地坐了起来,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吓人,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我受不了了!”

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我要去问问!

现在就去找张阿姨!

我要问清楚!

三楼!

三楼那个亮灯的房间!

她肯定知道什么!”

“现在?”

我惊愕地低呼,“快一点了!

宿舍楼早锁了!”

“翻窗!”

林薇斩钉截铁,动作快得惊人,已经开始摸索着穿外套,“从一楼水房那个气窗!

我知道能出去!

再待在这里听这声音,我会疯掉!

苏晓!

顾圆!

你们去不去?”

苏晓把头深深埋进被子里,像只受惊的鸵鸟,只剩下剧烈的颤抖。

墙内的撞击和刮擦声还在持续,像重锤砸在心上。

林薇眼中那股疯狂和绝望刺痛了我。

与其在这黑暗里被无形的恐惧凌迟,不如……去面对一个可能存在的、看得见的答案?

哪怕那答案更恐怖。

“我去!”

我掀开被子,心脏狂跳,手脚冰冷,但一股破釜沉舟的冲动支撑着我。

我们像两个亡命徒,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蹑手蹑脚溜出宿舍。

走廊死寂一片,只有安全出口指示牌散发着幽绿的、不祥的光。

那来自四面八方的、墙体深处的抓挠和撞击声,在空旷的走廊里被放大、扭曲,如同无数只无形的爪子,在黑暗中向我们抓挠而来。

我们几乎是跑着冲向楼梯间。

一楼水房的气窗,位置隐蔽,对着楼后一条堆满杂物的窄巷。

窗栓早已锈蚀松动。

林薇动作麻利,几下就撬开了窗栓。

冰冷的夜风混杂着垃圾的腐臭味猛地灌了进来。

我们笨拙地翻了出去,踩在湿滑冰冷的水泥地上。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路灯昏黄的光晕勉强勾勒出宿舍楼庞大的、如同巨兽蹲伏的轮廓。

寒风刺骨,吹得我们瑟瑟发抖。

我们绕
到宿舍楼正面,巨大的铁栅栏门紧锁着,像怪兽紧闭的嘴。

值班室的窗户拉着厚厚的窗帘,里面一片漆黑。

张阿姨应该睡下了。

就在我们犹豫着是冒险敲值班室的窗,还是先躲起来等机会时,林薇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看……看那边!”

她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充满了极致的惊骇。

我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三楼!

就在我们宿舍的正上方,三楼走廊尽头,靠近楼梯间的位置,一扇窗户里,透出微弱的光!

那不是日光灯管惨白的光,也不是台灯昏黄的光。

那是一种极其黯淡、极其浑浊的光,幽幽的,带着一种陈旧的、仿佛蒙了厚厚灰尘的暗黄色。

像是……一盏快要熄灭的老式灯泡,或者……一支在风中摇曳、随时会熄灭的蜡烛发出的光!

更诡异的是,那扇窗户的窗帘没有完全拉拢,留下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那浑浊的微光,就从那道缝隙里顽强地透了出来,在漆黑一片的宿舍楼外墙上,像一个沉默而诡异的眼睛,幽幽地注视着我们。

三楼……没有人住!

张阿姨亲口说过!

她们没有上去查过!

因为上面是空的!

可那光……那光就在那里!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僵了我的血液。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勒得我无法呼吸。

论坛里那些恐怖的猜测,墙内那令人疯狂的抓挠声,此刻都汇聚成了眼前这扇透着死寂微光的空窗!

它像一个无声的邀请,又像一个冰冷的嘲讽。

“三……三楼……”林薇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只剩下破碎的气音。

就在我们被这诡异的光芒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吱呀——!”

值班室旁边,那扇厚重的、通向楼内的小侧门,竟然被从里面缓缓推开了一条缝!

一道手电筒的光束猛地刺破黑暗,像一把利剑,直直地照射在我们身上!

光柱晃动着,刺得我们睁不开眼。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缝的阴影里,是张阿姨!

她身上披着一件厚外套,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毫无睡意,只有一片惊怒交加的煞白!

手电筒的光柱牢牢锁定着我们,她那双平日里总是带
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在强光背衬下,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

“你们两个!”

她的声音又尖又厉,像被砂纸磨过,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大半夜的!

在这里干什么?!

怎么出来的?!”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在我们惊恐失措的脸上扫过,然后,似乎是不经意地,又或许是一种本能的驱使,她握着电筒的手腕微微抬起,那束刺眼的白光,猛地向上扫去——精准地定格在了三楼那扇透着浑浊黄光的窗户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手电筒雪白的光柱,像舞台上的追光灯,将三楼那扇窗户,连同那道透出诡异光线的缝隙,清晰地、无可辩驳地暴露在黑暗之中。

张阿姨脸上的惊怒,在光束扫到那扇窗户的瞬间,如同被冰封的湖面,凝固了。

她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急剧收缩,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要发出惊叫,却又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喉咙。

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点市井气的、圆润的脸庞,此刻血色褪尽,只剩下一种见了鬼似的、难以置信的惨白。

她握着电筒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雪白的光柱随之在墙壁上疯狂地晃动、跳跃,像一只受惊的野兽。

“不……不可能……”她的嘴唇哆嗦着,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充满了极致的恐惧,“那里……那里……没人……没人住的……”没人住的房间,亮着灯。

这个简单的事实,像一把冰冷的铁锤,狠狠砸碎了她之前所有关于“怪响”、“误会”的苍白解释。

她之前或许可以敷衍我们,但此刻,这扇亮灯的窗,这违背常理的景象,直接撞进了她的视野,撞碎了她的心理防线。

“阿……阿姨……”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那光……那是什么?

里面……里面是不是……”张阿姨像是被林薇的声音惊醒,猛地收回目光看向我们,手电筒的光柱也随之扫回我们脸上,刺得我们一阵眩晕。

她脸上的恐惧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近乎凶厉的警惕取代。

“闭嘴!”

她厉声喝道,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色厉内荏的颤抖,“不该问的别问!

赶紧给我回去!

现在!

立刻!

马上!”

她侧开身,粗暴地指着那条
被她推开的小侧门缝隙,“从这儿滚进去!

回你们宿舍!

今晚的事,谁也不准说!

听见没有?!”

她的态度突然变得如此强硬、如此反常,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威胁?

这反而像一盆冷水,暂时浇灭了我们心头的惊骇,点燃了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愤怒,和一种被愚弄的屈辱。

“阿姨!”

我上前一步,试图挡住那刺眼的光柱,声音也拔高了,“那声音天天晚上敲!

敲得我们要疯了!

现在三楼还亮着灯!

你明明说过上面没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传言……那个工人……是不是真的?!”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将论坛里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直接抛了出来。

“工人”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刀子,狠狠刺中了张阿姨!

她浑身猛地一哆嗦,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混杂着巨大惊恐和……被揭穿秘密的狂怒!

“放屁!”

她失态地尖叫起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们脸上,手电筒的光疯狂地抖动着,“什么工人?!

哪来的传言?!

你们这些学生吃饱了撑的!

整天胡思乱想!

造谣!

都是造谣!

再敢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们辅导员!

给你们处分!”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太过反常,反而彻底坐实了我们心中的猜想。

那恐惧的根源,那午夜敲墙声的来源,绝对与那个被“打地基”的恐怖传言有关!

而张阿姨,她不仅知情,她还在拼命地掩盖!

“那这光怎么解释?!”

林薇指着三楼,声音也尖锐起来,“阿姨,你告诉我们实话!

我们快被逼疯了!

那墙里面……是不是……滚进去!”

张阿姨彻底失去了理智,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她猛地伸出手,不是推,而是近乎抓挠地要将我们塞进那道门缝里。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枯瘦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隔着衣服都掐得生疼。

林薇被她推搡得一个趔趄。

“那里面有什么?!

你说啊!”

我被她推着,挣扎着扭头,死死盯着她因极度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嘶声质问。

就在这时——“嗒…嗒…嗒…”那声音,竟然提前响起了!

不是11点57分,而是凌晨1点刚过不久!

声音的来源,无比清晰!

不再仅仅是我们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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